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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耳山庄的少庄主连续企图强暴两位姑娘,这是侠义人士该做的,在下为营救符姑娘,夜闯阮家密室而杀人.就该称为邪魔?
这些,就是你们出来此地要说的理?是吗?”
“好!好一番正义之声,日月经天之论!”
声音发自对面上房看热闹的人群,是一位面貌清奇,体型修长的中年人,左胁下挟了一具渔鼓,旁边倚立一个面貌清秀的女郎。
沈野的一番话,说用晴天霹雳哑口无言。
“住口!”一手遮天越听越火,面上已挂不住了,忍不住怒叱。
“你少在我面前摆威风,你凭什么能名列天下九大高手之中?你只是一个欺善怕恶,是非不分的老混蛋,你有什么好叫的!”沈野大声说:“像你这种狗屁高手,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文,居然丧心病狂的为熊耳山庄及风神会出头,你究竟拿了人家多少黑心钱?”
“小辈,你也狂够了!”一手遮天厉声说:“你下来,看大爷如何消遣你!”
沈野置杯而起,脱下白狐裘放在椅子上,缓步走下厢廊,在一手遮天面前一站,嘴角含—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儿是客店,所以你们今天走了狗屎运,否则我一定屠光你们这些混蛋。”他双臂自然下垂,虎目中杀机怒涌:“我已下来了,你要如何消遣我?”
一手遮天神色颇为狰狞,双掌上提至胸,手腕以下突然变为青灰色,一声怒叱,神奇的掌劲骤然像山洪爆发般涌向沈野。
“好!乙木腐经掌,难怪你敢说大话。”
一双突然变为烂银色的手掌,轻轻上下左右交拂,随着一连串像撕裂布帛的轻响之后,淡谈的轻影一闪切人。
“卟!”一声响,如击败革。
一手遮天身体往后斜斜飞起,口中鲜血狂喷,摔倒在丈外的雪地上。
“凭你这点修为,居然排名为天下九大高手第七,果真是浪得虚名,可耻可悲!”沈野冷冷的说:“你可好好地在床上做半年的侠义人士的梦了。”
这轻描淡写的一击,把晴天霹雳及水火无情两人,吓得脸色苍白僵了面孔。
水火无情的右手,情不自禁伸入衣襟内。
“姓丘的,你千万小心,当你的手再继续伸入衣襟,我就会整得你半死不活,替你在江湖除名,快将你的手慢慢抽出来!”他阴森森的说:“你的水火棍很讨厌,我以后绝不会让你有施展的机会。”
水火无情的手僵住了,真的不敢再往里伸,乖乖地将手慢慢的自衣襟内抽出来。
“姓范的,你还有机会拔剑。”他冷冷的向晴天霹雳说:“可以抽冷子给我致命一击.你瞧,我身上没带刀剑,正是你的大好机会。”
晴天霹雳面色百变.右手握住剑把,掌背青筋突起,始终没勇气将剑拔出。
他呼出一口长气,右手松开剑把,向水火无情打一手式,抬起了躺在雪地上挣扎的一手遮天,仓惶退走。
“好走,不送啦!”沈野高声送客。
沈野、瑶台仙姬及毒狐众人突然造访七野田庄,确使华阳夫人疑虑万分,但当他道出来意后,却使华阳夫人惊喜交集。
为司徒玉凤排除媚药之遗毒后,三人以有急事待办为由,坚拒华阳夫人为他们所设的午宴,匆匆告辞退回客店。
午牌初。
沈野等三人准备赴悦宾酒楼午餐,刚走出门口,又发现来了不速之客。
原来是府衙的捕头神爪冷如冰,带了三名捕快来到,后面又跟了四位像貌威严,年届花甲的人。
沈野兽三人就在房门口冷然屹立,目迎这八位不速之客,气氛—紧。
“你们要找谁?”沈野抢先问,语气并不友好。
“咱们要找的人就是你,本人姓……”
“我知道你,神爪冷如冰冷捕头。”沈野的嗓门大得像打雷般,有些先声夺人的味道。
“在下要来查问……”
“你查问个屁,昨天你就该来查问的!”
他不怒而威:“冷捕头,你那些欺世盗名的侠义朋友,简直卑贱得不值半文钱,在人多势众时,个个都是不可一世的英雄,杀人掳人无所不为,一旦势穷力弱,大祸临头时,每个人都变成狗熊,反而向你这个执法的人求援,让你出面替他们挡灾。你居然亦闭起眼睛,钻入他们做好的圈套中,你怎会笨到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好查的,符姑娘是在下从阮家大院后进地下密室中救出来的,符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你能替她捉拿掳劫她的凶犯吗?我沈野是个道道地地的本份秀才,在南京受到熊耳山庄这些侠义狗熊偷袭暗算,几乎送命,他们现在正住在阮家大院,你要替我查凶手吗?”
“这……”
“冷捕头,千万别上那些假侠义杂种的当了,快脱身事外吧,前晚有人夜袭阮家大院,住在该大院的熊耳山庄那些假侠义杂碎,可能死了不少人,但熊耳山庄的林庄主及阮大爷不可能会去报案的,你查什么?查我乘乱进入阮家大院救回符站娘?有苦主吗?是林庄主抑或是阮大爷?他们控告我什么罪名?是不该抢救他们不择手段、无法无天掳劫来的人质?别让天下人笑话了,冷捕头,不是我瞧不起你们这些公门中人,这些事你们管不了的,如果我控告他们掳人,你敢去抓那些欺世盗名的侠义英雄绳之以法?你何必上他们的当强出头呢?南京府城的铁金钢就比你聪明,他不耻这些狗屁的侠义英雄所为、所以就撒手不管了”
第十七章塞北屠手
长着一对山羊眼,留着一束山羊胡的老人,哼了一声,踏前两步,双目如电地瞪着沈野。
“你这位朋友牙尖嘴利,语利如刀,目中无人。”山羊胡老人怒声说:“居然说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且慢!老家伙,你是公人?”他立即阻止山羊胡老人说下去。
“老夫不是公人,但……”
“那你是什么东西?”
“混帐!老夫……”
“你才混帐!”他冷笑的挖苦山羊胡老人:“冷捕头在办案,怎轮得到你这非公人在旁胡说八道?冷捕头,你不轰走这个目无王法的老混帐吗?”
山羊胡老者被骂得羞愤有加,顿忘利害,顾不了什么王法,突然近身变掌排空直入,如山的掌劲袭向沈野胸腹。
沈野身影一晃,已从掌左侧方闪电似的切入,右掌轻贴在山羊胡老者的小腹,没发出任何声音,但见老者的身躯却往后飞起跌在两丈外的雪地上,双手抱腹呻吟。
四周看热闹的人很多。
所有的人都张口结舌,大吃—惊。
“老天爷!”昨天那位大声叫好的面貌清奇、体型修长的中年人,大声惊呼:“你把名列武林三怪的羊怪公孙羊,轻轻一掌就摆平了,而这位老怪气功盖世,纵使宝刀宝剑也难伤得了他,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他不是被摆平了吗?”沈野轻轻松松的拍拍手:“什么气功盖世,不过浪得虚名而已,这年头像这种顶着昔日老招牌,在江湖上活现世的人太多了,阁下未免太少见多怪!冷捕头,你是否要将在下当作斗殴的现行犯逮捕法办?”
同来的另三个老人,已现怯意。
“老弟似乎练得了某种奇功,但不知师承何人?说不定是老朽的旧识?”那位黑脸膛的老人惊问。
“在下是家传武技,你也不可能是我家长辈的旧识。”沈野冷冷的说:“冷捕头,你如不走,休怪在下放肆了。”
沈野不再理会黑脸老者:“在下宰了你虽然落了案,在我们这种江湖人而言,根本算不了一回事,明天改一个名字,换—种身份,依然可以在江湖上逍遥,至于你呢?假使得到了什么好处,也无福享用,何不放聪明些?”
冷捕头不由打了一个冷战,领了三位捕快狼狈而走。三个老人也扶了羊怪,一言不发地溜之大吉。
三进院接二连三地有人闹事,打打杀杀,可把一般正当的旅客吓坏了,许多客人均提前结帐离去。
三进院共有北西东三栋上房,每栋有六个房间。沈野住的是西栋第三间,瑶台仙姬及毒狐住第四间。
第一二五六四个房间的客人要求换房或结账离去。
店东周东主不由叫苦连天,同时吩咐店伙,如果没听到招呼,便不到西拣客记张罗,来住店的客人,皆被安顿在西栋以外的各处客房。
事实上,西栋的客房已被孤立了。
天一黑,三进院的西栋客房走廊连灯笼都未点。
沈野的房中却有灯光外泄。
瑶台仙姬与毒狐的房间一片漆黑。
三更天。
院子里出现了六个高矮不等的黑影,他们的出现十分突然,无声无息的突然现身,站在雪地上像鬼魅。
沈野房中外间桌上点了一盏灯,内间则未点灯。蚁帐是放下的,因此看不到床上是否有人睡觉,必须掀开蚊帐才知是否有人。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没发出丝毫声响。原来房门没上锁。
一个蒙面人当门而立,一双阴森森的怪眼,冷静的扫视了外间一遍,缓步进入内间,目光落在挂了蚊帐的床上。
“在下知道你不曾睡着。”蒙面人用阴冷的声音说:“以你超人身手来说,应该知道有人进房,何不起来开城布公地谈淡。”
蚊帐深垂的床上毫无动静,声息全无。
“沈兄弟,谈谈对你是有利的。”蒙面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在下今晚来此是抱着诚意来的,请勿拒人于千里之外。”
床上仍无动静。
久久,蒙面人犹豫不决,几次忍不住想上前撩起蚊帐,但最后却忍住了。
“人好像不在床上。”蒙面人扭头向外间随后进入的同伴招呼:“很可能他故布疑阵溜出去办事了!”
说完,回首向房内,猛然一震,眼中有惊容。
沈野衣履齐全,端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桌上的油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点亮,凳上斜放着一把连鞘长剑,泰然自若地看着蒙面人,似乎他早已坐那儿等侯的。
“咦!”蒙面人讶然惊呼。
沈野伸手向桌旁另一张长凳虚引:“我要所听阁下究竟要谈什么?聊谈的是否真的对我有利,我是很好客的,你何不将外间的五位同伴一起请进来?”
蒙面人举手向外面的人打手势,缓缓走近桌旁,但未坐下。
阴森的目光带有警成的神色,仍在搜视房中可能藏匿的地方,对沈野不可思议的出现,深感惊讶困感。
连床底也藏不住人,床上蚊帐也不曾移动,可知沈野先前不是躲在床上的。
那么,他从何处出现的?如果躲在房中,又怎知外面有五个人?五个在外间待命的蒙面人,冷然鱼贯进入内间,五人两面一分,两人把住窗户,两人把住门口,另一人则站在为首蒙面人的右侧。
“沈兄愿意谈,这是好现象,亦是沈兄的明智之举,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为首蒙面人的怪眼死盯着沈野。
“不一定吧!阁下。”沈野脸上有令人难测的笑意:“你阁下蒙了脸,又有五位同伴把守门窗,在下很难相信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既然没有结果,在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在下仍然给你们谈的机会,谈不拢时再兵刃相向。
在咱们谈判期间,你们的处境是安全的,有什么话,你就开门见山的说好了,因为在下与诸位素昧平生,又看不到你的真面目,根本不了解你们的来意,所以无话可说.只有听你们说罗!”
“沈兄不愧为爽快的人……”
“呵呵!不爽快行吗?”他抢着说:“你们摆出一副欲陈兵相见的态势,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说吧!在下洗耳恭听呢!对了,在下该如何称呼你们呀?”
“称呼无关紧急,沈兄不妨叫我蒙面老兄好了。”
“好,蒙面老兄,阁下代表那一方面的大菩萨说话?”
“代表某一些令江湖朋友尊敬的人。”
“所谓尊敬,也就是害怕了!”
“可以这么说,尊敬与害怕,只是每个人的解释不同而巳,何必去计较呢!”
“你们的要求是什么?”他单刀直人的问。
“对你有两个要求。”
“请教。”
“第一,请沈兄加入我们,因为沈兄废了我们的副首领,所以请沈兄递补他的位置。第二,以五千两银子,请沈兄离开滁州及南京地区一个月,以免影响咱们办事。两个要求,请沈兄任选其一。”
“你们副首领是谁,我什么时候将他废了?”
“不老书生童无忌。”
“噢!你们的首领呢?是何方神圣?”
“只要沈兄应第—个要求,沈兄就可以知道咱们的首领是谁?”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倒是可告诉你的,咱们的目的是金陵镖局的那趟镖银。”
“其实在下与你们的目的并无冲突,在下对下手劫镖银毫无兴趣,你们又何必向我提出如此的要求呢?”
“咱们是奉上命所差,来此传话而已,至于为何要提出此两项要求,非在下兄弟所能了解的。”
“你们是否要立刻答覆?”
“是的。”
“假如你们得不到答复……”
“恐怕沈兄你非答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