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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这种第九流的莽夫拼命,咱们宇内三仙稳定是胜家!咱们被聘为客卿,说难听了些是为厚利而为本会卖命的,可不是来看你的臭脸来的。在郎牙山你不肯接纳别人意见,一意孤行,且置会务于不顾,日夜将精力花在女人身上,以致损兵折将。由于你是主事人,咱们只好恪守本份,不便多言。而今晚长上在座,你居然仍不知收敛,骄横跋扈,视咱们为无物,你难道不怕其他在座的客卿心中怎么样?老天爷!你简直在替本会招灾。”
那位神态阴沉的总监督,立即挥手制止花面阎罗的粗鲁举动。
“翟副会主,夫人在座,请注意风范!”总监督冷冷地说。
同时以和缓的语气向无极真人道:
“无极客卿请息怒,诸位客卿为本会尽心尽力,本人及会主皆万分心感,本会上下对诸客卿亦一向尊重,翟副会主由于个性较直,以及处理人际关系的技巧不尽理想,致使诸位发生误会,事情已说开了,大家都别放在心中,并请继续和衷共济地为发展会务而努力,刚才天风客卿尚未说完,请继续吧!”
按理说,任何组合的副首领,都是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但风神会的组织系统却是与众不同,在副会主之上设了一位总监督,相当于会主的代言人。是会务的实际执行者。因此,当他开口说了话之后,花面阎罗立即住口,并收起了狂态。
“本客卿虽未目睹副会主,青狼星主与沈野之战。但仍可摹拟描述当时之状况。”天风真人继续以平静的语气说:“沈野的刀吟声虽然不大,但却有如九地龙吟似的殷殷异鸣,或者像是天际传来的殷放轻雷;刀身可能会渐渐消失,仅可看到模糊的光影。至于他的身体,可能会呈现出反常的松驰,双目中的神光会消失,但却会放射妖异的光芒。以上这些特征,就是元神御剑的先发异象,请副会主及天狼星主仔细回想一下,对方是否有上述异象出现?”
“不错,我想起来了,那小子确曾出现过这种现象,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透乌黑,令人心中发慌。”青狼星主倒抽一口冷气说。
“天风客卿能将状况描述得视同自见,莫非客卿的功力亦已到达如此境界?”会主夫人颇感兴趣地问。
“元神御剑是玄门修真之士降魔与闯关度劫的神功绝学,内丹已成的人,才能具有此傲世的绝技。本客卿没有灵性慧根,纵使再练上一百年,也达不到那种境界。”天风真人摇头苦笑,坦率地说。
“然而客卿为何深谙此种绝学的底细呢?”会主夫人笑问。
天风真人坦然说:“—是在朝阳责无旁贷目睹沈野施展过,一是本客卿的师门尊长告知,本门的一位神师爷亦为具此种神功绝学。”
会主夫人听得心中—动,含笑问道:“天风客卿的师门是……”
“武当。”天风真人淡谈地说。神情有些怅然:
“当今的掌门是本客卿的师兄,但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花面阎罗一听天风真人是出身于武当,他巳晓得以往对宇内三仙估计错误,他们之所以能名震江劝,绝非是仅凭道术,必定是具有真材实料的高深武功。想起自己以往对三仙的傲慢态度,以及刚才无极丹士所说的话,不由感到背脊发凉。
“非常感谢天风客卿提供的宝贵资料,有利于本会对沈野的进—步了解。”会主夫人态度城恳地说。
“本客卿虽未与他交过手,但却觉得他有一股慑人心魄的锐气,与莫测高深的神异力量。”
塞北屠手苦笑地提出他对沈野的看法:“本客卿闯荡江湖三十余裁,杀人如屠狗,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做怕。但当目击那小于在片刻问就使天香盟的中条六剑锻羽,与犹如鬼魂般的行动,以及具有超人的胆气与浓重的杀气后,我确实有点心寒。”
接着他将在滁州定南客店中发生的事故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遁术!一定是五行遁术。”总监督听了塞北屠手的描述后,悚然地说:
“他是借土遁或金遁离开室内的,难怪你与中条六剑在房外都未发现!”
“这位沈野初次给人的印象,只不过是个三流混混。而今却发现他是个深不可测的神秘人物,如今发觉犹未算晚,使本会及时提高警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会主夫人叹息的说。
“刚才各位所说的,都是有关武功方面,现在老身提报一引进有关他的生活资料。”计婆婆扳着一付债主脸,毫无表情池说:
“依据属下各方收集来的资料显示,他的身边每天几乎都有美女相伴,他曾在公开场合表示,喜欢养情妇而不喜欢娶妻室。而他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是风情万种艳媚无双的尤物,不是那种未经人道的生涩青梅。伏龙居士曾有意将独生女儿嫁他为妻,天香盟盟主亦曾有意委身于他,但均道推拒,而他却偏偏与花阳夫人姐妹交往密切,由此就可证明他喜欢成熟型的美女。”
感谢计婆婆提供如此宝贵的资科。”总监督欣然说:
“喜欢惹火的尤物作情妇,这就是他的喜好,亦是他的弱点,本会就可掌握其弱点投其所好,进而逐步控制他为我所用。方一无法达到目的,亦可针对其弱点,设计陷井,将他送入十八层地狱!”
地府双魔一直未曾发言,此际大魔却长身而起,向总监督道:
“在下兄弟都先后与他接触过三次,发觉那小子很会扮猪吃老虎。装虎像虎,他能与武林名宿攀交,亦能与地棍蛇鼠打交道。就拿他能正经八百地与酒狂、武林五大庄的庄主异天神剑、七星剑以及武林九大高手等名宿交往,亦能与白云观的香火道人称兄道弟,蹲在观中喝酒吃狗肉,这就是一个例证。这是个多变,随和,有同情心的人,本会在设计计算他时,可将他的性格列为参考的因素。”
“王客卿的建议非常好。一个人的性格,在他本人言,是个特点,但在本会言,则是他的弱点,就可拟以设计布局,安下窝弓擒猛虎了!”总监督欣然地说。
会主夫人用晶亮的双目扫视了一眼,道:“诸位,本夫人曾暗中观察过沈野一阵子,觉得他是个外表随和,而内心刚强的人。这种人不会主动惹事,纵使吃了点小亏他也不会在意,但假如惹火了他,影响到他的大利益或生命安全时,他就会以雷霆手段反击。他是一位最好的朗友,但却是一位最恐怖的敌人。不幸的是,本会某些阶层的决策者与执行者,于吸收他入会时,错用先以利诱,利诱不成则以武力威胁的方式。置会主既定的‘怀柔笼络,以礼孰聘’指示不顾,—意孤行,因而树立了这个可怖的强敌。使本会遭受到空前重大的损失,元气大伤,这是非常不值之事。”
这席话,语气虽平和而不凌厉,但份量却重,听得厅中某些人冷汗湿透内衣。
她向总监督点首示意。
总监督立即长身而起,神态转为严谨。
“诸位!现在本座转达会主的谕示,”他语气森冷:
“自即刻起,本会所属人员严禁向沈野挑衅,只能躲着他,纵使他气息奄奄地躺在路边等死,也不可走近看他—眼。万一不幸遇到,只准采取一种行动,那就是逃,逃得愈快愈好。以上谕示,请诸位转知所属切实遵行,如有故违,一律按会规严惩。”
他以冷电湛湛的目光自众人面上扫过,换了一件较温和的口气,道:
“本会的宗旨,与江湖上—般帮派不同,咱们有更远大的目标,诸位入会时即已知悉。
本会的成员不分职位高低,在立会的精神上,既像—个大家庭中的兄弟姐妹。按理本座、总护法、会主夫人,甚至于会主本人,均应以真面与诸位相见。但由于我等四人另有公开的身份,因此不得已以蒙面相见,希望诸位体谅吾等之苦衷。因为任何秘密只要有两个人晓得,就不成秘密了,为了减轻诸位的心理负担,只好暂时保密,在不久的将来,本会的远大目标达成后,彼此就可以真画目相见了。本座之所以在此解释,因为曾有部分弟兄私下有所猜疑,为避免弟兄因疑虑而影响团结,以及对本会的向心力,因此特予释疑。夜已深,时光不早,诸位连日劳累,请早休息,本座偕会主夫人立即告辞!”
语毕,他以目光请示会主夫人,她点了下头。立即长身而起。
在众人的恭送下,离开了密站。
世间事,都是相对的。
有快乐。必有悲哀的对比。
有好的光景,必有坏的阴影,
风神会为了彻底了解头号敌人沈野,以便研拟有效的对策,特由会主夫人及总监督亲临密站,主持检讨会。要求曾与沈野接触过的人,提供沈野的喜好及武功修为等资料。
在会中每人所提的资料都非常详尽,会主夫人及总监督的目的已达到了。
可是,相对的也产生了极为严重的副作用。
因为那引进人在描述沈野的武功修为时,几乎将他形容为诸天菩萨,不死金刚。
再加上会主为保存实力及元气的谕示,业已深深影响到会中弟兄的信心,严重打击了弟兄的士气。
使谈会雄霸江湖与逐鹿中原的野心成了话饼。
这是风神会会主恐怕连做梦都未想到的。
有得必有失,真是千古不移的名言。
会主夫人及总监督离开秘站后,即沿积雪的大道施出绝顶的轻功身法,向里外凤台山疾掠而去,速度之快,犹如两绫黑色流光,片刻即消失于山坡之处。这种速度的确惊人,但如与他们身后二十丈处,那个跟踪的
白影比较,却又差得太多了。
那位跟踪者,也是白布罩套头,仅挖了两个眼洞。穿白色的劲装,外罩白色披风,连靴子及剑鞘都是白的。他的身形好像无质的幽灵,在雪地上御风飞行,仅留下—抹淡淡的虚影。当前面两个黑影消失于山坡处后,白影亦突然凭空幻灭消失了。
在—块危石下,会主夫人及总监督不言不动地伫立着,就如石翁仲,仅以双目向四周搜索。
半晌之后。
“没有人跟踪!”总监督说:
“沿途我曾施展神功搜索,十丈内只要有任何生物接近,我的心灵就会起感应。”
“小心些总是好的。”会主夫人不安地说:
“咱们目前所遭遇的敌人并非是普通的武林高手,而是功力通玄的特殊人物,稍一不慎,本会将会遭致覆灭的命运,数年经营,化了那么多心血,—旦化为流水,我说什么也不会甘心的!”
“咱们对熊耳山庄应如何处置?他有无具体的交代?”总监督问。
“汉中并无具体的交代,只表示要我与你看实际情形作行之有效的处理。你的意思如何?”
“以前我对他们的确寄于厚望,但经过几次事件之后,却发现他们是扶不起的阿斗。尤其是他的儿子,志大才疏,自大冲动。却又好色成性。此次咱们遭受到那么大的损失,追根究底都是他搞出来的。假如他不去惹沈野,咱们说不定已将他罗入本会,何至于会搞成如此的局面。我真想活劈了这个小子!”总监督恨声地说。
“看起来该山庄对本会已无实质上的利用价值,只能让他们在江湖上制造一些问题,吸引别人注意,以减少本会推行工作的阻力而已。”会主夫人说。
“那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总监督说:
“对于沈野你打算怎办?难道你要自己亲自出马?汉中会不会不高兴?你要慎重考虑,千万别使你们夫妇间的感情破裂呀!”
总监督一连提出三个问题,语中颇多关怀之意。
“不瞒舅舅说,甥女与他自结合以来,早就没有夫妻的生活与感情。”会主夫人坦率地说:
“他根本不能人道,且又热衷于权势的追求,或许由于心中有愧,所以经常暗示甥女可自行向外追求感情生活。前几次与来自京师的威武侯爷接触期间,他就极力鼓励甥女献身。
当然,他主要的目的是要我以柔情控制沈侯爷,以利大业顺利遂行,但站在另一方面看,他根本不在乎我与任何人上床。因此,我亲自出马接近沈野,他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会呷醋。”
“那位沈侯爷目前的行踪在何处,是否会重返南京?”
“据督府告知的消息很可靠,他目前正在杭州巡视,但却秘匿身份,现巳派眼线盯着他,随时将他的行踪回报,如他欲回南京,咱们必能事先获得消息。”
“小绫,舅舅问你一句真心话。”总监督郑重地说:
“当你能顺利接近沈野后,时长日久。很可能会发生感情,万一他不放弃与本会敌对,到时候你如何取舍?是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杀了他,抑或背叛汉中与沈野双宿双飞?”
“这个问题现在提出未免太早了些。”会主夫人熏眉深锁地说:
“假如他的修为确已达地行仙境界,想暗算他,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包括使用福寿丸在内。我的目的主要是争取他,一旦成功,不但使全会少了—个强敌,而且增长—倍实力。
我与他是站在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