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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扫了骆志远一眼,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凯瑟琳见母亲有些不礼貌,目光中带着歉意陪笑:“骆,不好意思,我母亲久病在床……你不要见怪!请原谅!”
骆志远笑了笑:“没关系,那么,凯瑟琳,我这就为老夫人诊病还是?”
凯瑟琳点头:“如果你方便的话,不妨为我母亲针灸,我相信一定会有疗效的。我相信你。”
“谢谢你的信任。但是,针灸也不是万能的,能不能起到治疗效果,我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而实事求是地讲,老夫人得的这种病,堪称世界性的顽疾,即便是治疗见效,也不是短时间内能保持疗效的。”骆志远缓缓道。
他必须要有言在先,免得让凯瑟琳希望大而失望就大。
毕竟,他是靠医术治病救人,而不是拥有点石成金枯木回春的神术。
凯瑟琳长出了一口气:“我明白,我懂的。”
“好,那么,我们开始?”骆志远耸了耸肩,取出了自己的针灸包。
凯瑟琳俯身下去伏在老太太的耳边小声道:“妈妈,让骆医生帮你针灸治疗一次看看效果,你不会失望的。”
简无所谓地眨眨眼,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她软绵绵地伸出自己的胳膊来,任由骆志远切脉,表情生硬而麻木。她甚至眯缝起眼睛,看得懒得看骆志远一眼。尽管老太太的举动显得有点不太礼貌,但骆志远也没有太过计较。
一个久病在床饱受病痛折磨的老人,心情不佳可以理解。
骆志远切完了脉,起身站起。
“骆,我母亲的病情如何?能不能治?”
凯瑟琳急急问完,孟蕾笑着翻译:“骆处长,凯瑟琳参议员问她母亲的病究竟能不能治?主要是缓解一下老太太的病痛,她这个病一旦发作起来,痛不欲生,这两年,老太太快被折磨死了。”
“治倒是能治,但效果理想还是不理想,我就不好说了。这是典型的神经性痛风,临床症状大概表现为关节受累,发作时间较频,间歇期也短,疼痛日见加剧,很难得到完全缓解。严重者,还能连累肩、髋、脊柱、骶髂、胸锁、下颌等关节和肋软骨,表现为肩背痛、胸痛、肋间神经痛及坐骨神经痛……”骆志远挥挥手,“这是西医的诊断,用中医理论来说,倒也不是那么复杂,但是中医治疗这个病,不是短时间内能见效的,需要长期调养。”
骆志远说到此处,听了下来,让孟蕾给凯瑟琳翻译过去。
凯瑟琳轻轻叹息,抓住孟蕾的手又说了几句。
孟蕾抬头望着骆志远:“骆处长,凯瑟琳参议员请求你尽量帮老太太缓解一下病痛,如果需要长期治疗,还请你留下,所有的费用由她全部承担。而且,她会支付你相应的报酬。”
孟蕾的表情有些古怪。
因为这个时候,孟蕾已经从大使馆领导那里得知,骆志远并不是专职的医生,而是基层来京城外交部办公厅挂职的副县级行政干部。她很难相信,骆志远能为了给凯瑟琳母亲治病,长期逗留y国,这根本不现实。
就算是骆志远同意,组织上也不会同意,就更不用说远在京城的谢老和骆老了。
第575章 鬼神莫测
果然,骆志远闻言皱了皱眉,轻轻笑道:“孟参赞,请你转告凯瑟琳夫人,我恐怕无法做到长期留在这里,这样吧,在我逗留的时间,我坚持每天为老夫人治疗,尽力而为,至于治到一个什么程度,还要看老夫人本身的情况了。”
“至于诊金和报酬,那就不必了。我在y国逗留期间,所有费用由凯瑟琳承担,这已经足够了。我不是职业医生,我之所以同意来这里,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促进两国友好往来。”
孟蕾翻译给凯瑟琳听,凯瑟琳目光闪烁了一阵,她本来想支付给骆志远一笔丰厚的报酬,但骆志远坚决拒绝,她也不好强求了。
从西方人的价值观出发,凯瑟琳得知骆志远完全是不计报酬的义诊,心里就难免有些感慨。
“谢谢,谢谢骆,这份人情,我记在心里了。”凯瑟琳抓住骆志远的手来,热情道。
凯瑟琳见骆志远不肯长期留下,知道自己的要求也有些强人所难,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希望骆志远能尽心尽力,帮母亲简缓解病痛。
老太太简任由女儿和莫拉帮自己宽衣解带,但见骆志远手持几根明晃晃的金针试图往自己的身上扎时,老太太忍不住惊呼出声,言辞激烈,坚决不同意扎针。无论凯瑟琳和莫拉怎么劝说,老太太都不同意接受骆志远的针灸治疗。
凯瑟琳和莫拉刚刚见识了骆志远神奇的针灸术,具有神迹一般的疗效,她期待着母亲简的病能在骆志远的妙手下奇迹般康复,可母亲如此恐惧和排斥,又让人无可奈何。
见简反应激烈,骆志远忍不住笑了。他行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上病人如此畏惧他手里的金针。
骆志远耸了耸肩,突然上前去捏住了简的脉门,简当即动弹不得,只能口中喋喋不休愤怒之极地抗拒着,同时还用仇恨的目光怒视着骆志远。
骆志远无视了老太太的反应。他一手捏住简的命门,一手却是直接取过一枚金针,单手切穴入针,力度刚好。而还没等简反应过来,骆志远已经将6根金针如同迅雷一般刺穴入体,然后放开手来,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向老太太点头致意。
简迟疑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她看得到自己身上扎了六根针,这让她无比的恐惧和不安,但她却感知不到任何的痛苦,反过来倒是有一股温和的热流开始弥漫向她的全身,从躯干到四肢,在她的整个经脉中流转奔走,她感到浑身暖洋洋的,舒服地迷瞪着眼睛,想睡觉。
“凯瑟琳,我的女儿,我……我这是怎么了,我要死了……”简嘟囔着慢慢沉睡过去。
凯瑟琳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与骆志远几个人蹑手蹑脚地离开简的卧房,在庄园的客厅里坐下,佣人赶紧端上了极其珍贵的猫屎咖啡。
猫屎咖啡,产于印尼,世界上最贵咖啡的一种。印尼种植大量的咖啡作物,有种野生的叫做麝香猫的动物,杂食动物,尖尖的嘴巴,深灰色的皮毛。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新鲜的咖啡豆,咖啡豆通过在其体内的发酵和消化,最终成为猫的粪便排出来。粪便就是一粒粒的咖啡豆,也成为世界上最昂贵的粪便。由于数量非常的稀少,所以价格非常的昂贵。
经过加工和烘焙,猫屎咖啡成为奢侈的咖啡饮品,并不是所有喜欢咖啡的人可以消费的起的。即便是对于凯瑟琳而言,这也不是什么大路货,而是用来专门招待贵宾的特定咖啡。
“孟,骆的针灸术真是神奇,让我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感谢他为我母亲的治疗,希望能起到疗效。请用咖啡,你们尝尝,这是来自东南亚的猫屎咖啡,味道纯正。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送你们几盒。”
凯瑟琳笑着说完,静静等待孟蕾的翻译。
孟蕾翻译道:“骆处长,凯瑟琳参议员对你的针灸术赞不绝口,刚才施针竟然能让老太太舒服地睡过去,简直是太神奇了。”
“凯瑟琳夫人过奖了,针灸的治疗顶多是治标,并不治本,对于老夫人这种病来说。对了,孟参赞,本地有没有中医诊所,我开一个方子,你通过大使馆看看能不能凑齐这些中药。”骆志远说着,从自己的包里取出纸笔,抬笔刷刷刷写了一幅药方。
痛风排酸是重点,由于湿邪入里化热,或素体阳升,内有蕴热,湿热交蒸而致。治宜清热利湿,通络止痛。外公穆景山传下一个秘方,方选四妙白虎汤加减,药用苍术、黄柏、知母、生石膏、金银花、连翘、木瓜、地龙、薏苡仁、老鹳草、川牛膝、威灵仙等,内药外治,长期调养,治愈痛风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孟蕾刚要接过来,却被莫拉抢先接了过去,凯瑟琳笑:“让莫拉去想想办法吧,应该没有问题。”
“哦,这样也好。只要有中医诊所,凑齐这些药不成问题。”骆志远笑着扫了孟蕾一眼,孟蕾也笑着点点头。
y国是欧洲大国,移居此国的华人众多,而只要有华人定居的地方,显然定然有中医诊所。只要能找到中医诊所,骆志远这个偏方上的几味药都是常见药材,凑齐不会有问题。
莫拉按照骆志远的药方出去抓药,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接触中医和中药,心里的好奇可想而知。想起骆志远方才为简的治疗,想起骆志远轻描淡写的几根金针扎进去,老太太竟然能舒服地昏睡过去,在感到震撼的同时,她心头又浮起一丝丝莫名的恐惧。
这样的手段,用于救人自然是妙手回春,但若是用于作恶,又何尝不是鬼神莫测呢。
这样的心态其实也在凯瑟琳心底暗暗滋生。骆志远和孟蕾并不知道他神乎其神的针灸术已经引起了凯瑟琳等人的敬畏,倒是继续与凯瑟琳谈笑生风相处甚欢。
当然,作为西方的女政治家,凯瑟琳也不至于表露出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这种敬畏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罢了,仅此而已。
第576章 忌口
凯瑟琳陪着骆志远和孟蕾参观简名下的这座庄园。庄园很大,从个别建筑物的年岁来判断,应该超过了百年的历史,经过了数代人的修缮和维护保养,才流传到现在。当然,大多数的房屋都是最近几十年修建而成,原始性的东西已经不多见了。
庄园不仅有别墅群,还有花园、马场,甚至还拥有一片葡萄园。骆志远在凯瑟琳等人的陪同下随意走走,对于y国世家贵族奢华富足悠闲的生活惊叹不已。这大概就是历史和血脉的底蕴了,没有几代人的积累,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强大的底蕴啊。
庄园本身就是文物,其价值不可用金钱来衡量。而从凯瑟琳的口中,在凯瑟琳家族里,类似的庄园还有两座,但不在l城,而是分部在y国的其他州郡。
日薄西山。
一行人步行回转别墅群的客厅,看到凯瑟琳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骆志远不由笑着问道:“凯瑟琳夫人,老夫人一般发病就是从现在起到晚上8点左右的时间段吧。”
听完孟蕾的翻译,凯瑟琳点点头,幽幽叹息着。
简的痛风病痛一般是在傍晚时分开始,持续大概两三个小时的样子,入夜后渐渐消退。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让简痛不欲生。
骆志远顿了顿,扭头望向孟蕾:“孟参赞,你转告凯瑟琳,针灸后,老太太今天应该不会病发了。即便是照常发作,病痛也会大减,不像过去那么强烈了。”
孟蕾翻译过去,凯瑟琳大喜:“真的?骆,我马上去看看,两位等候片刻!”
凯瑟琳急匆匆地离开客厅,走向简的卧房,莫拉紧随其后。
进了简的房间,见简已经一觉醒来,正面色狐疑地坐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膝关节,神色变幻。往常这个时候,她的膝关节、肘关节等多处部位就会一阵阵地刺痛发麻,疼痛难忍,但今天,却毫无痛楚的迹象。非但痛感全无,反而还感觉身体格外轻松、舒畅,这可是她很多年没有体会过的肢体感觉了。
简琢磨着,想起方才女儿凯瑟琳邀请来的东方神医给自己“扎针”的事儿,如释重负又狂喜起来:肯定是治疗有效果了!
简抬头用欢喜的目光望向走进来的凯瑟琳,嘴唇哆嗦着,泪如雨下。
母女相拥而泣,莫拉也陪着抹了一把眼泪,然后悄然退出了简的卧房。
“凯瑟琳,这个骆很了不起,我的病终于有指望了,我们要好好招待他,这是贵客!”简抓住女儿的手,“马上安排晚宴,我要宴请客人,为骆举办一个正式的欢迎舞会。”
凯瑟琳笑着摇摇头:“不,妈妈,骆不喜欢这种场合,他不愿意被人打扰。东方人讲究心诚则礼,只要您诚心诚意地向骆说声谢谢,就足够了。”
简哦了一声,旋即又道:“那么,我向他支付一笔酬金,只要能治好我的病,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凯瑟琳再次笑着摇头:“不,妈妈,骆分文不取,他不会收费的,他能来为您治病,是为了推进两国友好,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非常有教养的东方人,如果不是年龄差距太大,我几乎都要爱上他了!”
简眉开眼笑:“年龄不是问题,凯瑟琳,只要你喜欢,可以向他表白嘛。如果他能留下,那是天大的好事。”
凯瑟琳啼笑皆非,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比骆志远大十岁有余,就算是她作为西方人,不计较年龄差距,但骆志远那边肯定不会接受。再说她志在政坛,根本就没有再婚成家的心思。
半个小时后。莫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满面红光面带微笑的简走进了客厅,而凯瑟琳紧随其后。老太太特意整理了发髻,换上了正式的礼服,还薄施脂粉,明显是招待贵客的打扮和架势了。
简的前倨后恭,骆志远没有放在心上。实际上,对于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异国老太太,他也没有必要去过于计较一些细节。将心比心,如果不是骆志远的治疗有效果,让老太太充满了期待和希望,她焉能有精气神亲自出面款待客人。
老太太紧紧抓住骆志远的手,连声道谢。而凯瑟琳也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