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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玩偶?真可爱!”和婉眼睛放光,抱在怀里爱不释手。
风倾玉笑道:“这是唐老鸭,你若喜欢,我那里还有好些,回头打发人再给你送几个去。”见她眉头舒展,愁色略减,沉吟片刻,又侧头对皇太后道:“儿媳瞧着和婉的身子竟不大好呢,如今也住在京城里了,皇额娘准了她住在宫里一段日子叫儿媳好好调养一番可使得?”
人情
唇边敛起些许笑意,皇太后皱眉道:“你怎么看和婉?”
出阁的公主长期住在宫里,这叫外面怎么说啊?
“儿媳哪里有什么看法,不过儿媳那里饮食上好些,正适合和婉调养罢了。”许多事情风倾玉自然也不能说明,只能说是和婉不习惯草原上的饮食方才如此,又侧头看着和亲王福晋笑道:“叫和婉住在宫里,过些日子,给你一个白嫩嫩又健康的和婉。”
和亲王福晋忙笑道:“皇后娘娘的本事,咱们是深知的,单是瞧着三阿哥也知道了。只是和婉公主到底是出了阁的公主,哪里有长时间住在宫里的道理?”
她也想立刻就答应啊!
可是,皇太后和皇上,都是最要面子的人,能答应吗?
心底不禁深深叹气,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女儿,偏偏不能亲近。
远嫁蒙古,饮食上不习惯,还风吹日晒的,看着,她这个做额娘的能不心疼吗?
不过和亲王福晋说得也是,毕竟现在玉碟上和婉已经不是和亲王府的郡主了,而是乾隆的公主,风倾玉蹙眉看着和婉,又看向皇太后,也有些郁闷。
看来不大好办啊!
皇太后叹息道:“正是这么说,虽然和婉在京城,可也没有长留着的道理。”
“这倒是不用,儿媳虽不懂事,也没有把出了阁的女儿长留在身边的,只是让她暂且在宫里小住一段日子,一则好些年没见,也好聚一聚,二则就是趁着这些日子叫太医好好地和婉诊治,身子养好了,才能有孩子不是?”风倾玉最后一句直击老人的心事。
不就是看重血脉吗?用血脉来说,还怕她们不答应?
远嫁蒙古不就是联姻政策?没有血脉的公主,还能有什么联姻的好处?
而公主子嗣不多身体不好的原因却都是陪嫁嬷嬷把持公主府,公主没法宣召额驸所致。
其实皇太后根本不是心疼和婉什么的,只是心疼皇家的那个面子罢了,但是一旦事关国家利益,这个面子倒也可以稍稍去掉一些。
和婉却红了脸,低头搓弄着软软的唐老鸭不说话,连带兰馨的脸儿也红得像番茄。
皇太后闻言,和裕太妃对视一眼,心中均有了计较。
裕太妃起身笑道:“皇后娘娘说的对呢,和婉出阁都六年了,还没一儿半女。”自己是和婉的亲祖母,当然比皇太后更加心疼孙女。
“你说的是,到底是子嗣重要,和婉出嫁已经六年了还没孩子呢。”皇太后思索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道:“既然你这么说了,和婉今日也不用出宫了,索性就去你皇额娘那里和兰馨住些日子,姐妹俩也好说话,养好了身子要紧。”
和婉红着脸答应了,心里却是酸楚无限。
纵然是养好了身子那又怎样?府里的陪嫁嬷嬷那么厉害,自己一个人如何生孩子?
如此商议定了,皇太后叫和亲王福晋陪着和婉到坤宁宫,回头再将和婉的行李东西送进宫来,风倾玉招呼和亲王福晋坐下,便对兰馨道:“兰儿,带你和婉姐姐去你院子里玩,多选几个玩偶,晚膳皇额娘亲自做给你们吃。”
“额娘,你要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才行。”兰馨扮个鬼脸,扶着和婉去她住的偏殿。
“看你馋得猫儿似的!”风倾玉莞尔一笑,她最喜欢儿女快快乐乐的,其实人生在世,求的也不一定非是什么爱情,亲情可比爱情更为重要,现在这个身体,也就只有儿女能让她快乐了,不过她可不是圣母,只有瞧顺眼了,才肯伸出那双上帝之手。
可怜的不受上天眷顾的娃子们,我来拯救你们了!
“这还不是皇后娘娘的手艺好,别说太后和皇上以及公主阿哥们有口福,就连我们家王爷都天天念叨着,非要让我也跟娘娘学学怎么做呢!”和亲王福晋笑容亲密了许多,本来和那拉皇后关系虽然不是最好,却又比孝贤皇后好些,可能是因为她也是性格爽利直率之人吧,从前在孝贤皇后还是宝亲王福晋的时候就不怎么亲近,总觉得孝贤皇后太过矫情虚伪。
风倾玉谦逊了几句,笑道:“我也不过就是闲着没事,做点子东西大家尝尝罢了。”
既然有心拉拢弘昼,自然也会对和亲王福晋更好些,妯娌之间交流起来比直接面对弘昼更加方便,这对夫妻可也算得上是当世夫妻的楷模了,弘昼一共八子一女儿,虽然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但是其中却只有两个儿子是侧福晋所出,可见夫妻恩爱到了何种程度。
这妯娌两个都有心,说起家长里短来,愈加融洽。
讨论了一会子和婉的起居生活,眼见春雨渐重,和亲王福晋方起身告退,风倾玉亲自从她出到了宫门,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五弟妹,你回去了,告诉五弟一声儿,想个什么法子将和婉的陪嫁嬷嬷处理了,换一批能被和婉使唤的吧!”
和亲王福晋闻言,顿时一怔,心中费解,欲待再问,风倾玉却已经回去了,也只好按下。
回到王府之后,一面吩咐人去收拾和婉的行李,一面又叫人多拿一些补品放在和婉的行李中,及至到了房间,弘昼正在窗边逗弄着会唱戏的鹦鹉,回头笑眯眯地道:“怎么和婉没跟着出宫?我可想得很,怪就怪四哥,偏抢了我们的闺女去。”
和亲王福晋没好气地道:“亏你还说,你都不知道和婉瘦成什么样儿了!”
“怎么了这是?”弘昼忙不迭地松开喂鹦鹉的手,将锃亮的脑袋瓜子凑到福晋跟前。
“皇后娘娘留了和婉在宫里,要给她好好地调理一番,太后也好面子,差点儿不答应,幸好皇后娘娘拿着没有血脉来说话,才叫和婉在坤宁宫住段日子。你这个做亲阿玛的,还不如皇后娘娘这个没什么情分的养母呢!”一想到和婉那个模样,和亲王福晋就心酸得要命。
哭了一会子,抬头看到弘昼愁眉苦脸地蹲在椅子上,不禁扑哧一笑。
雨过天晴了。
弘昼叹道:“你说得我也难过,我的女儿我能不疼吗?可那皇家的规矩在那里,纵然有一百个心,也送不到和婉那里去。不过现在皇后很有本事,对永璋尚且用心,何况和婉?留在她那里,我倒是放心。”
皇后真是个聪明女子,心思缜密却又不显山不露水,让自己明白着却又说不得一个不。
“哦,对了,我临走前皇后还交代了一句话。”哭过了,和亲王福晋想起了风倾玉的话。
弘昼诧异地看着妻子,侧耳听着。
和亲王福晋将风倾玉那句话说了,然后皱眉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脸上懒洋洋的笑容顿时收起来,弘昼眼神闪过一缕寒光,比寒冬的风刀雪剑更为锋利,沉声道:“和婉是公主,自然住的是公主府,公主府的陪嫁嬷嬷,他妈的,我这个做老子的居然没想到这个!难怪和婉这些年总是愁眉不展,身子越来越差!”
和亲王福晋忙问道:“怎么了?”
弘昼冷声道:“咱们府里没有公主,纵然知道公主府的规矩,也不怎么放在心上,竟是疏忽了和婉是个公主呢!祖宗规矩,公主是独居的,公主府里有陪嫁嬷嬷,额驸是另外有府邸居住的,倘若公主要见额驸,须得命陪嫁嬷嬷宣召才行。”
双手握成拳头,恶狠狠地砸在一旁的茶几上,寒声道:“公主到底是女孩儿家,脸皮子薄,怎能日日宣召?况且有那一起子陪嫁嬷嬷,性格狠厉,把持着公主的一切大权,常说公主宣召乃是没脸之事,往往若是宣召须得银钱行贿,不然便拒绝宣召,或者不让额驸进公主府。听皇后娘娘的意思,和婉身边,必定也是有这样的嬷嬷!”
和亲王福晋大吃一惊,失声道:“那我们的和婉怎么办?”
弘昼苦笑了一声,道:“和婉从小是孝贤皇后教养出来的,最是脸皮子薄的,原本不是正经的皇家公主,性子也有些软,瞧来被陪嫁嬷嬷把持得十分厉害。真亏了皇后娘娘的提醒,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和婉的委屈。”
原地走了几步,冷笑了一声,道:“爷倒要看看,是哪个奴才这么大胆!”
“爷,你可要为和婉办好这件事情,不然即使从宫里回来了,也像是没水浇灌的玫瑰花儿了。”和亲王福晋眉眼闪过一丝凌厉,男主外女主内,她也要动用自己的一点子势力,好好地整治整治那陪嫁嬷嬷的亲友!
“这是当然,爷统共就这么一个闺女!”弘昼心里想得可更多一些,当然也不会一头热地冲过去找内务府理论,这毕竟是祖宗规矩,不过是需要一点子时间,他要将这件陋习彻底连根拔起,“皇后娘娘,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
多隆
饶是弘昼向来吊儿郎当,也不得不接受风倾玉这个人情。
恼怒之余,立刻吩咐门下的人去收集公主府陪嫁嬷嬷的罪证,还有就是好好地列出一张没有子嗣的公主名单,力求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这件事事情,他这个做兄弟的,要好好地让自家老哥当一回圣明天子,尝尝爱新觉罗家姑奶奶们的衷心爱戴。
哼,敢抢我女儿,就得给我做个好阿玛。
春雨连绵,一连好几天都下着雨,等到难得的清朗天气,已经是三天后了。
天青云白,和风徐徐。
这三天中和亲王福晋几乎是天天递牌子进宫,与皇后一起开解和婉。
那弘昼却是呆不住的性子,拎着鹦鹉架子往外面走,一面走,一面大声吩咐管家道:“小三子,爷出门了,晚膳不在家里用了,吩咐厨房里做些好吃的给福晋,若爷回来听到福晋说一个不好,爷折了你们的狗腿!”这时候,也得好好地安慰安慰老婆。
“爷,您就放心出门吧,奴才定亲自看着。”何三利落地打千儿应下来。
出了和亲王府的大门,街上很热闹,和空旷清冷的皇宫那真是不能提相提并论,弘昼那是熟门熟路,晃晃悠悠地走着,京城之中多是八旗子弟横行无忌,八成都是认识弘昼的人,也知道弘昼不拘小节,打完招呼,也就各做各的事情了。
弘昼嘴里咬着风倾玉亲手做的蜜饯,在看到人群中一个急于躲闪的身影时,眼中精光一闪,大声道:“多隆,你小子给我过来!”
一声厉喝,把人群中正要躲开的那个少年给叫住了。
那少年多隆笑嘻嘻地转过头,一副恍然大悟我才看到您的模样,一溜儿小跑到了弘昼跟前,打千儿请了安,便一手扶着弘昼,十分狗腿地道:“啊,干爹,您老人家怎么想起来上街来了?昨天刚下过雨,路滑得很,可得小心些。”
若是风倾玉在场,一定会若有所思,这多隆,可是梅花烙的第一号炮灰啊炮灰。
细细一看,却见这多隆长着一张娃娃脸,眉毛很浓,挑得老高,显得一双桃花眼勾啊勾的,配上软绵绵的音调,那可真是十足的纨绔子弟派头,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只是眼神却十分清澈,浑身亦透着一种洒脱不羁的气质,与弘昼十分相像。
也许,这就是弘昼和多隆合得来的缘故罢。
只是这多隆的左眼乌青,像是被谁揍了一拳。
“哼,几日不见,你小子胆儿肥了,见了爷还敢跑?打量爷看不见你是不是?”弘昼恶狠狠地拿着鹦鹉架子往他头上敲,半点没有手下留情,又道:“你脸上的幌子是怎么来的?又和谁家的孙子打架了?”
多隆摸摸锃亮的脑门,谄媚地笑道:“干爹这话说的,干儿子哪敢啊?只不过是怕打搅干爹的好事罢了。”捂着左眼,痛苦地道:“干爹,您别提着干儿子的伤心事了,还不是硕王府的皓祯,奶奶的,真当自己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人了?还文武双全呢,我呸!我看不过他欺负皓祥,昨儿个挥拳打了他一顿,留下了一个幌子。”
弘昼一瞪眼:“硕王府的?能耐了啊,连爷的干儿子都敢打?走,爷给你讨公道去!”自家的娃儿当然是最好的,就算是多隆先出手又怎么样?他就不信那硕王胆敢说个不字。
多隆嘻嘻一笑,也不以为意,道:“这也不过就是小子胡闹罢了,哪里还要干爹过问?”
对于弘昼的护犊子行为,他还是十分窝心的。
“你小子整天寻花问柳撒泼打架,也别当你干爹不知道,那硕王府不像个样子,你少和他们打交道。哼,什么捉白狐放白狐,正经是个伪君子。”弘昼冷冷的语调说起来,一种威势散发得淋漓尽致,一时还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