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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好像,刚刚也没给皇后请安吧?
“皇阿玛,您那么仁慈,那么高贵,那么伟大,一定要给儿臣做主啊!”永琪跪在地上,双手扯着乾隆的袍子角,竟然将乾隆的怒气视若无睹,更仿佛没有瞧见周边还有风倾玉以及傅恒父子,还有那么一大群的太监宫女嬷嬷,依旧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风倾玉有些无语,这么快就诉说?急忙吩咐容嬷嬷道:“带人暂且下去罢。”
“喳。”见永琪如此失态,容嬷嬷掩饰着心里的好笑,急忙告了罪,带着巴不得赶紧消失的太监宫女嬷嬷远远避开,一排一排的人影儿,全部都是远目状。
“有什么委屈,说吧,朕听着。”乾隆气得呼呼喘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永琪这才刚发现风倾玉也在一旁似的,顿时恶狠狠地瞪了风倾玉一眼,转身咆哮道:“皇阿玛,就是那尔布家的奴才,居然开黑店,黑了儿臣一大笔钱。皇阿玛,您那么仁慈,那么高贵,那么正直,您一定要为儿臣,为百姓做主,查抄了这家黑店,查抄了乌拉那拉家!”
一旁的福尔康拱手道:“是啊皇上,您一定要给五阿哥做主啊!”
“啪!”的一声,一只茶碗摔到地上,顿时粉身碎骨,万春亭中瞬间寂静无声。
早就知道风临小筑来龙去脉的乾隆更加恼怒起来,那尔布纵然不是一等公,那也是正经的国丈,永琪居然敢直呼其名?还为一点子小事要抄人家乌拉那拉家?本来就已经恼怒了,当然更加不能饶恕的福尔康的无礼,于是冷笑道:“朕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在这里多嘴多舌?见了朕居然还不行大礼,这是哪一门子的规矩?”
吓得福尔康连忙跪下,跟在最后的福尔泰急忙乖乖地跪下行叩拜大礼。
不等乾隆发号施令,风倾玉已经双眉一轩,喝道:“来人,拉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一边说话,一边起身站在乾隆身边,轻轻地为他拍着胸脯顺气。
愉悦地心想着,恨我吧,恨我吧,只有恨我,才能惹出更多不敬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恶毒?尔康他做错什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人!”永琪睁大了眼睛,立刻站起身,对风倾玉怒声咆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先对皇阿玛告状,所以皇阿玛才会被你蒙蔽,不追究黑店的事情!”
哎,现在又有一点儿小聪明了。
风倾玉乐了,事情实在是发展得顺心顺意啊!
“放肆!”
乾隆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大声道:“人都死到哪儿去了?还不遵从皇后的懿旨!”
“喳!”一溜儿的太监匆匆进来,将福尔康扯了下去,两个紧抓着他的双手,压在凳子上,两个力气大的太监拿着板子一五一十地狠狠地打了下去,绝对不是虚打的,谁叫这福尔康不过一个包衣奴才却对他们趾高气扬,亦曾嘲笑他们都不是男人。
要知道,太监也不是好惹的。
永琪眼睛几欲突出,面色狰狞,脖子上隐隐青筋浮现,跪下扯着乾隆的袍子道:“皇阿玛,你不要被恶毒的皇后蒙蔽了啊,他们真的开黑店啊!”
“够了!”乾隆冷声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皇额娘缺那几个钱吗?”
站起身,飞起一脚,将永琪踹到一边去,背着手气喘吁吁地道:“你居然对你皇额娘不敬,口出如此狂言!你皇额娘若是真缺钱,也就不会把饭庄的进益赠给军士!你这么大的人了,还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永琪大声道:“她那都是黑心钱!皇阿玛,您别被她蒙蔽了!”
乾隆正要发怒,只听万春亭外有人“哇”的一声大哭,一个粉团团扑了进来,双手还抱着一个小匣子,不是别人,却是永璂,眨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小扇子般的睫毛似乎带风一般衬着眼睛仿佛噗嗤出声带着水波。
“永璂你怎么来了?”风倾玉连忙抱起永璂。
永璂讨好地举起小匣子,泪中带笑地对风倾玉撒娇道:“兰姐姐说,她替儿子出钱,要给咱们大清的军士买好吃的喔,儿子也把上一次皇阿玛赏给儿子的金元宝拿出来。皇额娘,这是金元宝喔,能买好多好多吃的。”
粉嫩嫩的小脸,红润润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撒起娇来,愈加显得古灵精怪。
说着委屈地哽咽道:“可是五哥为什么说皇额娘给的是黑心钱?那里有兰姐姐和和婉姐姐积攒的钱,还有皇额娘积攒的舍不得给永璂的钱,不是黑心钱。”
儿子,干得好啊,这么小就学会打酱油了。
乾隆是一个喜欢美的事物的人,见到永璂如此可爱,如此灵秀,当然想充当慈父了,摸了摸永璂的小脑袋,道:“永璂好乖,这么小就懂得体恤咱们大清的军士。”眼睛却看向温柔得如水一般的风倾玉,“怎么刚刚你没说这里还有兰馨他们几个孩子出的钱?”
风倾玉略带惭愧地道:“还没来得及说呢,就见永琪过来了。”
一说到永琪,乾隆就有些恼怒,瞪向永琪道:“连四岁的永璂都如此懂事,你已经成年了的阿哥,居然还为这么一点子小事污蔑你皇额娘,对你嫡母不敬,你羞愧不羞愧?”
“皇阿玛”永琪声音拉得长长的,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这是他的皇阿玛吗?为什么要护着那对恶毒的母子?不为正直的他讨个公道?
皇后与永琪的第一场交锋,皇后胜。
棠儿
乾隆到底还是没舍得惩罚永琪,毕竟是自己宠爱了十几年的儿子么,而且有着极大的期盼,也想着可能这孩子只是一时气愤了口不择言,以后会好的,故此只是治了福尔康的不敬之罪,也治了福尔泰的挑唆之罪,算是将这件事情圆过去了。
不管怎样,还是在乾隆心底留了一个极其浓重的阴影,风倾玉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和永琪这一干人做斗争,不是一定要一开始就有结果。
至于富察皓祯,倒是让他给躲了过去,乾隆忽视他了,耗子实在是太渺小了。
风倾玉有心想把富察皓祯干掉,不过也不会在此时此刻提醒乾隆,毕竟乾隆已经很丢脸了,好面子的家伙,不能这时候再给他添堵,这是方法,方法。
不过令妃始终没出场,有点遗憾。
也难怪,令妃现在怀孕也有六七个月了,肚子很大,正忙着安胎呢。
乾隆还有事情交代傅恒父子,风倾玉就抱着儿子告退,一路乐呵着,索性在御花园里一路玩赏回去,人老了,筋骨总是要活动活动,养生之道嘛,嗯,明天开始,得训练宝贝儿子闺女晨练,不然再好的膳食也不能保证身体的健康。
先打太极拳好呢?还是让永璂练练形意拳?要不每天跑步?方法多得是。
永璂将小脸贴在风倾玉脸上,软软地道:“皇额娘,五婶和富察福晋还在咱们家呢!”而且福康安好可爱喔,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自己真像,鼓鼓的腮帮子捏起来好舒服,就像皇额娘常常捏自己的腮帮子,还念叨着嫩豆腐。
“走,咱回去。”福康安可以训练成为酱油党,小正太最可爱了。
不过,绝对不能明面上拉拢富察家,这会让乾隆大为忌讳。
风倾玉笑吟吟地抱着儿子往坤宁宫走,一进门就听到和亲王福晋道:“皇后娘娘可来了,怎么方才听说在御花园里头,皇上生了五阿哥很大的气?”一面说,一面带着富察福晋给风倾玉见礼,富察福晋自然是以国礼叩拜。
以往虽然也见过富察福晋,今日风倾玉才算真正地仔细地打量这个清代传奇式的女子。
瓜尔佳氏棠儿。
但见这棠儿穿着厚重的诰命服饰,却难掩天生丽色,她虽然是继景娴之后的满洲第一美人,却带着一些江南的风姿和婀娜,一张鹅蛋脸比芙蓉出水更有秀色,秋水般的眸子清漪潋滟,身材更若风中拂柳,真真是容光照人,不逊景娴。
野史传说她是乾隆的情妇,并借着探视孝贤皇后的时候与乾隆有染,生下了福康安。
风倾玉不禁有些失笑,这野史果然是众口铄金,越传越离谱,单见这棠儿目光清澈而温柔,虽然袅娜却端庄,也知道这只是一干小人眼红傅恒家的满门富贵而编造出来的,孝贤皇后死在乾隆十三年,福康安生在乾隆十八年,怎么可能探视孝贤皇后?鬼魂吗?尤其景娴是个极其刚硬要强的人,把宫门守得死死的,乾隆在宫里是完全没有机会偷腥。
而且自从顺治帝的董鄂妃之后,孝庄太后就取消了命妇进宫侍驾请安的规矩。
见棠儿行礼,风倾玉打量了片刻,忙笑道:“都免了吧,哪里那么多繁文缛节。”
说着坐在主位上,赐了两人的座位,看了棠儿一眼,又对和亲王福晋笑道:“今日见到了富察福晋,才算是见到了何谓绝代佳人,近前看,果然是个绝色人物呢!”
风倾玉随性婉约,自有一种潇洒态度让人感到亲切,棠儿心中忖度,遂笑道:“皇后娘娘真真是夸赞得奴才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在娘娘面前,谁还敢自称是美人呢?娘娘就是那天上的日月,奴才就是眼前的萤火,稍纵即逝。”
不等风倾玉说话,和亲王福晋已经笑道:“罢了,棠儿,你还跟皇后娘娘较真不成?”
说得风倾玉也笑了,对一旁正眨巴着眼睛好奇看着自己的福康安道:“棠儿,从今儿起本宫就叫你棠儿罢。早听说你这儿子聪明伶俐,快叫本宫瞧瞧。”
“娘娘唤奴才的名字,是奴才的福分,只福康安淘气得很,若得罪了娘娘,娘娘担待些儿。”棠儿心思细密,首先就来个请罪,叫福康安去风倾玉跟前。
福康安眨巴着眼睛,乖乖地走过去,天真地道:“娘娘要送奴才好可爱的玩偶吗?”
和亲王福晋噗嗤一笑,道:“好伶俐孩子,竟像是为了玩偶来的。”又对棠儿笑道:“皇后娘娘做的玩偶,瞧着可新鲜了,比寻常的布老虎竟精致了十倍,别说小孩子家喜欢,就是我们王爷,也叫我讨了两个回去,玩得爱不释手,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带进棺材里去。”
想到弘昼行事荒唐,时常办丧事,棠儿也不禁抿嘴微笑,风致嫣然。
风倾玉放下永璂坐在身边,将福康安抱在膝上,忍不住捏了捏他的粉嫩嫩的腮帮子,看得永璂好奇,也趴过来捏捏,好滑好软好嫩喔,遂将自己的小脸也凑到风倾玉跟前,眯眯眼地撒娇道:“皇额娘也捏捏儿子!”
“真是眼见不得皇额娘疼别人是不是?”风倾玉捏捏乖儿子的脸蛋和耳朵,永璂笑得咯咯响,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新月牙儿似的,呼扇着一对大元宝耳朵直叫痒。
“本宫在坤宁宫里,时常也没人跟本宫抹骨牌,五弟妹和棠儿,也时常进宫来走动走动,本宫才命人制作了一套扑克牌,还没弄好呢,等弄好了,咱们当第一遭玩的人。”风倾玉吩咐闻雪取了几个大些儿的玩偶来,喜得福康安冒着星星眼,抱在怀里不松手。
得皇后垂青,自是恩典。
和亲王福晋也还罢了,本来自己的女儿就在这里么,而且弘昼也没什么让皇帝忌讳的。
至于棠儿虽说是一等公的福晋,但富察家满门富贵极品,皆是权臣,其夫又是在军机处行走的军机大臣,是真正的手握重权,在朝廷皇宫自属上流,也没什么扭捏作态,忙笑着应了下来:“谢娘娘恩典,不过见这几个玩偶这样可爱,奴才来日也要请教娘娘。”
一时奶娘抱了永璟上来,风倾玉忙接在怀里。
永璟已经四五个月大了,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最好玩,且他长得像极了乾隆,只是嘴巴和鼻子像景娴,和永璂也十分相像,将来必定都是极俊美的人物,哥儿俩现在也都是圆脸,虽有宽阔的额头,却没永璂的大元宝耳朵,不过依旧不损他的可爱。
一逗他,就见他咯咯直笑,露出粉红色的牙床,喜得永璂索性趴在旁边看弟弟。
和亲王福晋和棠儿也过来逗着永璟玩,彼时春日,天气渐暖,但春捂秋冻乃是养生之道,因此风倾玉虽然没给永璟用襁褓,却依旧给他做了一身精致的小棉衣穿着。
襟前绣了一对龙凤呈祥,小帽子上却缝缀着一对彩色碎步做的小公鸡。
棠儿作为一个母亲,也是极喜欢小孩子的,抱了永璟一会儿,永璟笑呵呵得就像是个观音画里抱着的小娃娃,突然一阵臭气从她身上飘出,不由自主地僵住了身子。
小永璟拉在棠儿身上了。
众人顿时笑了起来,和亲王福晋笑道:“这是小阿哥和你亲近呢!”
风倾玉忙命奶娘上来抱着永璟去收拾,又对棠儿带着几许歉意地道:“春日多雨湿润,怕生了湿疹,因此平常白日里很少给永璟裹着尿布,不承想倒弄了你一身。本宫那里有几件新作还没上身的衣裳,没什么忌讳,你且去换了。”
闻雪忙引着棠儿去偏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