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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永琪和小燕子保证,令妃心满意足地回延禧宫。
第二天,令妃就叫了福家福晋进宫,问起那日救进府两位姑娘,福家福晋不知紫薇和金锁身份,忙笑道:“长得却是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很是可人意儿,不过那个小姐总是眼泪汪汪,那个丫鬟却又是有些狐媚气儿,臣妇正想法子打发她们离开呢!”
尔康是要尚主,万万不能被寻常女子迷了心窍,福家福晋很看不起那主仆二人。
令妃忙道:“千万别叫他们离开你们家,一定要好好地款待她们主仆,本宫有大用。”离开了福家可就不容易把握了,要是跑出去对别人诉委屈多说几句,真假格格事情闹出来,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福家福晋不解地道:“他们能有什么用?”
忽然心中灵光一闪,福家福晋便即了然,猜到了令妃心意。那么清丽绝俗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不就是皇上喜欢类型吗?近日总是耳闻令妃娘娘失宠,若是想法子安排两个女子进宫,得了皇上宠爱,势必会感激令妃娘娘,那么令妃娘娘也就会起复了。
令妃见福家福晋满口答应,满意地道:“你照顾好她们就好,尔康事儿,放心吧,五阿哥和还珠格格与尔康尔泰情同手足,永琪是皇阿哥,有权有势,一定有法子。”
福家福晋本来就是为了尔康尔泰来,听了也放下心来,笑道:“同时也要把皓祯贝勒救出来,那么硕王府就会对娘娘感激不尽,将来必定会帮娘娘,富察家后台,可是京城第一富贵门第,有着极大权势和门路。”有富察家相助,皇后位子一定会是令妃娘娘。
令妃也是嫣然一笑,谁叫皇后从来都对硕王福晋不假辞色呢!
这不就是给了她往上攀登机会了吗?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永琪救人了。
不过格格半夜翻墙挨打事儿,还是瞒不过后宫里头。现在人人都盯着延禧宫看笑话,见福家福晋居然还从延禧宫高高兴兴地出宫,众位嫔妃不禁十分纳闷,难道令妃还真有本事扭转乾坤不成?格格挨打伤了她面子,她还能这么高兴?果然是奴才出身。
容嬷嬷是坤宁宫里包打听,细细地禀告了风倾玉,自是幸灾乐祸。
风倾玉拈着剥好长寿果吃着,若有所思地道:“能让福家高兴事情,只有福尔康和福尔泰兄弟两个了。不过,他们似乎还被关在刑部大牢里没放出去吧?难道令妃给了她准信,保证能救出福尔康和福尔泰了?嗯,有些道理,容嬷嬷,永琪和小燕子在干什么?”在此事上,最好利用就只有叉烧五和白痴鸟了吧?无往而不利。
容嬷嬷忽然一笑道:“那还珠格格昨夜发烧了,胡言乱语,正躺在漱芳斋不能动弹。”
如此人形兵器,居然会发烧?风倾玉有些不可思议,看来真不是铁打啊,正要说永琪极有可能去救福尔康,就见到喜好打酱油小包子永璂急匆匆地跑进来,行了礼,肉肉身子塞进风倾玉怀里,咔滋咔滋吃了两个长寿果,才笑眯眯地道:“皇额娘,今天可有意思了,皇阿玛赏了儿臣一个千年玛瑙串儿,不过正在书房里对五阿哥大发脾气哩!”
举手把手腕上玛瑙串儿亮给风倾玉看,眼里满是冷嘲和不屑。
风倾玉笑道:“不知道你皇阿玛因为什么事儿对老五生气?”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他居然跑去刑部大喊大叫,硬让多隆放人,闹得满朝文武都知道了。加上昨儿个夜里说什么皇家公主格格都不如还珠格格,这下子,可把宗亲王爷贝勒贝子们都得罪狠了,一堆折子都堆在养心殿里,皇阿玛能不生气吗?”永璂笑眯眯地道。
话音犹未落,就见和亲王福晋递牌子进宫。
风倾玉恐她有要紧事情,忙命传她进来,却见她满脸气愤,不由得十分诧异,口内道:“什么事情叫你如此匆忙进宫来?再没见过你这样失态。”
和亲王福晋请了安,又谢了座,才红着眼眶儿道:“再没听过这样惊世骇俗事儿,咱们皇家里头,淘气顽皮不在少数,可五阿哥这样,还珠格格这样,着实是叫人难以忍受,这名声儿都传到外头去了,满城风雨时候,偏偏又出了一件大事儿!”
风倾玉十分纳闷,忙问端。
挨打
和亲王福晋吞吞吐吐了半日,瞅着人都离得远,不会听到,才道:“可不是那一起子小人,今儿个我们爷才得了消息,那小燕子竟不是皇上骨肉,乃是天桥上一个小混混。”
这位皇家媳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风倾玉脸色,眼里尽是愤怒。
“这是怎么说?”风倾玉大惊,心中忽生疑惑,和亲王如何得知小燕子不是格格?难道是自己身边有人泄密?“五弟妹,你是说令妃力挺皇上相认还珠格格是个假?她不是说小燕子长得极像皇上么?这是怎么一回事?五弟是从哪儿得了消息?”
没有理由啊,她即便是让永璋那日上香时留意夏紫薇和金锁,但永璋他也并不知道夏紫薇便是真正格格,那么和亲王是从何得知?不过仔细想想,风倾玉也觉得这很合理,小燕子来历不明,乾隆糊涂,并不代表其他皇家爷们糊涂,他们岂能不管?私底下有所打探也是有可能发生。
永璂眼儿瞪得大大:“五婶儿,您是说小燕子不是永璂姐姐?”
语气是兴奋,心思是恶劣。
这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兴奋了。
他就说嘛,看兰馨姐姐和和婉姐姐多美丽多温柔,那只鸟一点都不像皇家人,怎么可能是他姐姐。
什么时候油炸了最好,给五哥加菜,他不就是喜欢鸟吗?
和亲王福晋本来面带怒色,见永璂这样可爱,神色方缓和了许多,对他一笑,点头道:“她是十二阿哥哪一门子姐姐?不过一个偷鸡摸狗女混混罢了。十二阿哥可别掉了自个儿身份,叫她一声姐姐,我都觉得脏了十二阿哥嘴!”
风倾玉眼里带着一丝焦急,在永璂身上一阵揉搓,示意他老实点,问和亲王福晋道:“一个女混混?这却是和小燕子性子极仿佛,弄得后宫乌烟瘴气,叫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不过她是假格格,可那画卷和折扇却是真,这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她是个送信。”和亲王福晋叹息一声,心疼地道:“可惜了咱们皇家公主格格名声,生生地叫她给弄坏了,居然还翻墙?王爷听说之后,只气得没把东西都摔了。”
一想到今天弘昼生气模样,和亲王福晋对小燕子也是咬牙切齿。
风倾玉心道:“恐怕弘昼生气是永琪吧?毕竟他可是逗留在格格闺房里,还振振有词地说皇家公主格格都不如小燕子。”想罢,忙安抚她怒气,叹道:“我早就怀疑她不是真格格,可是偏那令妃一门心思地撺掇皇上,皇上心里对夏雨荷很是愧疚,也就认下了,谁知居然只是个送信?那魏清泰去打听也没说是个假,不知道五弟可有真格格下落?”
和亲王福晋恨恨地道:“魏清泰那个奴才可是令妃亲爹,能不护着女儿吗?就是个假格格,他也回报说是真,这狗奴才居然敢混淆皇家血统!至于真格格,”语气微微一顿,眼里出现几许不可思议神色,“王爷说,现在似乎在福家哩!而且对福家异常地感恩戴德。”
风倾玉慢慢地舒了一口气,道:“只要格格尚且平安,我却是略略放心了。”
和亲王福晋点点头。
风倾玉语气带了点好奇,问道:“五弟是如何得知真相?”弘昼喜欢打酱油,并不代表他喜欢多管闲事,其实他是相当置身事外一个。
“是多隆。”和亲王福晋想起自己多隆想尚兰馨,有心要风倾玉对他印象好些,便忙说道:“就那日上香时候,多隆也是伴驾出宫,谁知有两个姑娘闯驾,嘴里念叨着什么满城春,色映朝阳、雨后荷花承恩露,还说什么烟雨图是她,她才是格格,小燕子是假。娘娘也知道,多隆本来就有一身内家功夫,耳聪目明,便听了个明明白白。可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多隆不敢做主,只得由着福尔康叫人把那两位姑娘送去了福家,多隆回来就告诉了王爷。王爷心知有异,派人一查,果然这个夏紫薇才是真格格,小燕子却是个送信女混混。”
风倾玉听了一笑,道:“我却不知道多隆还挺细心。不过五弟有什么打算?”
和亲王福晋语气低迷,叹道:“王爷说,现在无凭无据,不好立即就告诉皇上,毕竟那小燕子是顶着皇上义女身份,闹出来,她极容易就脱了罪,民间百姓恐怕也不高兴了。所以,王爷让我来告诉娘娘一声儿,暂且就当作不知道,把真相放在肚子里,就凭着她,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到时候罪无可赦,一股脑儿解决才算干净。”
“五弟说得对。”风倾玉心里很满意,没想到弘昼还真是精明,与她打算一样。
其实她更希望继续看戏,至于小燕子,在宫里闹得天翻地覆也没事儿,正好杜绝再有宠妃起家,等几年后把永琪拐到云南安家落户,那时永璂也长大了,自己才好放心呢!
皇家丢了颜面,那是乾隆不是,将来永璂登基才好有个对比嘛,是吧?
就好像臣民拿着乾隆比雍正,觉得乾隆比雍正仁慈。
“不过那个夏紫薇,王爷还叫我来讨娘娘一个主意,是接她出福家另外安置,还是”和亲王福晋见风倾玉明白了弘昼意思,不免心中暗暗赞叹,果然是个厉害人物,面对此等消息也如此镇定自若,难怪几个阿哥公主都教养得如此出色,非其他皇子所能相提并论。
果然是聪明人,这弘昼也不想沾手。
风倾玉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小燕子是假格格,这夏紫薇也未必是真格格,真真假假,弄得我头昏脑胀,竟也分辨不清,总得派人去济南打探清楚了,才好有个计较。暂时只叫人盯着吧,莫叫有可能是真格格夏紫薇遭了不测。”
和亲王福晋似是有些明白了,眼中带笑,道:“到底还是娘娘英明。”
永璂竖着大元宝耳朵,忽闪着眼睛,默不作声,听得很带劲儿。
一时兰馨送了几样亲手做糕点上来,和亲王福晋不禁拉着她手连连夸赞了几句,对风倾玉笑道:“几日不见,兰馨生得更好了,怪叫人喜欢。前些日子听说那小燕子居然抢了内务府进给兰馨东西,真真是胆大包天。兰馨你放心,明儿个叫你五叔给你出气。”
说着命人取出自己带来几色精致东西道:“来,五婶送你一些。”
兰馨将头往和亲王福晋肩头一靠,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五叔和五婶都疼我呢!”
风倾玉看她们两个相处得如此温馨,不禁吃起醋来,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我是不疼兰馨,所以兰馨就找五弟妹撒娇去了。”
“皇额娘,兰馨才没有这么说呢,是皇额娘自己吃醋!”兰馨扁了扁小嘴,撒娇道。
和亲王福晋也笑了,道:“再没见过娘娘这样慈母,把阿哥公主都养得这样乖巧,我就喜欢兰馨,是个好孩子,可不像那个,果然是没有亲娘好生教养。”下巴朝东宫景阳宫一抬,道:“娘娘可听说五阿哥被皇上训斥了?”
风倾玉微微摇头,道:“刚听说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和亲王福晋撇撇嘴,道:“五阿哥他从小也算是孝贤皇后养了几年,怎地变得如此?可真是胆儿肥了,皇上下令关押人,他居然要多隆放人,多隆虽淘气,可极懂规矩,不肯放人,五阿哥竟在刑部闹了起来,可怜多隆不敢回手,生生得挨了永琪两拳头,脸上也带了幌子。”
说到这里,和亲王福晋是越发咬牙切齿了,还没跟永琪算昨夜账呢,他居然还打自己干儿子。
不过那多隆也真是机灵,明明能躲开,偏就不躲开,情知刑部也没人敢去向乾隆告状,他便硬是顶着脸上幌子去上朝,在乾隆跟前转悠一番,乾隆顺口关心多隆一句,自然轻而易举就知道了永琪所作所为,所以才有了训斥永琪事情发生。
多隆报仇,一天都等不得。
至于永琪会不会再去刑部闹事,那就不在所有人关心当中了。
遭到皇上训斥皇子,会被宗室朝臣自然而然地驱除在皇位继承名单外,永璜当年死得早,永璋也几乎没命,近几年才好些,他们都是太过尊敬乾隆,心思脆弱,所以承受不住乾隆厌弃。不过永琪不同,他心理素质过硬,觉得别人都不理解自己见义勇为,虽然很伤心,但没一会子也就好了,继续去漱芳斋守着小燕子说笑话给她听,顺便想法子救福尔康等人。
和亲王福晋进宫时,永琪已经从乾隆那儿去漱芳斋了,在路上碰见。
所以和亲王福晋说起永琪时候,语气也颇有几分不可思议。
兰馨一听到多隆挨打,不由得花容失色,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五分担忧来。
风倾玉虽不知其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