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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婚的宗室格格自然不会跟她们坐在一起,未婚的那些却尚无封号,皇家公主格格均是指婚后才进玉牒,然后封号,所以紫薇和硕格格的身份很尊贵,坐在未婚格格们的首位,小燕子坐在她下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他人皱了皱眉,尽量远离她们。
盛会之大,上至太后皇帝,下至文武百官,几乎都在座。
女眷却是隔了屏风,但能清楚地看清戏台上的表演,风倾玉坐在皇太后的下首,依次是舒贵妃、愉妃等,皇太后目光一扫,淡声道:“怎么不见纯贵妃?”瞅向风倾玉的时候,神色间隐约带了一点极淡的不满。
风倾玉笑道:“纯贵妃病了很久,已告了假,连四公主都不曾来,给她额娘侍疾呢!”
皇太后一看,果然没见到四公主的影子,点头道:“你是皇后,要对皇子皇女体贴些,纯贵妃不好,你多照应一下,我知道你最是体贴大方的,但外人不知,少不得会误会你。”
风倾玉笑笑应是。
继续往下看戏,小燕子快坐不住了,但被严肃的气氛所渲染,并不敢放肆,摇头晃脑地东张西望,对紫薇道:“紫薇,你进宫了,怎么没见新月?我可想她了,下次你进宫带她一块儿来呗,咱们好好玩玩,她肯定没逛过御花园!”
紫薇一愣,脸上一阵通红,压低声音道:“她在努达海府上,这得问雁姬。”
紫薇很看重格格的身份,她不会像新月那样轻而易举地放弃,实话说,她对新月很看不起,她觉得嫁人就要做妻,为什么一定要做妾?还要给雁姬磕头,还要口称奴才,她可是谨记娘的遗言,不要做第二个夏雨荷,不要无名无分!
小燕子听了,转头看向外命妇那一拨,雁姬长相一等一,很扎眼,她一眼就看到了,立即跑过去大声责备道:“雁姬,你好恶毒,你为什么不让新月进宫?”底下在座的命妇们一片寂然,她大喇喇的嗓门瞬间惊起哗然一片,上头皇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
努达海最近没差事,整日在家与新月厮守,上朝的时候总被人冷言冷语地讽刺,所以高了病,并没有来参加这次盛会。
但雁姬不同,她诰命依旧,还要照料儿子,所以忍羞而至,为儿子铺路。
听了小燕子的指责,雁姬淡然一笑:“还珠格格此言差矣,家中一个奴才罢了,卑贱如泥,哪有身份进宫给主子们请安?没的玷辱了主子们的清名。若是格格怜悯她,改日出宫后给她个恩典,赏几件东西便罢了。”
“是呢!宫里哪是奴才能随意踏足的?格格慈悲,固然念旧情,只是咱们为人臣子的还是要遵守规矩。”棠儿帮着雁姬说话,她们同一个娘家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其他诰命见棠儿护着雁姬,心里了然,纷纷开口相助,阿桂的夫人亦是瓜尔佳氏,虽非一脉,总有血缘,“还珠格格,您赶紧坐回您的位子上去吧,仔细扰乱了宴会,大家彼此都没有脸面,什么事儿出了宫再说!您瞧,台上的舞跳得多好看!”
小燕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一抬头,果然一个白衣美人在跳舞。
翩翩起舞,香气四溢。
“好!”小燕子大力鼓掌,真真是引人注目。
但皇太后却仿佛没瞧见似的,只有晴儿十分担忧地望着她们,当看到紫薇时,眼里忍不住闪过一抹黯然,内外命妇见状,无不暗暗诧异,谁不知道皇太后最容不得这种人?现在居然能忍住,端的奇怪之极。
风倾玉微微一笑,小燕子在皇太后眼里能牵制永琪,自然不会动她。
隔着屏风,她扭头看到永瑆昂头挺胸,气质非凡,虽不减那一丝刻薄吝啬之气,但的确与昔日迥然不同,显得底气十足,正和亲兄长交头接耳。
永璂带永璟坐着,偶尔偷吃一下袖里藏的点心糖果,这种宴会上的菜肴基本凉透了。
总而言之,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乾隆完全没有在意,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舞蹈,嗅着那股淡淡的香气,心说:高鼻深目,柳眉樱唇,长得不见得比皇后美,就是这香气来得奇怪,难怪叫含香公主!想完撇头去看风倾玉,见她愈发美艳绝伦,成熟醉人,面上不由得有些讪讪。
“皇后,你看这个回族的香娃子怎么样?是不是会选驸马带回去?”皇太后忽道。
皇太后不喜欢含香的妖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坦露小腹手臂跳舞,真是不知羞耻。风倾玉了解她的想法,但晴儿未必了解,只赞道:“以柔克刚,这舞蹈真是翩若惊鸿!”
闻言,皇太后眼色一沉,风倾玉婉转道:“阿里和卓还没诉说来历,儿媳猜测不到!”
皇太后瞥了她一眼:“天底下还有你算不到的事情?”
不等风倾玉回答,就听到一曲终了,外面的喝彩声此起彼落,乾隆大声夸赞,言语推崇之至,神色间似乎十分欣赏,阿里和卓心里大喜,忙道:“含香天赋异禀,出生的时候彩霞满天,香气弥漫,我们族人都说她是我们的贵人!我想,只有她伴着皇上,才能称得上是贵人!所以,皇上,为了表示我们回部的忠心敬意,我把这个珍贵的女儿献给皇上!”
后宫嫔妃听了,眼里顿时闪过丝丝怒气,紧紧地扯着手帕子!
风倾玉意味深长地一笑。
“好极了!”乾隆眉飞色舞,十分兴奋,“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从此以后,大清和回部不会打仗了!而你这份礼物,朕会好好收藏!我封她香妃!”
阿里和卓来的时候对后宫的品级有所了解,见女儿一下子荣登妃子宝座,仅次于皇后、贵妃,不由得心中大喜,连连高声谢恩,心里盘算着等到含香把乾隆迷得神魂颠倒时,再为回部谋划一些福利。
后宫嫔妃的脸色更难看了,连皇太后脸色都微微一变,只有风倾玉稳若泰山。
没瞧见文武百官都没进谏么?册封嫔妃,是要经过礼部选号、定日子、制金册、行过册封典礼等重重礼仪才算妃,像乾隆这种口头册封的,根本没意义,就和还珠格格一样,徒有名号,实际上连个贵人都不如,没了宠爱,啥都没了。
所以蒙古宗室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晚间散后,乾隆去了坤宁宫,说起安置香妃的事儿。
见他脸上有点不好意思,风倾玉思索片刻,说道:“皇上是怎么打算的?”她不可牵扯香妃的事儿,她那个情人迟早会闹出事来,小燕子又时常出宫,不知道那个箫剑出现了没,嗯,明日要让永璂去处理,把一切危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回部的风俗和咱们不同,就让她住在宝月楼吧!”乾隆说道,风倾玉闻言点头,这样的妃子确实不适合住在后宫里,免得惹出什么祸事殃及池鱼。
宝月楼实际上是建造于乾隆二十三年春,完工于当年秋季,根本不是乾隆为了讨好香妃而建造,而是他临水上月的处所,很有月中广寒的韵致,所以命名宝月,又因为高一些,才供给香妃居住,让她眺望西北,以解思乡之苦。
风倾玉点头道:“回部的饮食风俗和咱们大不相同,据说他们不吃猪肉,但嫔妃日例中却有猪肉,依我看,还是吩咐一声,将猪肉换成羊肉吧!另外,她虽不住在后宫,毕竟是妃子,身边的宫、女、苏拉酌量添上才好。”
原著里香妃就身边两个从回族带来的侍女,乾隆根本就没想起来给她添宫、女、苏拉和针线上人浆洗上人等,难怪那么容易被偷出去。
乾隆一愣,随即跟着点头:“还是你拿主意安排吧,早点儿把宫务都拿回来!”
86
86、不悦 。。。
风倾玉待人向来不苛刻,总是厚待嫔妃子女,次日就吩咐舒贵妃把宝月楼里拾掇得妥妥当当,摆设、用度、宫、女、苏拉、针线上人、浆洗上人,悉数按照妃的待遇。
舒贵妃对她道:“娘娘何必对她如此宽厚?奴婢冷眼瞧着,仿佛不大愿意进宫似的。”
旁边伺候的容嬷嬷用力点头,逗得风倾玉嫣然一笑,随即收敛了神色,看着舒贵妃,“你要知道身份愈重,心胸愈要平和,才不会失去公平的判断,本宫已身为皇后,何苦和一个来自西北的妃子一般计较?纵然得宠,也不过是个妃子!”
舒贵妃不得宠久矣,剩下的唯独这份贵妃的体面罢了,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是呀,她已经坐上了贵妃的位子,除了皇后,别人皆不及她,又无儿无女,还图什么?再高也升不上去了。她不是没想过抚养低位嫔妃的儿女,奈何这几年就一个十六阿哥还被皇太后插手抱走了,她还是好好抚养七公主,替家族瞅准一条路吧!
皇后向来康健,保养得又好,不出意外,绝不会如令嫔所盼望的那样,早死!
其实私底下不少嫔妃盼着皇后和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一样早死,毕竟四十多岁了,后者两位可都是三十多岁就死了,可惜的是皇后活得好好的,儿女养得好好的,十天半个月不见生病,而且住处防备得滴水不漏,硬是无处插针。
她们不把含香当对手,并不代表别人同样不。
自从含香进宫后,乾隆别处就不大去了,连坤宁宫都少有踏足,每天处理完朝政,坐着龙辇晃悠晃悠就去了宝月楼,偏偏含香孤高自傲,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是她凄绝的眼神却让乾隆惊艳极了,每天哄着,供着,简直是百依百顺。
含香每天迎风落泪,望月忧伤,当画儿看是漂亮,可乾隆不是来看画的啊!于是慢慢的失去了耐心,回头寻求大老婆的安慰。
“香妃是在干什么?她以为她是谁?朕是真龙天子,她以为朕非得一味迁就她不成?”乾隆气得在坤宁宫转圈,目光含怒,“朕允她住在宝月楼,允她行回礼,允她信奉回教,善待回子营,她倒好,真当自己是天仙?朕非得巴着她不放?”
风倾玉沉默了一下,心中好笑,然后问道:“香妃怎么惹皇上了?”
乾隆气呼呼地道:“你知道她怎么说的不?她说进宫非她所愿,说她的牺牲是为了回部族人,还说自己的心没来,仍在天山的南边,和她们的族人在一起!你听听!你听听!”
容嬷嬷目瞪口呆,这把自己抬得太高了吧?她不过就是回部的一件礼物而已。
除了皇后,容嬷嬷对谁都没敬畏心。
“皇上息怒。”风倾玉拉着乾隆坐下,然后吩咐宫女送上热茶,柔声解析,“香妃毕竟年轻,没经过事儿,怕是离家太远,心里伤心呢!不过皇上身为九五之尊,何必迁就一个回部的公主?公主,是咱们大清皇女才有的称号,不过是皇上宽厚,允许他们自称罢了,到底是个部落之女,要让她摆正自己的位置才是,不要因她的小性子影响了大清和回部的友谊。”
乾隆忿忿不平地道:“我现在开始怀疑阿里和卓的诚意了!”
风倾玉微笑不语。
刚刚下学回来的永璟静静听了,忽然插口道:“其实他是把皇阿玛当成好色之人了吧!以为用一个美人公主就能让皇阿玛对他们回部从轻发落,给予各种福利!”说完,才甩袖子给乾隆和风倾玉请安。
乾隆身子一震,登时勃然大怒:“好个阿里和卓,果然没安好心!”
他风流是一回事,亦自以为美,但决不允许别人利用这一点来牵制他!乾隆不傻,不然不会创出康乾盛世,一想到自己竟被阿里和卓算计如斯,就满心愤怒。
福喜仰脸拽着乾隆的袍子,糯糯地撒娇:“皇阿玛乖乖,我亲亲!”
“哈哈,福喜真乖,让皇阿玛亲亲!”抱着女儿,乾隆忽然想开了,他本身就不是那种为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男人,他是皇帝,何必跟败军之女客气?点点头,对,就是这样,区区一个香妃不值得他生气,他还是去抱自己的老婆儿女吧!
于是乾隆不去讨好了含香了,宫里见风使舵的人多得是,担心乾隆还会想起含香,就观望了那么几日,见乾隆丝毫没去过宝月楼,心里大定,开始怠慢起含香来。
含香是外族之女,规矩什么的她不懂,一点儿都不以为意。
她从来不留宫女在自己身边,他们私底下暗暗克扣她的待遇,她亦不言不语。
不久,阿里和卓就要回新疆了,含香请求去送父亲,乾隆冷声道:“自古以来,哪有嫔妃随意出宫的?”不过想到香妃尚未侍寝,毕竟是回人,乾隆素来怜香惜玉,便允许含香送行,可巧永琪自告奋勇地护送,他亦允许了。
阿里和卓离开的时候,纯贵妃那儿传来不好的消息。
风倾玉忙带人去了纯贵妃宫中,又命人传唤太医,永璋永瑢两对夫妇与四公主都红着眼眶儿垂首站立一旁,宫里洋溢着极浓的药气,纯贵妃蜡黄着脸,拖着身子在床上给风倾玉行礼,她忙上前按着她躺下,嗔道:“快别这么多礼,你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