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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婆婆,阿年怎么好总是婉拒好意,怕这一年自己不是让方云过的开心,而是过的伤心,不断,妥协辂。
留下再住一晚。
阿年手里拿着三明治,就走神儿了,方云对她这样好,明年的五一,她和管止深彻底分道扬镳了,方云一下子能受得了吗,担心。这样想着,吃不下东西了,嘴唇轻轻碰着牛奶杯子的边缘,舔了一下牛奶,喝的东西,变成一点点吃着玩的东西,不专心了。
又忽而想起,他说过,离婚的理由是他婚内出轨骈。
阿年回头,看了管止深一眼,只看到了他的眼角,江律把管止深挡住了,阿年见不到他全脸。阿年希望,他不要只是说说搪塞给他家人一个出轨对象,单单只作为离婚理由,最好,他是找了一个真的被他爱上了的女人。
那时候他再婚,他妻子,给方云这个好婆婆,生个可爱的孙子,估计方云见了孙子,就不伤心难过了。
想来想去,阿年又觉得自己是在替古人担忧了。
那边。
吃早餐的姑娘刚一离开,江律瞬间就收起了刚刚脸上很不正经开玩笑的那个样子,换上了跟管止深差不多程度严肃的表情。江律回头,蹙眉看了一眼沙发那边只留下一个小背影的阿年。
以前,江律总听说这个姑娘的性格很好,乖,听话,跟人生气了的最大表情幅度,一般她也表达不出来,顶多,她就是躲开你,一眼不瞧你,这代表她有些讨厌你。
抱着盘子躲开,估计,是讨厌了他的轻浮调侃,江律无谓,叹气。
可是,江律若不是这样,怕是这个姑娘不会离开餐桌到那边去,这个姑娘不主动离开,管止深是不打算主动离开的。恰恰江律有些话,阿年在场,他不好说出口。江律的确是听张望说阿年今天在这边,才来闲逛,想看看管止深是怎么对待这姑娘的。
不过,看到两个人相处时的眼神交流,江律就一瞬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深爱着管止深的女人。
问题往往是一瞬在脑海中蹦了出来,江律一两句话就把阿年说走了,他准备问问管止深怎么打算的。刚才,管止深看阿年的那个眼神,就如同,那个女人看管止深时的那个眼神,如出一辙的。
朋友找女人,对女人的选择,江律没权利干涉也从来不敢干涉管止深的任何决定。可是,李秋实这个女人,江律认识了将近三年,管止深和李秋实认识了多久?应该足有四五年了。李秋实的性格很好,长得也不错,既甜美又成熟懂事的女人,对管止深死心塌地,人格亦是很美,自从管止深把李秋实带到这个朋友圈子里那日起,在管止深和李秋实这一对身边曾经过的朋友们,哪一个,好说管止深和李秋实不配呢?
去年,很突然的,所有已经把李秋实当成朋友、准嫂子的这些人们,都措手不及的,看着李秋实被管止深调走了,派去到了上海那边分部去工作。李秋实已经28岁了,以为等来的会是自己和管止深的关系有个明确突破,可是,却被调走,离开了他身边。
除了接受,李秋实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于管止深转移目标到阿年这个姑娘身上,一开始江律是很不解的,不明白他这样认真的人,为何轻易的移情别恋。难道看上了这姑娘年轻,小他12岁,他也只是喜欢挑最嫩的?
后来,亲耳听张望说起了一些事,江律方才懂了他的不甘,放不下。
一直以来,在管止深接近阿年的这个过程中,江律不得不拉上自己亲妹子一起上阵,昧着坑李秋实这个朋友的心。江律心里滋味儿不好受,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被动
眼下李秋实要回来Z市了,生了病,做了小手术就好了,健康这倒不必担心。可是最后,李秋实要怎么办?一块管止深抹不掉的,记忆。陪伴忍受烧伤病痛的管止深,那么长久的日子里,坚持不放弃他的女人。
江律问管止深,声音不大,说:“李秋实可要回来了,没两天了,这你怎么办。”江律眼神从阿年身上收回,问他。
这局势,在江律看来,有够乱的。
“顺其自然。”管止深无谓地道。
一口烟,吞吸入肺,从鼻而出,随即,捻灭了烟没再抽了,虽是家中很大,这二手烟呛不着阿年。
“OK。你真的很淡定,或者你心里有事,不说?”江律点头,复又皱眉道:“我不担心你怎么应付,你在这个姑娘身上用了多少心思我了解,并且我也在无条件支持着,对不起李秋实的一直支持着你这边。也许秋实回来了,很快发现了你跟这个姑娘的事情,你也就大不了就一句“sorry,我不爱你,我们玩完了”就这样,一句话打发了,管止深,可是这么做对李秋实你真能忍心?“
江律拧眉。
李秋实,早已经在管止深的带领下,融入了这个生活圈子,管止深的朋友,全部也都是李秋实的朋友,江律把李秋实当成亲妹妹一样,把管止深当成亲哥哥一样,这两个人又同时都是他的好友,他从来都是盼望这两个人在一起,好好的。
江律一脸担忧,结果,管止深看着阿年那边,起身,留下了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事出,皆有因吧,全部。”
那声音,无比空荡的。
江律转头,见管止深已经一脸淡漠地坐在了阿年另一边的沙发上,江律拧眉,事出有什么因?居然连他都不告诉?
“得了,我先撤了,公司还有事。”江律站起身。
阿年看了江律一眼,想张口说句话的,管止深笑了笑,制止了。
他家阿年,不需要跟任何给过她脸色的人,好言。
江律是李秋实的朋友,多半也是先入为主的因素,江律有那么一瞬,是为李秋实抱不平,给阿年冷脸。
管止深把三明治剩下的一半推到阿年面前,示意她吃光了。他坐在沙发里,拿过阿年的牛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阿年见了。
他拿了回来。
怎么喝了她喝过的,嘁。
吃了三明治,喝了杯子里全部的牛奶,阿年没敢抬头。
阿年不知道,在管止深的心里,他究竟觉得他自己是她的什么人,有些时候,他的确太过了,他的那些理由,阿年也从来不全相信的。如果他是一个一本正经的好男人,阿年可能会稍微相信一点,可事实上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表面上好,而已!什么“戴套做”这话都不能用耳朵听,会耳朵疼。
不过,把他当成是个没原则的人,也就,某些方面不担心了。
一个上午,管止深都没有去公司。
爱情的力量也许真的如此大,还没开始只处在萌芽中的爱情,更是脆弱,时时刻刻叫人离不开,小心翼翼的看着,管止深就是这样对待的,阿年和成熟的大女人还是有些不同,相处上他需要动脑。
阿年起初跟他单独相处在一个房子里,是不放松的。以前的每次,是管放和方云她们都在,即使婆婆和小姑子不在楼下,起码还有一个王妈时不时的走出来,在客厅转。上楼休息,一般阿年也是一个人,他从不出现打扰,大概是怕她紧张,便不出现。
吃完早餐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家里来了个给阿年打吊针的,也不知道是谁叫来的,到了,量体温这些进行着,最后针头扎在阿年的手背上。
吊针在客厅打的。阿年歪在沙发里,后背垫了一个抱枕,困了可以靠着睡一会儿。
她在这边靠着,还没睡意,家中没其他人,管止深在那边长条沙发上平躺着,身高问题,他双腿交叠搁在了茶几上,男人这种姿势,挺好看的,估计,是不太舒服的,腿长也有坏处。阿年看他几眼,觉得他是很缺觉的,他眼睛很红,比早上看起来还红。
想提醒他,如果困了就去楼上睡一会儿吧,可是又觉得这样说太奇怪了,会显得暧昧,便住口不说。
阿年怕他误会那初衷和意思,一个字,都不可以误会。
她在他面前很少话,几乎不说。
怕说错。
管止深在楼下,陪阿年,不上去休息也不去公司,大有一副“君王从此不早朝”的趋势怎奈,那芙蓉帐暖度,是他偷来的。
影子以前,会说一些关于阿年的性格,习惯,事情,影子说,阿年的恋爱方式还很单纯,任由你怎么逗她,她都不为所动,方默川逗了几年,也没有成功把阿年逗到身下。
江律那时,对管止深说:“并没有青出于蓝胜于蓝,默川不及你,猥琐。”
管止深听了,不这样认为。人和人不同,年纪不一样了想的做的也会不同,34岁了,谈不起长久的精神恋爱,本已是恋爱晚了,再精神着,那岂不是要熬老了,不能用了。
总不能,枉了来这世上当一回男人。
阿年在南方小镇生活时,接触的男生很少。
管止深记得,整条一眼望不到头儿的街上,都没有年龄适合的男孩子。阿年外婆又个明事理的慈祥老人,茶余饭后,搬个小凳子和阿年坐在外面,好像从阿年几岁开始就这样,婆孙不聊东家长,西家短,是会讲着阿年爱听的过去老故事,灌输给阿年一些好的思想。阿年多少是受了她外婆的影响,表面温顺,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坚定立场,外人不易攻破。
她舅舅,舅妈,把阿年当亲生的女儿一样疼爱。外婆那人很好,教育的儿子和儿媳也是很好,阿年舅舅和舅妈很怕,怕阿年长大后会有想法,觉得自己不是舅舅和舅妈亲生的,心有间隙,所以就更加倍小心的对阿年好。
好在,阿年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子。
站在管止深的角度,年纪,成熟思想,跟阿年这样性格年龄的女孩子沟通,需要慢慢来,得有耐心和技巧,这种技巧其实极简单。管止深跟阿年以外的任何人聊天,不必刻意找话题,也很少跟人聊,几乎张口就是谈生意上的事。但是跟阿年聊天,他要琢磨,聊些什么,阿年没有步入社会,还没有正式工作,聊公司的事情显然不可能,阿年生活中的一些事,他也不了解,了解阿年生活中事情的人,是方默川,不是他。
为了第一次正常沟通不冷场,管止深从她大学生活开始切入,他问她:“当初去招聘会,你都考虑过什么公司。”
阿年看了他一眼,手打着针,不敢乱动,正无聊,他问,正常的语气,阿年就随口答:“大三的时候去招聘会,说实话,我还没想过做什么工作。”
管止深没说话。
“我心太大了,是吧?”阿年窘迫。
他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四目相接,阿年说。“大四的时候想过了做哪一行,主要,是想做杂志编辑,自我诋毁一下,就是我只会纸上演兵,人际交往,还要历练。”
“最大的志向就是杂志编辑?你学中文的,也不至于如此地步。至于为人处事,只要你有这个胆子,不远的将来,你会变得不一样,人的潜力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管止深蹙眉讲。
他脑海中瞬间转了转,学中文的毕业了都能做些什么,新闻工作者,阿年有作品,便利一些。阿年学的东西他仔细了解过,其实也可以考虑文史类教师,但管止深不是很喜欢教师这个职业,至于原因他不愿想。
公务员,他不喜欢。
秘书?
她现在住进员工宿舍,暂时登记的就是公司一个秘书职位,这个职位好不好,当然一般,但绝对轻松又好的工作也并不存在,现在的社会,别说是她刚毕业的,就算是资历老的,也都在精神体力超支的应付工作。私企的秘书阿年可以暂时尝试,历练一下,往好了想,以后可以跟他一起。
上班,不上班,随她。
也可以把她安排进政府部门做秘书,但就像她自己说的,为人处事,她现在倒也不是不懂,不是不会,只是没有过实践接触,胆怯怕生是很多人都会有的表现,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尤其女孩子,毕竟少数。
政府的秘书,不那么好做,单纯的做不了,做了,也就不单纯了。这就跟吸铁石吸铁是一样的道理,钢材和铝制的,融不进去。管止深一想到方慈,便也看不中政府部门这口菜。思来想去,她自己心中向往的新闻工作者,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在跟阿年对话的那几秒钟里,他把话弯转了回来,没有给她任何工作方向建议。
在未来工作方向,和社会大小事上,阿年懂得不多,刚跟管止深聊这些,话竟然是无情无尽没完了的,她一直问,他一直给她讲解,彼此不厌,不烦,反而共同话题增多了,阿年听得无比认真,打针的手一直没动,聚精会神的。
管止深不知道阿年平时的生活中都听些什么,接触的都是什么人,他讲的这些,是他和周围的人平时会经常提的,阿年却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说这是无知,毕竟男人感兴趣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