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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了如指掌,我就不班门弄斧了!下面我说说农业改革中的青苗法。青苗法亦称常平敛散法,主要是指朝廷强调各地要建立常平、惠民等粮仓,并储备粮食,用以调剂粮价和粮量。当粮食歉收、粮价高涨时,官府以低价售出官粮;当粮食丰收、粮价低贱时,官府以高价收购民粮,从而使粮食数量和价格保持稳定。此外,每年的春冬和夏秋交替之际,官府均会发放贷款,让农民有钱采购农资和种子,从而渡过青黄不接的难关,因此取名青苗法。”
林星听完之后道:“这么说来,青苗法可算得上是惠民的好政策!”
阿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青苗法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各地在实际执行中却出现偏差。不少地方官员强行向农民放贷,并肆意提高利息,从而使青苗之举,发展为官府高利贷。各地官员利用青苗法收取利息,敛财邀功,大肆收刮民脂民膏。青苗法实施之后,农民不但没有变的富有,反而更加贫苦。鉴于此情形,本朝元佑八年,青苗法被废止。”
青苗法本是惠民利国的好政策,但贪婪的地方官却将它变成放贷敛财的苛政,扭曲了青苗法的本质,也扭曲了王安石的初衷。这一点是王安石变法之初没有想到的,所以他失败了。
林星苦笑道:“无官不贪,这是官场法则。历朝历代也无法彻底肃清贪官,此事甚是可悲。但这青苗法既已废止多年,又和赈灾之事有何关联?”
棒子见阿三说的头头是道,担心被他抢了风头,连忙表现一番,道:“大人想必知道,朝廷政策都有其滞后性。一项政策颁布之后,官员通常会观望数月,然后才执行;一项政策废止之后,官员也要观望数月,然后才废止。青苗法亦不例外。由于在青苗法废止之时,大部分农民未能还清官贷,因此随后几年,官员为了敛财,又陆续发生借贷之事,这官贷利滚利,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现在大量的农民已经还不起官贷了。公子试想一下,农民欠官府钱,官府不但不追讨,反而要发银子给他们,城中富商会怎么想?若发粮赈灾引起城中商贾抗议,此举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对平定全州局势没有帮助!”
林星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深刻体会到宋朝和现在的不同。
其实赈灾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发钱发粮。但宋朝不是现在,封建主义不是社会主义。森严的等级制度,使得许多在现在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宋朝变成举步维艰。在现在发生天灾,商人们会积极捐款捐物,但宋朝却不是,商人们不但不会出钱出力,反而百般阻挠官府赈灾。他们的理由很简单:为什么官府要发钱给农民,却不发钱给商人,难道就因为他们受了灾么?那我们商人生意失败血本无归之时,为何不见官府施以援手?
这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归根结底就是收入分配的问题。
在穿越之前,国家正在讨论十二五时期关于收入分配的问题,想不到穿越后也面临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让人头疼,但毕竟不是最迫切的问题。林星决定按计划发钱发粮,至于商人的抗议,暂时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们最多就是发发牢骚,总不会又到衙门来闹事吧。
林星于是化繁为简,朗声道:“棒子!拿笔来,我说,你写!”
第二天,在韶州的各大城门,高墙,闹市,官道,庙宇等公众聚集地,到处张贴着一张名为《朝廷和韶州官府关于妥善解决受灾群众生产生活的若干建议》的布告。
布告主要有六点措施:一:以户为单位,参照居民生活水平,每户发半两银子。二:以户为单位,按照人口数量,参照居民生活水平,每户发三个月粮食。三:州府派官员下乡,指导春耕工作。四:州府实施农资补贴和种子补贴。五:兴修水利,引水灌溉,确保来年不受灾。六:州府组织群众生产自救,共度难关。
这张布告出自林星之手,无论是措辞还是政策,都带有浓重的现代色彩。布告一出,人们纷纷争相传阅,交头接耳地议论。
在城墙下,一名铁匠看着布告喃喃自语,道:“各部门要以朝廷的赈灾指示为核心,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这科学发展观,是什么东西,怎么以前从没听过?”
旁边一名书生说道:“别说你没听过,就连我也没听过。我熟读万卷书,通晓当朝事,竟从未听过科学发展观一词,可见这写布告之人用词太过生僻!”
一名坐在茶寮喝茶的汉子笑道:“那书生,是你孤陋寡闻,莫怪人家用词生僻!天下能人辈出,你算老几?我听说这布告出自通判之手,可知林通判确有惊世之才!”
路过的小贩边走边道:“管他什么才不才,就冲这些惠民措施,我就觉得这通判人不错!”
一时间,全城热议。
此时的话题人物林星,却面临着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缺钱。按照每户发半两银子,全州需要五万两银子,而官府的赈灾款只有两万两,资金缺口达到三万两。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星在屋中翻箱倒柜,想要找出点什么值钱的东西,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左右踱步的时候,两名丫环端着茶水和点心,款款而入,茶香四溢,沁人心鼻。
红衣女子娇声道:“公子,累了吧,先喝口茶提提神!”
林星接过茶,略一打量,见这两名丫环容貌秀丽,颇有几分姿色,明眸善睐,散发一丝灵气,于是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道个万福,说道:“奴婢叫小红,她叫小绿。”
林星闻言一笑,道:“穿红衣服就叫小红,穿绿衣服就叫小绿,真是有趣!若是哪一天你穿了蓝衣服,你穿了紫衣服,岂不是要改名叫小蓝小紫。”
小绿吃吃一笑,嫣然道:“公子好幽默。人的名,树的皮,岂能乱改。”
林星调笑一番,心情稍缓,喝了口茶,又踱步思量。
小绿见他走来走去,好奇地问道:“公子,你在找什么?”
林星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小红,小绿,这通判。。哦,我是说我自己,以前难道没有搜刮一点民脂民膏什么的么?”
小红听完掩嘴娇笑道:“公子,你的记性可越来越差了!银子都在奴婢这保管着呢!”
小绿亦笑容灿烂,道:“奴婢盘点了一下,足有八千两之多。公子是个清廉之人,从来不贪,这八千两银子都是逢年过节时曾大人赏赐的。”
“八千两?这么多!”林星喜出望外,果然是烂船还有三分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有了这八千两银子,资金缺口就只剩下两万两千两了,虽然还差很多,但至少聊胜于无。
想到这里,不由对细细保管银子的二女充满感激,微笑道:“两个妙管家,该疼!”
高兴之余,情不自禁地捏了捏两女粉嫩的脸颊。
正在此时,棒子走了进来,见此情形,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子,看来小的来得不是时候!”
敢情这小子以为自己在调戏丫环了!
林星给了棒子一个板栗,笑骂道:“你小子想哪里去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棒子摸了摸头,道:“陈管家来了,带来了郑员外的书信。”
林星这才看见棒子后面跟着一个管家模样之人,那人双目滑溜,一看就知是个精明之人。
那人走至身前,先行了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地呈送过来,道:“林大人,这是我家主人写的书信,吩咐小的务必亲手交到大人手中,请大人过目。”
林星接过信,缓缓打开,信的内容不长,只寥寥数语:林星吾弟,知悉弟有兴修水利之心,兄欲略尽绵力,总揽全州工程,望弟首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愚兄郑铁山。
那管家见林星看完了信,如释重负,轻轻地凑至林星身前,手掌伸开,比划了一个五字,低声道:“我家主人说了,事成之后,奉上这个数字,请大人笑纳。”
说罢不等林星盘问,便告辞离去。
林星待他走后,迷茫地问道:“棒子,这郑铁山是什么人,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还有,他愿意总揽全州水利工程,我求之不得,为什么他还要送我银子?”
棒子说道:“公子,你失忆了,所以记不清楚!这郑铁山是韶州的铁匠巨头,名下有多家铁匠铺,此人有勇有谋,很讲义气,和公子非常投缘,常以兄弟相称。”
林星道原来如此,旋又不解道:“既然是兄弟,那我就更不应该收他钱了,这可是两利之事!”
棒子言简意赅道:“郑铁山此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名为兴修水利,实则是要私贩特产。”
“私贩特产?”
棒子简要地解释道:“韶州盛产银杏,竹笋,田七等土特产,这些特产有的可吃,有的可做药,都非常名贵,因此朝廷下令由韶州官府经营特产。凡名贵特产,一律由官府采购和出售,民间不得私自进行买卖,一经查出,严刑伺候。”
林星明白了个中利益,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郑铁山是想走后门了!”
“走后门?”棒子一愣,道,“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林星大笑道:“棒子,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章 重大利好
更新时间2011…4…5 18:56:16 字数:3186
书接上文。
林星正在为银子一筹莫展之时,忽听得下人来报,知州曾大人前来拜访,于是忙起身迎接。
曾亮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个下人,捧着一个木箱子。
林星学足古装电视剧中的架势,抱拳道:“林星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曾亮摆手道:“哪里话!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你了!”
客气一番之后,林星吩咐下人看茶,然后屏退左右,两人分宾客坐下。
曾亮捧起茶杯,缓缓地用茶盖滑拨茶水,看了看四周,道:“林星,这房子住的还习惯吧?”
林星点点头,道:“习惯。林星还未有机会感激大人的大恩大德。”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曾亮浅啜一口茶,道,“赈灾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林星知道这不过是随口问问,例行公事罢了,这并不是曾亮此行的目的,于是便敷衍一番,挑些次要的说,至于缺钱却是只字不提。
曾亮话锋一转,问道:“郑铁山来找过你?”
林星心道来了,现在开始进入正题了。同时又很不解,郑铁山的下人前脚刚走,曾亮后脚就来,相差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是如何知道的?
虽然内心有疑问,林星口上却说道:“不错!大人的消息来得好快。”
曾亮见他心念急转,隐约知他心中想法,道:“我不过是碰巧猜中罢了,并没有安插什么眼线在你身边,你切勿心生芥蒂。我既然让你负责此事,就不会派人监视你的行动。”
这番话说得光明磊落,坦率直接,倒显得林星小心眼了。他略感尴尬,干笑道:“大人所言极是,是林星胡乱猜测。”
曾亮并不在意,不以为然道:“要猜中这一点并不难。你和郑铁山是酒场知交,过从甚密,平素互相照应,常以兄弟相称。布告中有兴修水利一项,这可是件肥差。虽然工程本身利润很薄,但却能打着工程的旗号采购土特产,从而一本万利。郑铁山是精明商人,岂能不懂这样浅显的道理?以他的果断作风,势必会借助你的关系,总揽全州工程!”
林星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颇有点明察秋毫的意思,比之昨日在乱民之中战战兢兢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于是恭维一番道:“大人单凭猜测,就能洞悉万物,看破全局,可谓是明镜高悬。林星对大人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曾亮哑然失笑道:“你这赞美之词别出心裁,我为官多年从未听过”。
林星笑着道:“这是我家乡那边夸人的话,大人没有听过,也很正常。”
旋又正色道:“关于水利工程之事,还请大人明示。郑铁山虽与我熟稔,但此事关系民生大计,不可草率决定,一切全凭大人抉择。”
曾亮平日处处仰仗林星,难得有此良机,当然要做个顺水人情,于是道:“水利之事,关键在于工程,只要工程质量有保证,管他是郑铁山还是郑铜山。郑铁山是铁匠出身,而且精通木工和建筑,他的人马承包工程,我是放心的。至于私贩特产,我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星知道这多半是看在自己面子上,才开了一条后门,忙感谢道:“多谢大人。大人放心,我定会公事公办,督促郑铁山保质保量地完成水利工程。”
曾亮放下茶杯,道:“郑铁山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