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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手去,接过这把救命的螺丝刀。
当我把螺丝拧开,走出厕所时,周围的人一阵欢呼,我却羞成了大红脸。
很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刚刚待过的那个另类空间,又被人占据了。
从火车站出口出来,我看见韩宇站在出口处冲我微笑,恍如昨日。韩宇一把夺过我的背包潇洒地甩至身后,让我既感动又佩服,我觉得那么沉重的东西,到他的手里仿佛成了游戏。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们一直甜甜蜜蜜地互诉衷肠。韩宇忽然正色道:“你不是回家一趟,回来又要和我分手吧?”我愕然,赶紧摆手,“你瞎说什么!没有那回事!”心里不禁感慨,原来那件事给韩宇留下了如此严重的阴影,真是惭愧!
在宿舍门口和他分开时,我从牛仔包里掏出他最爱喝的Tang果珍,塞到他怀里。
回到宿舍,还没等我发表一下感慨,宿舍里的美眉就如饿狼一般扑过来,二话没说直接拉开我的行李,翻找吃的东西。这让我很郁闷,她们到底是欢迎我还是欢迎我们老家的美食?
小胖一边熟练地剥开广柑,一边问我:“你的《法医学》过了没有?”
“过了啊,干吗这么问?”成绩单早就寄到我家里去了,和往常一样,我的成绩有惊无险。
大胖的嘴里塞满了东西,含混不清地说:“我最可怜,法医老师居然给了我五十九分,下周我还得补考!”
我有些吃惊,但并不是因为大胖没过,而是惊讶于大胖没过居然还能泰然自若。
“你……你……你怎么这么想得开?这可不像你啊!”
小胖接道:“唉!生命和健康是最宝贵的财富,其他一切,恍若浮云。”
这两个人真是疯了,怎么忽然大谈人生哲理了?
小胖瞄了我一眼,狐疑地问:“林立夏,你不会不知道阿萍出事了吧?”
我有点儿傻了,阿萍还能出什么事?我觉得那次她受到处分已经非常严重了,该不会还有更悲惨的事情发生吧?
当我把质疑的眼神投向大胖,大胖立即换了非常沉痛的表情,“你真的还不知道?阿萍在你们老家那边的火车站出事了。她提前一天到了火车站,住在一个旅店里,结果那天晚上旅店失火了!”
我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不会吧?难道她被烧……”我小时候看过罗密斯·奈德(茜茜公主的扮演者)演的《老枪》,女主角和婴儿一起被烧焦的镜头立即在脑海中浮现。
大胖很沉着地说:“倒没有那么糟糕!她没被烧死,但是浓烟使她窒息,据说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书’。听老师讲,抢救后她的生命倒是无碍,但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妙,需要转到有高压氧舱的医院继续治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7)
我听得一阵狐疑,“为什么不妙?她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吗?”
小胖用“你很白痴”的眼神扫了我一下,“你上半年学的知识都丢到哪里去了?她大脑缺氧的时间太长了,当然会影响到脑细胞。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前面我曾经说过,阿萍比我年纪大,所以在我面前,她也一直以大姐姐自居,很多时候都非常照顾我,比如期末回家时,她让我和她挤在一张卧铺上,在补票的时候也抢着为我出头。但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在许多方面都是截然不同的,她脾气温和,心思细腻,学习努力,即使在她受了处分以后,我也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当上天把横祸降在她身上时,我真的很为她难过。
晚上,我和韩宇在食堂里一起吃饭,可是我郁郁寡欢,食不知味。
韩宇把一罐麦乳精带到了食堂,让我一会儿带走。我喜欢麦乳精的程度和他喜欢果珍的程度有一拼,但现在我只扫了一眼,完全提不起兴趣。
韩宇拍了拍我的头,“你想啥呢?我和你说话你也当没听见。”我的头被韩宇这样拍来拍去的,总有一天,肯定会被拍成一个傻瓜。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阿萍太惨了。”
“哦,我说你怎么魂不守舍的。下午我去系办的时候,老师说等阿萍病情稍微稳定的时候,就把她接回上海。咱们自己的医院就有高压氧舱,而且医疗水平更有保障。”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了。
“对了,我还没说你呢!你假期给我的信里写的都是些什么啊,基本上就是你每天吃喝拉撒睡的流水账。你到底想我没有?”
我只好嘿嘿干笑,因为我给韩宇写的信就跟读中学时写的日记差不多,还是那种要交上去给老师审查的日记。我心里自有小九九,这要是写封肉麻的情书,被韩宇的父母看见,那我的名誉可就毁于一旦啦!“这不能怨我,我又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拆你的信!我可不敢冒险!”
韩宇轻蔑地看看我,“你以为谁都像你爸妈一样,做这种干涉*的事?”
好家伙,他居然编排起我父母来了!这种感觉很微妙,我可以说我父母的不好,但别人要是妄下评论,那可没门儿!即使是韩宇,也不能例外。我一板脸,“你没有资格说我的父母!”遂起身离去。
即使在食堂里刷饭盒,我也郁闷地嘟着嘴,后来发现走的时候忘了把麦乳精带来,这才叫屋漏偏逢连阴雨,当然,我这是小事,阿萍的事估计是连屋顶都塌了。我正为自己把无关痛痒的拌嘴和阿萍的悲惨遭遇相提并论而感到惭愧、走神的时候,刚一转身,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个饭盒同时落地,我的洗干净了,对方的还没洗,是脏的。我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我赌气的“冤家”。
我刚想蹲下捡自己的饭盒,韩宇迅速把两个饭盒一起捡起来,到水槽边上清洗干净了,然后把麦乳精和饭盒一起塞进我的手里,还小声说了一句“小气鬼”之后,居然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痒,“又让他占先了!”
开学没几天,我发现周围的人都有很大的变化,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先说说倒霉蛋,倒霉第一人是大帅哥东原。东原形单影只、萎靡不振地在校园里穿行,引来以我为首的诸多三八人士的侧目。我按捺不住好奇,问了问韩宇,方知其中的奥秘。原来他的小女友飘飘被父母送到国外留学了,他俩从此天涯海角各据一方。当然这还不是最打击东原的,令东原身形佝偻的深层次原因,是飘飘的父母对东原直言道:“你还是把飘飘忘了吧!我们飘飘前途美好,可经不住你拖她的后腿!”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8)
再说说欢乐族。紫萱从一开学就和一个帅哥形影不离,不论是吃饭还是学习,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居然穿了情侣衫在校园里招摇过市,令所有人大跌眼镜。那帅哥和我一样是外地学生,当时把我吓得半死的半夜抓鼠事件,他就是始作俑者。他俩谈恋爱这件事立即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众说纷纭,以大胖、小胖为代表的上海土著同学认为,一个上海女生和一个外地男生谈恋爱,成功的几率接近百分之一。我自然指责了她俩的狭隘的地域观念,进而指出,如果她们继续如此理性地坚持这种错误观念,那她俩那些浪漫的玫瑰梦想在大学校园里实现的可能性也低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不过,新鲜事物居然也会在我们宿舍里产生。江米条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非要和小甫他们宿舍组成联谊寝室,而且动不动就要搞集体活动,吃饭、打牌等,这让我和大胖、小胖又诧异又郁闷。联谊宿舍这种事情应该是低年级的学弟、学妹比较热衷的,现在居然由我们这些高年级的人去做,说出去都觉得丢脸。
我每次总是不安心于联谊活动,马虎地搪塞之后就迅速离去,和韩宇厮混在一起。韩宇对我的疑惑表示同情,感叹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他说得我更加糊涂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我和大胖、小胖三个傻子这才看出来端倪,原来,尽管有我们那么多盏“电灯泡”的强烈照耀,江米条和小甫还是对上了眼。后来,集体活动越来越少,只剩下老江和小甫这一对蝴蝶双双飞了,我们的联谊活动在无人组织的情况下也宣告流产。
大胖和小胖对此颇有微词,“江米条挺有心计的嘛,可是过河拆桥这一招却不太高明。”
大三下学期是我们待在学校的最后半年,暑假升入大四之后,我们系的全体学生就要搬到口腔医院里生活和学习了。临床系的兄弟们也将被一分为二,分散在两家嫡亲的学校附属教学医院里。所以,这半年将是我们在学校这个“大熔炉”里的最后时光。
这学期的课程还是那些科目,我们继续上“大内”和“大外”。我每次捧着这两本书去教室,就觉得像搬着两块砖头,叫苦不迭。
我和韩宇厮混在一起的日子还是那样的幸福和甜蜜。我们凑在一起看书、聊天,周末的时候逛街、看电影。他并不像许多男生那样对逛街非常排斥,也不会在陪我逛街时怨声载道,相反,韩宇买东西的眼光非常特别,在他的建议下,我在那些外贸小店里淘到了不少别致、可爱的东西。当我把我的宝贝秀给大胖和小胖看时,引来她俩既嫉妒又艳羡的眼光。
终于,好消息传来,阿萍被接回上海了。得到消息后,我第一时间跑到她所在的病房。在推开病房的一刹那,我看见阿萍在冲着我微笑,并且轻声叫着我的名字:“立夏,你来了!”我的眼睛顿时不争气地湿润起来。
坐在阿萍的床边,我仔细端详着,她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瘦了许多。我开心地问她:“他们都说你啥也想不起来了,可是你还认识我!”
阿萍还是那样温柔,“开始我是什么也记不起来,我连自己叫什么都没办法告诉当地的医生。最近,我觉得脑子好用一点儿了,看见老师和同学,还能想起来一些。”
看到阿萍恢复成这样,我很为她高兴,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了。我用眼扫了一圈病房,在阿萍的床头桌上发现了一张纸片,上面的东西分外熟悉。我诧异地拿在手里,“阿萍,你看加法口诀干什么?”
第七章 曾经的低吟浅唱(9)
阿萍惭愧地冲我笑了笑,“我反应速度变得特别慢,连最简单的加减法都不会算。刚开始我要想好久,才能算出2加3等于5,所以,我不得不天天算加减法。现在总算有进步了,我还打算过两天背一背乘法口诀呢。”
听了阿萍一席话,我这才知道,她的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乐观,前面的阻碍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医科院校的学生,如果记忆力不好、脑子不够灵活,那压根儿就不能应付考试。如果不能应付考试,那么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学院毕业生也就只能是梦想了。
我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只是把给她带来的水果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从阿萍的病房里出来,站在医院门口的公交车站牌下等车时,我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悲凉,谁能预测到明天的事情呢?
终于,我挤上了回学校的公共汽车。在汽车驶出去的一刹那,我看见一个人走进了医院的大门。我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那个人就是阿萍被开除的男友。
我就这样满脑子疑惑地回到学校,并把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大胖和小胖,只是她俩比我更疑惑。
据我所知,阿萍的男友叫王铮,是深圳某大学老师的孩子,他被开除回原籍后,被他老爸狠狠地打了一顿,他一怒之下捧着萨克斯去酒吧里混,连家也不回了。当然,谣传只是谣传而已,对于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上海,我们都摸不着头脑。
吃晚饭时,我、大胖、小胖和老江都聚集在食堂的大厅里。在我们快吃完的时候,韩宇和东原才一起走进来,更让我们疑惑的是,在他俩身边谈笑风生的那个家伙,的确是我下午看见的那个人——王铮。
我们几个死盯着王铮。王铮一脸轻松的笑容,买好饭后却并没有和韩宇他们坐在一起,而是端着饭盆挤到了比我们低一年级的一堆女生中间。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时传到我们耳朵里,让我们气愤不已。
小胖捅了捅我,“去,你问问你家韩宇怎么回事?那个‘胡汉三’怎么又回来了?”
我扭了扭身子,“不去!管他呢!爱谁谁!”
小胖很严肃地说:“为了阿萍,你不问才怪呢!你就别装了,现在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起身向东原和韩宇走去。我坐到韩宇身边,冲对面的东原挤出一个微笑,“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啊?”
东原揶揄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