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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服了下去。你毕竟是我的侧门主,我竟也不大忍心就让你那么去死,给你的是解药,可是解药上涂了一层毒药,会让你一日之内内力尽失。”
苏策哈哈大笑,从杜若看到方子恪,“剑风公子,你不但是一个人,还多了个累赘呀!”
“苏策,你……”杜若狠狠地看着苏策,忽然感觉喉间一阵腥甜,原来是一瞬间急火攻心,有血已涌了上来,她终是死死咬住双唇,不让血吐出来,此时此刻,她再也不愿在苏策面前示弱,而这时,揽着她的那只手臂收地更紧了。
“小若,哥哥自会带你出去!”方子恪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沉着不乱,稳重如初。
蓦地,方子恪单手将杜若紧紧抱起,纵身跃起后一个旋转,一把墨玉黑子接连打出,每一颗都直直逼向十煞的胸口,每一颗上的力道都足以穿透胸膛,十煞也在同一瞬间举剑回挡,一时间,“铛铛铛”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而方子恪就在墨玉黑子与剑相击的刹那猛地向上飞去,带着杜若疾速落在了屋脊上。
方子恪让杜若靠在自己的身旁,一手抵在杜若的背后,一手拿着玉箫放在唇边,倏然间,箫声起,同一刻,杜若感到有暖流从后背传来,原是方子恪使出玉箫音的同时以内力护住杜若,以免杜若被箫音所震。
那一刻,夜色空濛,箫音如水如云,在夜空中回环缱绻。
那一幕,月华轻缈,紫衣白袍并肩于清风朗月下,如诗如画。
而那一刹,星煞门门中十煞不敢再动,星煞门门主苏策亦脸色森冷,因为此时此刻玉箫音已不再是单纯的内力比拼。
箫音愈凄,愈能扰人心智;箫音愈婉,愈能勾人魂魄。玉箫音吹至极致,闻者只要心神稍有一动,则魂飞魄散!
而此时,除了方子恪自己,无人知道他将玉箫音吹到了哪一地步。
箫音随着夜风不断送出,而苏策终是一笑,蓦然抽出长剑,将大半真气凝在指尖,并通向剑身,而后飞身一跃,剑尖直逼方子恪!
刹那间,杜若目光一凛,她知道,若剑刺中玉箫,则两人的真气瞬间相撞,反弹之后,真气必伤及二人心脉!苏策这是……玉石俱焚吗?
然而就在苏策的剑距方子恪的箫不到一尺处时,方子恪的衣袖里猛地扫出一阵气脉,一颗黑子顺着气脉疾飞而出,苏策猛然将剑横起,那黑子“锵”地一声打在了剑身上,同时苏策将剑一挥而下,黑子擦着剑身飞了出去,而留下的声音却响亮而尖锐刺耳,蓦然间打乱了凄婉柔和的玉箫音,曲奏一乱,方子恪也无法再吹下去。
“想不到苏门主连自己的性命也不在意。”方子恪将箫垂下,冷然。
“我是在赌剑风公子舍不得自己的性命。”苏策将剑收到身侧,讥笑。
霎时间,苏策又是一个跃身,剑直劈向方子恪那护着杜若的手臂,然而似乎只是一道影一晃而过,连杜若都没能看清时,只闻得“叮”的一声,箫与剑碰在了一起,而剑尖距方子恪的手臂只有一寸。
“子恪,放开我!”此时,杜若看着剑与箫,开口道,她知道,若方子恪不放开她,这将是他致命的弱点。
“不可能!”方子恪回答,而眼睛却直视苏策,力道则尽在玉箫之上。
闻言,杜若阖上眼睛,她借着方子恪输给她的内力猛然用力……
“小若,你干什么?”感到自己的手掌一松,方子恪蓦地侧首,发现杜若已离开了自己。
“小心!”杜若却是一声惊呼。
原是方子恪一分神,苏策已将剑抽回,而后迎面刺去!
然,只是一抬眼的功夫,眼前又只有两道身影闪动,如箭如电,唯知那一身黑衣如墨遮星蔽月是苏策,那一袭白袍如雪铺天洒地是子恪。只是无论是黑衣猎猎,还是白袍飒飒,皆杀气森森!
一旁的杜若正看得心惊时,忽有数道身影蹿至眼前,围住了那两个打斗不歇的人,然后只见一道黑影从圈中飞出,苏策落在了屋脊上,而星煞门十煞则已将方子恪围得水泄不通。杜若禁不住看了一眼苏策,只见他面色苍白,双肩竟微有颤抖,她知道,功力尚未恢复的他,已将自己的武功发挥到了极致,所以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借助十煞来围住方子恪。
而当杜若的目光再回到方子恪的身上时,她的心不由地一紧:原来在瞬间的几番打斗中,方子恪和十煞都已从屋顶落到了院中,那十煞表情虽呆滞僵硬,动作却如此迅捷,数剑一同劈下,剑芒笼罩在方子恪的四周,似乎已逼得他无可动弹!
“子恪……”杜若低呼一声,禁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却又不得不顿住脚步,她知道已自己现在的体力根本无法安然落下,而她不知道,就在她唤着方子恪的那一刻,一直未正眼看她一眼的苏策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却是那般复杂难辨。
而院落里,笼在方子恪周身的剑芒忽的四散开来,原是兔起鹘落的一刹间,方子恪将真气凝在玉箫四周,玉箫如剑锋,如刀利,将周身的剑芒生生割断,而后他一跃而起,破结而出,而对方却在剑势被抵,剑芒被震断后,又被一股气力直直推开数步。方子恪安稳地落下,却没有紧接着攻向对方,万险之中,他急急抬首看了一眼杜若,见她安然地立在屋顶上,苏策亦在她不远处,但似乎只是在静静观战,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只能但愿如此了……方子恪心中不无忧虑,然而十煞紧逼而来,他无法将杜若接到身旁,如此,只能希望苏策还有一份良心,如此,只能……速灭十煞!
念及此,方子恪手中忽然光芒大盛,而后光芒在他手中一转,蓦地飞了出去,霎时间那光芒晃得人眼花缭乱,欲定眼看时,不知那光芒是箫还是剑,却似有上百束在眼前晃动!
十煞都不禁一愣,而方子恪的手猛然一挥,那百束光芒倏然聚集成一,犹是一支玉箫落在他的手中,而对面却已是两道血链飞扬。
原来一招间,方子恪已杀了两煞!
屋上,苏策脸色大变。
屋下,方子恪轻轻一笑,“这一招叫无边落木萧萧下,下一招……”
方子恪再次飞身而起,玉箫平行刺去,此时光芒忽如江水一样湍流不息,浩浩荡荡无可抵挡!
“不尽长江滚滚来……”远处,杜若轻轻说出了这一招的名字,她看着方子恪手中玉箫如剑,飞走如龙,变化莫测,连着两招“无边落木萧萧下”和“不尽长江滚滚来”后又是“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直打得星煞门十煞措手不及。杜若看着那一招一式,眼睛里一阵刺痛,那是杜家剑法,那是杜家剑法啊!每一招都合着诗圣杜甫的诗句,剑起剑落沉着稳重又大开大阖。当年她提着木剑和那个白衣少年在草地上互相拆解武功是多久的事了?恍若隔世啊……而今那个少年早已风姿翩翩,更是凭着绝世的武功根底,竟将箫做剑,把这一套剑法使得神出鬼没!
此时的方子恪已然是越打越顺手,平生所学一一展开,从年少时所学的杜家剑法,到后来的墨煌派上乘武功,再到与不同门派不同高手拆解武功时所学的各路武功,直打得十煞险象环生,连连挫败,而片刻间,这些让武林高手骇然生畏的星煞门十煞却又被方子恪连伤四人!
此时,十煞已只剩四煞!
“你这位子恪哥哥果然厉害。”一个似是融在寒风里的声音蓦地在杜若耳边响起,杜若一震,抬首,看见苏策那精致利落的脸庞在月光下孤峭冷峻,眼眸漆黑如夜,深不见底。
“跟我下去吧。”苏策的手握住了杜若的手臂,而后对她一笑。
杜若看着那一笑,心似一块薄冰被什么猛地一撞,摧枯拉朽一路裂开,片片剥离,最终她迎着对方的目光,亦是一笑,“以一个现无半点气力的女子作为要挟,你不觉得太无耻了吗?”
“既然已经无耻了,那就无耻到底吧。”苏策还是那般笑着,而后蓦地将杜若揽住,带着她飞身从屋上落下。
听到声响的方子恪猛然抬头——
“小若!”
黑色大氅在夜风中猎猎滚动,苏策翩然落下,一身紫衣的杜若却是被他揽在怀中无法动弹,待方子恪看清时,他已是满脸惊惧:苏策竟将一只手扣住杜若的后脑,手指按在她头顶的百会穴上,另一手横过她的胸前,手指抵在她颈部的血脉上。
“都先罢手。”苏策一声命令,而后冷笑着看向方子恪,“方子恪,是你死还是她死?”
一句话轻轻落下,轻得就如一阵吹不动黄叶的风,却终于将杜若的心震得粉碎再烧成死灰。
“你放开她!”方子恪冲着苏策吼道,握着玉箫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子恪,你别上他的当!”被扣着的杜若无法动弹,她极力维持声音的平稳,静静地看着方子恪,“你现在一人能逃掉,快走!”
“哈哈哈哈,”一旁,苏策却大笑起来,“真有意思,十年前墨煌派将杜家杀得鸡犬不留,这会儿你们倒是能同仇敌忾?”
“苏策,你胡说八道什么?!”闻言,方子恪双眉深锁,蓦然喝道。
“是你死还是她死?”苏策却转而冷冷地问了一句。
“你想怎样?”方子恪沉声问道。
“把你的玉箫和墨玉黑子全部放下,束手就擒。”
“子恪!”闻言,杜若忽然喊了起来,她摇首看着方子恪,“不要……”
方子恪沉沉地看着杜若和苏策,终于低声,“我可以放下兵器,但你如何保证我,你一定会放了她?”
“我想杀的是你又不是阿若,”苏策懒洋洋地说道,“何必抓住了你还要和阿若过不去?不过你若是不愿束手就擒,那么……”
苏策冰凉的手指在杜若的颈部上下划了一下,淡淡一笑看着方子恪。
一阵夜风卷过,凄寒入骨……
终于,方子恪弃下了手上的玉箫,袖中的暗器墨玉黑子也一个不留地扔在了地上。
“子恪……”看着方子恪将兵器一件一件扔下,杜若无奈地阖上了眼眸,一声低唤无力而绝望,方子恪却不言不语,他一步一步走到苏策面前,压抑着愤怒,“放开她,让她离开!”
猛地,苏策将杜若向前推出去数步,方子恪蓦地回身,而苏策的声音同时响起:
“方子恪,你若敢动一步,她立刻没命!”
方子恪一震,他看见星煞门仅剩的四煞中有两煞各自站在杜若左右,仅有一步之遥!一时间,所有人都站立着,彼此相持,一动不动。
“把他擒下!”忽然,苏策一声令下,另两煞同时纵身向前围住方子恪,伸手欲擒!
刹那间电光火石,忽然一道银光如闪电,从半空中一划而过,一个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剑风公子,接住了!”
瞬息之变,所有人禁不住一呆,却只有方子恪身形一晃一跃飞起接住了从半空中抛来的那道银光,接住银光的刹那,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朝着杜若一个俯身,而后轻足点地再一跃而起,向后轻盈落在了空地上。
兔起鹘落,所有人只觉得一个影子一点一晃,再次看清之时,只见方子恪已是一手拿着剑,一手揽住杜若,稳稳地站立,神情平寂地看着苏策。
一刹间情形急转,原本牢牢控制了局面的苏策却忽然变为了被动,他狠狠攥紧双拳,向那个抛剑呼喊的方向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怀君子兮渺难望(1)
“玉清容?!”苏策一向深如幽潭的眼睛里似有火喷出,一向波澜不惊的声音陡然变得失控而愤怒。
闻言,杜若禁不住看去,只见庭院的门口正站着一身碧服葱茏的美貌女子,秀美的容颜在清月的华光下静白如玉。
“门主。”玉清容轻声,神情淡漠。
“你怎么会在这儿?”苏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玉清容,目光再次变得一片冷漠。
“我来接应剑风公子。”玉清容微微一笑,仍是她那一惯毫无温度的美丽。
良久,无人言语,风一阵一阵地吹过,恍惚间,夜被吹得更暗,更凉了。
“你背叛我?”终于,苏策低声开口,声音如一阵幽寒的风,低微却让人心悸。
“门主,清容六年前来到星煞门不过是来做你的医者,从未言过效忠又何来的背叛?”玉清容却是侃侃而说,“一年前你要我假意投靠剑风公子做你的眼线,不过我发现剑风公子比你可靠,就转而做了他的眼线罢了。”
一时间,杜若愕然地看了看玉清容,而后看向身旁的方子恪,只见他神色平静,显然这一切他都知道,再看向苏策时却见他神情起伏不定,目光变了又变,最后却仰首长笑,“哈哈哈,那又如何,你的剑风公子已身种夜寒丹,你还能帮得了他吗?”
“呵,门主可真会说笑,”玉清容也笑了起来,“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