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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起天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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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刚落,杜若猛然抬头。
  “你说的是……墨煌派的掌门人吗?”静了静,黑衣男人缓缓问道,杜若禁不住向那男人看去。
  “还能有谁?”大汉依然怒气冲天,“他妈的天天戴着半边面具,大爷早就知道那脸有问题了,没问题你戴他妈的屁啊!今早上为他个龟孙子打洗脸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哈,就赶我出去了!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在乎一张脸!”
  大汉依然骂骂咧咧的,杜若却已缓缓低下头,心里似乎有什么猛然坠落。
  而此时,黑衣男人却轻轻笑了笑:“这位大侠,先不要过于生气,大侠有所不知,你看到的可不仅是墨煌派掌门人剑啸公子的半张残脸,更是他一生的耻辱啊。”
  “什么意思?”大汉问道。
  “这十年来,武林中除了墨煌派尊显外,星煞门的势力也越来越大,”黑衣男人解释道,“可星煞门一直被视为邪教,早在四五年前,墨煌派掌门人剑啸公子就想除掉星煞门门主冯耀,并认为自己势在必得。那一次两人的决斗可谓空前,然而剑啸公子非但没有除掉冯耀,还因为两人比拼内力时心火大旺却不能控制而毁掉了半张脸,那半张脸就如同烧焦了一般,不过冯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只手的筋脉被剑啸公子的内力生生震断,废掉了一只手臂。”
  那个大汉和黑衣男人之后的谈话,杜若便没再听下去,之后的她亦不知道自己那一晚是如何度过的,而一年后,她冷眼看了看纷扬的大雪落在三具墨煌派人的尸体上,而后转身准备离开,却在此时身后响起了掌声,掌声伶仃孤寂,衬得大雪未满的荒野上更加空旷清冷。
  “姑娘剑法不错,不过出剑之时心气尚有些浮躁以致剑气不稳,若遇高手,恐怕这就是姑娘致命的弱点。”
  随着这个声音在寂冷的四周突兀响起,她双肩一震,蓦然回身,一身玄衣的男子悠然站在她身后。刹那间万籁无声,天地茫茫,大雪簌簌落下,有风回旋,隔着这流风回雪她看见一个人对她轻轻一笑,她记得这是那夜将她从大火中救起的那个人。
  她终于知道他叫苏策,星煞门新任门主。那年冬天,在江湖上漂泊了两年的她入了星煞门。
  一晃,八年。暗室里无光亦无声,杜若浸在黑暗与死寂中,想起了她在星煞门最初的两年,那是她剑下饮血无数的两年,那是她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两年,那亦是她可以和苏策并肩走在雪地上,蓦然回望,相视一笑的两年。
  她想起了那夜秋意浸人,月色如水空明,她和苏策坐在屋顶上,一坛酒两个碗,划拳对饮。那酒不知喝了多长时间,她明明记得苏策不会划拳,输了那么多碗酒,可最后醉倒的却是她自己。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睡觉,夜深了,寒气重。”苏策从她手中夺过酒碗,不可置否地说。
  “哎呀,喝!不就一点儿酒嘛,至于这么小气?”她半靠着苏策,醉意朦胧,“醉笑陪君三千场,不诉离殇!”
  “谁要跟你诉离殇了?”苏策的笑声中有些无奈。
  “谁说你了?”她一把推开苏策,气呼呼地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俊,如晨风晓月的男人,“莫名其妙跟我离别的人多了去了,就比如……比如……比如那个王八蛋方子恪!”
  “方子恪?谁呀?”苏策声音里犹带着笑意。
  “就不告诉你!”她白了苏策一眼,忽然端起酒碗,在苏策还未来得及阻止她时猛地灌下去一大口,喝下去后愣了半晌,而后神色恍惚地低语着,“子恪哥哥他说等我长大了就娶我的,可我长大了呀,他怎么没来娶我?”
  “哦,原来是情郎啊。”身旁,苏策的声音低低传来。
  “谁说他是我情郎了,他才不是!”她猛地抬首,狠狠瞪了苏策一眼,然而旋即泪却怔怔而落,“他是我哥哥,他说他最喜欢我了可他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他说他会娶我可他说谎了,爹娘都不在了,他是我最后的亲人,可他也不要我了,他还说他是我哥哥,他根本就不是,哪有哥哥不要妹妹的,哪有?!”
  她边说边哭,越说哭得越凶,苏策无声地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不知哭了多久,一直到她觉得很累很累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苏策,我想睡觉”,而后便觉得整个身子都是沉沉的。夜凉如水,周身清冷的寒意一点一点浸入身体,可她却一动也不想动。
  隐隐约约,有什么犹自带着身体的温度裹住了她,一双臂膀紧紧揽住了她将她拥入怀中。蓦然间的温暖笼在周身,本该在这温暖中沉沉睡去的她却在刹那间脑海倏然明澈,四周那般安静,安静到她只能听到苏策的呼吸,只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她的脸埋在苏策的胸口,鼻息间尽是暖暖的味道。
  就那样静静地缩在他的怀中,脑袋依然昏昏沉沉却再也无法入睡,良久良久,她感觉谁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发线。
  “阿若,那个方子恪不娶你,我娶你,可好?”
  一声低喃落在她耳畔,那一刻她在他怀中怔住,是过了一个罅隙还是过了漫长的一季,她犹自闭着双眸,手却缓缓抬起,轻抚着苏策的脸颊。
  “苏策,你是……说真的?”
  她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僵,而后忽地蓦然收紧,她和着他的外衣再次被他拥紧。
  “居然骗我要睡觉,居然骗我睡着了!”苏策的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却有又是那般宽慰。
  “是睡着了呀,又被你吵醒了。”她笑着,睁开眼睛看见月华澹澹拂在他的脸颊上,明暗间是那般好看。
  “都被你听到了?”苏策亦看着她,疏朗的眉宇微微蹙起,脸上却隐隐透着笑意。
  “苏策。”
  “嗯?”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你的幸福,我来给。”一声叹息,苏策将脸埋在了她的长发里,轻轻嗅着发丝的味道。
  是真的,是真的……可是苏策,你终是骗了我……
  黑暗中,杜若独自抱着膝,眼睛里一阵刺痛。
  六年了,从苏策陡然间心性大变至今六年了,从他眼中的暖意消失不见至今已经六年了。六年前他突然间的疏离曾让她措手不及,可她却从不肯屈从迁就地问他一句为何,她爱他,可她无法卑微,于是整整六年,谁也不曾言及曾经。
  一阖眼,叹亦叹在了心里,六年了,早该习惯了吧,可为什么有些事还总会想起?苏策,他们说你病了,可你真的是病了吗,你病得只记得我是你的侧门主,是和你并肩杀伐武林的人,如此就再无其他了吗?
  杜若一笑哀凉,此时却忽然有一束光刺进了暗室,接着是一大片光芒涌了进来,已经习惯了这伸手不辨五指的黑暗的杜若一时间竟无法将眼睛睁开,过了良久,适应了这片光芒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暗室的门被打开了,一群人单膝跪在门口。
  “怎么了,不是要禁足三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开门了?”看着门外的那群人,杜若微有讽刺地问道。
  “侧门主,玉姑娘请您立刻去九霜馆一趟!”为首的那个人回禀道。
  “什么事?”
  “禀侧门主,门主他……发病了。”
  “什么?”杜若一惊,霍然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病发

  杜若赶至九霜馆时,馆院内已乌压压地跪了一片的人,被西垂的斜阳拉长的人影映在森寒的高墙上,只有玉清容一人站在房屋前数级石阶之上,而她身后的房屋却被一把硕大的铁锁紧紧地锁着。
  杜若扫了一眼四周,而后快步朝玉清容走去,而正在此时,一声咆哮从屋内传出,绝望而愤怒,咆哮声中还有重物被推翻砸碎的声音!杜若足下一顿,脸色瞬间煞白,她猛然抬首看向石阶上的玉清容,才发现,那个原本清冷艳丽的女子此刻竟神情凌乱痛苦,脸色惨白如死!
  “怎么回事?”杜若连忙登上石阶问道,话音刚落却又听到屋内一声怒吼,接着是拳头砸在石器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快,一声比一声猛!那一刻,杜若感到心被狠狠地抽着!
  “玉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清容阖上眼眸,双眉紧蹙,似乎也在忍着钻心的疼痛,缓了缓,她用手指指了指脚下,声音干涩,像是带着某种恨意说道:“这里面有你的血。”
  杜若微微一愣,而后看向玉清容指的地方,那里散落着茶盏的碎片,碎片泡在红色的汁水里,那红色像是被稀释过的血。杜若却依然不明所以,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却听得屋内一阵疯狂的喊叫声,声音嘶哑凄惨,像是被多种酷刑同时折磨着!
  那叫喊声像是一把刀直戳杜若的心口,她死死地看着那被冰冷的铁锁紧紧锁着的门,眼睛里一阵刺痛。
  “玉姑娘,你是苏策的医者,求你救救他!”无能为力的杜若转向玉清容,声音里已是哀求。
  玉清容却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杜若,并不开口说话,这时有数名侍卫押着十来个人来到了院内。
  “玉姑娘,您点的人全部押来了!”一个侍卫双手抱拳,说道。
  “好!”玉清容应声,快步走下石阶,冷然狠厉地看着那十来个人,“半个时辰前门主要的茶水就是由你们中的人来泡、来传、来斟的,你们中有人不知以何种方式得到了侧门主的血,并将侧门主的血加在了门主的茶水中,致使门主闻到茶水后陡然发病!你们中也许只有一个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可门主此刻急需杀人见血来平稳病情,所以我没有空细查了,你们几个统统都要扔进门主的居室里!”
  话音一落,似有一阵寒风吹过这个已浸染了暮色的院落,院中所有人皆是一抖,而那十来个人纷纷跪下,一瞬间,哭天喊地的叫冤声此起彼伏,而在这一片混乱中,却有一个瘦弱的身影静静地站立着,不言不语。
  杜若看着那个身影,心下一悸。
  阿银……
  玉清容也在看着那个沉默的人,眉头微微蹙起,“是你?”
  “是我,”阿银坦然承认,并无畏惧,“我知道苏策每日傍晚必要喝一杯清茶,是我在传茶的时候,在壶中倒入了侧门主的血。”
  “为什么?”一声低问,是杜若。
  阿银抬眼看了看杜若,冷然道:“因为我是剑风公子插入星煞门的细作,因为我的父母都惨死在苏策手中!”
  一时间,杜若愕然,玉清容却平静地看着阿银,阿银扫了一眼那紧锁的房屋,一笑开口:“我来前剑风公子跟我说,星煞门侧门主的血可以让苏策发病,苏策发病后会有一段时间身体极度虚弱,武功难以恢复。巧的是半年前侧门主你重伤,我帮你处理伤口时就顺便取了你一些血,一直想找适当的时候用在苏策身上。今日上午我在白塔里听苏策说他要开庆功宴来诱骗剑风公子来星煞谷,我无法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剑风公子,就只好让苏策发病了!更巧的是,谷中的药血竟然都用完了,哈哈哈!”
  阿银高声笑着,她挑衅地看了看杜若和玉清容,得意地说道:“这样更好,到时候苏策这王八蛋武功不能恢复,等剑风公子来了,看看是谁死在谁手上!”
  “很好!”忽然,玉清容冷声,她一步上前,一把抓住阿银,猛地拖着她走到石阶之上。
  “干什么?”石阶上的杜若却抬手拦住了玉清容。
  “干什么?”玉清容狠狠地瞪着杜若,“门主依然发病,能让他平静下来的只有杀人和流血,这个贱人已经承认是她害了门主,你说我要干什么?!”
  “等等,”杜若看着阿银,看着这只有十六七岁的姑娘,心中终是不忍,“我有龙血霰,你不是说龙血霰可以治苏策的病的吗?”
  “龙血霰?呵!”玉清容讥笑了一声,“龙血霰的药效与药血相当,只能维持病情稳定,我说了,门主一旦发病,唯一平复的办法就是杀人!”
  “血,血……给我血!”屋里再次传出苏策的声音,嘶哑得已经扭曲的声音。
  “杜若,你让开!”听着苏策的声音,玉清容忍不住厉声,“你舍不得这个贱人也行,下面跪着的人随你挑一个!”
  玉清容冰冷的声音如同一阵凛冽的风将所有的人吹得瑟瑟发抖,杜若猛一抬首,神色却蓦地黯淡了下去,身后的房屋里,可怕的撞击声一阵一阵地传出,那声音告诉杜若,苏策在如何折磨自己。
  “杜若,”玉清容再次开口,神色冰冷,“要么你让开,让我带着她进去好让苏策安静下来,要么你就看着苏策无药可救!”
  玉清容干脆利落的声音荡在耳畔,杜若兀自僵在那里,手却终是一点一点垂下,而后木然地移了一步。暮色渐浓,弦月初升,有寒光落在她的脸上,冰白的没有了表情的脸上……
  谁的身影从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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