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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我那时候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一句话也没说。后来三妹妹开诗社倒是见过一次,也是一句话都没和说,单是和姐妹们说话了。
你要是肯一心一意的待她,娶了也倒是不辱没了你,她是极能干的,原本不过是针线上好,模样好,现在在王府上历练了,自然给你管家没问题的。”
柳湘莲看他说的坦坦荡荡不像作伪,想起那日见到的晴雯冷着脸果然是一句好话都没有,不过自己做错在先,也怪不得人。后来自己道歉了,却也是大方的很,对自己很客气礼貌的样子,越想越觉得是上天的恩赐,自己站起来拱拱手:“既然是说清楚了,那我也不能让她进门跟着我受苦不是?我这就回家去收拢资财,出去好好闯荡一下,不说大富大贵,好歹也得让她衣食无忧。”
赖尚荣听得目瞪口呆,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晴雯的婚事宝玉能做主了不成?
他满心腹诽,柳湘莲却是极快地告辞走了。出门骑马回到自己的下处,收拾行李带着两个贴身长随去收拢自己的产业,他有一个好朋友一直在想着拦着他经商,不过自己一直不太上心,如今有了奋斗目标,自然要去找他商量一下。好在晴雯年纪不大,一切都来得及。
他走了宝玉和赖尚荣喝了几杯也觉得没意思,两人各自告辞,分头回家去了。
赖大媳妇儿听了赖尚荣的抱怨,倒是笑了好一阵子,年轻人果然是办事不牢靠,豪门大户的奴才除了主子赏人,有几个是自己能做主的。晴雯要是宝玉说了顶事儿的话,没准自己还留着做姨娘呢。她好言安慰了赖尚荣几句,倒也没逼着他一定要娶晴雯,自己看好了别的姑娘,也可以随时改变主意。
宝玉回家倒是自己趴在床上哭了一场,晴雯去了赖家也没人和自己说起来,那就是没问自己半句了?果然是因为鸳鸯的事儿记恨自己不成?可自己一个侄儿,哪能去管伯父屋子里的事儿呢?这样一想,又觉得委屈,不由在梦中喊了几声。袭人听了也是心下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凄然,薛宝钗正好进门,也缩住了脚不肯再往里走。自己蘅芜苑喝了两杯茶,细想了一回,心里也是觉得因为鸳鸯之死,晴雯似乎对贾府有了意见。
那日见了晴雯,薛宝钗也不得赞叹一声,果然是居移气养移体,晴雯如今浑身的气度,就算是一般的大家小姐也比不上,那是一种优雅的从容。想着自己一个千金小姐还得小心筹谋,突然觉得很悲哀,似乎自己还不如在王府当个得脸的大丫鬟呢?
被人种种思谋的晴雯如今很忙,眼看着就要入冬,府上侍卫丫头婆子的衣服都要定制了,她做了一点小小的改动,别的院子不用自己管,王爷这边的她决定要换个样子。
画好了图纸做好了样板,晴雯拿给兰伽试穿。侍卫和平常的下人不一样,他们带出去也是代表着郡王爷的脸面的。晴雯很清楚别看北静郡王比王爷低一等爵位,可他被封王爷肯定不是难事儿,毕竟京城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王侯贵族了,北静郡王现在在朝堂上有话语权,日日上朝,那就不是那些一年也见不到皇帝几次的闲散王侯能比得了的。
兰伽面容英俊,身材极好,穿上晴雯让他试穿的衣服极为合身得体,整个人挺拔俊美,加上眼睛有神,嘴角含笑,就是一般的贵公子也没有这样的气度。水溶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晴雯在给兰伽整理腰带,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哼了一声问:“你们在干什么?”
“哦,这次的衣服是我设计的,以往的腰带不太利索,我想让兰伽试试这样合适不?”
水溶斜睨了一眼,一下子就发现这件看上去极为得体合身的衣服不是晴雯亲手做的,这样一来,心里莫名升起的那股子无名火就小了点。
兰伽觉得主子不说话就在浑身冒寒气,猛然想起怎么就让晴雯姑娘来帮他弄衣服了,一阵冷汗冒了出来,浑身立刻僵硬,好容易晴雯弄好了,急忙走了几步到主子身后侍卫,眼神平直有神,不敢有半分懈怠。
晴雯没看他自然没看出不自在,她在王府中最熟悉的人除了水溶就是兰伽,一直觉得兰伽和个大哥哥一样,半点都没往别处想。
暗瞳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差事去办了,水溶也没在找人给她护卫,没人监视,晴雯现在倒是能在睡觉前打坐一个时辰,算是捡起了以前的功课。
谁都没提意见,兰伽也说衣服改成这样子不错,穿着方便不影响他们行动,晴雯放了心,出门交代婆子衣服可以大批的做了,然后进来服侍北静王。看书帮着找书,写字帮着研墨,看着差不多,就给递上一杯温度正好的茶水,总之是得心应手,极有眼力的。
水溶觉得很舒心,很妥帖,他虽然不是很需要别人这样无微不至的伺候他,可这活儿晴雯来做,他就乐得享受。如果回来晴雯不在,他是不用别人伺候的,这些活儿都自己干了。这样一想,就记起那天自己回来张妈妈告诉晴雯请假出去了,走到哪儿都看不见那个明媚鲜活如花的丫头,水溶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虽然没发火,可心里也是生了气了。后来看她倒是不再问贾府的事儿了,就是自己拦截了贾府送进来的消息,也没见晴雯怎么提起,他就觉得这样也不错,贾府逼死了一个烈性丫鬟,铲断了晴雯和那边的联系,自己可是得了利的,总不能让她心里总想着贾府那点子事儿,忘了如今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入冬的衣服发了下来,立刻就能显出王爷这个院子的下人护卫和别处的不同来了。丫鬟的衣服都是粉蓝色的,简单别致。婆子们是深蓝色带着粉蓝,渐变的干净不失干练,都是腰线收拢,得体好看又极为舒服的。侍卫们为了行动方便,也是特意设计了肩肘腰腿的部位,再加上侍卫都是身材高大挺拔的,穿上更显的一身的精气神,青蓝色的主体色彩,王府的标识用了亮蓝的丝线绣成。肩肘腰腿明面上衬了暗金色补丁,怎么看都是有别于人,与众不同的。
朝堂上的都是讨论家国大事儿的,不过下了朝就有人拦着北静郡王,笑呵呵请教府上这衣服是请了哪位高人设计的了,侍卫哪家大人都会带着一两个的,实在是一府的脸面。
水溶含笑客气着,心里倒是有些不以为然,冷不防一个清润好听如泉的声音也加了进来。
“我有一件袍子是母亲留下来的,不过穿了一次就被划破了,如果皇叔家里有那样的巧手,不知道能不能请到我家里帮个忙呢?”
☆、第四十九章自我奖励
晴雯真没觉得给府中侍卫设计一身精神得体些的衣服也会引来麻烦,水溶回到府上别人看来依旧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可是已经熟悉了他的晴雯知道这人心里不痛快。他也不是一个在外面遇见不痛快就会拿下人撒气的,可看着晴雯明显不是个好脸色,晴雯还真有些奇怪。
“这是怎么了?”
侍候水溶换了身轻便衣服,晴雯直接问了出来。
“这次侍卫的衣服出彩,大皇子打听了你是巧手冯娘的得意弟子,他那里有一件当年皇后娘娘请冯娘做的衣服,说是划破了请你去修补一下。”
“什么?不会吧,我这阵线做得再好,也没有宫中的尚织房做得好,那些人是各地选拔上来的佼佼者,当年冯姑姑不过是教导了我们一年多的针线,哪里有宫中的技艺好?他一个皇子叫谁做谁不得巴结着做,怎么会叫我一个半路出家的人做呢?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宫中的那件事儿吧?我正经说,你可千万不能答应,那个人看上去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再说侍卫的衣服我一件都没做,要是觉得好,就把我们府中的针线娘子叫去好了。”
虽然晴雯一经地推诿,不过水溶的心情好了几分,心情一松就想着逗逗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一边低头坐下喝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如果大皇子一定要让你去试试呢?”
晴雯自然是听出水溶的低气压好转了,呵呵一笑出主意:“那还不好说,我进了府中还真没怎么做过活儿,不过是给王爷做个几个香袋儿,王爷不好那个也没见用,这手艺的事儿就得常作,当年冯姑姑说过,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两日不练师傅知道,三日不练大家都知道了,就算我强撑着,也不过是丢人罢了。”
水溶笑了笑,大皇子那里自然不能这样子简单的推脱,不过见晴雯说起给自己做的香袋儿,不由来了兴致叫她找出来给自己看看。
精致好看自然不必说,可水溶关注的是香袋儿上萦绕着淡淡的仙灵之气,外人看不出来,可瞒不过明眼人的。
“你在贾府做的活计还在吗?”
水溶仿若不经意问了句,自己却是提起心等着晴雯的回答。
晴雯捂嘴一笑:“那是自然的,我在贾府就是个针线丫头,宝二爷屋子里的针线是不用别人做的,都是屋子里的丫头亲手做,再加上姐妹们多,这个给做双鞋子,那个给做个扇套子,浑身上下的东西,都是精工细作的。那个时候林姑娘也许会画一年的工夫做一个香袋儿,用的心思可见一斑了。”
一边回答着,晴雯一边暗中觉得,宝玉的生活简直是精致到了极点,比水溶这个王爷上档次讲究多了。
水溶深吸口气,把自己满心的鄙夷压了下去,他绝对不会承认里面隐含着丝丝酸气儿的。
没过几天,贾府里就发了一场小火灾,不过烧的是宝玉装着旧物房间,火儿救的及时,可那些东西一把火都烧成了灰。
宝玉满心不自在,再加上麝月开了句玩笑说:“这下子晴雯和咱们的关系彻底的没了,别的不可惜,就是可惜了那手活计。”
袭人在旁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麝月才笑了笑,赶紧去收拾。袭人回身再看宝玉,也是出门去了,只好叫给婆子们看好了人跟紧了。宝玉跑到林黛玉屋子里聊了好一会儿,才好转了心情,也没回自己院子,想想回去一股子烧焦的味儿,就出去找赖尚荣解闷了。
风崞看着自己手上精致的帕子,上面绣着一从兰花,空谷幽兰,出尘宁静,他以前还真不知道有人能把这活儿做的如此富有灵性,仿佛枝叶花束都是活儿的一样,凑近了仿佛还能闻到上面的香味。
他是这次被派出来干这件事儿的,出手快不留痕迹,可看着那些精致的衣服,鞋袜,腰带都烧着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从里面拿出这样一件绣品。上面一个小小的“雯”字表明,这是晴雯做的。
伸手把帕子收回怀中,风崞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无端好了几分。他决定收起这个帕子,反正没人看见没人知道,就当时这次行动给自己的额外奖励了。
☆、第五十章盛宴华景之初
大皇子仿佛接受了北静王的解释,既没有让人送来那件衣服让晴雯修补,也没有再提说让晴雯过府帮忙的事儿。晴雯现在迷上了下棋,围棋是特别讲究胸中谋略的,她喜欢欣赏那些文辞秀美的诗文,可自己并不擅长。北静王也不太喜欢那些吟风弄月的文章,他喜欢的是史学文典,都是那些读诵千遍也大有深意的。晴雯也跟着喜欢上了四书五经,说白了就是史上最经典的各色权谋。
她是见过华夏朝代更迭的史书的,那些权力集中皇权没有一个是长久的,必然是一个或快或慢由盛转衰的经历,见过这里的地图史料,晴雯总觉得这个皇朝并没有出现在正真的历史中,不过好在五大洲四大洋的结构还在,这时的人已经有人远下西洋,带回来种种国外的特产,好歹还在地球上,晴雯的心安稳了一些。
水溶对晴雯越来越看好,这个小丫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不止把自己的院子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管帐理财都是一学就会,现在更是梳理人脉,明晰契约。如今看她学棋就能看得出这妮子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判断准确。就像是秦枫所说,如果是个男子,这样的博弈高手,必成大器。
晴雯虽然懒,可她的性子一向是学什么都要学好,学好了自然可以偷懒,一开始和水溶下棋局局都输,溃不成军,然后慢慢有了招架之力,从惨败到微败,然后平分秋色,接着互有胜负。等有一天不知不觉一连赢了水溶三场,看他一张俊脸已经沉了下来,晴雯才恍然从自己的学习境界中醒了过来,呵呵笑着说了软话:“看来王爷是不乐意陪着我瞎玩儿了,故意让着我呢。”
水溶咬咬牙,很平静地回应:“不是让着你,真的我下不过你了,说是妖孽之才绝不为过,我六岁学下棋,十几年的功夫比不上你几个月的,我很汗颜。”
“啊!”
晴雯扶额,偷眼看了下水溶,确定他没有真的生气,不过是有些郁闷而已,心里顿时一松,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