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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难怪啊难怪,难怪最近曹军一改猛攻的势态,转攻为守,原来是将劲头往邺城那面使。。。。。看来曹ā老贼是想策反我军后方,从中取利,然后一举破敌,好险啊好险!真要是让他得逞了,这仗可就真悬了!”
“主公打算怎么办?”
“把他们抓住拿下很容易,但最多只是阻止了这场后方的叛变,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依我看,这件事对咱们来说也是个机会,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审配,任凭他们发展下去便是,我面这面做出防备,将计就计,接着这个由子引出曹ā,一举将他击溃!”
逄纪闻言忙道:“那主公想怎么办?”
袁尚仔细的想了一会,道:“咱们两路分工,我负责曹ā这一面,至于邺城那一面,就交给邓昶他们全权负责,我会暗中拨出一支兵马交给邓昶统领,两面互相联系,争取借着这次事件,一举拿下后方的所有叛逆并击退曹ā!”
几rì后,葛玄赶回了邺城,将袁尚的吩咐和话传达给了邓昶等人,邓老儿不敢怠慢,随机将知道内情的一众人等召到府同商议。
在知道了袁尚的意向之后,甄宓不由发出了真心的感慨,道:“袁公倒是想的深远,想借着这次事情发长线钓大鱼,一是将计就计反摆曹ā一道,二是一举将邺城潜在的威胁全部搜罗出来,到时行的一招险棋,邓公,袁公将这些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却是对你抱了好大的信任呢。”
邓昶嘿嘿的一摸脑袋瓜,摇着头道:“邓某有几分本事,别人不清楚,我自个心里最明白,耍耍嘴皮子我一个顶十个使,真要到了要命的当口,我一个也就能当半个用,甄小姐你是女中英才,甄家与袁家也是荣辱想通,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甄宓闻言微微一笑,道:“要是说办法,我倒还真是有一个思路。。。。。前几rì,我甄家在城南的酒肆掌柜曾看见辛评和郭图在酒肆中相聚,以我之见,想要识破辛评的目的,咱们还需得在郭图身上下手!”
“郭图?”邓昶闻言忙道:“难不成,这小子也搀和在此事当中。”
甄宓点了点头,道:“郭图身为袁谭的旧rì支持者,也是属于在被袁公的贬斥之列,辛评拉拢他也属于必然。。。。。。但以心计和智谋而论,我个人认为郭图远远的不如辛评果敢坚忍,依我看,郭图其实并不像辛评那么谋图远虑,他只想寻求安逸的生活和显赫的地位,他对于河北的感情也要比辛评依赖的多和细腻的多,所以说,要想将辛评连根拔起,我们一定要从郭图那里寻求突破!”
左慈老头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依你之见,那我等当应怎办?”
“找郭图谈谈。”甄宓微笑着回答道。
烈rì当空,暑气炎热,郭图像往常一样,带着一身的倦意来到城南的酒肆喝酒买醉。
不知为何,今天的酒喝起来没有往常的滋味,隐隐的,似是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楚。
“今儿这酒真难喝!”郭图不满的将就酒盏往桌子上一撂,揉了揉眼睛,刚打算起身撤离,却见一个头发焦秃,仙风道骨的方士迈着方步来到了郭图的身边,笑呵呵的道:“这位客观,批个八字吧?”
“噗哧~~!”郭图一口酒直接喷出,诧然的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笑呵呵的左慈,满面的惊讶。
“臭算命的,滚一边去,别耽误爷在这喝酒!”郭图不满的摆摆手,冲着左慈呼喝。
左慈笑嘻嘻的,丝毫不惧,对着郭图情声道:“这位客观,在下本不想在这里惹人嫌,怎奈我观客官印堂发黑,双目玄青,只怕是有愁事缠身,左右摇摆不定,故而特来相谏一言,还望勿怪!”
郭图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少来,你知道我是谁么?就说我有愁事?我这一天天高兴着呢!哪里会有什么愁事?胡扯!”
左慈闻言呵呵笑道:“阁下是谁?我老人家并不知晓,但阁下的面相所显露的天机却是做不得假。”
说到这里,左慈低下头来,将嘴凑到左慈的耳朵之边,低声言道:“如我老人家所看的不错,阁下所忧愁者,乃是伊尹霍光之事,不知所言对否?”
“啪——!”郭图刚刚端起的酒盏顿时落在了桌案之上。
伊尹霍光之事!什么意思?那伊尹乃商朝三代元老,曾将商王太甲放之于桐宫三年,而霍光乃是孝宣皇帝时期之大将军,废刘贺而扶立新君刘询,二人皆是自古行废立之事的代表!
如今这老方士以霍光伊尹比喻自己,分明是暗喻自己现有背叛袁尚而迎曹ā,使河北异主之意,这老头一语道破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试想郭图焉能不惊?
“你。。。。。你到底是谁?”郭图颤巍巍的指着左慈,双唇哆嗦的问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贤内助
听了郭图质问自己是谁,左慈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张口道出自己的姓名,他只是自顾自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显得不慌不忙,貌似惬意。
“我是谁,对于郭先生来说,应该并不要紧,关键的是,郭先生要弄清楚自己是谁,走的路是否又对,先生如今,好歹也算是河北名家,若是一不小心,踏错一步,rì后后悔只怕却是来不及了。”左慈面带微笑,打着谜机的跟郭图卖关子。
郭图的脸è显得很紧张,却仍旧强自镇定的道:“什么意思?你这老头儿有话直说便是!”
左慈微微一伸手,笑道:“郭先生若想知其个中深意,不妨随老夫上楼阁雅间一叙,自有高人为郭公解答谜题,不知尊意如何?”
郭图一听左慈要拉他单聊,心下顿时犹豫,毕竟他跟这突然出现的老方士并不熟稔,两个大老爷们到了雅间相处,万一这老糟头子对自己起了è心怎么办?
可偏偏这老头适才一语中地,直击他心中的隐秘脉门,不管这老头是知道还是蒙的,此时若不随他去,万一出了差错,一个不好便是举家灭族的惨剧,试想自己又焉能不去?
郭图左右摇摆了好一阵子,终于是下定决心,一咬牙,起身言道:“雅间便雅间的去,郭某人还怕你这老神棍不成。。。。。。前面带路!”
酒肆很大。分为两层,一层是散户大厅。桌案与桌案相临不足数尺,喝酒只为喝酒。人与人之间几无有机密可言,但二楼的雅间便不一样,隔间与隔间的墙壁厚实,曲径通幽,名为喝酒之处,实则是许多世家豪绅借酒谈机的地方。
进了最靠里。最幽静的雅间,里面已是坐了三人,两女一男,分别是甄宓。夏侯涓和邓昶三个。
甄宓依旧是那副清素高雅,却又同时兼备亲善可人的摸样,见了郭图随葛玄进来,二话不说,当即起身对郭图侍礼问安。
夏侯涓和邓昶也不含糊,纷纷起身相迎。
反观郭图,一见这三人就坐在当间,再联想适才左慈跟他说的话,冷汗顿时就唰唰的往外掉,他知道。别看甄宓和邓昶等人表面上的地位不高,但在邺城活着的连人带畜生都知道,这几个,各个都跟袁尚有着极深的渊源,可谓是袁尚心腹中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如今这几个尽皆在此,只怕是辛评与曹ā的图谋,已是落败在空了!
郭图满面惊恐。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甄宓心中有数,面上却是装作不知,对着郭图施礼柔笑道:“郭先生,小女子等人今番失了礼数,擅自将先生请来,实在是惭愧之至,然却是事出有因,乃无奈之举,还望郭先生海涵,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才是。”
“哪里哪里,谁人不知甄小姐所率领的甄家如今乃是为我军保障后方粮草的大户,休道我郭图,便是主公见了小姐,也是礼敬三分。。。。。还有夏侯小姐乃是主公亲点的贵客,邓公乃主公心腹,郭图不过一介散人而已,受邀来此。。。。。实乃荣幸之至!”郭图昔rì毕竟曾是袁绍麾下的重臣,此刻虽然心下忐忑,但说话还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缺礼之处。
甄宓微微笑了笑,也不迈关子,请了郭图和左慈坐下,亲自为其斟茶,礼数周全。
郭图接过甄宓递上的茶,道声“多谢”,接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左慈,道:“老方士,你是才说能为我解惑的高人,莫不是就是在场的这三位尔?”
左慈面容肃整,一副仙风道骨之è,道:“郭先生,你扣心自问,难道以这三位的身份,不足以为你解今rì之疑惑么?”
夏侯涓轻声一叹,摇头道:“非也,非也,左仙师这话说错了,郭先生的疑惑,乃是自己心中的心结,实与他人无干,我等最多就是做个引导,至于今后当如何行事,还是郭先生自己的事情了。”
郭图闻言,浑身顿时一颤,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茶盏默然不语。
邓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抬头问郭图道:“郭先生,你为袁氏效力,已经有多少年了?”
郭图放下酒盏,深深的望了邓昶一眼道:“我自初平元年起,便为老主公效力,至今已有一十三年矣。”
“那当着宓儿和涓儿这两个后辈,说说袁氏对你郭图究竟怎么样?拍着良心说,在孩子面前不许撒谎!”邓昶语速不停,急切的追问。
郭图闻言一愣,道:“恩重如山,不可用言语而表达之。”
“既然是恩重如山,那你又为何要伙同辛评谋反?”邓昶面è一沉,语气猛然提高,怒喝言道。
郭图浑身猛然一颤,呲着牙怒道:“我几时说过要谋反了?姓邓的你休要污蔑于我?”
邓昶闻言一声冷笑,道:“既是不曾参与谋反,那你与辛评所图谋之事有待怎讲!?”
郭图心下一禀,暗道这几个找上自己,果然是因为事情败露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想到这里,郭图随即将双眼一闭,瞅也不瞅邓昶一眼,来了一招千金不如一默,干晾着邓昶!
邓昶本以为自己几番追问下来,言辞犀利,必可将郭图熊住,不想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是干脆不瞅自己了,心下顿时勃然大怒!刚想出口骂两句埋汰的,却是被甄宓举手示意拦下。
却见甄宓对夏侯涓使了个眼è,二人缓缓起身,皆对着郭图深深的施了一礼,其行甚为恭敬!
郭图见状一愣。急忙抬手虚扶甄宓和夏侯涓,诧然道:“二位小姐。这不年不节的,我与你们又无过节。何得却要拜我?郭某却是承受不起,快快起来!”
甄宓摇了摇头,正è言道:“郭先生不必推诿,我二人这一拜,不是为了自己,乃是替袁尚向先生谢罪。先生受之无愧,尽管安心接下便是。”
郭图闻言顿时懵了,道:“替主公拜我?彼乃君,我乃是臣。那我更承受不起了。。。。。”
甄宓摇了摇头,道:“不,你承受的起,我二人替袁公拜先生,乃是向先生谢这年余时间置先生与野,慢待先生之心的罪,这一拜非我二人所擅自为之,实乃是袁公亲令,他如今身在黎阳帅帐,不能亲自回来向先生致歉。故而只得托我二人替其行之也。”
“这。。。。这是主公的意思?”郭图面è大惊,急忙出言问道。
甄宓信誓旦旦的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主公此样行事也是有原因的,想必先生心中自也明白,当年袁氏立嗣之争,先生乃是大公子亲近之人,与主公对立,后主公得登大位。为了安抚亲信与近臣之心,必然生疏有别,有升有贬,主公虽然是君,但也要权衡利弊,以己度人,但他心中却一直没有忘记先生,一直想要重新重用先生为河北股肱,只是一直不得其时而已。”
郭图闻言,长叹口气,道:“主公,对于我。。。。。还肯见用。。。。。”
夏侯涓亦是娇声娇气的说道:“主公在邺城的时候,也经常跟我夸赞先生的才华,只恨先生当年不曾与其同心,乃至今rì之事。。。。。他一直想找机会让郭先生你立下大功,以便重新见用,也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怎奈一直没有机会。。。。。时至今rì,却是让我们查出邺城将有不臣之人予以谋反,却是该到了郭先生立功之rì,主公身在黎阳前线,亦是大喜过望!”
郭图闻言愣了,愣了好久之后,终于颤颤巍巍的道:“主公对郭图,竟然有此等关怀之心,可恨郭图愚鲁,竟却茫然不知,若非二位小姐相告,至今还活的朦朦胧胧,了无生趣说到这里,却见郭图遥遥的向南一拜,道:“主公。。。。。郭图!谢谢您了!”
邓昶却是扣着大笔噶,一副不屑的神è道:“可惜主公对你一片真心让你当了屎,你不痛定思痛,悔过立功,却是跟着辛评和袁谭他们掺和,意图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