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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刘备的心头。
“噼里啪啦!”
营寨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却见行营门口一下子涌进了一群护卫,为首的却是袁军的马超,刘军的张飞,曹军的曹彰。
张飞嗓门最大,一进帐内直接就是一记响雷怒吼:“哪个摔杯?”
袁尚一脸惊讶的瞅着刘备,痛心疾首的跺脚言道:“玄德公,摔杯为号!这招了太老土了!”
营寨之内,所有人都诧然的转头看向了刘备。
刘备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
“陛下,臣的酒杯是被人”
袁尚无奈一叹,打岔道:“玄德公,你以为你是西楚霸王吗?”
“陛下,臣的酒杯是被人”
袁尚又道:“玄德公,陛下不答应就算了,你这是何苦,摆鸿门宴吗?”
“陛下,臣的酒杯是被人”
袁尚无奈一摊手:“玄德公,你若想如此,起码也事先准备点刀斧手啊,帐外的人是咱们的护卫,你用他们干这活,太不专业了!”
“陛下,臣的酒杯”
话刚说到这里,张飞却是瞧见了刘备脚边的酒盏碎片,再看看众人皆有酒盏,唯有刘备没有,随即恍然大悟。
“好啊,原来是俺哥哥摔杯为号,让俺老张进来行凶!好!你们哪个惹俺兄长生气了,给你张三爷站出来,看爷爷不活刮了你!”
张飞这一叫唤,刘备直接就哭了。
这屎盆子是彻底背上了。
“陛下,臣冤枉啊!”
张飞见刘备冲着刘协哭嚎,豹眼顿时圆整,大步向前,一把拔出佩剑,站在刘协身前,凶神恶煞,犹如魔神入世,分外恐怖骇人。
“昏君!放肆!安敢欺我兄长哉!说!我大哥被你怎么了!”
张飞气势浑厚,嘶吼声如雷,让人不敢正视!
虽然在他心中也有忠君之义,但跟兄长刘备比较起来,却是根本无法相比!
敢欺负他大哥的,别说是个皇帝,就是皇帝他二大爷,也饶他不得。
面对张飞的惊天动地的吼声,刘协直感觉头晕目眩,大脑中一片空白,汗如雨下,双腿一软,直接就坐在了软榻之上,哆哆嗦嗦的瞅着张飞,不能动弹了。
刘备面sè一白,汗如雨下,急忙呼道:“三弟,不可无”
话还没说完,袁尚又再旁边加杠上线了。
“张将军,他让你大哥进京侍驾!”
张飞闻言一怒:“放屁!你个昏君!我大哥坐镇荆州,戎守边南,哪有功夫伺候你这崽子!”
张飞的吼声太大了,这一嗓门面对面的吼下去,刘协心肝乱颤不说,眼泪珠子也是刷刷的往下掉。
“朕错了,朕不用皇叔侍驾还不行吗”
袁尚继续呼喊:“他还让你大哥陪床侍寝!”
“什么?陪床侍寝?!啊呸!俺就骂你个无道的昏君!小小年纪你不学好,居然好这一口,我大哥可是你亲叔叔!皇叔啊!陪你睡觉像话吗?像话嘛?啊!!说!”
刘协惊的一抽一抽的。
“朕,不好龙阳之癖,朕不用皇叔侍寝了”
袁尚继续道:“他不准你大哥屯兵宛城保护朝廷!”
“昏君!俺大哥为保江山社稷,分兵照顾你,你别不识好歹!”
“朕准了!”
袁尚幽幽道:“他还不让你大哥定期上奏朝廷参与国事!”
“混蛋!混账!昏君!我大哥看你年纪轻,怕你处理不好,他关心国事,有错吗?你敢不敢别这么不识好歹?!啊!给我说话!”
刘协使劲地吸了吸鼻子,泪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这个,朕也准了!”
袁尚微微一笑,继续道:“他还不封袁尚为皇叔呢!”
“我就个无道的昏君!连个皇叔你都不封,看俺老张不抽巴死你”
话说到这里,张飞顿时一顿,愣住了。
“刚才说封谁当皇叔?”
袁尚没管那套,不扯张飞,直接冲着被张飞惊吓的如同小家雀的刘协长施一礼。
“陛下金口一开,从此汉都洛阳再无危险,臣等必然谨遵陛下厚意,派兵前往三处城池,并定期参合朝政,严防洛阳生变,为陛下看家护院,保我大汉太平昌盛!”
刘协被张飞犹如迫击炮的震慑惊的战战兢兢,此刻闻听此言,又留下了两道苦涩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如同雨下。
“就依依爱卿的意si办吧。”
袁尚转过了头,喜出望外的看着刘备。
“玄德公,令弟乃真神人也!”
刘备呆若木鸡,静静地瞅着袁尚,又看了看远处还保持着呼喝天子之态的张飞,再看看四周文臣瞅他的目光中那股刻骨铭心的恨,心知从今以后,自己将和曹植和袁尚一样,彻底被规划在jān臣一流,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刘备悲从心来,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憋不住,夺目而出。
“袁尚贤侄”
“玄德公有何指教?”
“你呀假仗义一点也不随你爹啊”
“叔父教训的是,侄儿代我家老爹受教了。”
“”
第四百三十一章上贡国宝(第三更)
此番东都洛阳之行,刘备最大的错,不是疏忽大意,不是智计不深,也不是城府不足。
最大的错,在他那么容易信了袁尚的话。
袁尚说自己全权负责逼宫,让自己和曹植去当忠臣
真正了解袁尚的人拿脚趾头琢磨也知道,这种白捡的好事,那是根本不可能从袁尚身上捡到的。
于是乎,一向以汉室忠臣标榜自居的英雄刘玄德,从此变成了袁尚,曹cā一流,彻底被打入了jān佞之臣的万劫不复之地。
张飞适才进营的时候太着急了,一股血气上涌发了脾气,大肆折腾了一番,此刻方才有些回过味来,琢磨琢磨好像不太对劲。
此刻看到刘备站在那里,哭的泪如雨下,张飞心中不是滋味,慢步转身,离开了天子刘协,走到刘备身边。
“大哥,你怎么哭了?”
刘备没搭理他,依旧是泣不成声。
袁尚微微一笑,道:“三将军,你大哥这是喜极而泣,他哭你神威无匹,声胜霹雳,忠勇可嘉,三两句话就能够鼎定乾坤,稳住江山社稷,比我们这些当主公的,强太多了。”
张飞闻言一愣,接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哭的正伤心的刘备,低声询问道。
“大哥,是真的吗?”
刘备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三弟啊”
“大哥有何吩咐?”
“快滚蛋吧。”
“诺。”
三家的将领和护卫兵士缓缓的从营帐内退了出去,留下一营帐的朝臣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哀叹不已。
天子重还旧都,本是意气风发,大展拳脚之际。
如今被袁尚和刘备这么一折腾,只怕是恩信扫地,天威全无!
刚才的情况尽皆落在了适才冲进帐篷内的那三家护卫眼中。
此事一旦传将出去,只怕天下有心归汉辅佐天子的能人志士,却是该望而却步了。
不过天子的样子也实在是
众人转头看了看还在哭哭啼啼,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恐吓中回神过来的天子,不由得尽皆暗叹口气。
陛下聪慧归聪慧,只是在这武略果敢之上唉差太远了。
朝臣们再转头看了看刘备和袁尚,眼睛中的怨毒越来越甚。
袁尚也就算了,你刘备身为汉家帝胄,居然也伙同他们做这样的事!
事情完了,你还在这里哭啼流泪,还想骗我们的眼睛么?谁还会同情你吗?这等三岁小孩的把戏,谁又会信!
可惜,朝臣尽皆不知,刘备假哭了一辈子,这一次是真哭了!
活了四十多年,奔五十的人了,头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不哭不行啊。
袁尚这小子,他不是人,是妖孽啊!
袁尚不顾他人所想,笑着又向尚在抽噎的天子鞠了一躬,道:“陛下,臣还有一件事想要启奏不知道您?”
刘协此刻还沉浸在适才的惊吓中,闻听此言,顿时一个哆嗦,颤抖着将头转向袁尚,眼眸中的神sè近乎哀求。
“袁爱卿啊!你怎么还有事要奏啊?你到底有多少事,一次说完行不行啊?”
袁尚微微一笑:“陛下勿惊,最后一件,最后一件了。”
刘协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袁尚微微一笑,冲着司马懿挥了挥手。
司马懿会意,随即站将出来,高声道:“臣代表河北四州,中州徐兖诸郡,荆襄的汉江之民,恳请陛下,册封袁尚为大司马大将军,邺侯,领冀州牧!丞相,武平侯,领兖州牧曹植请升万户侯!封刘备为骠骑大将军,夷陵侯,领荆州牧。”
所有臣子的脸sè顿时都不太好看了。
可惜的是,刘协此刻已然有些肝胆俱裂的趋势,再也硬不起来了,他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朕全答应了!”
少府耿纪急忙起身,惊慌道:“启禀陛下,如今朝廷所册封的荆州牧乃是镇南将军刘表,陛下若是转于刘备,刘表那里只怕不好解释啊”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刘景升卧床不起,早已不能理政,继续霸此官职,又焉能信服于天下?”
耿纪皱眉道:“可是”
“勿要多言了!朕已经答应他们了!你听不懂人话吗!”刘协的语气很明显,是想赶紧离开这里,回洛阳城里头继续哭。
袁尚jng神一振,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几经波折啊,这个大司马大将军终于到手了!
不但大司马大将军的职位到手,朝廷内的朝政处理之权也算受到了三家的限制,兵略发展上,也休想得到纵深。
实话实说,今天要是不唱这么一出恐吓计,刘协只怕还真就是难以妥协。
刘备是啥人姑且不论,张飞这人真是太靠谱了!若不是处于对立阵营,袁尚真想把他拉走,好好的喝上两杯。
神威天将军啊!
听了天子的册封,刘备脸上丝毫没有喜sè,经此一番,他在朝中臣子和陛下的心中彻底臭了。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天子现在对他的怒气,只怕是要远甚袁尚和曹植了。
刘备对册封的事没反应,袁尚被册封巨擎,却是喜笑开怀。
“臣,袁尚,谢陛下厚恩!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辜负陛下的信赖!”
刘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神态之萎顿,足以与刘备一拼。
袁尚话锋一转:“陛下,臣惭愧啊,臣还有一件事。”
刘协的神sè又紧张了起来了。
“还有事?袁尚,你到底有完没完了!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朕怎么你了?朕抱你家孩子跳井了?你跟朕这么大仇啊!”
袁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陛下误会臣了,臣是有一件东西要献给陛下!”
刘协长叹口气,摇头道:“东西就不必献了,你以后少给朕添点堵就行了,朕不差你河北那点玩意,你赶紧走吧,离朕远点,朕求你了还不行吗?”
袁尚急忙摇头道:“陛下,这件东西陛下不收不行啊,因为这东西原本就是陛下的。”
刘协有些好奇:“朕的东西?是什么?”
袁尚恭敬的言道:“是陛下前翻前来东都洛阳之时,丢失的传国玉玺。”
刘协闻言,先是一呆,接着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狂喜之sè。
前翻赶来洛阳的时候,半道上被曹冲和袁买的部队追击,徐庶为了拖延两方的兵马,牺牲了符宝郎与传国玉玺。
事后,刘协虽然知道徐庶是为了自己好,但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快。
传国玉玺,国之重器,那是天子的象征,是天下的至宝,是这个天下还属于他刘协的凭证。
这也就是徐庶,若是换成别人,刘协早就挥天子剑把他碎尸万段了。
不想,本以为注定遗失的至宝,如今竟然被袁尚进贡了回来!
这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袁尚,虽然jān佞可恶,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还是有他可取的地方啊!
想到这里,刘协按下心中的激动,冲着袁尚挥了挥手,兴奋道:“袁爱卿,传国玉玺何在?”
袁尚笑着对帐外拍了拍手。
少时,遍见蒲元端着一个jng致的木盒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袁尚一眼,接着一低头,将盒子放在了袁尚的手中。
袁尚微微一笑,挥手让蒲元退下,然后双手捧着玉玺,慢步走到刘协的进前,双手捧上,对着刘协递了过去。
刘协也不ke气,赶忙接过,然后急不可耐的打开了匣子。
只见木匣之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