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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夏侯尚的突然奔逃,袁尚并无反应,只是默默的看着其率领一众人马突围向东而走,大将高览得到了袁尚事前的吩咐,也并不对夏侯尚进行拦杀,只是默然的看着其离去。
这个时候,张合打马来到了袁尚的身边,看着冲出重围的夏侯尚,他摇了摇头,道:“夏侯尚虽然年轻气躁不足以虑,但他毕竟是夏侯氏的亲贵,若能生擒,对于今后的兖州战事必然有着莫大的好处,放他走,可惜了。”
袁尚闻言,微微一笑,道:“没办法,我需要他回去向曹植汇报张辽谋反的事情,目前,能够在曹植面前用一张嘴把白‘色’抹成黑‘色’,就只有他了,无奈之事。”
张合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夏侯尚虽然是夏侯氏的亲贵,却犹如一‘鸡’,主公若是能收降张辽,犹如得一凤凰!这买卖,还是划算。”
袁尚呵呵一笑,道:“虽然是‘鸡’,不过在袁某这里,‘鸡’过亦要拔‘毛’,虽然是放他回兖州,但袁某断然不会让他轻松的回去的,需得留下买命钱,毕竟上战场被放生的好事不是谁天天都能碰着的。”
张合闻言一奇,道:“主公还有后手折磨夏侯尚?”
袁尚长叹口气,道:“青州那面,姓邓的老不死昨天押送物资过来犒军,说最近在后方憋得蛋疼,非让我给他安排点任务做,我思来想去,邓老不死的文不成武不就,吃啥不剩,干啥啥黄,什么都做不了,唯有敲诈最在行,就把拔夏侯尚‘毛’的任务‘交’给他了,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张合:“”
却说夏侯尚对抗袁尚不成,率败军前往兖州,一路狂奔之下好不容易甩开了袁军,三军将士又累又饿,却又不敢停留,只能一个劲的撒丫子往东狂奔。
败军一路仓惶而走,眼看着就抵达一处官道的密林之边,突然,却见前方的官道土坡上,坐着一个手摇羽扇,相貌猥琐,一身青布衣衫的老头,正摇头晃脑的做神仙状,拦住了夏侯尚一众的去路。
夏侯尚见长登时急忙勒马,遥遥的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卖萌犯‘骚’的老头,心中一阵起疑。
副将朱异也是心中诧然,缓缓打马上前两步,道:“汝乃何人?安敢在此拦我去路!”
那摇摆着羽扇的老头哈哈一乐,甩了一下袍子,很是的转过身来,仰头脑袋拿鼻孔瞅人,哄哄的开口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若不听我言,老子管杀不管埋。”
夏侯尚闻言差点没气疯了。
“哪来的臭要饭的,竟然敢劫到本将头上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哈,哈哈,哈哈哈!”劫道的老头仰天一乐,差点没笑‘抽’过去,道:“还能是谁?不过是夏侯氏不成器的后辈而已,你跟我装什么穷横?你可知道老夫是何等的人物?你族叔夏侯渊在邺城瞅我都‘尿’‘裤’子,凭你也敢跟我撒野?”
一听这话,夏侯尚和朱异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接着一阵眩晕。
但见那老头一招手,便听两旁的密林中一阵喊杀声响起,大将王双引着一支埋伏的袁氏彪军现身在了夏侯尚的面前,三军将士枕戈待旦,杀气腾腾,犹如猛虎伏击群羊一般的盯着夏侯尚及其一众。
一见这种情况,夏侯尚彻底懵了,一股穷途末路,悲从心来的感觉瞬时涌遍了他的全身。
“袁尚啊袁尚,想不到在此处你都能提前布一支伏兵对付我,看来是天亡夏侯尚也罢罢、罢,不过是xing命一条而已,让你们拿去便是了姓袁的,张辽,你们休要得意,我今番死了,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侯尚充满悲怆感彩的呼喊响彻当空,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之中。
邓昶好奇的转头看了王双一眼,抬手一指夏侯尚,道:“王将军,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我问他劫钱,他非要给我抵命,这都哪跟哪啊?犯不是?谁说邓某人要他xing命来着?”
王双哈哈一乐,道:“邓大人,这小子傻,或许没听明白你的话中之意,要不然你再跟他仔细说道说道?”
邓昶嘀嘀咕咕的,转过头来斜眼瞅了夏侯尚一眼,道:“我说,那个猴上下啊”
“什么猴上下!”夏侯尚闻言顿时怒了:“本将叫做夏侯尚!”
邓昶摇了摇手,道:“好好好!随便你这猴是上不去还是下不来,老夫告诉你,我今天在这,奉我主之命,并非要你xing命,而是劫财,懂吗?劫财!只要劫财!给钱就不伤命,盗亦有道,这个道理,你可知道?”
夏侯尚闻言懵了,半晌没反应过劲来,只是愣愣的瞅着邓昶,不知道应该作何言语回答。
倒是他身边的副将朱异反应快,闻言顿时眼珠子一转,忙道:“敢问邓先生,你此番陈兵在此,当真不是为了劫命只为劫财?”
邓昶闻言,哈哈一乐,笑道:“多新鲜啊,要是劫命我还跟你们费这话,你当老夫闲的没屁跟你格勒嗓子玩?直接大铁片子招呼不就得了。”
副将朱异闻言似有所悟,忙问道:“敢问邓先生,那这过路费,你打算要多少?”
王双闻言,扯着粗嗓子一喝,道:“一百万钱!我家主公说了,少一个子也不让你过去”
“错了!”
邓昶吸了吸鼻子,开口打断了王双的话头,接着哈哈一乐,笑道:“王将军说错了,不是一百万钱,而是一百零一万钱,嘿嘿,还请各位曹军的军爷们理解一下,别告诉我家主公我多收了你们一万贯,毕竟我们这些替主公劫道的生活也不富裕”
“”
夏侯尚和朱异闻言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既为这个过路费的昂贵价格感到头疼,又对邓昶卑鄙无耻的嘴脸感到鄙夷。
当着三军将士的面,居然背着主公的命令多收一万贯钱,这老头子的脸皮是什么做的?
夏侯尚脸‘色’铁青,朱异则是强自挤出一丝笑容,道:“邓老爷子,我们行军在外的,实在不曾带足这么多的钱财,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少收一些?”
邓昶闻言,脸‘色’顿时变了。
“好啊,老夫就多收你一万,你还跟老夫晒起脸来了?告诉你,我来时我家主公说了,一百万不是,是一百零一万钱,少一个子也不行,你要是再敢杀价,老夫可就杀人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敌有人质
兖州和徐州的交界处,袁尚大营。
一处干净的帐篷内,袁军的医师正在替卧倒在床榻上的张辽处理伤口,张辽的腿伤本来就未曾痊愈,如今胸口又受了一箭,使得伤势越来越重,几乎危急了生命。
更要命的是,目前的张辽似是已经没有了求生欲望,生命正顺着他的伤口逐渐流失,使得他气喘如丝,面如死灰,看上去几乎就跟个垂垂老者差不了多少。
就在袁军的医师们替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张郃也矗立在一边,一脸无奈的看着张辽。
“张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旁人勉强不得,当初该劝你的,我也曾劝解过你了,可是你执意不听,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算是你自找的。”张郃长叹口气,缓缓出言。
躺在床榻上的张辽闻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听了这话,脸色不自然的抽动起来,他声音嘶哑,气息微弱。
“什么生死有命,这一切明明都是袁尚算计好的若不是袁尚施展毒计算我,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郃摇了摇头,道:“兵不厌诈,在这一点上,你不能恨我家主公,这是谋略,两军交战各凭其能,怨不得别人。”
说到这里,张郃又顿了一下,道:“而且,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事情之所以发展到这步田地,归根结底还是夏侯尚对你有所偏见。他根本就不曾把你当做过同僚,如若他真心信任你,凭我主这些基本的离间手段,又如何能够设计成功?”
张辽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但听张辽言道:“有水吗?”
张郃急忙转头,命人为张辽上水,不过他现在伤势颇重,医师却不敢让他喝的太多。
稍稍喝了一点水之后,张辽的精神稍稍足了一些。转过头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张郃,眼神莫名阴霾,把张郃瞅的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张辽,你看我做什么?”
张辽沉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
张郃微微一笑,道:“都救回来了,只要是还有气的,一个不剩的全都带回来了。”
“哦。”张辽点了点头,心中对张郃的举动泛起了一丝感激。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
“张郃。你这个人。还不算坏。”
听了张辽的话,张郃不由得笑了。
“一方将领,东征西讨,杀人如麻。焉能还有什么好人坏人之分。”
张辽淡淡道:“所以,我只是说你不算坏,却没有说你是好人。”
“哈哈哈哈!”
张郃闻言不由得仰面大笑,看着对自己坦言的张辽,他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悲哀,默默祈祷张辽能够活下来,并成为自己的同僚。
毕竟像张辽这样的良将,死的如此窝窝囊囊,实在可惜了。
张辽不知道张郃所想。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论勇武,论用兵,你算是我碰到过的最了不得的将领之一,而且你人又不坏,为什么要跟着袁尚那个奸诈小人呢?单单是因为他是袁绍的儿子?”
说到这里。却见张郃摇了摇头,道:“一开始,或许是,保他只是因为他是老主公之子,但是时至今日,我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说句大不敬的话,假如现在让我在袁绍老主公和袁尚主公两个人之间选一下的话,我还是会选择现在的主公!在你们曹军将领的眼里,主公或许是个十恶不赦,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人,可是,有一点你不能不承认,对于真正的嫡系和手下,主公绝对是做到了情如手足荣辱与共,不论在何时,或是面对什么样的困难,主公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嫡系之友,比如当年牢狱赎田沮,求医治邓昶,关中救赵云,荆州寻司马主公每一次都是亲力亲为,不遗余力,甚至连身陷险境也不以为意!他不曾放弃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离间计,对你们或许有用,但我敢断言,这计策若是换在我等将士身上,绝无任何用处,只要有主公在,我们河北君臣就是铁板一块,无有插针之地。”
张郃的话,不由得令张辽悚然动容。
黄河边境,临淄城戎境一处。
吕玲绮引领着一众亲卫在此安营扎寨,当中有男有女,男的大部分是负责保护他安全的袁军精锐将勇,而女的,则尽是吕玲绮亲自训练的贴身婢女死士。
自打上一次与袁尚因为陈登的事闹翻之后,吕玲绮就自顾自的引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徐州大营,意图返回河北,可等一行人马行至青州边境之后,却又突然不走了。
只因为吕玲绮心里不痛快,且一想自己若是这么乖溜溜的回也邺城,岂不是就等同于向袁尚认输低头无异?且任凭他收留陈登那狗贼,不算是正随了他的心愿。
吕玲绮性格刚烈,随他爹吕布,也算是个软硬不吃的主,一时半刻没有了主意,便暂时在青州边境安营,寻觅下一步自己应该怎么走。说不定也能等到袁尚回心转意,跟她送上陈登的项上人头。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么一待,陈登的项上人头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噩耗。
从兖州方面传来流言,说是丞相曹植重新启用了在夺嫡之争时,败在他手下的其二兄曹丕,被曹植重新启用,而曹丕领兵离开许都之前,竟然还带走了吕玲绮的声母严氏,以及其另外两位姨娘,曹氏和貂蝉。其用意明显,就是打算用她们来威胁袁尚就范。
消息一传回来,吕玲绮的眼前顿时一黑,当下差点就没昏死过去。幸亏一众侍女又是摇又是掐,又是捏人中的,好半天的才把吕玲绮给弄醒过来。
清醒过来之后,吕玲绮的两只眼睛瞬时间就充满了泪水。
而几个贴身侍女护卫也是在一旁善言相劝。
“夫人,别担心了,听说曹军的徐州已失,中州正面战场又大大不利。曹军大势已去,危在旦夕,故而才使出这么不要脸的手段,不过有大将军在,他一定有办法护夫人的娘家亲人周全。”
吕玲绮闻言惨然一笑,道:他?他为了他的霸业,早就把我们当初的约定忘到脑后去了,焉能为我的娘亲而影响了他的进军,我跟他的承诺他已是置若罔闻,更何况是几个他从未见过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