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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霖铃笑道:“时候也不早了,午膳应已备好,臣妾陪爷过去用膳吧,翘妹妹也一起来吧。”
郎霖铃眼梢略略看过来,翘楚知她让自己考虑方才的提议,一直在想该怎么回答,这时有了想法,遂对上官惊鸿道:“爷稍等一下,翘楚和姐姐说几句话,就让姐姐陪爷过去用膳。踞”
上官惊鸿淡淡“嗯”了声,二人走开几步,翘楚压低声音道:“郎姐姐,翘楚不能说什么,一切但凭爷决定,但我祝福姐姐。”
郎霖铃微微一震,眸光渐冷了下来,“妹妹该明白双赢之理。”
“翘楚本便是个输家。其实姐姐若全心待之,他亦必知道。祝福姐姐是我的心里话。”翘楚郑重回道。
以前,她不会干扰上官惊鸿的想法做法。
如今,即便他们感情不再,她也尊重上官惊鸿的想法做法。
男人需要骄傲,人可以被杀死,尊严不能被击败黔。
何况,若是能为利益多变的男子,又怎值得一个人交付,若真是那样,郎霖铃,你愿意吗。
郎霖铃盯着她审度了许久,道:“我确实不懂你这个人。”
她也没再说什么,很是干脆直截。折回去,柔软一笑,道:“爷,我们走吧。”
“本王倒有好些时候没有下棋了,郎妃既不再下,翘楚,那你与本王走一盘吧。”上官惊鸿瞥了眼石桌上的梧桐叶。
翘楚正想婉拒,又听得上官惊鸿道:“今儿倒是人人闲置起来了?”
他说着眼尾一掠众仆,众人大惊,一瞬全部跪下,颤声告罪。
“爷,他们也是忙完手上的活才过来看的棋,是臣妾不是,没有驱散。”
众人看郎霖铃说情,都感。激地看向她。
翘楚却叫了声糟,本来在这里围观的都是暂得些空闲的仆役,上官惊鸿问罪反显无理,以其绝不可能被人钻一丝缝隙的脾性,方才众人只消答声“是”散去便行,被上官惊鸿一吓,有理变无理,争先恐后认错,反真成了犯错的了。
上官惊鸿却回道:“铃儿,你先去用膳吧。”
“郎妃既求情,看在郎妃面上,这样罢,翘妃若赢本王,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
翘楚囧,看郎妃面上,下棋的却是她,什么道理。这样一众人捏在手上,她允不是,不允也不是。
上官惊鸿又交待方明等人,说将两名花匠也带过来,翘妃若赢,便一并赦了。
郎霖铃抿抿唇,告退了。
翘楚只好重新坐下。
一旁的四大美人居然给她拇指,让她加油,翘楚哭笑不得。
不知是她下意识实在不想与上官惊鸿呆在一处以致水准失常,还是上官惊鸿确实厉害得恐怖,她输得快狠准,每每下不到盏茶时间便输。
她有些自娱的想,若是很没品的赌脱衣服,她现在输得只怕只剩条裤衩。
众人哀号,几乎都不再抱任何希望跪在地上看着她。景清是个没品的小孩,哈哈大笑,直赞爷厉害,老铁等人有些目无表情的看着他,跪的虽不是他们,但没有谁愿意在午间阳光下暴晒,除了他这缺根筋的。
翘楚对自己也不抱任何希望了,直怀疑以前跟秦歌下棋,她偶有得手是不是秦歌相让,还是说转生后的秦歌棋艺倒退了。
所有人都暗暗叫苦。
翘楚最甚,便是平日,上官惊鸿在人前也不见得会故意让她而亏损了面子去,何况如今两人——
终于在连缺钙的景清也意识到不妙连连呼热的时候,翘楚被逼出了急智,道:“爷,”
“嗯,”上官惊鸿头也不抬,悠然自得的盯着棋盘。
“翘楚想向爷讨教一事。”
“哦?”
“爷允了?”
上官惊鸿微一迟疑,缓缓抬起头,见翘楚白嫩的脸蛋被阳光晒蒸得彤彤的红,汗水薄沾,唇色亦越发潋滟,下腹一紧,不觉又“嗯”了声。
“翘楚想向爷讨教战胜爷的方法。”
翘楚缓缓说道。
上官惊鸿明显一怔,挑眉间,伸手握住她的手,翘楚微微一颤,终是没有缩开,他带着她的手下了一子,自己另一手下了一子……末了,他一扫棋盘,淡淡道:“你赢了。”
众人如获大赦,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连四大美人都给景平等人驾走了。
翘楚心里忽而起了丝慌乱,起身道:“我也回去了。”
手却仍被上官惊鸿紧紧握住,潮热的湿气从他的手一下窜到她的手掌。
他冷笑一声,横过石桌将她整个抱起,扯进怀里。
随之也不打话,如铁般的手臂勒紧她,俯身便吻上她的唇。
动作粗。暴如掠夺。
翘楚无法推开,被他在口舌里捣弄个遍,唇瓣麻肿了方被稍稍松开,又羞又怒,咬牙盯向他。上官惊鸿亦然,冷冷回盯她,“这么多天,你果真一丝都不想我?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找我?”
翘楚反驳,“我找你做什么,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无论你想不想,今晚我就能将你治好,你我有的是一生时间纠。缠。”
……
治愈谈何容易,翘楚不明白上官惊鸿话里到底什么意思,他掷下话便离了花园,大概是到辖下二部办事去了,午后傍晚都不见踪影,倒是四大却从驾车小厮那里听到夏王病重的消息。
380
是夜,宫。
入睡之际,莊妃觉得有丝异样,一惊坐起,猛地掀开床。帐,果然,黑暗的卧室里,桌边有抹人影。
她心头肉。跳,正琢磨着要呼喊还是怎么才好,声音已淡淡而来,“是我。”
她微微一震,烛火乍亮,将来人的模样映得豁然。
铁面青衫,这人居然也不换衣饰——
“娘。娘可是有事,要奴。婢等人进来侍候吗?”
门外的值夜婢女看灯火突亮,问了起来。
莊妃立即回道:“没事,只是本宫今晚精神并不太好,听不得一丝声音,否则无法成眠,你们且和禁军退到百尺以外守着吧。”
婢女恭敬应了。
待得脚步声远去,莊妃很快从穿鞋下。床,走到来人前面。
这人正是上官惊鸿。
她展颜一笑,便要往他膝上坐下,对方亦没有避让,双手在她腰上一抱,她脸上一热,却被他抱到旁边的凳上。
莊敏眸色渐渐转冷,上一回,他暗夜进宫,她又惊又喜,方一挨近他身上,他却将她推开。
她一声冷笑,低道:“上官惊鸿,你既非想我,何苦进宫?”
来人正是上官惊鸿。此时他眸光微敛,仍是淡淡道:“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这人平日并不多话,莊敏想起他前些日子深夜冒险进宫,却是他得知她母。亲猝死一事,到宫中温言慰问,口气顿时软了几分。
上官惊鸿嘴角轻轻扬起,目光却有丝截然相反的危险意味,“内丹。”
莊敏大震,随之沉下脸色。
“我算是懂了,你那晚进宫并非为安抚我而来,你早就将主意打在这最后一颗药丸上,你想打探清楚药丸是否在我手上。”
“嗯,你母。亲死的猝然,我立刻便想到那药——那颗我本以为早教你母。亲服下了的药,一问之下,你果真懊悔当初没有拒绝老太太送你的药。”
莊敏大怒,劈手指向他,“八爷,可惜你来晚一步了。惊骢突然身中剧毒,你消息灵通,不会不知吧?这药,我要留着给他。”
“晴语,你的表现,有两点很是有趣。第一,老九既然身中剧毒,你不是应该早就将药给他吗,怎么?还留着?除非你压根不想给;第二,你居然还能安然睡觉,这该是一个母。亲应有的所为么?”
莊敏闻言,神色一变,笑意愈冷。
“说,继续说,本宫等听睿王高见。”
上官惊鸿一笑,毫不折转,续道:“翘楚的病亦不是什么新鲜事,若说之前并不是那么多人知道,九弟婚筵前天,父皇‘好心’宣她进宫,让医女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会不传开来?宫里有心的人怕都是知道了。”
“毕竟是稀世之药,若真是老九要用,你不会不给,但落在这个节骨上,你怎会不疑心。老九虽花费时日寻得太医亦束手难解之药,但一开始也不至于对自己太狠了去,除非你不肯赠药,他不得不变本加厉。”
莊敏轻轻抚掌,秀眉美眸内已是一片阴恻,嘴角笑纹慢慢叠起来,“这说的便如亲见一般,上官惊鸿果是上官惊鸿。”
“所以,你亦应当知道,以我脾。性,我绝不会将丹药给你,即便惊骢到最后不顾自己性。命诱药,我亦只会设法让他服药,而非让他拿这救命药去给你那个女人!”
她话落之际,声音狠绝,仍安坐在凳上,目光缓缓睨着手上鲜红丹寇。
“不,你会和我合作的。”
上官惊鸿声音更淡了些,眸中光芒溢深。
“上官惊鸿,你凭什么?”莊敏不怒反笑。
“我手上有你的把柄。有些事只怕你未必愿意让荣瑞知道。”
“把柄?”莊敏轻嗤,“是我夏家偷逃国税一事,还是你我有染之事?”
“莫忘了,我父亲竞争的那些商贾将证据呈到大理寺手上,证据是你设法令大理寺销毁的,你我有。私,虽是我提出要求在先,但若教你父皇知道,你亦不能免逃责任,你说你为老铁求药,一个奴仆便教你败坏伦常,你父皇会信?”
“嗯,一个奴。才,似乎确实荒诞。若我是父皇,我也不信,我只会认为那个儿子居心叵测。”上官惊鸿眼中猛然抿进一抹阴霾,微微陷入多年以前的回忆之中,想起翘楚一句很脏,勾唇便笑。
是很脏,那又如何。
莊敏咯咯低笑,双眸却冷冷盯着他,“滚,回去好好想清楚这些年来我是怎么待的你,你幼时,我惜你,若非如此,我得知你写信给夏海冰述说出宫辟府一事,我会不向皇帝告发?你长大,我爱你,情愿借老铁之事与你……”
她说着蓦然住了口,狠狠一拂袖。
上官惊鸿只是笑。
莊敏开始以为他不甘心,慢慢心头生了丝秫意,“你笑什么?”
“笑世上可笑之事,可惜,我不比那弥勒,肚腹难容天下难容之人。我上官惊鸿从来便是一个伪君子。”
“我尊贵的教养娘。娘,你……确实难为了。上你凤榻第一天,我便在思考一个问题,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我父皇虽有那个心,那时却亦已心有余而时有力不足,倒生生让你难受。但这不足以让你做出这出格之事,要做,亦不该找上我。”
“世上的事原因万千,你的事却只有一个可能。莊敏,夏九根本不是荣瑞的亲生儿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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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筒子们,明天见。
381
“你终是心虚,不敢抱太大希望夏九能登上皇位,你怕荣瑞驾崩之后,太子不肯放过你母子,遂将想法放到我身上,若我能争,对你来说,不啻于多一重保障。”
莊敏浑身一颤,却随即笑道:“你胡说什么,惊骢确实是你父皇的孩儿!再说,若他当真不是,你会等到今日才来威胁我?你不过是看我要将丹药给惊骢方才这样说!”
“因为前些天我还没有拿到证据。莊敏,这事我早在几年前便已起疑,只是我有心放你一马,才什么都没做。这些天,我让莫存丰翻查二十年前你亲眷入宫探亲的记录,你道查出了什么?彼时,你父。母频繁进宫,并多次携带你族中一位表姐进出。”
“当时没有人觉得不妥,实际上这其中大有蹊跷之处。你虽是独女,家中堂表姊妹却不少,反倒与族姐感情最笃?族姐一说,是因为你的堂表亲眷早在你大婚之日便教宫人见过,你为人谨慎,遂重新为那个随你父。母进出宫廷的人安造了身份。那位族姐实是一名男子所妆,对方亦是你族中疏表兄弟。”
上官惊鸿说的极快,宛似谈笑,却一气呵成,当他话尾一收,莊敏脸色终于变得煞白,好一会,她方咬牙笑道:“这不过都是你的推测,男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