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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羽对这些个侍卫向来是和颜悦色的,脸上稍含笑意:“免礼罢!”
门外的马车已经备好,琼羽莲步踏上。街道上喧嚣繁华,掀开帘子,人来人往的映入眼帘。见着琼羽的马车,行人皆自觉让出道儿来。
穿过了繁华街道,又连连过了几条巷子,出了城门,便到了郊外。绿茵茵的一片,透着泥土的气息。
马车缓缓停下,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随行的太监赶忙将小木凳子放在马车前。玉枕上前扶着,琼羽不紧不慢的踏下。
杂草丛生处,虚见一座坟墓。周围的草前些时日已打理过,但因着常年无人清理,坟墓上也起了一层绿苔。
丫鬟婆子,伴着几名太监,手中提着祭祀用的瓜果,黄纸的,紧紧跟在琼羽身后。随行的羽林军则是站在不远处,不靠近坟墓。
她娘赵氏与她爹石申乃是少年结发,不想她爹富贵后,便薄情,宠爱着狐媚的柳氏,更是因她娘亲未曾诞下儿子,便愈发的冷落。
支撑赵氏活下去的便是琼羽,然石申却执意将琼羽送入宫中。后更是听信柳氏谗言,步步将她娘逼上绝路。
她娘此生心伤,不愿再沾染那繁华俗世,死前遗言不入石家祠堂,且求得一方净地,与结发丈夫石申死生不复相见。因而死后只在这荒郊野岭处栖身。
多年来,石申也不曾踏足此处,许是心虚,生怕午夜梦回之时,年少嫡妻容颜再现。
人这一生,总有犯错的时候,然有的错,却是一辈子也偿还不清。在琼羽心中,她爹对她娘的凉薄便是如此。
荒草间的墓碑,只得寥寥几字,赵氏怜幽之墓,女琼羽立。原这墓不是她所立,只得是遂了她娘的遗愿。
低眸看着无限凄凉的墓碑,琼羽忍不住垂泪:“娘,女儿不孝,不能侍奉膝下,女儿……来看您了。”
“娘娘小心!”闻得太监吼了一声,便见四周利箭飞来,遂便射中一旁守卫的羽林军。杂草四处窜出一群黑衣人,与未曾中箭的羽林军搏斗起来。
琼羽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领头的羽林军朝着琼羽喊道:“娘娘,您快走。”
闻言,琼羽拉着玉枕便朝着马车上去。她原是文弱女子,从来不曾驾车。现下为逃命,生疏的驾着马车,一路颠簸的朝着林子外去。
这帮黑衣人很是厉害,随行的羽林军都不敌,一路穷追不舍。玉枕坐在琼羽身旁,慌乱道:“主子,他们来了,快点!快点!”玉枕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哪里受过这等惊吓。
琼羽额间冒着汗珠,脸上故作镇静,玉枕本就害怕了,她万万不能太惊恐,如此,只会让玉枕更害怕。
眼见着黑衣人就快追上,琼羽提起鞭子,狠狠的便抽在马身上,马本就受了惊,这一鞭子下去,似疯了般胡跑一通。
荒郊山岭的,路途很是坎坷,马车甚是颠簸。“主子!主子!咱们会不会死啊!”玉枕带着哭腔道。
“不会的!”琼羽镇定道。但手心却已布上了汗水,她们会不会死,她也不知晓。
“玉枕,你跳下去!我引开他们!”琼羽依旧冷静道。
玉枕虽是胆小,但对主子却是忠心耿耿,眼中还缀着泪珠,摇头道:“要引开他们,也是奴婢去,怎能让主子去!”
马车跑的颇快,耳边风声凛凛。二人话还未落,便从马车上飞了下来,疯癫的马拖着撞得破破烂烂的马车在林中乱窜。
琼羽摔得头晕眼花的,玉枕将将撞在石头上,血从头部溢出,琼羽只得支撑一会儿,便晕厥了过去。
天色渐晚,微红苍穹。孟古青在翊坤宫中来回踱步,怀揣不安的。身为皇帝的妃嫔,虽有腰牌可出宫,但亦不可随意出宫。
“主子,您别急!恪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先用膳罢!”雁歌扶着孟古青坐下,温声安慰道。
“皇上驾到!”吴良辅的嗓门很大,还未入殿,声音便先传来进来。
孟古青定了定色,赶紧出殿相迎:“臣妾恭迎皇上。”
“免礼罢”皇帝今日着的是家常衣袍,看着容易亲近些。
“还没用晚膳?”桌案上的膳食很显眼,皇帝一眼便瞧见了。
孟古青瞥了眼桌案上的膳食,淡淡道:“身子有些不舒服,用不下。”
皇帝闻言,忙拉着女子,紧张道:“不舒服?可曾请太医来瞧过了?”
孟古青所言不是用来搪塞福临的,福临却要问起,女子脸上的神情不自然道:“瞧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些肠胃上的病,调养些时日便好了。”
听女子这样说,福临才放心,拉着女子坐下,温柔道:“你啊,就是不会照顾自己!若是用不下这些膳食,便让御膳房做些米粥。多少是要用些的。”
孟古青诺诺点头:“臣妾知晓了。”
“小德子,吩咐御膳房做些米粥送来。”福临朝吴良辅吩咐道。
吴良辅尖声应道:“嗻。”
孟古青此刻全无心思用膳,也无心与福临说些什么,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然福临似乎很高兴,将伺候的宫人皆遣了下去,笑容满面:“静儿,今日传来消息,云贵两地已拿下,永历狗贼往缅甸逃去。”
“恭喜皇上。”原福临是想与孟古青同乐,哪知她却显得很冷淡,实也不是孟古青冷淡,只是委实的高兴不起来。尽管她也觉高兴,可想到琼羽,心中便甚为担忧。
福临见孟古青这反应,多少是感到扫兴。孟古青似乎感觉到了福临有些不悦,柔声道:“皇上,臣妾并非故意如此,只是,有些不舒服,对不起。”
“我只是想同你说说,无碍,我并无怪罪你之意。”听女子说了这话,福临又觉自己有些不对,忙开口道。
“皇上,您若是无事,便多去看看三阿哥罢!三阿哥,很是乖巧。”顿了顿,孟古青低声道。
皇帝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声音亦沉沉:“你这是……将我往旁人那里推么?”
方才说出一番话,孟古青便料定福临会这样问,依是温柔:“皇上,臣妾并无此意。”
“那你是何意?莫不是康妃这几日同你抱怨了些什么?”福临沉着脸,端详着孟古青道。
孟古青忙否认:“康妃从不曾抱怨些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对于孟古青将自己往外推的事很是不满。
孟古青默了默,抬眸看着皇帝:“只是,臣妾独承恩宠多日,旁人难免多言。况且,皇上理当雨露均沾,后宫才可和谐。独宠,易积得后宫怨气。”
福临大好的心情,让孟古青扰得很是郁郁,黑着脸道:“这些个说辞,是谁教你的,莫不是皇额娘又同你说了些什么罢!”
孟古青摇头道:“皇额娘并未同臣妾说过什么,是臣妾自己要同皇上说的。臣妾不想做那妹喜妲己之流,还望皇上成全。”
“你……你倒是愈发的贤惠了。”皇帝满心欢喜的来翊坤宫,却让孟古青像个老嬷嬷般一番劝说,自是不高兴了。
瞥了孟古青一眼,起身道:“摆驾承乾宫。”
“皇上……臣妾……”孟古青知晓福临会生气,却也只得如此。
皇帝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全然不理会还愣在原地的孟古青。
雁歌在外头伺候着,见皇帝怒气冲冲的从里头出来,生觉奇怪。
待皇帝离去,这才步入殿中。锁眉道:“主子,好端端的,怎生惹皇上生气了。”
孟古青低着眉道:“不过是劝言了皇上几句,他便生气了。”
叹了口气,又道:“莫要管皇上了,灵犀回来了么?”
雁歌摇头应道:“还没呢!”
“这可如何是好,本宫这心里头甚是不安,总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孟古青现下并无心理会皇帝,只担忧着琼羽,亦是担忧着灵犀。
雁歌轻声宽慰:“主子莫要胡思乱想,灵犀和恪妃娘娘都不会有事的。”
皇帝在翊坤宫窝了一肚子气儿,这厢便跑到承乾宫来,董鄂云婉原以为皇帝今儿个不会前来的,见着皇帝,慌乱之余,略有几分惊喜。笑容满面的便走了出来:“臣妾恭迎皇上。”
福临因着心中有气,说话的语气也不大好,略显冷淡:“起来罢。”
董鄂云婉察觉福临脸色不大对劲,疑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谁惹皇上生气了?”
福临气冲冲的往内殿去,边走边道:“还不是静妃!也不知是不是受了皇额娘唆使,倒是与朕说起大道理来了!朕是皇上,朕做什么,用得着她教么?”
闻言是静妃惹怒了福临,董鄂云婉颇为惊讶,如今的静妃不是最能讨皇上欢心的么?徐步跟在皇帝身后,温言安慰:“想必静妃姐姐也是为皇上好,皇上无须这样生气。”
说着,董鄂云婉已命人端来了茶盏,递给福临道:“皇上喝杯茶,消消气儿。”
“也不知皇额娘是给她灌了什么迷药,从前是如此,如今记不得往事了,还是如此!”福临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坐在红木椅子上继续怒言道。
董鄂云婉走到皇帝身后,为其捏肩,柔声劝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臣妾往昔亦是时常说错话,惹得皇上生气。静妃姐姐如此,想也并非她所愿,待她想明白了,便会来与皇上认错不是。”
“她若是能认错,这天下间就没有不懂认错的人了!”福临这厢正在气头上,董鄂云婉又显得很是顺承,一想起孟古青劝言,便又想起多尔衮,想起他皇额娘,心中更是不快。
董鄂云婉莞尔含笑,走至皇帝身前,温和道:“好了好了,皇上莫要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皇帝长长舒了一口气,沉脸看着窗外,并不言语。
二月虽是暖和了些,夜里却还是颇冷,琼羽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破庙里头,旁边火堆发出嘶嘶声响,火烧得很旺。睁眼开来,男子正细细看着自己,吓得琼羽一退,结结巴巴道:“简……简亲王!”
济度随手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并不理会琼羽的惊慌,隐含笑意:“你到底是得罪了谁?竟要置你于死地。”
置她于死地?琼羽方才想起遭人追杀一事,转而盯着济度:“是你救了我!玉……玉枕呢!”
“玉枕?你那个随行的丫鬟?嗯,那儿呢!伤得有些重,还未醒来。”济度指了指琼羽身后。
琼羽回眸,见玉枕静静躺着,额上包着白纱布。琼羽吐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你倒是挺关心这些个奴才的。”济度扫了玉枕一眼,神态自若道。
琼羽环顾着周围,转而盯着济度:“简亲王可知是何人要害我?”
济度摆摆手,表示不知:“不知道,赶去的时候,就见你躺在那儿,那些个废物见着我太英武,自杀死了。”
琼羽:“……”
“简亲王怎会出现在那荒山野岭,与我随行的宫人呢?”琼羽默了默,又问道。
济度往琼羽身后看了眼,风轻云淡道:“路过,除了她,都死了!随行的羽林军也死得一个不剩。”
“全……全都死了么?”琼羽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因着有人追杀自己,而觉恐惧,是谁这样恨自己?石如玉?她嘴上功夫虽是厉害,但也还没那个胆子。况且那些刺客的身手并非常人能及的,就是羽林军也死在他们手中,就连她爹手下也没有这等好身手的。
济度驰骋沙场,尸体遍野的场面见了不少,自是不觉这有什么,得罪了人,总有人要取她性命。
笑看着女子道:“你很害怕!”
琼羽低眸盯着灼灼烈火,并不作答,似乎在思衬着谁要害自己。
济度见琼羽不说话,又道:“我同你说个故事罢,这样便不怕了。”
琼羽虽对济度印象并不好,但好歹他救了自己的性命,也就洗耳恭听了。
济度一早的便想找机会,即便是琼羽如今已为妃,他也想同她说了来,毕竟,先遇见她的人是他。
济度轻咳了两声,正色道:“很多年前,有一个孩子,他的父亲是将军,他的母亲是他父亲三娶继室,起初,他父亲很是宠爱他母亲。后来,除了他,上头也只得一个兄长。他以为他是很幸福的,可后来,他父亲的妻妾越来越多,他的母亲便渐渐失宠。他的兄弟姐妹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他的父亲也不大喜欢他了。家里总是乌烟瘴气的,父亲不顺心时,还会动手打母亲。终于,在孩子七岁的时候,他母亲死了,从楼台上跳下去摔死的。他的父亲认为他母亲很晦气,更是不待见他。他每日过得心惊胆战,生怕哪个姨娘会害他,长大之后,他每日寻欢作乐,自暴自弃。有一日,他遇见了一位姑娘,那个姑娘生得很好看。他第一眼便喜欢上了那个姑娘,于是,他决定,从此要发奋图强,将姑娘娶回家去。”
说到此处,济度似乎有悲伤:“没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