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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决绝道:“你做梦!我绝对不会帮你!”
朱慈焕冷笑道:“你信么?我现在就杀了那个清贼!”
灵犀娥眉一凝,颤颤道:“我答应你!你快走!”
朱慈焕笑得几分得意:“这才是大明的公主。”
言罢,便蹿出窗外,消失在夜色里。灵犀呆愣在原地,她不想五哥死,可也不想韬塞有事。若再这般下去,他们之间必有一伤。真的……必须要死一个人么?也许,从一开始,她便不该认识韬塞。
手腕间的刺痛让女子颤抖着,闭上双眼,鲜血蔓延了被褥,红嫁衣浸染。女子手垂下,泪珠自眼角滑落。
韬塞今日喝得有些多,醉醺醺的入洞房,却见灵犀躺在榻上。英俊的面容泛上宠溺的笑容,也不在意灵犀自己先将盖头掀了。笑走道榻前,拉女子道:“这么快便睡了?”
手触摸着女子的衣袖之时,摸到的却是一片血腥,只因她着了红衣,因而不仔细瞧原是瞧不出来的。
摸着女子冰凉的手,韬塞顿时便酒醒了,慌乱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太医急急而来,诚惶诚恐的对韬塞道:“将军夫人,她……她已经没呼吸了!”
韬塞面如死灰,呆呆的看着榻上紧闭着双眼的女子,歇斯底里:“不……不可能!灵犀她怎么会死,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死!你这个庸医!你今日救不活她!我就杀了你!”
男人有泪不轻弹,然此刻的韬塞却已是泪痕满面。“滚!你们都滚!”韬塞像疯了一般怒吼着!
闻言,太医仆人的都惊慌失措的逃出去。烛火之间,韬塞走到榻前,将女子抱起,温柔道:“灵犀,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怎么可以食言!你……答应过我的。到底,到底是为何!你……为何要如此!”
将已没了呼吸的灵犀抱在怀中,用力的摇晃着,大约,他是想将她摇醒。素白的绣绢落地,上面刺眼的鲜红,韬塞眸色一惊,僵着手将绣绢捡起。
娟秀的字带着些许清冷,就如她的性子一般,映入眼帘的字句如针扎一般,刺痛着韬塞的心。
十爷,若有来生,定不负卿。对不起,我终究是先走了一步,我是大明的公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送死,也不愿你死,所以,走的人是我。忘了我,找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共度一生。
字里行间,就如她平日里说话的口吻一般,清清冷冷的。
这一夜是满天繁星,就如他们从前看的一般,一样的好看……
孟古青今日着的是一袭艳红,到底灵犀成亲,怎生也要穿得喜气些。坐在妆台前,雁歌小心翼翼的为其卸下发髻,笑嘻嘻道:“主子,灵犀这厢嫁去,必定会幸福的。”
孟古青笑道:“自然会,十爷是世间少有的良人,原也他们的缘分。”
“若是得了空闲,奴婢定要前去十爷府邸上瞧瞧,灵犀当了将军夫人,定然气派得很。”雁歌有些艳羡道。
闻言,孟古青逗雁歌道:“怎的,你也想嫁人了?莫不然,本宫也给你找好婆家,过些时日便将你嫁出去!”
雁歌摇头道:“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一辈子都陪着主子!”
雁歌如此一言,孟古青失笑道:“说的什么傻话,哪能一辈子都陪着!女子终究要寻得个良人才是。”
“奴婢才不是说傻话呢!奴婢就是要一辈子陪着主子。”雁歌坚决道。
“娘娘,娘娘……不好啦!”二人正说着,小桂子便慌忙的跑了进来,躬身道。
孟古青眉目微凝,略微不悦:“何事这般慌慌张张。”
小桂子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灵犀姑娘,没了。”
“你说什么!”孟古青猛的起身,惊道。
小桂子带着哭腔再次应道:“灵犀姑娘,她死了!”
孟古青连连后退了两步,颤颤道:“怎……怎么回事?”依着小桂子的性子,他断断是不敢胡言的。
雁歌愣了须臾,怒色道:“小桂子,胡说八道什么!”
小桂子委屈道:“奴才没有胡说!方才十爷府上的人去养心殿传话,德公公说的。”
“怎……怎么可能!”孟古青满脸的不可置信,灵犀怎会……
孟古青有些不相信,仓皇的朝着外面去,将将走到翊坤宫外,便见皇帝急急而来,几名太监在前面提着灯笼。
孟古青仓皇的走出,生生的便与皇帝撞上,皇帝将女子扶住,只轻声道:“静儿……将军府里闯入了刺客,灵犀死了。”
原本孟古青还带着一丝希望的,然这话从福临嘴里说出来,她却不得不信,眼泪瞬时夺眶而出。
整个人都瘫软,下一瞬便晕厥。皇帝慌忙将女子抱起,大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这一夜,处处难眠,京城里,恐又要多出些事端来了。
孟古青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一早,将将醒来,太后便赶了来,关怀备至一番。清霜一早的便来了,坐在榻前,脸色不大好。
端着药碗走到榻前,递给孟古青道:“静儿姐姐,如今琼姐姐已走了,宫中唯有你我二人,你可万万不能有事啊。”
孟古青白着脸点头道:“我知晓。”
近日的事接二连三的,皆不是什么好事,孟古青和清霜心中皆是难受得很,两名女子眼中皆含着泪水,却又极力的忍着,她们,哭不得。在紫禁城里,唯有强大了,排除异己,才得以生存。
细雨蒙蒙的,转眼便是八月,宫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孟古青悠悠的走在翊坤宫的院落里,海棠花开得甚好,如玉如暇。
后宫之主,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然执掌后宫,却也无心讨好帝王。有得必有失,贞嫔自董鄂云婉后,又一位得帝王宠爱的妃嫔。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帝王身上,从来都是不允的。孟古青捻起花瓣,冷声道:“太后又召贞嫔去慈宁宫了。”
雁歌诺声应:“是……也不知说些什么。”
孟古青冷笑道:“想必是商量着怎么将本宫拉下来,做贼心虚罢了。”
“昨儿个……贞嫔去了坤宁宫。”雁歌小声道。
孟古青手微微一颤,手中的花瓣瞬时落地,沉声道:“此事可属实?”
雁歌点头应:“有宫人瞧见了,娘娘,莫不然与皇上告发,贞嫔如今处处针对于您,似乎……”
“贞嫔素来不爱争宠,如今想是受了那孙墨书的气儿,因着灵犀的缘故,便处处使绊子谋害本宫。想必,欲取代本宫,本宫……必定不能让她得逞。即便她是这新开的花,本宫也能让她凋谢了。”孟古青走了几步,顺手摘下一朵海棠,沉着嗓音道。
八月初秋,略是微凉。孟古青身上的凤袍依旧是格外显眼。“皇上驾到!”随着吴良辅一嗓子,皇帝已迎面而来。
孟古青屈膝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帝将女子扶起,神色间忧忧不已,孟古青见皇帝这般的神情,疑惑道:“皇上,这是怎的了?”
“简亲王……死了。”皇帝的声音很沉静,但却也带着浓浓的忧愁。
孟古青娥眉微蹙:“简亲王……怎会……”
皇帝扫了眼周围的宫人,随即往翊坤宫里去,孟古青忙跟在其身后。翊坤宫内不如院子里那般凉,稍许暖和些。
落座于内殿的椅子上,皇帝这才忧忧开口:“简亲王谋反,让七哥揭发,我派人去的时候,他已经自裁于京城外的琼花林。”
孟古青心中一颤,简亲王谋反,想来多是因着琼羽。琼花林,琼羽便埋在那里。“简亲王怎会谋逆?”孟古青还是问了出来。
福临眸色沉沉:“简亲王攻打琉璃岛之时,便起了异心,谋逆之心,原也不是一两日的了。”
“简亲王,也是人才,可惜了……”孟古青微微叹息。
福临闭了闭眼,转而看着孟古青道:“你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谋逆,乃诛九族之罪。”
孟古青低眸道:“臣妾一介女流之辈,见识短浅,不敢妄言。”
福临到底还是相信孟古青的,便将自己的意思说了来:“简亲王的家眷,妇孺老弱的,终也是成不了什么大事。对外,称简亲王病故,让简亲王的三子袭爵位。当个……闲差王爷便是。”
“皇上既已有了主意,何故还问臣妾。”孟古青噘嘴道。
“我就是同你说说,可没取笑你的意思,你瞧瞧你。”皇帝万分宠溺的抚着女子的青丝道。
孟古青嘴角泛起笑容,拽着皇帝的衣袖,娇嗔道:“皇上惯会取笑臣妾,明明知晓臣妾愚昧,偏生还要问起这些个事儿来。”
皇帝轻刮过女子鼻尖:“你才不愚昧呢!”
“皇上……皇上……皇上!”正说着,便闻得外头传来哭声,这声音是……董鄂成言。
皇帝眉目微蹙,喊道:“小德子!小德子!”
听得皇帝传唤,吴良辅赶紧的从外面跑进来,躬身朝皇帝道:“皇上……”
皇帝心情本就不大好,这厢将将好些,让外面的哭丧声那么一闹,瞬时便阴云密布的。
吴良辅觑了觑外面,诚惶诚恐的对福临道:“回皇上,是贞嫔娘娘,嚷着非得见皇上。”
“她这时候哭什么!朕还没死呢!”皇帝气冲冲道。
吴良辅哭丧着脸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啊,问了也不说,就一个劲儿的嚷着要见皇上,哭得梨花带雨的。”
皇帝满脸不耐烦道:“传她进来!”
孟古青心中委实的奇怪,看福临这模样,似乎并不大喜欢董鄂成言,然平日里瞧来,却似乎是宠得上天了一般,莫不是那董鄂云婉惹了他生气。
想着,孟古青便已从座上起身:“皇上……那臣妾先下去了。”
“不必,本就是在翊坤宫,再言,你也是贵妃,有什么不能听的。”皇帝说的很是随意。
闻言,孟古青便又坐了下来,一派端庄的,颇有国母气势。
董鄂成言今日着了一身月白的袍子,上面还绣着兰花,倒是与她的气质相符。满脸的泪痕,娉娉婷婷朝着福临和孟古青行礼:“嫔妾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皇帝瞥着跪地的女子,冷声道:“起来罢,何事?”
董鄂成言觑了觑孟古青,欲言又止。皇帝看了孟古青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董鄂成言身上:“说,静贵妃又不是外人,她统领后宫,有什么事还得瞒着!”
董鄂成言带着哭腔道:“姐姐,她快不行了!皇上,您去看看她罢!”
皇帝如今是厌恨了董鄂云婉,冷笑道:“不行了?怎么个不行法?她素来喜欢装病,装得好生柔弱,连朕也骗过去了。”
董鄂云婉,不行了?算算时候,倒也是了。孟古青忽觉自己很是恶毒,可不恶毒又能如何,一旦董鄂云婉有翻身之日,死的人便是自己,是自己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已一个个离开,所剩无几,她再不想失去。
“皇上……姐姐这回真的……”董鄂成言声泪俱下的,她不是素来恨极了董鄂云婉么?前些时日转了风向投董鄂云婉便罢了,现下还做得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孟古青见状,柔声道:“皇上……您还是去瞧瞧罢,到底,董鄂贵人待您一片真心,您若不去,岂非无情?”
“罢了,既你都这般说了,那朕便去瞧瞧,朕倒要看看,她能出了什么幺蛾子。”说着,皇帝便起身朝翊坤宫外走去。
孟古青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董鄂云婉如今都已是奄奄一息了,即便她恨透了她,但到底,对福临是真心的。许是可怜董鄂云婉的痴心,孟古青才劝言皇帝前去看她最后一眼罢。
启祥宫乃西六宫之一,却与旁的宫殿比不得,小了些不说,也很是凄凉。
萧萧冷宫,大约就是如此罢。榻上的女子已奄奄一息,见了皇帝,惨白的面容露出喜色:“皇……皇上,您……您终还是来了……臣妾……臣妾恭迎皇上……”
此刻的董鄂云婉已有些神志不清,皇帝神色间震惊,他原以为董鄂云婉这厢又是装病诓他,不想,当真成了这般。才多久不见,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惨白的面容削瘦,一双漂亮的眼睛变得空洞无神,枯手俨然是临死之人。
皇帝以为他的心不会疼了,毕竟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子,也没什么好疼的,然他的心却深深的刺痛着。如若,最初他不曾让她入宫,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你想与朕说什么?”心中虽是有些难受,然皇帝表面却依旧冷情。
董鄂云婉闻言,神情瞬时变得凄凉:“呵,皇上如今,就这样厌恶臣妾!”
皇帝并未答话,董鄂云婉眼中含着泪水,苦笑道:“皇上,您言臣妾是毒妇,您以为翊坤宫的那位又是什么好人么?臣妾身子虽不佳,可也不至落得如此,若非她命人在臣妾的饭菜里下药,臣妾怎会如此。”
“你又搬弄是非!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