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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古青微微点点头,玉足莲步踏出翊坤宫,灵犀赶忙为其披上莲蓬衣,雪白的莲蓬衣倒是衬得格外清丽脱俗,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踏上轿辇,欠身落座,灵犀挥了挥手,四名宝蓝衣衫的太监便抬着匆匆穿过隆福门,辗转便到了坤宁宫。见着孟古青下了轿辇,灵犀赶忙上前扶着。
“灵犀,你这受怎的这样冰凉,是不是穿的太单薄了。”触及灵犀冰凉凉的手之时,孟古青一脸关怀道。
灵犀摇摇头,温和道:“奴婢身子寒,自小便是如此,娘娘不必担忧。”
孟古青看了看灵犀,含笑道:“你啊,就是如此,身子不舒服也不说,如此说来可是老病了,改日让宋太医来给你瞧瞧。”
灵犀微微行了一礼道:“奴婢谢娘娘关怀。”
“哟,这是谁呢?这不是前些时日落入冰水的静妃娘娘么?”闻着这般嚣张之声,除了陈福晋,如今还无人敢如此。
只见一袭艳红莲步而来,好不妖娆,屈膝朝着孟古青行了一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瞥了瞥陈慕歌,见着她这般模样,全不敢将她与那城府颇深四字相连,若非,是灵犀看错了。一抹微笑浮上嘴角道:“陈福晋免礼罢,都是自家姐妹,何故如此多礼。”
陈慕歌微微起身,望眼瞧着那金碧辉煌的坤宁宫道:“还记得,从前妾身可是要来这坤宁宫给静妃娘娘请安的,如今啊……那可真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孟古青只浅笑,并不言语,陈慕歌的性子泼辣得很,可到底是皇帝亲封的妃嫔,从最低贱的宫女一跃为福晋,可见帝王对其宠爱程度,就是如今,皇帝宠爱着自己,宠着董鄂云婉,也没少去陈福晋宫中走动。
纵然心中难过,却也是没有法子的,到底他是皇帝,雨露均占是自然的,莫不然还得遭了旁人闲言碎语。
见着孟古青如此,陈慕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可真真是愈发的长进了,不过好在还有个董鄂云婉。
一旁的灵犀眉目清冷得很,许是杀手天生的敏锐,不过是一瞬间,却瞧见了陈慕歌眼中那浓浓的杀气。
淡淡在孟古青身旁道:“娘娘,如今天儿是愈发的冷了,您可要当心些。”
灵犀这人素来不会多言,现下却在陈慕歌面前多言,只怕是陈慕歌有什么动静。然孟古青却也不多言语,只微微笑道:“本宫知晓了,你也要当心些,手这样凉。”
“娘娘和灵犀姑娘可真真是主仆情深啊。”陈慕歌此话说得阴阳怪气的,约莫着是想激怒了孟古青故意挑事儿,却又似在掩饰什么。
闻言,孟古青只淡淡道:“奴才也是人,自然也会生病,也会有七情六欲,你若待她好,她便真心相待,你若待她不好,她表面不会多言,可暗地里许是寻思着给你使绊子,奴才也要体面不是。”
言语间,瞥了瞥陈慕歌身旁的卷画,陈慕歌满脸莫名的回眸瞧了卷画一眼,脸色甚是难看。
灵犀心中一笑,自家主子这般的人竟也做起挑拨离间这般的勾当来了。陈慕歌脸色不大好看,便只黑了脸不再多言。
这厢说着,见一袭素袍子款款而来,如意髻上只簪了些细碎珠花,略施粉黛,外头浅紫的莲蓬衣缀着雪白貂皮。只含笑道:“两位姐姐来得好早。”
孟古青和陈慕歌忙屈膝行礼道:“臣妾/妾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董鄂云婉含笑瞥了瞥屈膝的两名女子,和色道:“免礼罢,说来,两位姐姐都比本宫入宫早些,何故这般多礼,那般不是折煞了本宫。”
陈慕歌性子嚣张,即便是对董鄂云婉也不放在眼中,说来陈慕歌年岁比董鄂云婉还要轻些,后宫女子多也不知年岁,眼瞧着都相差不远,便姐姐妹妹的胡乱叫了。
孟古青只浅笑恭顺道:“皇贵妃说的是。”
董鄂云婉只笑点了点头,然眸光却落在陈慕歌身上,微微扫了扫又收了回来。这宫中除去静妃,她最恨的恐就是这陈福晋了。虽是只得是庶妃,吃穿用度却与正妃不相伯仲,素来喜欢胡闹,皇帝却也纵容着。就是皇后,也得让着她几分。
到底是皇帝,万花丛中自不会片叶不沾,孟古青如今也算是明白人,皇帝的独宠,那是从来都不能奢望的,只他心中有她便是了。
这厢说着,各宫妃嫔接连到来,琼羽娉娉婷婷的朝着董鄂云婉行了一礼,然又朝着孟古青灿然一笑道:“静妃娘娘您前些时日可折腾得不浅,现下见您气色这样好,臣妾便放心了。”
孟古青亦上前,握住琼羽道:“琼姐姐今日的气色也甚好,这长袍罗裙更是衬得姐姐美貌非凡。”
“各位小主,皇后娘娘梳洗好了,可以进去了。”正说着,便闻得太监尖着嗓子道。
董鄂云婉微微一笑道:“各位姐姐,请吧。”
踏入坤宁宫,只见主座上女子一脸肃色,赶紧屈膝行了礼。
宝音一派皇后架势,瞥着屈膝的一干妃嫔道:“都免礼罢!今儿个倒也都来得齐,正好的,本宫有事要同各位姐妹议议。”
闻言,各宫妃嫔皆是一脸的疑惑定睛看着座上身着蟒缎的女子。
第二十四章 朱颜雪落
宝音眉目和色,含笑道:“正月三十乃是皇上生辰,皇上虽是不喜铺张,但简单归简单,到底还是要体面不是,各宫姐妹可是有什么准备。”
闻言,一干妃嫔皆是满脸光彩溢溢,杨绾离凤眸宛若月牙道:“皇后娘娘,妾身愿献上一舞。”
“还献呢,也不怕丢人。”女子声音几许妖媚,甚是刺耳,如此这般的除去陈福晋自然就无旁人了。
杨绾离脸色一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旁的妃嫔皆在心中偷笑,原杨绾离得皇后庇护便罢了,皇贵妃赏了件儿蜀锦的衣裳便总往身上穿,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如此,后宫那些个低位庶妃皆是容不得她。
宝音脸色一变,怒色看着陈慕歌道:“胡言乱语什么!一个一个不能为皇上分忧,只知窝里斗!如此便不丢人是不是!”
陈慕歌横了宝音一眼,不情不愿道:“妾身不该胡言乱语,望皇后娘娘恕罪。”
宝音手上那金灿灿的护甲微敲了敲桌案,沉声道:“往后若是再让本宫听到此类言论,必定打发去尚方院。”
董鄂云婉见状,忙打圆场道:“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动气,都是自家姐妹,”
然又道:“皇后娘,臣妾以为皇上生辰之时,各宫姐妹皆表个心意便是了,不必太过铺张,皇上素来不喜欢铺张,四福晋又将将去了不到半月,如此引人耳目,也不知旁人又得哪般闲言碎语了。”
宝音眉目微凝道:“皇贵妃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怎的能为了个四福晋便一切从简,岂非有失皇上颜面。”
孟古青如今虽是与董鄂云婉斗的你死我活,全然是水火不相容,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董鄂云婉此番说得甚是有理,若是铺张了,落人口实暂且不言,必定加深了叶布舒心中的怨恨。皇帝倒不是不能将其除去,只已经没了个博果儿,若是再将叶布舒要了性命,只怕外头的百姓便要道皇帝的不是了。
因而便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以为,皇贵妃说得甚是。皇上的生辰体面是必定的,但也不益铺张。”
宝音神色未变,瞥了瞥董鄂云婉,又朝着孟古青道:“呃,不知姑姑有什么好的主意。”
约莫是觉孟古青和董鄂云婉必定会争锋相对,二人如此一气,还真真是让她甚是惊讶。
孟古青朱唇浅笑,淡淡道:“皇后娘娘,此事,想来皇上早有主张了,咱们姐妹们可备些表心意的薄礼便是。”
董鄂云婉亦是附和道:“静妃姐姐说得甚是,想来咱们备些薄礼,皇上知咱们姐妹的心意也甚是欣慰。”
眼见着静妃和皇贵妃今日这般,旁人皆是讶异得很,清霜自当是不解,因着那日董鄂云婉对玄烨动手之时,心下便是记恨董鄂云婉。
眉目微凝,欲开口,却让一旁的琼羽阻止,甚是不解的看了看琼羽,却是平静了些许。
宝音依旧是端庄落座于殿上,含笑道:“既然皇贵妃和姑姑都觉如此最好,那便如此罢,本宫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跪安罢。”
闻言,一干妃嫔皆行礼退去,踏进内殿,宝音脸色一变道:“本宫可真真是小看了本宫的姑姑,原以为她不过就会些女儿家的小手段罢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董鄂氏也不简单,毕竟是费扬古的姐姐,不容小觑。”
跟在其身旁的绿染悠悠道:“何不让两虎相争。”
宝音朱唇勾起,似有深意道:“不,是三虎相争,太后那个老太婆将我弄来这紫禁城,这般的暗无天日,孤寂一生,本宫日后若是输了,怎对得起她一番苦心。”
绿染心中一颤,深觉眼前的女子可怕得很,因而只默默跟着,并不再多言。
踏出坤宁宫,孟古青踏上轿辇,神色一如素日里,穿过了隆福门,辗转便到了翊坤宫。将将落座,便见一袭海棠红,穿得甚是有些单薄,走在那早已没了花影的海棠院子里,恭敬的朝着院子里头的太监道:“有劳公公通报一声。”
小桂子上下打量了娜仁片刻,便朝着正殿里头走去,淑惠妃往日在宫中可谓是惟恐天下不乱,因而小桂子也甚是熟悉她,虽是没受过她的罪,却也听旁人提起过,眼下见着这般光景,也委实的可怜了些。
“静妃娘娘,娜仁格格来了。”孟古青将将落座,便闻得小桂子前来通报。
小德子朝着小桂子使了使眼色,约莫是让他将娜仁拦回去罢。孟古青抿了口暖暖茶盏,回眸打量了小桂子片刻,悠悠道:“让她进来罢,小桂子你也别到外头去了,这般冰天雪地的。”
原不过是随意一句话,小桂子却是感激得很,说来他也确是冻得不行了,便跪地的道:“奴才谢娘娘厚恩。”瞧来,这小桂子也是心善之人,若是换作旁人,只怕当下便将娜仁赶出了院子了。
言罢,小桂子便又朝着外头去,不一会儿,便见娜仁款款而来,抬眸望去,委实的清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大好,身后的朱格只诺诺跟着。
见着孟古青便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瞥着娜仁,不冷不热道:“免礼罢。”
娜仁微微起身,诺诺站在一旁。见她如此,孟古青心中一触,好似瞧见了当年的自己,不过自己当年可是比她还要凄凉上几分。
起身看着娜仁道:“娜仁格格,怎的穿得这样单薄。”
娜仁脸色不大好,只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妾身身份低微,自然也穿不得什么好衣裳。”
孟古青眸光稍稍柔和,看着女子道:“如此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本宫这儿的衣裳倒是颇多,这样罢,你随本宫去瞧瞧。”
言语间,便起身朝着内殿去,灵犀亦是跟着,娜仁心无城府,行事冲动,不过遭此一劫,性子却是好了许多,亦不似从前那般愚笨,现下便明白了孟古青用意。
谢恩之后,便赶忙跟了去,朱格则是在外头侯着。
走进内殿,孟古青款款落座,见着娜仁那般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下感叹起世风日下。
不冷不热道:“坐罢,无须多礼。”
闻言,娜仁欠身落座,欲开口说些什么,又看了看灵犀。
孟古青声音淡淡道:“说便是了。”
见得如此,娜仁才道:“昨日,宋太医去过清宁轩,言是宋徽临死前同你说的话必定有线索在其中。”
孟古青沉眸略思片刻,道:“保娜仁性命,莫让她难过。”
娜仁眸中一惊,泪珠瞬时夺眶而出,颤声道:“原来真的是我误会了,他到死还是想着我的!”
孟古青看着娜仁,忽觉她甚是可怜的很,没人比孟古青更明白,宋徽口中的‘她’是宝音,而非娜仁。
张了张口欲安慰,却又闭上了嘴,可笑,她竟动起了恻隐之心。
悠悠抿了口茶盏,冷声道:“本宫还有事,恕不远送。”
孟古青这逐客令下的很是直接,娜仁微微起身行了一礼道:“妾身告退。”
灵犀将一些个衣裳收拾了好了,出来内殿递给朱格,朱格是满脸的感激。
踏出翊坤宫之时,娜仁忍不住一颤,一阵寒风生灌入袖中。
这厢寒风凛凛的,却见得一袭淡淡微紫朝着乾清宫去,想来现下这个时候皇帝是在乾清宫的。走至乾清宫侧门,只见吴良辅笑的一脸灿烂道:“皇贵妃娘娘吉祥。”
董鄂云婉淡淡道:“吴公公免礼罢,皇上此刻在作甚。”
吴良辅躬身回道:“在里头批阅奏折呢,奴才先去禀皇上。”
董鄂云婉眉间含笑道:“有劳吴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