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把刀从他的侧面劈了过来,他狼狈地闪过,抢到那个人的面前,扬起的拳头因为看见一团油污漆黑而打不下去。
手臂上一痛,还是被旁边涌过来的人划出了一道口子,这还得感谢那把刀子不够锋利。
他低咒一声,不断推倒了身边晾著被单的竹架子,挡住他们,慢慢地推到了天台的边上。
他朝下看了看,发现这两层楼的高度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这个时候,那群家夥已经从被单下面爬了出来,又挥著刀砍了过来。
他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车上走下来,急忙大声地叫:“高显庭,接著我!”
再也没有犹豫,他手一撑,翻过了矮矮的围栏,就往楼下跳去。
背上一痛,他知道自己又被砍中了一刀……
高显庭刚从车里走出来,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看见阳光里,有一个黑影正朝自己扑下来,慌乱中准备伸手去接……
韩子矜闭著眼睛,只觉得撞击到了一个稍有弹性的东西上面,然後又一起摔倒在了坚硬的地面上。
手臂受伤的地方被紧紧地抓住了,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子矜!这是怎麽了?”高显庭慌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为什麽要跳楼?”
“放手!”他抬起了头,却看进了一双深沈的眼睛:“是你……”
接住他的……居然是江楚天……
韩子矜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反应迟钝,还张著手站在旁边的高显庭。
江楚天也发现自己手抓著的地方一片潮湿,急忙放开,看见雪白的衣服上一片鲜红的血渍,像是一下子呆住了。
“你没事吧!”韩子矜看他一脸呆滞的表情,以为他接住自己的时候受了伤:“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子矜,你在流血!”高显庭的声音简直高了八度。
“这我知道!”被他的声音震得有些晕眩,韩子矜生气地说:“你还不帮我起来。”
高显庭急忙七手八脚地把他从江楚天身上扶了起来。
“你没什麽事吧!”韩子矜看著江楚天,皱著眉问。
江楚天的手下已经把他扶了起来,除了衣服有些脏以外,他看起来还好,但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你……在流血……”江楚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废话!”没想到这家夥居然会和高显庭一样说出这麽蠢的话来,韩子矜没好气地回答:“你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
他才不信江楚天这样的人会因为看到一点血而大惊小怪的。
“是谁?”江楚天的声音低沈了下来,隐隐带著一种狠历的味道。
韩子矜抬起头,江楚天也跟著抬头。
背著光,李宏久一片死灰的脸落进了他们的眼里。
7
“真是麻烦。”韩子矜喃喃地说,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又引起了高显庭的一阵惊呼。
“子矜,你怎麽样了?”高显庭想去扶他,却发现他背後全是鲜血,一时不敢下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江楚天这才看见他的後背已经被鲜血浸透了,脸一下子刷得雪白。
韩子矜一个晕眩,往地上倒去,被江楚天一下子搂到了怀里。
赶往医院的途中,始终保持著清醒的韩子矜看见身边江楚天死白的脸色,总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他看上去没受什麽外伤啊!怎麽会一脸难受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撞到了哪里,受了内伤吗?
江楚天侧头看著韩子矜额头的冷汗不断滑落,脸上渐渐失了血色,心里一阵绞痛。
该死的,我怎麽会让他受这麽重的伤呢!
仁爱医院
高显庭不停地走来走去,江楚天则目不转睛地盯著手术室的大门。
“天爷。”卫云轻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江楚天跟著他走到了另一头的转角。
“办得怎麽样了?”他的声音沙哑冰冷,脸色阴沈。
“李宏久已经被关进了警察局。”卫云轻顿了一顿:“他和张副局长好像是表亲。”
“怎麽?以为躲到那里,我就动不了他了?”江楚天冷冷一笑:“去跟罗局长说,那是我要的人,是想和和气气还是撕破脸,让他自己权衡去吧!”
“是!可是,天爷……”
“怎麽?你有话说?”江楚天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这麽做有欠妥当?”
“云轻不敢!”卫云轻稍稍低下了头。
“那是他自找的,谁让他……”
“天爷!”卫云轻抬起头,才发现江楚天已经急急忙忙走向了打开的手术室大门。
那个叫韩子矜的男人,为什麽会让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天爷这麽大失常态?
看著江楚天眉宇间那麽明显的紧张,卫云轻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张了起来。
“你怎麽样了?”江楚天问著刚被推出手术室的韩子矜。
“还好。”韩子矜的脸上满是疲惫,有些虚弱地回答。
“痛不痛?”江楚天一脸痛苦地看著他。
“你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韩子矜对他说:“我觉得你比我严重多了,你是不是受了伤,怎麽比我还痛的样子?”
江楚天突然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霎时凝固住了。
看著被推远的韩子矜,他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自己为什麽这麽慌张?
自己为什麽无法容忍他受到伤害?
自己为什麽为了他不惜得罪那麽麻烦的人?
为什麽看见他的鲜血,觉得……心都被拧痛了?
你知道吗?我直到现在还是认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够让我这样痛苦了。也许这一辈子,我就是为了把欠他的债还给他才来到这世上的,一直就是这样的,一直就是……
你笑什麽?我没醉!怎麽会是胡说呢?你还是不相信吗?那我敢跟你打赌,只要你看见了他,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见过他,就知道我为什麽会说一辈子也忘不了他了。他是那麽干净,一点点尘埃都沾不上他……
不过,你可不许把他抢走喔!他说过,这一辈子,他都只爱我一个人的,不论我们之间……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吗?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许反悔喔!要是有一天你反悔了,我一定会用力取笑你的!
因为,你抢不走他的!他说了,只爱我一个人……是一辈子呢……
江楚天,你真可怜……
我疯了吗?也许,我真的是疯了……子矜子矜,我的子矜……
顾婉婉,你早就预料到了,是吗?
你用你绝顶聪明的脑袋设了一个太过美丽的圈套,你现在是不是正躲在什麽地方嘲笑我的愚蠢呢?
对,我很蠢,明知道不应该,可还是一步一步陷了进来……
江楚天,你一定会和我一样的,因为你和我一样,身上沾满了洗不干净的灰尘。所以,我们永远没有办法拒绝他……
江楚天,你听过吗?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只为君故,沈吟至今……他是子矜,那我,就是那“君”了吧!真好,真好……
江楚天闭上了眼睛,狠狠一拳打到了墙上。
鲜血涌出了皮肤,留在了雪白墙面上。
不,这种疼痛,还远远不够……
长夜相思 正文 第3章
章节字数:6906 更新时间:07…08…05 18:29
“……”
断断续续的声音惊醒了躺在沙发里的江楚天。
他急忙坐了起来,走到了床边。
“婉晴……婉晴……”床上的韩子矜满头大汗:“不要……婉晴……”
江楚天想要帮他擦掉额头的汗水,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婉晴……”韩子矜平时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片迷朦,没什麽焦距地紧盯著他。
“你没事吧?”江楚天虽然知道他是神智不清,但心里还是一堵。
“婉晴……他们说你死了……是假的对不对?我一点也不相信……”就著微弱的灯光,韩子矜的脸上一片不正常的红豔:“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江楚天皱起了眉,想抽出手来,没有想到韩子矜的手劲很大,现在更是用尽了力气抓著他,一时也挣不脱。
“婉晴……”韩子矜抓著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喃喃地说:“别这样了……我知道,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你一点错也没有……这麽多年了,你对我的惩罚也够了吧!就算你还没有原谅我们,也不要一个人离开了,我不放心,我不放心……”
“我不是顾婉晴。”江楚天沙哑地说著。
“婉晴……你还记得吗?我们屋子後头的那片茶园……我们小时候,最喜欢躲在茶树下面,每次那些采茶的工人走过的时候,我们就在下面拽他们的脚,吓得他们直叫……”韩子矜恍恍惚惚地笑了:“还有,院子里的石榴树每年还是会结好多的石榴,只是你不在,我都不许他们去采……村口的桑树去年枯死了,真可惜,今年夏天就没有桑椹了呢……”
“够了!”江楚天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别再说了!”
“婉晴……”韩子矜怔怔地看著他,下一刻,眼睛里滑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你为什麽这麽凶?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你真的这麽恨我吗?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也没有办法的啊!”
江楚天没想到这个平时冷傲的人会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哭出来,还哭得这麽伤心,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一下子就愣住了。
“子矜?”这时,门被打开了,高显庭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这个情况也是一愣。
韩子矜抽抽噎噎地抓著江楚天,江楚天一脸的无措。
“子矜。”高显庭凑了过来:“你怎麽了?”
“高显庭?”韩子矜眨了半天眼睛,勉强认出了眼前这张有点熟又不太熟的脸。“你怎麽在这里?”
“你受伤了,你不记得了吗?”高显庭小心翼翼地说著:“你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你先放开江先生,我这就去找医生过来好不好?”
“什麽先生?”韩子矜面对高显庭说话的时候神态显得十分正常:“这是婉晴。”
“这……”高显庭为难地看了一眼脸色不是很好的江楚天:“江先生,我看子矜他可能是烧糊涂了……”
“婉晴……”韩子矜还是一个劲地拉著江楚天。
“我不是顾婉晴。”江楚天的脸上一片深沈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麽。
“胡说!你就是婉晴!”韩子矜咬著牙,旋即却又放软了声调:“婉晴,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受伤了,好痛好痛呢!”
江楚天反手带上了门。
站在走廊上的高显庭回过头来看著他。
“他睡著了。”江楚天淡淡地说。
“你别看他平时那麽冷酷,像是什麽也不放在眼睛里,其实那是因为他的骨子里太单纯固执了。所以,婉晴的死对他的伤害才会这麽严重。”高显庭推开窗户,看著远处慢慢升起的旭日:“他们两个人都太好强了,明知道只要退一步就不会两败俱伤,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先说出第一句。我真不明白,他们上辈子是不是仇敌?也许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让对方痛苦的。”
江楚天走到窗边,从口袋里拿出了细雪茄,放进嘴里却又拿了出来。
“我听说在他小时候,曾经有一个和尚路过他家,要求他的父母把他舍给佛祖。他的父母不愿,老和尚临走的时候叹了口气,说他大有佛缘,要是入了空门,必定能得正果,可是留在俗世的话,只会为俗缘纠缠一世,难得解脱。”高显庭找出火柴,划了一根:“要说这种神乎其神的事,放在别人身上,我当然是不信的。可要是他,我就觉得太合适不过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衫,站在人群里,却偏偏像是一个人待在旷野里一样。我就想,这世上果然有这样清风霁月,超然物外的人啊!”
江楚天就著火柴点著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其实,他现在已经变了许多,要是换了以前,他那晚真会把那双乱碰他的脏手给跺下来。”高显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