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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怎么才算情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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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了解你的情况,你自己说吧。”
  “干嘛装得这么生分呢?贺晨曦。”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迷人的脸庞就凑了上来,晨曦急急甩开朝旁边闪去,倒是逗得曹远樱在一旁哈哈大笑。
  “郭远,这可是中国,你面对的可是中国的传统女性,小心人家喊抓流氓。”
  晨曦又气又恼,看着车子到了,便拉着章路说,我们上车。
  偏偏那两人也跟着上了车,在他们前面的位置上坐下,郭远更是一坐下便将椅背调到最低位置躺下,前后排的位置本来就窄,再这么一调,腿就被压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晨曦气愤的晃着他的椅背说:“你压得我动不了了!”
  “是我压你?还是椅子压你?说清楚点。”
  一直袖手旁观的章路看着贺晨曦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轻咳了一声,顶着椅背将她的腿扳了出来,说要是这样难受,就放我腿上。
  一句话就让郭远迅速调直了椅背。
  一路上章路有时会问那栋楼是干嘛的,那块地是干嘛的,晨曦就跟他细细的讲,讲近10年间这座城市的沧桑巨变,听着听着郭远也忍不住会问上两句,但贺晨曦选择当做没听见,继续和章路说着他们的话题。
  最后郭远黑着脸转过身子说:“贺晨曦你摔坏了我的玉雕屏风,这笔帐怎么算?”
  晨曦皱着眉看他,“你说什么?什么玉雕屏风?”
  郭远将放在膝盖上的小黑箱子打开,取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雕盒子递给了她,伸手的瞬间深蓝色的制服袖子下露出一截白色法式双叠衬衫,一粒精致的湖蓝色猫眼袖扣在阳光下发出幽蓝的光,晃得她有些失神,接过了盒子时鼻尖有些冒汗,她翻开来盒子的铜搭扣,只见深红色天鹅绒衬里托着的一个精美的玉质雕屏,雕的是云母屏风烛影深,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后悔偷灵药的桥段,那晶莹剔透,鲜翠欲流的颜色一看便是玉中上品,只是圆滑的连接处几处断裂生生阻断了流畅,果然几块零星的玉片散落了出来,不是云彩缺了角,便是月桂折了枝。她砰的关上了盒子递还给了他,义正词严道:“凭什么说是我?”
  曹远樱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也不一定是她吧,说不定碰倒箱子之前,东西就已经坏了呢?”
  郭远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凌厉,她便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晨曦这才想起曹远樱那一声“见鬼”所为何事,她忐忑不安的咬了咬唇,问郭远这物价值几多。郭远连眼都没眨一下,三百万脱口而出,当场把其余三个人都噎住了,曹远樱摇着头说:“不可能吧?三百万!泰铢还是越南盾?”
  “上等的羊脂玉,最好的能工巧匠,能都聚在一起是天作之合,玉无价,若我愿意,你要说是三百万土耳其里拉也行。”郭远将盒子放回了箱子里,便躺在椅背上闭目养起了神,仿佛刚刚的事根本不存在。
  她当然知道,他何需要她来赔,他就是看不得她自在,他只是想让她难受。他果然很好的打破了她和章路之间融融的气氛。
  直到车子到站。
  曹远樱将睡了过去的郭远晃醒,他站起来看见后面一排已人去座空,急忙问,他们人呢?曹远樱努了努车外,只见那两人正匆匆朝站外走,仿佛避之不及。
  看着郭远紧蹙着眉心,曹远樱笑道:“这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变小猎狗了。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一场攻坚战,你多准备点粮草过冬吧。”
  郭远嗤笑,“现在才7月,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未免太看不起她了,那团棉花里搞不好藏着暴雨梨花针。反正电话,地址,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以后的事随你们折腾去,我可不管了。”
  晨曦言出必果,执意要将章路送到家。经过一家饭庄,章路哎了一声,司机便踩了一脚刹车,放慢了速度,扭头问:“停这儿?”
  “呃,我只是想说这家饭庄居然还没倒闭……这里就这里吧,我们去吃个饭。”
  晨曦有些悻悻的,“才四点。”
  “飞机上的饭我没吃饱。”
  下了车没走两步,章路突然说:“哎,那人跟来了。”
  “谁?”晨曦回头,错愕的发现郭远也下了出租车,挎包从左肩换到了右肩,一抬头便微笑的冲她挥手,风尘仆仆的模样,大步流星的走了上来说:“真巧,你们也来这吃饭?”
  “你无不无聊?你跟着我们干嘛?”
  “这路你家开的?就准你们走?”郭远白了他们一脸,率先步入了饭庄。
  晨曦有些为难的看着章路,“要不要换一家?”
  “他去了我们就去不得了?”章路偏不信这理。
  看见他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晨曦便挑了个靠里的座,和他隔着两张桌子,背对着他坐下。本来就没到吃饭点,他们三个是唯一的客人,清净得很,落座后,才听见厨房的风炉开始轰轰的响起来。
  坐了一会儿电话响了,晨曦猜测是妈妈来探听情况来了,掏出一看,果然是,她说声抱歉便离座接电话。
  饭庄只一道小小的拱门,内部却别有洞天,六张八仙桌排满,旁边便是一道朱漆的雕花回廊,底下竟还有潺潺流水和欢斗的锦鲤,回廊再过去,又六张八仙桌,和这边格局一模一样,颇为中国古典的对称美。
  妈妈在电话那边压低了声响,鬼鬼祟祟的问:“接上头了吗?”她的回答显然让妈妈很满意,她洋洋得意的说:“你妈没夸张吧?”
  晨曦点头,“他人非常不错,难得是长相也好,就是对我好像没有其他的想法,我想他肯定是看不上我的。”
  再听妈妈嘱咐了几句,又鼓励了几句,刚挂了电话,一个声音便在身后兀然响起,“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晨曦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麻烦让一让。”他整个人往路中间一站,便将袖珍的回廊堵了个满满当当。
  郭远双手插在裤袋里,上下打量着她全身,啧啧称奇:“真是怪了,这才几月份,今年的鞭炮怎么上市上得这么早?”
  贺晨曦咬着唇伸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惊呼了一声,章路便及时出现在了回廊尽头,英雄救美似的,咳了一声说:“哎,你的咸鱼肉饼来了。”
  逃回了饭桌,她觉得这场相亲荒唐之极,心不在焉的将盖在米饭上的一整块厚实的咸鱼肉饼打散,和米饭搅拌在一起,不知咸淡的往嘴里塞。
  不知几时,章路又说了一句,“哎,他走了。”
  晨曦回头,只见那一桌,一碗饭一盘菜一碗汤一双筷子都完完整整的摆放在那里,上空还飘荡着轻轻热气,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将漆黑漆的木桌上照出一方斜斜的格子,光束里尘埃肆意翻腾,竟像是静和动的艺术品,而不是人间的烟火。
  看着看着,心底越发的苦涩。
  后来跟章路讲开了去,两个人都坦然自在了些,章路建议她回去跟妈妈说是她看不上他。晨曦说这不是太委屈你了吗?
  章路取下了眼睛挽起袖子细细的擦,“刚刚,那人用眼光杀了我好几轮,千山万水的跑来当了个大夹心,我这是何苦。你们也真够有意思,用相亲的方式斗气,还真是小孩子气得很。”
  晨曦垂下了头叹气,“天才知道他折腾这一圈是为了什么。”

  ◆第11章

  这世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贺晨曦又去相亲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让林杨知道了,再约会的时候觉得万分难堪。
  林杨负手而立,斜睨着一脸心虚的贺晨曦,“好歹我也算文化界不大不小一名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让我名誉扫地的事来?而且就你那小短腿还敢劈两条船?也不怕裤子裂了。”
  听见他调侃的语调,晨曦松了口气,瞪了他一眼说:“你什么名人啊?就是一人名吧。”
  他哈哈一笑,这才正经了些,“告诉我,我还欠缺什么?不够诚意还是不够浪漫?你的态度太扑朔迷离,我有点看不懂。”
  晨曦想了想认真的说:“恰恰是太有诚意太浪漫。”
  林杨叱着目晃着她的肩吼:“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伤人自尊啊!”
  晨曦连连讨饶,为了补偿他受伤的心灵,她不得不和他一同前往棉花俱乐部参加他美院的大学聚会。
  一听是去棉花俱乐部她有些惊讶,听说过棉花俱乐部,据闻去那儿待一晚,没有几万出不了门,她的世界里没有这种消费概念,只觉得好生奇怪,怀疑他们是直接啃金条,不然吃什么玩什么一晚上能花这么多钱?想着她得省吃俭用一年才能存下的钱,别人一晚上就能挥霍掉,便觉得整个人生都毫无希望,没有出头之日了。
  踏入俱乐部大门,她一直仰头看着屋顶的彩绘,惊叹不已,还差点撞到别人身上去,林杨将她揽入怀中调侃:“新鲜吧?难得一见吧?”
  晨曦嗯嗯的点头,“这真是你画的?这不可能,这么高,这么大,你怎么画?坐在吊车上?手不累吗?”
  “我的手不累,你的脖子估计很累。”他伸手将她一直仰着的头按了下来,亲昵的用下巴摩擦她的头顶,她面红耳赤的推开。
  两人走进电梯,突然听见有人喊她名字,那冰冷的语调如魔音穿耳,晨曦猛然抬起头,只看见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她喃喃的问:“刚刚是不是有人喊我啊?”
  林杨看着她发怔的模样,推了推她脑袋笑着说:“别太抬举自己,就你这小乡巴佬,哪会认识这里的人。”
  居然这么瞧不起人!晨曦狠狠瞪他。
  走进包厢,富丽堂皇像个宫殿,国王皇后们已经像一锅粥沸腾开来,唱歌的唱歌,斗酒的斗酒,亲热的亲热……沙发被挤得满满的,好容易挤出了个位置,他便把她按在了位置上,转身拿来一袋子爆米花,蹲在她面前和她一起吃。
  有人喊他,说林子,你马子?林杨笑着点头说,是女朋友。晨曦有些不自在了。看他那么大个人蹲着怪难受的,她提出让他坐她位置上。林杨想了想,说也好。
  交换了位置,林杨刚坐下一勾手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看着旁人都心领神会的别过脸去,晨曦脸刷一下就红了,急着要起来,林杨却猛的一箍,让她倒在了自己怀中,附在她耳边说:“今天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得发生点质的飞跃了?”
  晨曦干笑一声说:“我先上个厕所。”林杨点点头说:“我领你去。”
  房间内有个洗手间,走进去转身关门的时候,林杨也钻了进来,顺势将门磕上,关门的瞬间她看见了外面几双眼睛都冒出了滋滋火花,她心跳若狂,刚想说什么,林杨便点住了她的唇,将她圈进了手臂和墙壁之间,“今天我要霸道点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不然你一直对我不冷不热。别怕,我不干别的,就是想亲亲,亲亲你。”说着他掂起了她的下巴。
  门外似乎出了些状况,有些喧闹,他全然不顾,俯下了头,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厮磨着,她看见他勾起的嘴角,一脸挑逗的笑意,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唇慢慢从鼻尖轻啄下来,就在四唇相接的瞬间,厕所门轰的一震,像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晨曦背部一麻,两人被震开了半米远,正面面相觑,紧接着是第二脚,第三脚。
  “有人急着要上厕所了,我们快出去吧。”
  “这架势可不像要上厕所,倒像寻仇,赶紧想想,你跟谁结怨了?”
  “结怨?”晨曦倒真努力的想起了前因后果,突然觉得傻,恼火的说:“你那么坏,要寻仇也是找你!”
  “不开玩笑,真的是找你,你听,在喊你名字呢。哈,你完了,你船太多,踩翻了。”
  晨曦盯着颤巍巍的门,仔细分辨嘈杂中各种声音,骂骂咧咧的,酒瓶破裂的,桌子挪动的……她没好气的说:“哪有喊我!”
  话音还未落,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林杨下意识的将她护在了怀中。
  当晨曦看着门外的人几乎是傻了眼,郭远……怎么会是他?而且他为什么目露凶光,看上去恶得像要杀人?
  还没待她明白过来,郭远目光阴郁着伸过手来用力一扯,她便重重的跌入了他的胸膛之中,但林杨并不甘示弱,他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将她又拉了回来,她就像拔河绳索中间那块红布,两边都想挣开,只是无论哪一边都态度坚决得不接受妥协,来回拉锯。
  冷清了这么多年,除了沈宁南,也从没有男的对她表达过爱意,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争夺的焦点,看着满屋子人怪异的目光,晨曦觉得很丢脸,这场景直叫她想起市场两个婆姨为最后一条便宜的死鱼而大打出手。她狠狠的挣脱着郭远的手,只差没一口咬上去,没好气的说:“放开我。”
  只是他哪肯,铁青着脸说:“跟我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之间又没有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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