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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平原本是打算与众人一同进入鲜卑,然后挤出一点时间,和伊娄真去拜祭她的父母族人。如今却不必如此紧迫,他与伊娄真完全可以先行一步,先行到达东部鲜卑故地,完成伊娄真的心愿。
之后再与郑强等人会和,由于有孙家的商队,危险已经降到了最低!对付那些真正的马贼,武宣等人完全能够胜任!
第三卷 转战千里 三六 白狼
普通的马贼只是由一些鲜卑部族中的青壮年组成,人数也不会太多,一般只有三四百人虽然他们自小便在马背上长大,但却远远不是这些护卫的对手。但由鲜卑军队假扮的马贼,不但人数众多,就连战斗力也是极高!
所幸他们只是劫财劫物,基本不会杀伤人命,因此中原至鲜卑的商路,这么多年来,一直畅通无阻。
做出了决定之后,赵平便在客栈中安心的等待郑裕的回信。他在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相信以郑裕、徐仲等人的见识,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因此,即便是如今并州还不富足,郑裕等人也会尽全力完成这一次对幽州的战略支持!
赵平担心的是王信到底能够支持多久?按眼下的态势看来,王信已经呈节节败退之势,若是易京一旦失守,等待王信的除了败亡之外,别无它途!
论实力,王信与丁绍倒也相差无几!只不过王信此人优柔寡断,所用者皆是自家子弟,任人唯亲。而其手下的文臣武将又分为两派,相互之间争斗倾轧不断,无法聚心合力。因此,王信败亡,只不过是迟早之间的事情罢了!
赵平目前所能做的,只是延缓王信败亡的时间,使得并州能够平稳的过渡新政初行时的这段动荡时期而已。
对于未来的战略,赵平有自己通盘的布局,鲜卑是一定要解决的!不论是融合还是血腥的镇压,都要将边患消除!只有没有了后顾之忧,赵平才能开始自己争霸天下的征途!
当然在消灭鲜卑之前,赵平首先要做的便是整合河北三州,以这三州之力,与鲜卑对抗;否则仅凭一个并州,根本无法撼动鲜卑!
三天后,郑裕的书信终于送到,结果倒也是皆大欢喜。由并州运来的第一批药品以及粮食三天后将开始上路!吴澄自然是千恩万谢,这且不提。
却说赵平,嘱托了郑强一番后,便与伊娄真、独孤轶先行上路,前往东部鲜卑故地,拜祭伊娄真的父母族人。
虽然伊娄真的父亲,伊娄博的尸骨被拓跋宏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泽墓群,独孤轶曾经多次前去偷取,但那里作为历代鲜卑王族的墓地,自然是戒备森严!他独孤轶虽然是天道高手,但在面对数万守卫墓群的士兵以及上百名高手时,也是无能为力,因此只得作罢。
伊娄真此番的拜祭其实也只是形式上的,以求得到心理的安慰而已。
对外宣称赵平等人先去打前哨,武宣等人虽然不明白郑强为何派赵平这个文弱书生去,倒也未曾起疑。几人脚程极快,不过一天的功夫便来到了白狼。
作为东部鲜卑进攻中原的战略要地,虽然经过战火的洗礼,以及东部鲜卑败亡后,拓跋鲜卑无力经营,但白狼仍然保持着军事重镇应有的风貌。
高大的城墙,虽然与中原的那些雄城相比,逊色了很多,但对于鲜卑这样一个游牧民族而言,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建造出这样一座城池已是十分不易了!
如今的白狼处于废弃状态,东部鲜卑的那些遗族无力固守,而拓跋鲜卑却又无力经营。而东部鲜卑败亡后,由幽州前往鲜卑的商队也是锐减,因此白狼,这个曾经的重镇,已经衰落。到处是一片残垣断壁,一派衰败的景象。
就连那些马贼都不会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根据地。首先这里靠近幽州,出于安全的考虑,这里自然不是好地方,虽然中原已经陷入内乱之中,根本没有余力攻略鲜卑。
二来,马贼们居无定所,来去如风的战斗方式,使他们根本不需要一个固定的根据地。这里现在最大的用途,便是作为那些偶尔经过此地的客商的落脚点。
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伊娄真与独孤轶二人不由得黯然神伤。
他乡生白发,故国见青山。家国之思自来便是最令人黯然神伤的,特别如伊娄真、独孤轶这种亡国之人,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如今都已成为过眼烟云。有的,只有无尽的苍凉与悲哀。
由于久无人烟,城内的房屋多有倒塌,青黑色的城墙上长满了青苔,更增破败。
伊娄真慢慢的走在长满了衰草的长街上,目中蕴泪,神情哀伤。独孤轶默默地随在她身后,他的心情同样难过,只不过已臻天道的他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境而已。
长街上除了他们三人外,便空无一人,踩在已经铺满长街的荒草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应着微微呜咽的风声,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寂寥起来。
伊娄真突然跪倒在地,虔诚的伏地祝祷。独孤轶也连忙跪倒,与她一起祷告。
赵平远远地停下脚步,无言的看着这主仆二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感叹。
虽说是非成败转头空,但能够做到如此豁达的人又有几个呢?又有几个人能够挣脱名利的枷锁,见心明性,不惹尘埃?
赵平自问自己便做不到,年少时的那些平淡随着年龄的增长,似乎在一夕之间便消失不见,剩下的却是无穷的欲望。或许赵平可以为自己找到太多的理由,但赵平知道,其实还是自己的心境变了。
突然之间,自己便有了争霸天下的妄念,或许是与赵平前世的记忆有关。赵平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满足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如今的乱世以及虎视眈眈的鲜卑倒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罢了,赵平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开始,那便没有半途而废的理由,更没有必要!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主意!
虽然这是一个漫长而又曲折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受到战火的波及,不过这种嬗变的阵痛却是难免的!
能够通过几十年的内乱,而换得华夏的一统与长治久安,赵平认为这个代价是能够承受的,也是必须承受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平突然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是啊,为了长远的目标,只能牺牲一些人的利益,虽然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但是历史是不会以无辜与否的标准来衡量一个人或一件事或者是一个时代。
在历史面前,只有发展与前进。只要推动了历史的发展,便是对的。
第三卷 转战千里 三七 局势动荡
按照伊娄真的意思,几人决定在白狼停留一日后,便前往东部鲜卑故都,大棘城。大棘城位于北部的饶乐水,距白狼几有千里之遥!
虽然几人都是武道强者,但来回之间也需要十余日的时间!届时郑强的商队将在白狼等候他们,若是不出意外,众人会和后便取道平刚,往高柳进发!
对赵平而言,这是一次极为凶险的凿空之旅!沿路上虽然可以详细的调查鲜卑的风土人情以及兵力部署等情况,可以为后来的鲜卑攻略做好情报的搜集工作,但其中的凶险却也是显而易见。
若是赵平进入鲜卑的消息不慎走漏,以鲜卑人对赵平的忌恨,怕是倾举国之力,也要将赵平置于死地!正是出于此种考虑,当初赵平提出要进行自己的鲜卑之旅时,受到了包括父亲赵业、岳父马焕在内的所有人的反对!
不过赵平力排众议,终于成行。但保密工作却做得十分到位,在并州内部对外宣称赵平前往雁门,协助马焕防守鲜卑。由于赵平每年都会前往雁门,协助自己的岳父镇守雁门,因此倒也瞒过了一些有心人的猜疑。不过,这终非常计!赵平前往鲜卑的消息迟早都会被有心人察觉!
届时,如果赵平还留在鲜卑境内,那么其处境自然是危险地很!
“几位大人。”任方满面担忧的看着郑裕与徐仲等人,“晋阳赵氏这几日蠢蠢欲动,不得不防啊!万一他们与西河葛氏一般,与当地官员勾结,扯起反旗,倒也不好处理。”
“不错!”郑裕点点头,“赵伯父刚刚前往平阳,防守李效;而燕将军镇守壶关、马将军镇守雁门,这几处地方容不得半分闪失,因此并州内部便要靠我等戮力同心!千万不能让那些世家有反扑之机!”
简龄目中闪过一丝坚决,沉声说道:“以在下之见,莫如快刀斩乱麻!”
“唉!”郑裕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之前某也与延年兄一般心思!快刀斩乱麻,倒也省事!怎奈仓舒却另有打算。要以这并州作为表率,自然不能简单粗暴!”
“原来如此!”简龄自是一点就透的玲珑人物,顿时明白了郑裕的言中之意,点头说道:“如此一来,倒也正好!”
郑裕与徐仲等人闻言不由一愣,疑惑的看向简龄,不过转眼间便明白了简龄的意思,简龄的想法很简单,那便是给晋阳赵氏以及那些对新政心生怨念的世家以充分的机会,他们想反,便让他们去反!正好给了自己等人以把柄!
如今新政正是关键时刻,新政的各项事宜几乎牵扯了他们全部的精力,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它,省得他们这些人不但要殚精竭虑的推行新政,处理新政中遇到的问题,还要时刻提防着世家们的破坏与反扑。
对郑裕等人而言,只是新政便牵扯了他们绝大多数的精力,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其它。所谓百废待兴,新政的所有事宜都是从未实行过的,可谓是一个全新的政策框架,因此所有的一切都要靠他们在实践中总结出经验与不足,可谓是耗心耗力!
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那些世家。况且先前赵平自雁门调回了一万士兵,驻扎在平阳与邬县,分别由赵平的父亲赵业与王方统领,有这些士兵的震慑,世家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不过正所谓狗急跳墙,新政实施后一系列的措施都是直指各个大大小小的世家,直到“议罪策”的实行后,世家们发现,若自己老老实实的等着接受议罪策的制裁,与自己等死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便是若是等待议罪策的制裁,至少不会牵连家人,若是反抗,则是全家遭殃。
进退两难,用这个词来形容目前并州大小世家的处境可谓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不论如何,等待他们的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
当然,为了做出表率,新政的各项律法虽然严厉,却也只惩首恶,其余不论,因此,那些中小世家受到的波及并不大,而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倒也不能一网打尽。
虽然留有一丝余地,但仍有不少的世家妄图反抗,不过都被王方率兵以雷霆之势一举消灭。
可以说自古以来,官员、士大夫阶层便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后汉一朝自白斯实行“世系推官制”以降,更是让这种地位之间的差距达到了历史的顶点。平民的地位便是比起先秦时期的奴隶,也是不遑多让,而世家却是作威作福,予求予取。
如今赵平的新政却将他们的这些特权褫夺殆尽,非但如此,他们还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负责。他们的处境如今已是生死存亡!自然有些人不甘心束手就擒,虽然知道反抗没有任何用处,但心中的那种深切的不甘以及曾经的荣耀却使他们不得不做奋力一搏!
虽然赵平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郑裕等人不过是刚刚上升起来的政坛新秀而已,那里经历过这种惊心动魄的明争暗斗?因此有些慌乱也是在所难免。
“区区世家,不过癣疥之疾!诸位大人不必担心!”几人正在担忧之时,一个低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郑裕等人一愣,正待说话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中年人推门而入。
此人国字脸,面色微黑,中等身材,却极为健壮。头戴黑色的皮弁,身穿黑色的武士服,腰间悬着一柄长刀,正扶刀昂首而入。
见到中年人,郑裕等人的面上均是一喜,连忙离座而起,对来人躬身行礼,齐声说道:“见过燕将军!”
来人正是燕彦!燕彦呵呵一笑,朗声说道:“诸位大人免礼!咱们坐下说话如何?”
郑裕等人连忙将燕彦让到首座上坐好,看着一脸风尘之色的燕彦,郑裕小心翼翼的问道:“壶关重地,绝不容有失!一刻也少不得将军!将军为何来至晋阳?”
燕彦闻言又是一笑,端起杂役送上的热茶,也顾不上热,便是咕咚一口喝干,郑裕见状,立即放下了心中的疑问,扬声吩咐道:“来啊,快给燕将军上茶!”
燕彦放下手中的茶盏,对众人呵呵一笑,说道:“自西河至此,燕某与麾下士兵可是水米未曾沾牙,实在是又渴又饿!”
任方一听,连忙起身行礼,一边说道:“将军带兵来了?末将这便去安排!请将军稍候。”说着急匆匆的便要往外走。
燕彦连忙拦住了任方,说道:“无妨,无妨,赵军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