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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只是很普通的一招,对方本来已经被架到鼎镬之旁的一条大龙怎么就这样重新活了过来呢?难道——
他再次定睛仔细看看棋盘,顿时大笑起来,一边信手抓起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丢回顾兰的棋奁之中,一边笑道:“军师啊,若非你平日耍诈过多,孤还真就这样被你骗过去了呢。你居然假意要离去,趁孤不注意,在这棋盘上多置一子,嘿嘿,真是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好计啊!”
顾兰苦笑道:“再是好计,还不是被大王一眼识破,大王——英明啊!”
李昭脸上露出自得之色道:“既然孤英明,你就继续落子吧!嗯,若是还有什么诡计,尽管使出,孤都赦你无罪!”说着,他便信手往棋盘上置一子。
顾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道:“大王,兰倒是还有一计,可转危为安,就怕大王怪罪!”
李昭脸色一正,道:“先生何出此言,孤刚刚才说过,绝不怪罪的。况且,弈棋乃是小事,孤若是还能因为这点事情怪罪于你,你平日里得罪孤的那么多事情如何能了,就是十个百个你,恐也不够孤砍的吧!”
顾兰神秘一笑,说道:“如此,就先谢过大王不杀之恩了!”说着,他忽然伸出手来,把棋盘上的棋子一抹。那错落有致的棋子立即便乱成了一团,再也分不清你我了!
李昭脸上现出一丝怒色,喝道:“军事,你这是作甚?”
顾兰毫不畏惧,淡淡地说道:“忘了告诉大王,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
李昭怔怔地看着棋盘良久,终于喃喃地说道:“釜底抽薪!釜底抽薪!果然不愧是顾子兰,胸中奸计多如牛毛,这等耍赖之法居然还能被你冠以如此冠冕堂皇的名字!佩服啊,佩服!”
顾兰也一本正经地说道:“多谢大王夸奖。多谢啊多谢!”
两人目光相对,忽然一齐狂笑起来,笑声传出了大帐,引得帐外的军士纷纷探头观望。
好半晌之后,两人才停住了笑意,开始把棋盘上凌乱的棋子收回各自的棋奁之中。一边收拾,李昭一边说道:“军师啊,孤有一言,本不当问,不过不吐不快啊!”
顾兰并不抬头,一边继续收拾棋子,一边说道:“大王一定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一定要随大王出征对吧?我自来并不赞成和并州赵平结盟,上次还命人前去抢夺盟书。大王命我留守汉中,我本应该答应才是。”
李昭心事被说破,有点尴尬地说道:“子芳若是不愿说,孤并不勉强。”
顾兰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既然大王于赵平已经结盟,赵平的并州军最近必然会有大动作,李效无暇南顾,我汉中就稳如磐石。既然汉中无事,我自然愿意随着大王来南阳看看,若是能帮助大王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攻取南阳,兰便不算白来。”
“只是,咱们又为何不攻城呢?咱们不是可以做出敌兵援军已到的假象来诱敌出城吗?敌军一旦被诱出城外,岂不是任由我军宰割?”李昭有些不解地说道。
顾兰摇头道:“据我所知,这南阳守将贺宇乃是一名宿将,并不是一个莽夫。假冒援兵之计虽然是好计,但贺宇万一识破,咱们就失去了最后一个赚他出城的机会了。虽然以我军的实力,只消强攻一门,也未必不能下,但恐那时候伤亡就会变大,就算取得了南阳,也难以久守啊!”
李昭眼前一亮,道:“莫非先生还另有更妙之招?”
顾兰不置可否地说道:“明日起,请大王亲自督战强攻,破城,当在明夜!”
李昭大喜,道:“愿闻其详!”
顾兰笑道:“明晚,咱们将有天兵降临,可助我军破敌!”
第六卷 转战天下 51。强攻
“杀!”“杀!”“杀!”城下,几天以来一直没有任何动作的汉中兵忽然发动了雷霆万钧的强攻,倒是令南阳城中的秦国守军很有点手足无措。
原本一直没有露面的霹雳车,这一次不但出现,而且是一次性投入了三辆,巨大的响声之中,车上的石块便如天外飞仙一般一颗颗毫不留情第飞向南阳城楼,不时有兵士被巨石砸中,发出阵阵凄厉的喊叫声。
一辆巨大的撞城车也被推了上去,一众兵士一边鼓噪呐喊,一边推着那撞城车开始一下一下地撞击城门,那“轰轰”的响声像是一下下敲打在秦军的心口一般。守城的兵士甚至能感觉到城墙在不住地颤抖——就像他们自己的心跳一样。
冲锋声中,一群群兵士如蝼蚁一般向着南阳城下冲去,不少队兵士手上抬着云梯,脚下却仍然是健步如飞。随着这些云梯一把把被架到城墙之上,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爬了上来。
前面的士兵不断地中箭倒地,后面的士兵却看也不看同伴的尸体,继续疯狂地往前冲去。
正在这危急的时刻,南阳的守将贺宇在一群副将的簇拥之下到了。他见到大家慌乱的样子,连忙厉声喝道:“大家不要慌,贼军人不多,咱们只要自身不乱,就能杀退他们,杀啊!”
下面的军士们也立即随着他大声呐喊起来。
“杀啊!”
不要小瞧这一声呐喊,众人齐声这么一喊,本来有些萎靡的士气顿时便鼓了起来。
霎时间,城上滚木巨石纷纷掉下,一盆盆滚烫的沸油如漂泊大雨一般泼洒而下,浇在攻城兵士的身上,那些中招的兵士立即躺倒在地上惨嚎起来,看起来痛苦已极。
云梯在一架架地被推得翻飞出去,不管是城上还是城下,士兵在一个个的中箭倒地。喊杀声,惨呼声,还有将领们声嘶力竭的指挥声汇集在一起,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声浪,令人闻之热血沸腾。
战阵后面的瞭望车缓缓升起,李昭和顾兰这两位汉中军的最高统帅并排站在那瞭望车上。李昭的表情颇为凝重,看着城下不断倒下的兵士,他心中十分的难受。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带出来的兵士啊,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若是没有这些士兵,他李昭最多只能做以个富家翁而已,岂能如今日这样征东讨西。
顾兰却是一脸的平静。他本是文士,兵将都只不过是手中的棋子而已,他看到的固然有本方军士的死伤,同样也有地方军士的死伤。
李昭有些心痛地回首望着顾兰道:“先生啊,你看这战局焦灼,我军若是把武关的军士也一起调回来,然后全力猛攻南阳,确实可下,只是这样伤亡会太大呀!”
顾兰笑道:“大王无忧,我军的强攻只需持续一天,今夜南阳必下。”
李昭有些心痒痒地说道:“子芳啊,你既有良策,为何不说与我听呢?如今在这瞭望车上只有你我二人,是绝不至于泄密的!”
顾兰“哈哈”笑道:“兰不说,只因大王你不问哪,其实,大王若是早问,兰早就该禀明了!”
李昭愕了一下,随即大喜道:“先生快快说来!”
顾兰便将自己的计策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李昭听得大喜,连称妙计。
城楼上,战斗还在继续。好几次,汉中军都有小队人马杀上了城楼,只是城上早就备好了陌刀手,一旦汉中郡杀上来,立即便有大队人马组成的陌刀手队进行劈杀。由于能攻上城的军士手中所握的全部都是轻兵器,遇上这样重兵器队,根本就无力反抗,纷纷被杀光殆尽。
贺宇看得心情大为放松,督战之时,脚步也越发轻快了,简直就有点气定神闲的味道了。
此时,一名副将匆匆地走上前来,向贺宇道:“将军啊,这样下去咱们恐怕支持不住了,敌军攻势过于凶狠,我怕咱们早晚有失啊!我军战力远不及敌军,若不是依仗着地利之势,恐怕南阳城早已失陷了。”
贺宇却从容地说道:“你所言甚是,若是贼军一早便开始如今日这样狂攻,恐怕此刻南阳城已经在他们手里了,只不过,他们前面攻击几次,见我军不像想象之中那样软弱可欺,便迟疑不决,已经是错过了上苍给与他们的良机。如今,他们再想强攻南阳,却是万万没有破城的时间了。”
那副将讶然道:“将军何出此言?”
贺宇反问道:“我且问你,那汉中素称多有良将,他们的军师顾兰更以狡诈多智著称,为何迟殆这么多日,却终究还是选择了强攻?”
那副将略一思忖道:“恐怕还是慑于将军的威名吧!”
贺宇不置可否地说道:“也许他是在想着用一些阴谋诡计来赚我出城,只是,终究没有把握让我中他诡计,而我军援军却将要赶到,他们无法可想之下,只好放弃一切诡计,重新选择强攻。如今,我们就是在和他们赛跑,我军要守到援军赶到为止,而敌军也只能想办法在我军援兵到达之前破城。你说,如今战局是对我军有利还是他们有利呢?”
那副将大喜道:“自然是对我们——不过,将军您是如何得知我军援兵将到呢?”
贺宇笑道:“你看见没有,以往每次攻城,贼军会分为几部,轮番攻打,而这一次,他们却倾巢而出。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已经心急如焚了!这样下去,虽然会让我军承受更大的压力,但一旦我军奋勇敌住了他们的进攻,他们就会因为损失过大而无力继续攻城。所以,我料,这必是因为我军援兵已到左近,贼军已无退路,只好行险。嘿嘿,只要我军能守住一到两天,敌军若不撤军,将被我军内外夹击,到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到汉中了。”
那副将略略思忖了一阵子,脸上终于露出喜色,笑道:“的确如此,将军所料,必然料中!”他忽然回过头去,眼前大亮,道:“将军,快看,撤了,贼军撤了!”
第六卷 转战天下 52。莫名
“将军,敌兵为什么会忽然停止进攻了,难道他们要放弃攻城了不成?他们围着咱们攻了这么久,钱粮辎重耗损无数,难道这么轻易就放弃攻取南阳?”几名裨将围着贺宇问道。这些人都是有勇无谋之辈,素来对贺宇这个看似文弱,却还算是颇有韬略的主将颇为信服。
“我想,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啊。应该是我军援兵已经离贼军不远了,他们已经丧失了夺取南阳的可能性,只好选择撤军了。我料,要不了多久,敌军就可能会悄然撤退的!”
几名裨将听得大喜,纷纷请求衔尾追杀。贺宇却摇头道:“不行,不论如何,咱们都不应该出城。须知,敌军有可能真撤退,但也不是不可能假撤,引我军去追击,然后半道伏击。若真是那样的话,不但出城之兵多半要折损殆尽,就怕这南阳城也将再无守住的可能性。我们这么多日以来的浴血奋战就都该成为无益之举了。”他回头指了指天空,道:“你们看,如今虽然尚未入夜,但已经有雾气氤氲升腾而起了。到了今日晚间,这雾气将会越加浓郁,说不定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种情况下进兵,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几名裨将虽然还是有心心存不甘,但既然是贺宇话说到如此份上,也只好点头应是。
夜色,渐渐地降了下来,空气中开始飘起了毛发一般大小的雨滴。这使得本来就已经很浓郁的雾气变得越发浓郁了,十步之内,简直是难以视物了。
为了方便指挥作战,贺宇和一干副将、参谋等人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谯楼边上的两个临时军帐之中。
此时,贺宇指着外边的大雾,道:“诸位将军,你们看看,如此大雾,敌军在做什么,我等如何得知。即使是此时敌军中杀声四起,就仿若我军援兵杀到的样子,咱们也万万不能出城,因为这既有可能是他们引我军出城的诡计!”
几名副将也看看那如飘在空中的牛奶一般浓郁的雾气,纷纷点头。对于他们来说,守土之责远远大于杀敌之心。杀敌再多,若是丢了城池,还是一样会难以被饶恕。
正在此时,忽听一阵震天的鼓声响起。贺宇和那几名副将一跃而起,贺宇当先飞身出了大帐之门,问道:“怎么回事?”
那兵士也是一脸莫名其妙,道:“敌军忽然鼓声大作,好像是在挑战!”
“挑战?!”贺宇有些不相信,这样的大雾对于守城方面比攻城方面要有利得多。白天对方都攻不下城池,难道还能冒着这样的大雾攻城吗?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逆天行事,绝无成功之望。
贺宇连忙下了军令:“各军严守岗位,不得妄动。敌军若是攻上城头,则我军立即攻杀,若是敌军还没有攻上城头,任由他们聒噪,一概不需理会!”
下了这一道军令之后,贺宇又在城楼上观察了一阵子,见始终没有敌军攻上城来,带着满腹的狐疑回到了自己的军帐之中。由于汉中军一直在擂鼓,这几名将军都有些心神不宁,哪里还有心睡下!
“诸位将军,你们说说,贼军为什么会这样一直擂鼓,却不进攻呢?”
一名副将沉吟了一下子,道:“莫非他们是想通过此法来骚扰我军,让我军心神不宁,难以入寐,明日好趁着我军疲惫再一鼓作气攻城?”
另外一名副将想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