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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赵业霍的站起身来,躬身应道。
赵麟看了儿子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燕彦,“君睿,井陉径便拜托你了!”
燕彦也是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应是,“多谢侯爷信任!彦定不辱命!”说到此处,燕彦话音一顿,抱拳说道:“井陉堪称天险,易守难攻,如今并州兵力吃紧,彦只需五千人马即可!可分出三千人与仓舒。”
赵麟思索了片刻,“君睿既如此说,定是胸有成竹,如此井陉便拜托君睿!”
“谨尊侯爷之命!”燕彦斩钉截铁的说道。
“仓舒,你先前往襄垣驻守,分兵之事由你父安排,随时救援壶关!”赵麟看向孙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亲切与期望,“襄垣距壶关仅有百余里,若是情势危急,一夜便可抵达,仓舒可酌情处理,务不使壶关有失!”
“遵命!”赵平躬身领命。
“释之回雁门,与伯济守卫雁门,鲜卑始终是我并州心腹之大患!鲜卑一日不灭,我并州,乃至整个中原,终不得安宁!”赵麟面色凝重,“如今,国内动乱四起,唉,国力虚耗!待将并州世家铲除,国力恢复,再对鲜卑用兵!”
“侯爷所言极是!目下当以防守为要务!”马焕应道,“焕自当谨记!”
“好了,”赵麟环视了众人一眼,“夜已深了,你等回去休息,明日分头行事!”
赵平回到自己的翠薇居时,却见妻子、青月、伊娄真都在,正在那里闲谈,见赵平回来,自有一番寒暄。
接过小容端来的热茶,赵平对伊娄真歉然一笑,说道:“某本打算年后与小真同至鲜卑,拜祭小真的家人,”说到此处,却见伊娄真神色黯然,赵平连忙住口不言。
月窈温柔的拉起伊娄真的手,轻声安慰道:“小真不必多想,事皆有天命。”
伊娄真强作笑颜,低声说道:“多谢姐姐。”说着看向赵平,问道:“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赵平点头,“晋阳赵氏!为防万一,某要到襄垣驻守,以便随时救援壶关!”
“哦?”月窈闻言,连忙关切的看着丈夫,“夫君何时动身?妾身也随夫君前往!”
赵平正待推辞,却见妻子一脸坚定,赵平无奈的叹了口气,月窈虽然温柔和婉,但若是决定的事情却很难改变,当下赵平便不再多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也去!”伊娄真突然说道,见赵平看向自己,伊娄真面上微微一红,稍稍低下头,轻声却坚定的说道:“去见识一下你们中原的战争!”
赵平微微一笑,叹道:“战争,唉,受苦的都是百姓!”心情不由自主的低落下来,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月窈见丈夫情绪低落,连忙对青月使了个眼色,青月会意,拉起小惜姐妹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去收拾一下,少爷和少夫人也该安歇了。”
伊娄真看着心情低落的赵平,知道是自己的话惹了祸,正在那里不知所措,却被月窈轻轻的拉了起来,伊娄真摇了摇嘴唇,深深的看了赵平一眼,便和月窈出了偏厅。
“小真不要介怀,”月窈拍着伊娄真的手,轻声安慰道,“唉,自从两月前,仓舒回来后,便经常如此,我问过郑家姐姐后,方才知晓,原来仓舒北上之时遇到不少流离失所的百姓。”
“哦,原来如此!”伊娄真不由得轻轻的转回头去,透过未曾掩上的棉帘,看向仍坐在偏厅中的赵平,柔和的灯光将赵平的身影长长的印在厚厚的地毯上,由于离得远了,无法看清赵平此时的表情。伊娄真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回头来,看着月窈说道:“仓舒是好人!”
月窈微微一笑,拉着伊娄真慢慢的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仓舒宅心仁厚,实是不适合领兵打仗!家父常言,若非仓舒过于仁厚,用兵当更加莫测!当世再无对手!”
“他已经很厉害了!”伊娄真认真的说道,“步六孤勇在鲜卑被成为‘草原之狐’!但在仓舒面前却如同小孩子一般不堪一击!”想到半年前那一战,步六孤勇的三万大军,仅仅在赵平面前坚持了数个时辰,便一败涂地!而赵平却仅仅是略施小计而已。
这个男人太厉害了!在战场上简直就如同战神一般,纵横不败!
正文 二六 片段
赵平静静的坐在那里,脑中一片混乱,千头万绪,纷至沓来,熟悉的、陌生的人和事如走马灯般在他脑中乱转。
“我是谁?”干涩的声音自他喉咙挤出,赵平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冷汗一滴一滴的自他额头滚落,双手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握住了椅子两侧的扶手。
“喀嚓”一声脆响,坚硬的红木扶手被他生生握碎,赵平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手中的木屑轻轻飘落,如同赵平此时的心情,飘忽不定。
月窈将伊娄真送回房后,便来到偏厅,却见丈夫仍然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在她的印象中,丈夫雍容大度,冷静自若,从来不曾有过进退失据、惊慌错乱的时候,如今晚这般魂不守舍实在是第一次!
月窈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慌乱,急急的来到丈夫面前,却见椅子的扶手竟被丈夫无意中捏的粉碎,掉落一地木屑。月窈心中一惊,连忙拉起丈夫的手,除了一些木屑之外,并无任何损伤。
月窈的心这才放下,细心的将丈夫的手擦拭干净后,轻声说道:“夫君,天色已晚,还是回房歇息吧。”赵平却是毫无反应,月窈心中一紧,连忙轻轻的摇了摇赵平的胳膊。
赵平这才似有所觉,缓缓的抬起头,见是妻子,正待微笑时,却蓦地一口鲜血吐出,仰天便倒。月窈顿时慌了,连忙扶起赵平,一边喊道:“小惜,快!快去请老爷和夫人!”
闻声而来的青月等人以及赵平的奶妈钱氏见赵平如此,都是慌了,幸亏钱氏阅历比较多,虽然慌乱,却还是井井有条的分派着,“青月,你去禀告老侯爷;小惜,你去禀告老爷夫人;小容,来,咱们和少夫人将少爷扶到房中。”
赵平身高八尺有余,身材修长挺拔,由于从小便习武锻炼,身体极为健壮,却那里是月窈、小容以及钱氏几个弱女子扶的动的?三人费尽了气力却也无法挪动赵平,幸而伊娄真赶来,此时也顾不得避嫌,伊娄真一弯腰,将赵平抱在胸前,便跟着月窈往内室而去。
不大工夫,赵麟、赵业夫妇、马焕以及燕彦都已来到,看着昏迷不醒的赵平,众人一时竟无办法,赵母红着眼圈,一边抹泪,一边安慰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月窈。青月和小惜等人也是泪眼婆娑,一时间愁云惨雾,气氛压抑至极。
赵麟看着昏迷不醒的孙子,鹤发童颜的赵麟此时却是老态尽显,平素挺直的腰背也有些佝偻了。强自压下心中的担忧,赵麟对赵业等三人说道:“文季,你与释之、君睿且至厅中等候,待大夫来了再做道理。”
赵业满腹沉重的看了躺在床上的儿子一眼,赵平胸前的血迹触目惊心,赵业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低头来到了厅中。
房中一片沉寂,只余赵母等人低低的抽咽声。等待中的时间过的总是极慢,赵麟焦急的在房中踱来踱去,不时将焦虑的目光投向门外,终于,大夫被赵府的家将抬了进来。
看着衣衫不整,坐在椅子上被自家家将架来、面色苍白的大夫,赵麟歉然道:“惊扰了李先生,请先生莫怪!”
那李先生费力的自椅中站起,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摇头说道:“侯爷见外了,老朽闻得小侯爷突然吐血昏迷,也是极为焦急,无妨,无妨。”说着来到床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赵平的气色,便坐在床沿,为赵平把起脉来。
良久,李先生疑惑的站起身来,对满面忧虑的赵麟说道:“小侯爷的脉象平稳有力,观其脉象,绝无病象,倒是蹊跷的紧!”
赵麟闻言一愣,心中却越发的担忧起来,不由问道:“听先生之言,莫非仓舒无事?却是因何突然吐血晕厥?”
“老朽正是想不通此中关窍!”李先生沉吟着说道,“观小侯爷之脉象,绝无他疾!以老朽之见,明日定可醒来!请侯爷宽心!”
赵麟疑惑的看着李先生,沉吟不语。见赵麟不信自己的话,那李先生不由得急了,“李某在晋阳乃至并州,也是金字的招牌!若是小侯爷明日醒不过来,侯爷只管去砸李某的招牌!李某绝无二话!”
听他说的如此肯定,赵麟虽是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道:“既如此,先生请回,明日再来如何?”
“请侯爷宽心,小侯爷明日定醒!老朽先告退了。”那李先生对赵麟躬身施礼。
这一夜对赵家而言自是一个不眠之夜。卯时刚过,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的郑裕、郑行和郑若兮便来到了赵府,反正也不是外人,众人也没有心情寒暄,只是静静的等待赵平醒来。
赵平缓缓的睁开双眼,入目的却是母亲和妻子关切的眼神,赵平微微一笑,翻身而起,对母亲说道:“有劳母亲担忧了,孩儿无事!”
听到赵平说话,众人都是大喜,在厅中等候的赵业等人也连忙来到屋中。见孙子果如那李先生所言醒来,而且生龙活虎,赵麟心怀大畅,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笑呵呵的对孙子说道:“仓舒无事便好!”说着看着赵业等人,“今日已是顾不上了,尔等明日再动身也不迟!”
说完便往门口走去,到得门口,赵麟突然转过身来,对赵业等人说道:“仓舒既然无事,文季,你与释之、君睿回去,好好计议一下,不要出什么纰漏才是!”
赵业等人连忙领命去了,这且不提。
却说赵平,好容易才将母亲与妻子等人安抚好,让她们回去休息之后,这才抽出空来对郑裕、郑行说道:“有劳兄长和彦明挂念!”
郑裕笑呵呵的摇摇手,“你我兄弟,说这些便见外了!仓舒既然无事,愚兄便去拜访竺先生,继续求教!”
赵平闻言,也不阻拦,点头说道:“先生大才,兄长若无它事,尽可前去,不过还是让彦明随行为好。”郑行正待反驳,却被赵平瞪了一眼,“军营彦明这几日便别去了,待年后返回雁门后有的是时间。”郑行无法,只得应了。
送走了郑氏兄弟,赵平换过衣服后,坐在那里静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繁乱纷杂的思绪,半晌,方自言自语的说道:“蹄铁,伟大的发明!”
带着一丝微笑,赵平来到了祖父的书房中。
见是孙子来了,赵麟脸上露出温煦的笑意,“仓舒不去休息,来此作甚?”
在祖父侧首的椅子上坐下,赵平微微一笑,对祖父说道:“孙儿前几日忽然思得一物!只是连日来事情纷杂,倒是不曾禀告爷爷。”
正文 二七 蹄铁
看着自信沉静的孙子,赵麟的好奇倒是被引了出来,连忙说道:“仓舒快言!”
“战斗之时,地理各不相同,以及战场之上兵刃、箭矢等物遍地,对马蹄伤害极大!一战下来,因此而折损的马匹几有三成!”
听到赵平的话,赵麟的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他戎马一生,对于战事自然是极为精通,一场战斗下来,因为这种原因而折损的马匹其实远不止三成!这对马匹并不富裕的中原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隐忧!
中原不比鲜卑,鲜卑是游牧民族,自然不会担心自己的马匹不够用。而中原由于地理因素,适合养马的地方仅仅局限在并州一地,其它地方的马匹根本无法用来战斗,这也是中原骑兵素来缺乏的最大原因!
“莫非仓舒有办法解决不成?”赵麟虽然知道赵平大才,却也不敢相信赵平真能解决这个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便困扰了近千年的问题,因此试探般的问道。
赵平微微一笑,取过一张纸,拿起架在砚上的毛笔,在纸上画了一个马蹄形的半圆,“用铁打造,厚约五分,钉于马蹄上!”
赵麟一把抓过赵平面前的纸张,定定的看着纸上那个半环形,联系赵平所言,心中不住的对照着,一脸的凝重。
赵平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坐着。赵麟突然重重的一拍桌子,情不自禁的仰天长笑!看着爷爷兴奋的样子,赵平心中自是喜悦。
直到笑的有些累了,赵麟才慢慢的收住自己的笑声,只是满怀的喜悦却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看着赵平的目光中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意!“好!好!”激动的老将军此时却只有一个好字可以说了。
虽然只是一片薄薄的铁片,但赵麟却知道这片薄薄的铁片带来的乃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受到保护的马蹄便意味着更加强大的战斗力!不惧任何恶劣地理的铁骑,当鲜卑的战马因为马蹄受伤而速度大减,而我汉家铁骑却可以一往无前,其中的差距何止千万?
“走!”赵麟小心的将那张纸折起,放进怀里,长身而起,一把拉起赵平,“立即试验一下!”来到门外,赵麟对当值的丫鬟吩咐道:“去告诉文季、释之与君睿,到武库去。”
承袭自汉制的武库,乃是集锻造与存储军械于一身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