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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氏作为赵氏的附庸,主子有命,自然不敢不尊!而龙山别院却是晋阳赵氏豢养私兵之所在!赵平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对竺怀、郑裕匆匆一抱拳,说道:“突发事件!某去处理,先生与兄长继续商议便是!小弟告辞。”说着也不等竺怀等人答话,便与赵峰急匆匆的走了。
“可曾禀告爷爷知晓?”赵平一边纵马奔驰,一边问道。
“赵军已然去了!”
“好!你速往军营,调三千人马,自北门处等候!”赵平沉声吩咐道,“某即刻便去。”
赵峰不敢怠慢,连忙调转马头,直奔军营而去。
赵平纵马疾奔,转眼间便回到家中。赵麟老神在在的靠在椅中,见赵平进来后,沉声说道:“仓舒自己安排便是,去吧。”
赵平见状,只得躬身一礼,便离开了爷爷的书房。
龙山别院目前有赵氏家将三千人,赵平暗暗的思索着赵旸的去向,而西河离此却是甚远!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龙山别院中的兵力也足够了!
赵晙虽然勾结了几个兄弟,但多年来赵昕的家主却也不是白当的,赵晙等人充其量也不过与赵氏在晋阳的势力勾结在一起,另外勾结几个附庸于赵氏的家族而已,如龙山别院这等重要的所在,赵昕再糊涂,也不可能交给别人。
因此,若是让赵氏的家将顺利进城,此番所谓的内讧很可能以闹剧收场,得到援军支持的邹氏必定会将赵晙等人一网打尽,毕竟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苍白无力。
为了达到削弱晋阳赵氏的目的,赵平当然不能让邹氏、赵旸如此轻松的便排除异己,达到整合的目的!届时的赵氏虽然势力会比现在还要衰弱,但至少内部是安定的、团结的。
赵平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的发生,赵氏内部越乱,收拾起来就越简单!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的援军入城!只有双方的势力旗鼓相当,争斗才能达到赵平预想的效果。
“吩咐下去,关闭城门!可疑人等一律不准入城!”赵平对赵峰沉声吩咐道,当然那些增援的赵氏私兵,赵平同样也不会放过!
“严格检查,可疑人等一律捉拿!若有反抗,格杀勿论!”赵平冷声吩咐。
正文 六六 内斗3
邹氏无言的看着六神无主的儿子,心中泛起巨大的无力感!如此不成器却如何能够挑起家主的重担?看来还是对他的磨练不够啊,以致于根本经不得大事,与那些纨绔子弟并无不同。
有些人在一帆风顺、意气风发之时,的确是风光无限,不论是处事还是应变,都是上上之选,堪称人杰!但一遇挫折便六神无主,没了主意,比起平时相差何止千里?
赵勾无疑便是这种人,并州第一世家长公子的光环使得他多年来一直顺顺利利,虽然经常在赵平面前吃瘪,但一来赵平无心与他计较,只是偶尔被他烦的紧了,才略施薄惩;二来赵勾自己也清楚与赵平的差距,因此虽然每次都会灰头土脸,却并不如何沮丧。
只是如今却不一样,父亲的病危,使得他一直以来的靠山轰然倒塌!他现在才明白,若不是有父亲的帮扶,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若不是众人买他赵氏公子的面子,他哪能如此风光?
若是没了这一个个光环,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想到此处,赵勾无奈的苦笑一声,虽然不愿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此。极度的失望使得他的心情越发的低落起来,对于身边的吵闹恍若未闻。
赵晙此时却是凶相毕露,狰狞的瞪着邹氏,仿佛要将邹氏生吞活剥一般。邹氏仍是一脸不屑的冷笑,对于赵晙的恼怒视若无睹,淡淡的说道:“这赵家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赵晙强自抑制着自己的呼吸,脸色铁青,双目凶光毕露,指着邹氏厉声喝道:“大嫂如此,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邹氏听闻此言,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赵晙厉声喝道:“赵晙!汝有何脸面说此话?汝来逼宫之事,老身不与你计较,便已经对得起你了!赵昊这个奴才目无尊长,老身不杀他乃是看在同属赵氏一脉的份上!你又跳出来指手划脚,莫非欺老身否?”
赵晙闻言顿时一滞,此事的确是他托大了!方才赵昊又在那里大放厥词,邹氏自然不能容忍,便将家将唤来,此番来的家将倒是不敢怠慢,将赵昊打得鬼哭狼嚎,连连告饶!
赵昊与赵晙乃是沆瀣一气,赵晙自然不能坐视,因此站出来求情。谁知邹氏毫不买账,于是二人便发生争执。当下各不相让,言语逐渐升级。
看着强硬的邹氏,赵晙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他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他叫嚣的很凶,看起来信心十足,其实他很清楚,赵氏并没有在他的掌控之下。
即使是与上党木氏联合起来,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年前上党木氏被赵平漂漂亮亮的打了个伏击,多年来积蓄的军事力量一夜之间,便灰飞烟灭!实力已然是降到谷底,根本不可能指望他们。
而在晋阳,自己仅仅只是将府中的部分家将收买而已,便是这些收买的人,到关键时刻能否指望的上还未可知。况且赵氏在晋阳城外的龙山别院、金溪别院还有五千余名家将驻守!这些人他都是插不上手,若是无法在这些人赶回晋阳之前取得对家族的控制权,等待他们的将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此处,赵晙心中突然一紧!赵旸很久都未曾出现了!难道?赵晙下意识的看向正一脸不屑的瞪着自己的邹氏,心中的不安越发的重了!
门外赵昊的惨呼声越来越微弱,噼噼啪啪的棍棒着肉之声却仍然有条不紊、一下一下的传进屋中。赵晙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无法遏止,背上的冷汗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厚厚的衣服浸湿!
看着赵晙的表情越来越是不自然,邹氏嘴角的冷笑越发的不屑了。终于赵昊声息全无,显然是晕了过去。邹氏这才冷哼一声,说道:“拖回去!”
赵晙此时却是不再聒噪,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一片木然。
时间悄悄的过去,转眼间已是未时末分,冬日的白昼甚为短暂,日影西斜,透过窗棂照进屋中,将众人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
邹氏的脸色越来越是凝重,与之相反的是赵晙。随着时间的过去,赵晙的脸色逐渐的平静了下来,笃定沉稳了很多。
又是一刻钟过去,赵晙好整以暇的掸了掸袖子,稳稳的端坐在椅中,干咳一声,正要说话时,只见一名老者在丫鬟的陪同下颤颤巍巍的来到邹氏面前,满面沉重的说道:“老朽已经尽力!夫人还是为大人准备后事吧!”
邹氏一听,眼前顿时一黑,险些晕倒在地,幸亏有身旁的丫鬟将她扶住。定了定神,邹氏涩声对那老者说道:“李先生慢走,老身不送了!”
那李先生闻言,连忙躬身施礼,口中连道:“不敢,不敢,老朽告退!”
邹氏离座而起,便往内室走去,赵晙正要跟上,却被几名家将拦住。赵晙恨恨的瞪了邹氏的背影一眼,却也只得悻悻的在一旁坐下。
一名丫鬟轻轻走到兀自神不守舍的赵勾面前,轻声说道:“少爷,老爷想见少爷一面,请随奴婢来。”连叫了好几声,赵勾这才醒过神来,一把推开丫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内室。
弥留之际的赵昕费力的睁开眼睛,不舍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费力的想抬起手,将儿子招呼到自己身旁。无奈油尽灯枯的他却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了,还是邹氏明白丈夫的心思,强忍着泪,将赵勾拉到了赵昕的床前。
赵昕欣慰的看了妻子一眼,无神的目光缓缓的看向泪眼婆娑的赵勾。目光中充满了寄托与希望,还有丝丝的担忧与不舍。良久才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戒急用忍,听你娘的话!”
赵勾胡乱的抹了把眼泪,使劲的点了点头。赵昕费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将目光转向了妻子,虽有千言万语,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邹氏上前几步,伸手握住赵昕无力的垂在一旁的手,低声说道:“老爷,您尽管放心!妾身定然会全力保全我赵氏基业!”
赵昕目中露出一丝欣慰,头一歪,溘然长逝!
感觉到丈夫的手越来越是僵硬,邹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的滴落下来。赵勾此时却早已呆了,愣愣的看着父亲的遗容,目光空洞无神,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一切其实都是借助父亲,借助赵氏而已,若没有这些,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
正文 六七 闹剧
赵旸在龙山别院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马不停蹄的往晋阳赶去!将近城门时,赵旸心中不由得一突!厚重的城门此时却已关闭,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严格的检查着过往的行人!确认无误后,才重新放行。
赵旸虽然缺乏急智,但并非代表他百无一用,相反,他心思缜密,面面俱到,更为难得的是临危不乱!眼前的情况无疑已经告诉他,他们的行动已尽在军方的掌握之中!龙山别院的三千家将若想进城,显然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赵旸心中转念,连忙调转马头,便要回去通报一声,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时,十余骑绝尘而至,隐隐的将他的去路封住。
当先一名白衣胜雪的翩翩少年,一脸的雅淡,对赵旸略一抱拳,朗声说道:“赵大人,请留步!”
赵旸在心中一叹,知道事不可为!若是龙山别院的家将们见机的早,老老实实的返回别院,或许还能保全!若是赵旸却是不敢想下去了。
“大人请进城吧!”赵平一脸的平淡,对于赵旸,赵平倒也无甚恶感,因此也是客客气气的,并不为难于他。
赵旸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得强笑一声,调转马头,进了城中。赵平目送赵旸进城后,对身旁的赵峰说道:“小心戒备,凡事可疑人等一律捉拿!”说着,人已是纵马入城。
他此番已是铁了心要给晋阳赵氏一个下马威!消灭世家,就从晋阳赵氏开始吧!赵平默默的在心底说了一句,便风驰电掣的奔向军营之中。
赵氏大宅中,赵昕的辞世让本已风雨飘摇的赵氏更加的雪上加霜。毫无疑问,虽然在赵昕手中,晋阳赵氏完成了盛极而衰的转变,但不可否认,也正是赵昕的努力,使得晋阳赵氏的衰败延迟了二十多年。
虽然最终难免衰败的结局,但赵昕依然是功不可没!
二十多年前,若不是赵昕一连串的打压与分化,凭借赵麟当时的权势,赵家在当时便能取而代之。面对这种情况,赵昕果断的采取各种手段,先从分化赵家内部开始。果然,赵麟的长兄赵同经受不住权势、钱财的诱惑,依附了赵氏,而断送了赵家的前程。
之后,赵昕更是动用朝里朝外各方面的力量,对赵麟极尽打压之能事!终于于十五年前,借助鲜卑攻打雁门、右北平之势,鼓动质帝派人前往右北平监军,昏庸的质帝听从了赵昕的建议,于是将太监李英派到了右北平。
当时的右北平由赵麟的侄儿赵玄驻守,面对李英的多方刁难,终致兵败,右北平失守,赵玄兵败身亡,年仅三十二岁。
赵昕趁机联络世家,向质帝进言,幽并由于地域广袤,边军过于分散,不利于战事。质帝于是将幽并边军裁撤,改由各州统率,赵麟一怒之下,告老辞官。赵家于是衰落。
只不过赵昕此事做的甚为隐秘,根本没有蛛丝马迹留下,赵麟虽然是心中明白,却也抓不到赵昕的把柄,况且还有他大哥赵同的依附,因此多年来也只能隐忍。
不过仇恨既已结下,自然会有暴发之时。
赵勾的痛哭使得正在门外等候的赵晙等人终于获得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一窝蜂的涌进了内室之中。赵晙虽然难以压抑心中的窃喜,却也不得不极力克制着心中的喜悦,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因此脸色极为怪异,不过此时倒也无人注意他。
所谓各人的心机各自谋,赵昕的几个兄弟除了赵旸之外,虽然名义上都被赵晙拉拢,结成了统一阵线,但也只是表面而已。谁不想多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呢?
赵昕的辞世无疑是权力重新划分的最好机会!多年来赵家的大权虽然一直在赵昕手中,但作为一个拥有数百年光辉的家族,其事务之繁多、冗杂自然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因此赵昕这几个兄弟虽然不成器,但每个人手中也都有着不小的权力。
各怀鬼胎的众人看着悲痛欲绝的赵勾与虽然哀痛却仍镇定异常的邹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冷场。还是赵晙率先反应过来,来到兄长的遗体前噗通一声跪下,放声痛哭,其他几人这才连忙效仿,一时间哭声大作,屋内顿时一片愁云惨雾。
邹氏冷冷的着看着赵晙等人,嘴角噙着一丝不屑,不过却并未说话,心里盘算着赵旸为何还未回来?赵旸出城已有两个时辰,龙山别院距晋阳也仅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两个时辰足够赵旸将事情安排好,第一批家将也该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