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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高宏却是面色平静,一双门缝似的小眼此时微微的眯了起来,开合之间,闪动着意味莫名的光芒。
吕澈终于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重重的坐到椅中,冷哼一声,说道:“父亲真是老糊涂了!今日竟然让某去往司隶,投靠家姐!”
吕澈又是忍不住将桌子拍得山响,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便宜了赵家小儿?某绝不答应!”
“不错!”高宏点头说道,“世子还是有见地的!世子若是前往司隶,这并州便是拱手让给了赵家!若是再想夺回来,却是不能了!”高宏胖胖的圆脸上适时的露出一丝赞赏与坚决,斩钉截铁的说道:“世子绝不可离开并州!”
“先生此言不错!”祝豫也在一旁附和,“弘嗣若是离开,并州世家群龙无首,更是无法与赵家抗衡!不过,那赵勾却是不识抬举!竟然对世子的合作之意毫不理会!”祝豫愤愤的说道。
赵勾终于于二十余天前将赵晙等人一网打尽,使得本来已经与赵晙联合的吕澈措手不及,于是便萌生了与赵勾联合,共同对抗赵家的念头,经过几次接洽,却都被赵勾毫不留情的驳回!今日已经是吕澈第五次抛出自己的橄榄枝了!
高宏深知吕澈此时心情不佳,祝豫仍提此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连忙使了个眼色给他,转换话题,对靠在椅中的吕澈说道:“二公子可有回信?”
吕澈闻言,本来稍稍放缓的脸色在此阴沉了下来,狞声说道:“那李颖此时那里还将吕某放在眼中?”
高宏不由得“哦”了一声,颇为夸张的诧声反问道:“竟有此事?我等条件如此优越,他”
正说着,却被吕澈挥手打断,只听吕澈厉声说道:“不识抬举!某再想其他办法!”
第三卷 转战千里 十七 忠言
“只是”高宏沉吟着说道:“此事已是刻不容缓!世子还需尽快才是!”
“某自然明白!”吕澈没好气的挥了挥手,“先生便是不催,某也会尽快的!”吕澈仍是一脸的阴沉,再也坐不住了,噌的一声自椅中坐起,不安的踱来踱去,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嘟哝些什么。
高宏不动声色的往祝豫身旁靠了靠,自言自语般的低声说道:“世子总是有些优柔,此事已是不能再拖了!”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此时的祝豫虽然也是忧心忡忡,但看到高宏话中有话的样子,不由得往高宏身旁凑了凑,低声问道:“先生此言却是何意?”
高宏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露出一脸的惋惜与凝重,沉声说道:“祝大人,前些时日,在下曾对世子言道,若要对抗赵家,须得有外力支持!世子却总是下不了决心!”、
祝豫闻言,目中顿时一亮,定定的看着高宏,连声催促道:“先生快些说来听听!如今那赵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王爷已经十分之忍让,不想那赵平小儿竟然犹不知足,安插那些酸儒进入官府也就算了!谁知他竟然变本加厉,借那些穷酸之手,竟将州政掌入手中!实在是欺人太甚!”
高宏赞同的仰天叹息,“唉!这赵家实在是太跋扈了!竟如此目中无人!欺我并州无人乎?”
高宏确实是挑拨的高手!几句话便将事情从普通的党政之争,上升到了关乎体面、声誉的高度!这个时代的人,特别是吕、祝这等世家,讲究的便是身份、尊卑,现在高贵的世家竟然被几个酸儒骑到了头上,这的确是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
祝豫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了许多,不悦的斥道:“先生这是何意?难道”
正在此时,吕澈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祝豫的话,冷哼了一声,“舅舅先回去吧,高先生也请回,某有些累了,失礼。”
祝豫的脸色顿时一变,吕澈这句话可谓是丝毫不给他面子,以前祝豫顾及吕原的权势与地位,自然不敢招惹吕澈,只是如今祝豫在心中冷笑一声,你吕家自身都已难保,还在这里摆什么臭架子?不过,祝豫此时却并未表露出什么,只是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高宏看着祝豫拂袖而去的背影,脚下不由得一顿,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吕澈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却未曾说话,便即离开。
看着怒气冲冲的祝豫,高宏紧追几步,一边说道:“世子近日心情繁乱,若是有怠慢大人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祝豫冷哼一声,仍自顾自的往前走,却未曾搭话。高宏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如今局势困顿,大人当以大局为重,全力对抗赵家才是!”
“哼!”祝豫又是一声冷哼,不过此番却是开口说话了,嘴角却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先生说的倒是轻巧!对抗赵家?该如何对抗,还请先生明示!”
高宏呵呵的笑了几声,眉毛微微挑起,斜睨了祝豫一眼,“莫非大人也被那赵家吓破了胆不成?”
听着高宏甚是无礼的话语,祝豫心中的恼怒终于压抑不住,厉声喝道:“大胆奴才!与本官讲话竟敢如此无礼!真是岂有此理!”
高宏对祝豫的斥骂丝毫不放在心上,仍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讥诮的说道:“难道不是?”
祝豫顿时一滞,他的确是害怕,不过看到高宏猥亵的样子后,心中顿时一阵厌恶,暗道,祝某人怎能在这等穷酸面前失了面子?当下色厉内荏的厉声说道:“哼!他赵家还敢杀了祝某不成?有何好怕的?”
高宏皮笑肉不笑的抱了抱拳,嘿嘿的笑了几声,“大人好胆识!高某佩服!嘿嘿,佩服!”
祝豫看到高宏阴阳怪气的样子,脸色顿时一变,便要借题发挥,却被高宏打断,只听高宏说道:“大人若真想对付赵家,高某倒有一拙见在此,不知大人可愿听否?”
祝豫心中顿时一动,这高宏既然能被吕原奉为上宾,自然不会是那等草包之辈!莫非真有什么妙计不成?想到此处,祝豫立即收起了自己的不屑,一本正经的说道:“高先生有何妙计?”
高宏此时却是卖起了关子,“呵呵”的低笑了两声,环顾左右,“大人莫非想在此处受冻不成?高某粗陋,倒也无妨;只是大人身份尊贵,怎能受的?”
祝豫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一把拉住了高宏,一边走一边说道:“倒是祝某疏忽了,先生请,请至寒舍一叙如何?”
看着祝豫、高宏的背影隐没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吕澈郁郁的站起身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敞开的房门前,凛冽的寒气让吕澈忍不住打了冷战!偌大的宅院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与喧闹,高朋满座,樽中酒不空的盛况已经如昨日黄花,仅有数盏昏黄的灯火隐隐约约的亮起,显得分外凄清。
吕澈忍不住叹了口气,反身将门掩上,愤恨与嫉妒如毒蛇般,撕咬着他的心。外力!想到高宏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提起的计策,吕澈的心中更是烦乱起来!
吕澈犹豫着,挣扎着,心情更是压抑至极,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正当吕澈犹豫不决之时,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进了,“禀世子,王爷有请。”
吕澈闻言,强自压抑住心中的烦乱,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有些散乱的发髻稍作整理,便推门而出。那名前来通禀的丫鬟见吕澈出来,立即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看着比一个月前更显苍老的父亲,吕澈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强作笑颜的走上前去,躬身施礼,“见过父王!”
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的吕原疲惫的睁开眼睛,“弘嗣来了,坐吧。”
吕澈看着苍老疲惫的父亲,心中不由得一酸,正待说话时,却见吕原费力的直起身来,拿起桌上的一本绢册,颤巍巍的作势欲递。
吕澈连忙上前两步,接过父亲手中的绢册,吕原微笑着点了点头,费力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平静说道:“为父近日颇觉不适,想来大限将至。”
看着父亲平静苍老的样子,吕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落,哽声劝道:“父王春秋正盛!何来此言?不过是偶染小恙,只需静养几日即可!”
吕原苦笑的摇了摇头,对吕澈说道:“唉,弘嗣不必安慰为父,为父自知命不久矣!”吕原费力的抬起手,制止了正要说话的吕澈,自顾自的说道:“如今赵家已经独大!弘嗣万万不可与其相争!唉,随他去吧,依为父之见,弘嗣还是尽快前往司隶才是!”
第三卷 转战千里 十八 意冷
吕澈闻言,心中顿时大怒,但碍于父亲的的脸面,只得极力平复着心中的怒气,一张脸顿时变得铁青!
看着脸色铁青的儿子,吕原心中的担忧越发的重了起来,心中极为后悔未曾将吕澈与吕征一起送往司隶,如今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唉!”吕原长叹一声,浑浊的双目中泛起一丝泪光,看着吕澈叹道:“弘嗣难道还不明白?如今并州已是人力难回!我儿是无论如何也争不过赵家的!他赵家有十万大军支持,我等如何能争得过他?”
“父王,”吕澈见父亲一副忧急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软,连忙说道:“孩儿谨尊父王之命,不会与那赵家翻脸的!实在不行,孩儿便前往司隶,这并州让给他赵家便是了!”
吕澈为人倒是极为孝顺,对于父亲的话却是不敢违逆,只好口不应心的应了。吕原阅历丰富,又岂会看不出儿子是在应付自己?
只是他已经是不久于人世,就算明知儿子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也是毫无办法,只得在心中长叹一声,默默的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便不再多言,对吕澈挥了挥手,嘶声说道:“弘嗣好自为之!先下去吧。”
看着厚重的木门被吕澈轻轻掩上,吕原疲惫的闭上了双目,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吕原忧急交加,连惊带吓,终于一病不起。
赵家这两个多月来频频出手,先是剿灭王氏,紧接着又将壶关收回,前些时日又借丈量土地之由,大力于官府中安插人员,如今世家势力在并州已经受到了空前的打击!非但兵事插不上手,就连政事也开始受到了制约!
赵家动作之快捷、手段之狠辣,让吕原大起无力与之争锋的颓败之感。原本是自己盟友的郑氏、徐氏早已倒戈,而盛极一时的晋阳赵氏也在赵家的打击之下一蹶不振,并州再无可与赵家一较高下之人!
罢了,罢了,权势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争来何用?任你再强,哪怕是拥有天下的帝王,也不过是一死而已,终究难逃与草木同朽的宿命。
吕澈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房中,强自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发泄了一通之后,吕澈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人一旦失去了理智,便会变得毫不考虑后果!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的吕澈,心中早已是极度的扭曲,对于自己的决定,明知道后果如何,却也是毫不犹豫!
因为他实在是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更加难以咽下这口恶气!因此,不惜铤而走险,也要和赵家一较长短!
“来人!”吕澈厉喝一声,“将高先生请来!”
却说赵平。赵平回到家中时,给祖父、母亲请了安,便回到了翠薇居。
此时天色已晚,赵平也不惊动他人,直接便往自己的书房走去。拐过假山,却见自己书房中隐隐透出一丝灯光,显然是有人在那里。
赵平不由得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却是郑紫衣。听到门声,紫衣抬起头,见是自己的丈夫,连忙站起身来,敛衽一礼,说道:“妾身见过夫君。”一边来到赵平身前,帮着赵平将身上的狐裘脱下。
赵平微微一笑,说道:“这么晚了,紫衣怎么不去休息?”人已来到火盆前,往火盆中加了几块竹炭。
郑紫衣连忙上前几步,抢过赵平手中的火钳,说道:“这等事情,自有妾身来做,怎能劳烦夫君大驾?”
赵平笑呵呵的看了紫衣一眼,执起她的手将她拉到书桌旁坐好,问道:“紫衣莫非有事?若是有事,紫衣尽管明言便是!”
赵平虽然与郑紫衣成婚多日,但二人平素独处的时候却也不是甚多,郑紫衣看着丈夫俊朗清逸的面孔,脸上突然一红,不由得低下头去,捏着自己的衣角,心如鹿撞,咚咚的跳个不停。
赵平奇怪的看着突然之间羞不可抑的紫衣,心中一转念,顿时明白过来。今日自己回来的有些晚,想来是紫衣等的着急了,便到书房来等候了。
想到此处,赵平便对低头不语的紫衣说道:“紫衣先回房吧,某先把明日运往雁门的军需、粮草等物安排清楚。”
紫衣闻言,连忙抬起头,自告奋勇的说道:“妾身帮夫君整理吧。”
郑紫衣与郑若兮一样,都是十五六岁起便开始打理家中的生意,因此对这些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甚至比赵平都熟练的多。因此,赵平自然不会拒绝。
雁门虽然因马焕的开荒令,而使得粮草充足,但也仅仅是粮草充足而已。其它如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