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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24 回复此发言
112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传说中的沙发啊~~~~~
虐小鸟的啊,不晓得要不要看
·················
书剑江南,好像听过的样子~~~~~~~~~~~~~~~~~
小香果然是勤奋的孩子
作者: little篮子 2008…11…30 12:25 回复此发言
113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公子,公子,您等的人来了,您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吧,萨拉先生回来了。”次日清晨,小柱子在看见帐外立着的那清瘦修长的白色身影时,激动得快要哭出来,而他也当真就落下了泪,看都不再看那白衣人,便急切地冲进了真躺着的营帐。
白衣青年怀着一种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随着他,缓缓进入到帐内。刚一走进,看见那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如雪的容颜,正对上坐于一旁的基拉如霜的目光时,有那么一刹那,他几近站不稳身形,手指冰寒刺骨,心也开始失速狂跳,颤得厉害。
只是,一张沉静的脸上,却是平静无波,看不出丝毫涟漪。
“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 基拉看着来人,慢慢起身,平和的面容之上亦是看不出什么过多情绪,只是那清湛的眉睫之下,对视着阿斯兰的眸里隐然透出了微红——是属于这一贯温润之人的愠怒之意。
“你明明——也是在意他的。便是要看着他为了病了、倒了、死了,你才满意?”
这是这蓝衫青年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这样的口吻与人说话,他是一贯恪守着的君子礼仪、仁德宽厚,在此刻,尽数化作了难以抑制的悲愤——若不是被激越了底线,他是断不会作出如此愤怒之举。
“少……少爷……”这也是托鲁二十年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基拉,不觉失声唤他。
阿斯兰沉默,在听到那句话的一刹那,终是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睛。一个温良君子如此激烈的目光、如此激烈的言辞,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冲击——让他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感情、与罪孽的冲击。
是的,他阿斯兰无愧于整个天下,却唯独欠了一个人,负了一个人,伤了一个人,害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自己付出了真感情的人,深藏在心底,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这种恨,这种罪,是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你,留下来好好陪陪他罢。”基拉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似乎也在惊异于自己方才的失态。顿了顿,他抬眸望向阿斯兰紧闭着的双眼,不知为何,只一瞬间,他的心里感觉到凄凉与无奈,却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而是为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了自己孩子的人。
“托鲁,我们出去。”缓了缓这种苦涩的情绪,他领着托鲁离开。在出营帐前,他尽量缓和着音量,沉声说道:“一定,要让他醒过来,让他活着——不为你自己,便当是为了我。”
晨曦熹茫,隐没了星月长河,徒留这一帐的微光。
阿斯兰不知道是在自己心里暗自下了多少次的决心,鼓了多少次勇气,才敢再次将眸睁开,看着那孩子平静宁和的神色,看着他苍白的面容为曙光所映衬,如同便要与之融合为一体,透明消散。只为这一眼,为这惊鸿一瞥,却也是生生世世都无法忘怀的遗憾与悔恨——心仿佛被利刃所穿透,却是再怎么碎,再怎么千疮百孔,再怎么伤痕累累,亦感觉不到痛。
一个人,痛到了极致,得到的感觉便不再是痛。
阿斯兰不明白为何自己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够冷静,冷静地走到那孩子的身边,冷静地握住他的手为他把脉,冷静地靠着床沿坐下,冷静地抱住他,将他搂在怀里。
只是,那唤出口的一声声“真——真——
是再也无法成调。
头很晕,昏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唇边,尝到的是药草的味道,淡淡的药香,还有,淡淡的苦涩。依稀中,感觉到有点吵,好像是有什么人在紧张地摇晃着自己。
“公子,您醒了吗?您是不是醒了??公子,您醒醒吧,您看,您等的人回来了,萨拉先生回来了。”嘶哑的声线,遥得自己的头,越发生疼。
“托鲁,别晃他,他会醒来的。别晃。”这个声音倒是很温柔,也清澈,似乎是在什么时候曾听到过,却是怎么想,都想不起,头更痛了。
您等的人回来了,萨拉先生回来了,萨拉先生……
“啊,公子,公子您醒了!!公子醒了!”迷迷糊糊中,第一眼看到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奴仆打扮的人,直直地望着自己,眼睛通红通红。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25 回复此发言
114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视线渐渐清晰了些,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一身长衫如白月,对视着自己的目光,如墨,浓厚。
“真……你感觉……怎么样?”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的神情,如果没错,可以理解为脆弱与怅惘。
“真……真是谁?”真的眼神有些迷离,突然如是问着,自恢复知觉起,他的头就一直很痛。
此刻,几乎令空气凝结。除了真依然是一脸疑惑的在打量着周围,剩下的那两人,在听了他那一句话之后,都是身体一僵,忘记了任何言语,任何动作。
不好的预感,危险的靠近——一这种生生扼杀了一个人的感觉,是自己,把他逼到了绝路。便也让他,遗忘了自己,遗忘了痛苦。
所以,他解脱了。而自己,却还有一辈子要去面对——千万个日日夜夜的魂牵梦萦中,不变的思念——刻进骨血、烙进心脉,一生的爱,一生的罪。
最可怕的是,就算重来一次,于他阿斯兰,也只能是这样的选择,只能有这样的结果。或许,他忘记自己,是幸福的开始。
而自己这一生,是不配拥有幸福的,这一点,从刚开始,他便明白。
于是,他笑了,是一如过往的,那种睥睨天下,清逸绝尘的微笑。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在张望了许久,头都快想炸,仍是无法忆起这里是哪,这些人是谁的时候,真终于忍不住再次发问。
“公子!!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托鲁在听到自家主子再次问出这样的话时,只觉遇着了晴天霹雳般,终于是从发呆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一情急,便又要冲过去摇醒真,却被阿斯兰紧紧拉住。原本只是通红的眼,在这一刻,是真正手足无措地落下了泪。
真看着他激动惊慌的样子,不觉有有些害怕,顿了顿,才小声问了句:“你——又是谁啊?”
“公子,公子您不记得奴才了??奴才是托鲁啊,是从小就照顾着您的托鲁啊,公子,您到底是怎么了?您真的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真怔怔地望着他,仍是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良久,才安慰了一句:“托……托鲁……你不要哭,那个……你不是说了我是你家公子么?我以后知道你叫托鲁了就是。”
“奴才……奴才……公子您别急,奴才这就去找三少爷过来,您不会忘了他的,一定不会的。”托鲁哭着,再也顾不得什么,便急急挣脱阿斯兰的手,朝着外面跑去。
真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却是怎么想都还是想不起来,抱着膝盖倚在墙角,头痛得太厉害了,他伸出手便要敲上自己的脑袋。
“不要敲。”阿斯兰一时慌乱,情急地抓住了他的手。再次触碰到那孩子,那个将自己遗忘了的人,阿斯兰只觉得内心最脆弱之处,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寸一寸淌出血来。
两个人的手,都是冰冷。相距太近,心却太远,阿斯兰颤抖着,缓缓将真气运于掌心,想要带给那孩子,尽量多一点的温暖。
“你是谁?刚才我听到托鲁提起‘萨拉先生’, ‘萨拉先生’又是谁?”那孩子顺从地偎在自己怀里,轻声问着。
“我……我是大夫,你爹请过来给你看病的。” 尽量维持平静的声音,阿斯兰的这句话,是断掉了自己一生的感情与念想,是扼碎了让自己再次进入他心里的希望。他,不能给自己希望,不能再让孩子回忆起自己,因为,那孩子要的幸福,他给不起。
他可以孤独一生,可以绝望一生,但那孩子,是不能再孤独绝望了,因为,他受过的伤害,已经太多太多。
所以,将这份感情从他的身上移交到自己身上,是最好的结局。
“我爹?我爹是谁?”脑中生疼,什么都回忆不起,只好再次发问。
阿斯兰微笑了,幸好——他没有再追问自己,萨拉先生是谁——幸好没有。温和地将他身子扶起来些,温和地告诉他:“你爹叫基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爱你的人。”停顿了下,“一会,他该过来看你了,记得叫他一声爹,不要再问他是谁——莫再,伤了他的心。”
“哦,好。”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旁之人好像与自己也挺亲近,他说话温和,长得也很好看,很容易让人相信。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25 回复此发言
115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爹。”真看着这个进入营帐的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便从了这个自称是“大夫”之人所说,温顺地唤了那人一声爹,却在声音出口之时,感觉到被他搂住的身子一紧。
有些诧异地回头去观望这“大夫” ,却发现他的脸色煞白,白里还透着一层淡淡的青,衬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空荡缥缈。
“雷拜见殿下。”
被真唤了一声“爹” ,雷脚步不由一僵,当只失神片刻,便快步走到床边,恭恭敬敬跪在真前面。
“啊……”真显是被他的举动吓到,张着嘴巴,半晌也没合上。
看着这样子的真,阿斯兰心下一痛,下意识地松开他,亦暗自做好了准备。
雷也不再等真应声,眯了眯眼,抬眸望向阿斯兰。他的手,抵在腰间的剑柄之上,只要阿斯兰作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那柄剑,都会如风如影一般迎上去。
果然是如影如风,只一瞬间,二人便已经对上了好几招,先动手的人,却是阿斯兰。反应一流的两个人,自然能够在真察觉之前便将干戈止住,只是这次,印证了先下手为强这句话,雷握住剑柄的手,却被阿斯兰所压制。
“别在他面前亮出剑。”这是雷听到的,只有有着高境界武学修为之人才能发出的,密语传音。而这句话里的含义,他一想便能明了。
手,停止挣扎,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站在一起,看上去倒是如同兄弟一样亲密。帐门拂起,该来之人已至。
唇畔微扬,阿斯兰一脸温和的笑意,看着真,柔声说道:“你爹来了,好好跟你爹聊聊。我出去叫他们做些清淡的食物过来,你这么多天没吃东西,看到食物要慢点吃,别太急。”笑眯眯地看着那孩子,眸光里尽是缱绻与柔情,还有,那孩子看不懂的怜惜,与不舍。“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温柔消失,难言的苦涩一点一滴地漫入阿斯兰明净的眸子,沉郁的色彩如同挥散不开的浓墨……
孤岭逶迤,青山秀绝。二人山巅当风而立,凝望这纵横天地间,沧江澜阔,宛若蛟龙旋卧。长河之北,风卷黄沙,那是数百里苍远明媚的塞上风光,而长河之南,一簔烟雨望临安,色泽如歌、如诗、如画。江南从来便如此,醉倾红尘,淘尽的是无数才子佳人、无数痴儿的梦。
江山万里,长风万里,无数英雄折腰便为斯。只是,他阿斯兰冰琴十指试魔音,明镜亦沾尘,却只为天下昌黎,不为这如画江山。
但是,他却伤了一个无辜的人,一个只要想起,便会让自己痛的人。并且这样的痛,将会伴随着自己一生一世,或许,还有来生来世,生生世世。
毕竟,是自己扼断了这份情,而他,已经选择了忘记。
他忘记了自己,对他来说,或许是好事。而自己,是至死也不能忘记,这种相思刻骨,却又不能后悔、也无从后悔的决绝,便是再冷淡再漠然的人,亦是要憾恨一生。
最可怕的是,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也可以忘记的,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却在那一天瞥见随风飘落于自己身上的白纸,只有一句“人将离,水已东,琴音缘何不长留”时,那种感觉,像是毁灭——整个天下的毁灭。
笑意浮起,那是他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那孩子,真,他的真,比天下更重要。
闷声大笑中,有什么东西溢出唇畔,缓缓滴下,染红了那紧握于手心的一纸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