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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是死心塌地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除了欺骗与伤害,还给过你什么?给过什么???
不,阿斯兰、Asuran、萨拉先生,你告诉我,告诉真,这一次,你是有苦衷的,你会像上次那样给我个期限,你会许诺说你还会回来——我愿意等你,真的,真愿意等你,不管多久,只要你说,你还会回来。
“真——二十年后,我会回来,到那时,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都不再与你分开。”顾惊寒轻轻地,如是说着。这是他第一次,以颤抖的声音说话,尽管在极力压制,但却还是无法止住、那哀婉的波动。
真,对不起,我又一次骗了你——也是,最后一次。
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很长很长,可以让你淡忘许多人,许多痛苦。如果可以,请你忘记我,忘记阿斯兰这个人曾经出现在你生命——忘了他,你可以过得很幸福,塞外女子多真意,你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拥有一生的宁静。
“好。我等你。”真笑了,这次的笑容,像是遗忘,亦像是释怀。他微笑着,缓缓行至角落处,坐于古琴旁,轻轻拨动琴弦,朱唇微启,语意呢喃、哀怨、与怅惋。
“晚风拂帷裳,孑影无灯伴。 相离莫相忘,天涯两相望。
月如霜 ,并泪沾裳, 浸湿单罗杉。
铃儿轻轻荡,声声入愁肠。遥寄相思 ,远眺旧乡,伊人何方?
静夜阑 ,寥落微星挂天上。 不思量, 自难忘, 浊酒一杯慰情殇。
凭栏空对愁, 岁月尽成憾。 寒鸦秋雁携凄凉,危坐思君为哪般?
秋水望穿,临风轻叹。 雁字不归, 徒留情长。
历遍巫山沧海,看尽洞庭云雨,枫落时,姻缘散,梦回几转泪轻淌。”
晚风依旧,越过窗内,轻拂二人青丝三千。琴音毕,真温柔笑起,不语,只是端住玄琴之侧的一杯清酒,躬身而立,静静凝望着阿斯兰缱绻之眸。
阿斯兰亦微笑,温和如故,温良如玉。俯身将矮桌上的茶碗端起,二人相对,四目相视,静默无语,遥遥相祝,共同饮下。
“阿……”一直隐于隔壁的基拉不知何时来到厅室,静静凝望着阿斯兰,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
“阿斯哈先生,珍重!”阿斯兰微笑打断,慢慢行至他身边,以敬重之意而跪地,颔首三拜。生平无跪父母,无跪神佛,除了恩师魔琴·克鲁泽之外,这是他第二个,觉得必须行跪拜之礼的人。
“萨拉先生,快起来!”基拉一时怔然,急忙将他扶起。
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万千交代与不舍,尽在不言中。
月色如银,星光璀璨,这样的夜里,离别,尤甚伤感。阿斯兰微笑,最后,静静望了真一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泪水,就在这一刹那,无法抑制地滑落。原来自己——终究还是有心,也有情,原来自己,是这般爱着他,这般地舍不得他……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44 回复此发言
135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色泛白,阿斯兰只知道,自真处离开之后,自己的脚步,便是再也未曾停下。
他必须,让自己走得更远一些,离他,更远一些。一定不能让那孩子,在某一天周游于塞境之时,看到——自己的尸体。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自己还能够拖到临安,能够静静地守在阿斯哈府,守在,他的家乡。
破晓时分,寒意袭来,肺腑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终究、还是来不及。
牵魂草,大内剧毒,无色无味,无药可解。数百年前便已经流传于皇室宫廷,历来用于荼毒臣子之用,常常是统治者们为了防止属下臣子功高盖主,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处死,便常暗以此毒药杀之。毒如其名:牵魂草,一旦饮下,便如同魂魄已经被死神牵住,药发较慢,不易察觉,但服过此毒之人无人能够活过半年。
只能,怪自己太过于依恋……他原本,可以在那一日面圣之时就死去,不论用刀、用剑,都要比选择牵魂草好受许多——便也不用承受这半年里,时常发作的剧烈之痛,并且,还要在冷汗浸透里衫之时,为了不让那孩子察觉,生生压抑忍耐。如若可以,他也宁愿,天天都这样痛,天天遭受这样的折磨,只要,能够与真在一起……
他的演技,从来都是天下第一,只要刻意隐瞒,是无人能够察觉出异样。而过了今日,六月之期便到,就算是他阿斯兰,亦终无法逃得过,此毒之劫。
真——这样也算,是我陪伴你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天吗?呵呵,我最终……还是再次欺骗了你……也是最后一次……
黑血,一口又一口不受控制地喷洒而出,染污了他一身胜雪长衫,迷离的眼睛挣扎着,与这席卷而来的不尽倦意作抵抗,他知道,只要这双眸子一合上,这辈子,是再也无法睁开——再也无法,看到那个孩子。
真,原来,我是这样的舍不得你,这样想要陪你过完一生,这样——深沉地爱着你。如有来世,我只愿做你掌心之记,与你长伴长随,生死不离,无有欺骗,无有伤害……
“真……”张开唇,呢喃唤出的只是一个破碎的“真”字,阿斯兰眼前眼前已是沉沉的一片白芒,什么都看不分明,亦再无任何感觉。
白芒炽烈,耀进他的眸里,却成了一片黑暗,尘世上一切,就这样一一远去。
不远的前方,有什么淡青色身影如谪仙般飘来,苍苍白发,衣袂翻飞,静静地发出一声长叹,缓缓抱起地上之人,飘飘然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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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离结局不远了撒~~MINA来猜猜看兰子究竟能不能活下来~~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46 回复此发言
136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前尘往事如梦般,渐渐淡漠漂浮,分不清是真还是幻。一晃眼,二十年已然过去。
苍钟清响,久久回鸣。塞外远郊一处佛堂之外,一清瘦身影静静立于树下,无言,亦不语。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他每一年都要到此处来一次,每次都是静静地等上一整天,从天明,到日暮,无留一言一语。而每当太阳下山之后,大门依旧紧闭,终只闻得堂内之人雄浑苍迈的声音:“回去罢——他不在这里。”
但是,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走,因为,今年便是那人与自己约定的:第二十年。
他已经,等待了二十年。
果然,又是一个痴儿呢……堂内之人,花白头发,幽幽地叹息着,终于,缓缓行至院落,将门轻启。
室外之人晦暗的神情,在大门开启的这一霎那,转过头来,直直凝望自己,空茫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澈,甚至,隐有希望的朝气。
“他,其实也没有欺骗你——此刻,他就在你的家里,等着你回去。”魔琴淡淡的神色看着眼前之人,说话,亦是清清淡淡。
但是,那一直沉默之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不敢置信,一脸疑惑地抬眸,却只片刻,他就微笑了,激动的、急切的、喜悦的笑。
江南,临安。
这是真在离家二十载之后,第一次返回自己的故乡。再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朝廷旨意,顾不得什么不许踏足中原一类的话,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要见到那个人。
江南盛都一如往日那般繁华依旧,行人众多,热闹非凡——与大漠的寂静相比,实是有天差地别。
与城里的热闹相比,真眼前之建物,实在是尤显寂寥、与萧败。这是过去江南极富盛名的贵族府邸——临安阿斯哈府。
两纸封条,将整个阿斯哈府尘封了二十年,蛛网交接,满目荒凉。手,颤抖得厉害,拂去门前堆积的厚厚尘埃,倚墙而坐,自上午,守到了黄昏。
心里,有些冰凉。空中一行大雁飞过,他空茫的眼神里,突然闪现出些许光彩。缓缓地起身,一步一步朝着西山迈去。
竹楼如故,清新幽雅。余晖映射水面,金光点点,婉转流波。
他第一眼却看到了,水边的一堆凸起,那是,一座孤坟寥落。心里有些堵闷,却又,感觉不到疼痛。
这些年里,他已经,忘记了疼痛的感觉。
幽幽地,他笑了起来,一口鲜红,喷落墓碑一角,浸入那石刻的“顾”字里面,缓缓蜿蜒。
“呵呵,萨拉先生——你,又一次,在与真玩这种,假死的游戏了么?”笑意更甚,笑得浑身都轻颤了起来。
笑得太过于疯狂,脚步错乱,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倚着那石碑,与那人——靠得很近很近。
萨拉先生,真也老了,再也走不动了,不想再到处去找你了……不如这次,就让真守在这里,换作你来寻我,可好……
泪,无声滑下。将脸紧紧贴于石碑之上,如同,贴着那人冰雪一样的寒冷肌肤。双眼,缓缓合上,真脸上,现起的,仍是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残阳如血,流水,天涯。
时大敬元和三十七年,河清海晏,太平盛世。
至此,关于前朝的种种风雨,与传说,都如同过往云烟一般,再也没有人会去记得。
作者: 香薰の爱恋 2008…11…30 12:47 回复此发言
137 回复:【改文SA】书剑江南
秦淮江岸,幽幽暮色流云疏散,华灯初上,明月照尽天涯。春风摇曳,素月分辉,明河共影,青青芳草碧水流岚处,扁舟一叶悠悠然顺流而下。
烟桥如画,画舫幽幽沿着秦淮之水缓缓漂荡,两岸灯花璀璨,船上二人扣舷相视,唇角含笑。
两个,面相斯斯文文普普通通的男子,长衫飘逸,共影成双。
“沿淮水,越秦州、绕过洛阳一路往东而至临安,再游沧江南下经荆湘,洞庭,雁荡至昆仑,如何?” 位于船尾静看江岸繁盛夜景的白衫男子微微笑了笑,也未回头去看那同伴,只轻声问起。
“有何不可,反正我已有多年未返中原,路都不大识得了,一切听从顾……顾不得那么多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这些地方,你是比我来得多。”他的同伴亦是微笑,清瘦的身形被河岸灯光一映,泛起了幽幽金波,朦胧月影下,即使是这极普通的容颜,亦能透出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白衫男子闻言,嗤笑了声,回过头淡淡地看了看同伴,同样斯文的脸上,一双眸子却是说不出的幽滟、如飞雪般明净深锐。“这些年里,我也不过比你多去过江南一次而已——你就这么耿耿于怀,挂记于心?” 笑意甚了几分,直直地盯着眼前之人,直到他那同伴终忍不住移开眸去阅览岸边之景时,他才继续轻笑着说道:“可莫要忘了,我前阵子离开你去临安是为了什么?”
他的同伴哑然失笑,连忙弯腰至舱内倒上一壶清酒,殷勤奉到白衫男子手中。“哎呀哎呀,先生您对晚生的大恩大德,晚生自是要一生一世铭记于心,又岂敢相忘呢,来来来,请喝酒、喝酒…………唉,您多年苦劳,每至四月十六日都要那么辛苦地为晚生之事奔波,现在晚生终于换回了自由之身,从今以后,定是潇洒自在一世风流——说到底,还是多亏了先生您热情卖力,演技一流……”
“咳……” 白衫男子本还在安安静静听着,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到了后面越说越来劲,用词也越来越粗俗,终于忍不住沉声咳了两下,打断了那人呱噪之舌。“你可以说得更大声些,最好是传到京师去让皇上都听到——这样,我倒要看看你还如何逍遥自在一世风流?!”
“嗯……咳咳……”同伴之人见他不领情,便将手中酒杯贴到自己唇边张口就喝,却在喝得尽兴之时听得那人之话,不由急急呛住,闷声大咳起来。
白衫男子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却是笑得很开心,也没再搭理他,而是悠哉游哉地踱到船舱中坐下,悠哉游哉温了一壶酒,悠哉游哉地喝。
平息下呼吸之后,他的同伴也微笑着,走到船舱里倚着他坐下。“兰,真的,谢谢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
突闻他说出这样一句,阿斯兰手中酒杯一顿,神色宁静,温煦而语。“傻瓜,说什么呢!其实我们能相依相伴这么多年,而今也都获自由之身,此后天涯浪迹无拘无束——真正要感谢的人,还是师傅他老人家。”
真闻言亦有感,幽幽叹息道:“是,是该感谢他——如果当年不是他事先潜入宫中将牵魂草调换,那么,我早就没有了你——也就没有这一生的幸福与温馨。兰,我真的,很害怕……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害怕,我真的无法想象当年你若是为救我已死,而我又苦苦等待二十年,到头来见到的,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