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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奶奶的眼睛闪了闪,咬着牙道:“你,居然下得如此重手打我。”她自然听得出来沈妙歌话中的意思。她的心事,沈妙歌根本不关心,所以不会猜。
沈妙歌终于确定,他刚刚在黑暗中打的那女子就是四少奶奶!他的怒色在脸上一闪而没,没有立时喝骂出来。
桌上的灯烛亮闪闪的,是谁点燃的?而且,四少奶奶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话,就不怕四哥会生气恼火?就算是三叔父一家人认钱,对四少奶奶忍耐也会在个限度。
沈妙歌没在理会四少奶奶,他看向了沈四爷。他居然睡着了只是手里还握着那空空的茶盏!
“你,对四哥用药?”沈妙歌不敢相信的看向四少奶奶。
四少奶奶的眼中浮上了泪意与恨意:“你是真不知道是我,还是假不知道是我?那香气可是你原来最最喜欢的!”她最恨的就是沈妙歌知道是她,还能下得如此重手,一掌把她打在地上。
“住口!你知道你现在是谁吗?”沈妙歌气得脸色涨红。他的嫂嫂居然要爬上他的床。幸亏他没有把那些酒下肚,不然说不定真着了她的道。
灵禾,一直跟在红袖身边,却不曾把她留下来跟着自己。不然,四少奶奶也不敢这么大胆的下药吧?
“你是我沈家的四少奶奶,我的四嫂!”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如果你就此改过,今日之事便做罢。不然,我就把此事回了老祖宗,赶了你出去!”
沈四少奶奶却忽然笑了起来,笑的有三分疯狂:“你去说啊,说啊,看有没有人相信你!”
她指着沈妙歌:“满院子丫头看着你和我们夫妻进的书房,我们夫妻可是一直有出过这个房间,你说我能对你做什么?嗯——?”她最后一个字轻轻的,却是寒冷的如同冰霜。
不过,她准备的可是这一点。那桌上折灯烛也是其中之一。
沈四少奶奶因为沈妙歌原本的绝情,还是心有所伤的。只是她不能完全忘情,一心以为沈妙歌的绝情是因为红袖,她不肯面对,因为这是她多年以来的期盼,是她为自己想好的出路。
而且,她对沈四爷没有一丝感情,对三老爷夫妇的贪财更是痛恨不已,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家财交到他们手中?因为心中还有一份情谊在,所以她才会想把自己的家财交给她和沈妙歌的孩子。
不过,因为对沈妙歌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信任,怕他会再对自己加以伤害,她做了防范。如果沈妙歌这次对她不仁,也就不能怪她不义了。
其实,她是真得不想这些针对沈妙歌的准备会有用。真心实意的不想。她只想,能好好的爱沈妙歌,而不是害他。
沈妙歌听到四少奶奶话心下一惊。四哥一直都在?!他恶狠狠的看着四少奶奶:“你居然……,你还有脸面对四哥吗?!”他气得恨不得活活打死四少奶奶。
她居然想在自己四哥、她的丈夫面前,和他做一场露水夫妻——这让沈妙歌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他不是对她没有了感情,而是有了恨,满腔的愤怒与恨意。
四少奶奶想做畜生,喜欢做畜生可以。但是不要拖累他们沈家兄弟。沈妙歌看着四少奶奶,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还是人吗,还能算是个人吗?
四少奶奶听到外面传来了声音,不理会沈妙歌的怒喝又取了一杯茶自己吃了几口,然后便当着沈妙歌的面儿取出了药丸来放在茶中晃了晃,看向沈妙歌时居然微微一笑:“这是最后一粒药,你就是让人把我脱光搜,再也搜不出药丸来。”
她说话好似什么顾忌也没有了。就好像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一样。
沈妙歌气得真想当场打杀了她,可是他却一动没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现在他全身没有多少力气,只能勉强自己坐着,连站起来都不可能。
在红袖走后,四少奶奶取来的醇酒果然是有问题,虽然他极为小心的喝到口中,又趁掩袖时吐了出来,但是几杯酒过了过嘴巴,居然也把他放了。
“你怎么不说了?不叫了?大声喊出来啊,喊出来让大家听一听,你沈五爷说四嫂勾引你,这事可真有趣的很,是不是?”四少奶奶斜着眼睛看着沈妙歌,脸上还带着三分冷笑。
她堵沈妙歌不敢大喊大叫,不敢当人有面儿说出此事。就连对沈四爷,他都不会说。
因为,沈四爷不会相信。他就在书房里,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妻子做出那种事情来?倒是立时便会同沈妙歌翻脸,此事到时非要闹到沈老祖、沈老侯爷面前不可。
沈妙歌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是真得不敢闹将开来。因为四少奶奶不要脸,可是沈府要脸。他沈妙歌没有脸不要紧,可是他的女儿要脸!
这口气,他只能咽下去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时,沈四爷晃了晃头:“真是头晕的紧,吃凉茶也不管事儿啊。看来,不要说我扶着你四嫂回房,就是我自己都不一定能走回去。”
他居然接着刚刚的话说下来,好似并不知道自己睡了一会儿。
沈妙歌看到位四哥如此,心理是往下沉了沉,所以低着头并没有再说话。寻沈四少奶奶当然是“头晕”的厉害,倚着沈四爷不动,当然也没有再言语。
韵香端着茶来到屋里:“四爷,茶房里没有热水。婢子又到后面小厨房里取来的热水,所以晚了一些。”一面说着话,她一面看向沈妙歌,看到自家的五爷好端端的坐着,虽然脸色不对劲儿,倒不像出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她的心松了下来。
沈四爷摇了摇头:“无事,可是醇醇的茶?我头晕的厉害。”
韵香应着把茶送了过去,并没有给沈妙歌端过茶去:“爷,我们回吧。”她没有看到茶香,却也不想再等下去。
今天晚上太古怪了,古怪的让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不得安,恨不得立时离了这院子才好。
沈妙歌点了点头:“扶我起来,我们走吧。”
韵香一听这话心下一惊,看了沈四少奶奶一眼上前扶起了沈妙歌,想来自家的五爷是中了什么药,不然他一个习过武的人怎么可能醉倒之后站都站不起来?
“四哥,那我先告辞了。你也早些休息,莫要太累了。”沈妙歌和四爷打过招呼,理也没有理沈四少奶奶,扶着韵香的肩膀便向外走去。
沈四爷只是摆了摆手,让沈妙歌小心,让韵香好好伺候着。并且大声唤丫头,他想让人给沈妙歌打灯笼。他唤了三声后终于有人应了一声儿。
茶香终于回来了,她看到沈妙歌的样子,连忙扶了他的另一边。主仆三人一路无话,只是低头向院子外行去。无人相拦。
一出房门风一吹,沈妙歌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到走出院子之后他的头晕身软之感都没有了:“那药,居然怕风吹!”
沈妙歌却没有一丝高兴,他原本还想回去让灵禾好好的瞧一瞧脉,看看是什么药呢,现在看来什么也瞧不出来了。
他回身看了一眼四少奶奶的院子,然后轻轻推开韵香二人:“爷好了,自己走就可以。”他说得很有些丧气的意思。
说完话后,他忍不住想起了当时沈四少奶奶扑上来的情景。当时他晕乎乎的好像是睡了,又好像没有完全睡着的样子。
忽然便感觉有人在亲吻他。亲他的耳朵、脸等等。他迷迷糊糊的,以为是红袖在亲吻合自己。但是那女子就要亲到他唇的时候,他一下子惊醒过来,那女子身上传来的香气很浓很浓,根本就不是红袖惯用的香!
这女子不是红袖,却在亲吻自己,还在拉扯自己的腰带——当即便把沈妙歌惹恼了。居然还有无耻的女子在谋算自己。他可不想再被红袖看到什么,生出误会来。现在的日子很好,他不想被任何人破坏。
他想也不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掌打了过去。听声音那女子好像是被他打得跌落到了地上,他一面怒喝一面坐了起来,可是眼前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跟四哥四嫂一起到了四哥的小书房。怎么屋里什么都看不到?刚想再喝骂时,他的眼睛便被亮光刺得眨了眨,那桌子上的灯居然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事先却没有听到任何响声。
没有人用火折子,但是灯却点着了。这什么呢?沈妙歌的脑子清楚了,猛然想到什么忽然站住,回身看着四少奶奶的院子沉声道:“韵香,你回去书房!”
第52章 歪打正着
“韵香,你回去书房,看看桌子下面是不是有人,茶香,你去唤人来。”沈妙歌看上去面日的神色有些可怕:他岂能吃了亏就此回去,那个妖妇!
韵香并不知道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不过自家五爷发了话,她立时回头便飞奔进了院子,并不理会身后的婆子。
书房里,四少奶奶让丫头扶四爷回房,而四爷非要四少奶奶先走:正在争执,谁也没有离开;只不过房里比刚刚多了茶香叫来的几个丫头。韵香挑帘进来,把四爷唬了一跳:“你怎么来了?”然后一顿:“是不是五弟忘了东西在这里?”
四少姐姐的脸上闪过几分惊疑,不过却没有作声。
韵香便顺着沈四爷的话道:“四爷说对了,我们五爷的玉佩不见了,路上也没有寻到;五爷便让我到书房找一找;五爷说到书房时他还摸过玉佩的。”
沈四爷点头:“找一找,是不是在床上或床下。”然后又对露珠几个人道:‘你们也帮着寻一寻。“四少奶奶的脸阴沉沉的,目光闪了几闪却并没说话;露球看过去,她也没有暗示什么,露珠只好和几个丫头也到床边去寻。韵香并没有看那桌子一眼,对露珠笑道:“我在外面跑来跑去鞋与裙角都脏的很,还是姐姐你到床上去寻一寻吧。”露珠微笑着点头,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四少奶奶还是什么暗示也没有,露珠便让两个丫头到床上去寻,她和韵香在床下寻。
韵香寻了两遍什么也没有找到,而床上也没有一脸的沮丧:“怎么没有呢?这可怎么办,那可是我们五爷自小带在身上的玉佩。”
她一边喃喃的说着话一边扫向地上,忽然身形一动向桌子那边走去,嘴里说道:“恩,掌了灯再仔细寻一寻,可能掉到了什么犄角。”
四少奶奶的眼睛眯了眯:难不成,这丫头真是为了桌下面而来?她对露珠使了一个颜色,让她眼在韵香身边。
露珠看到四少奶奶的目光瞟过屋子中间的桌子,便知道自家主子不想让韵香接近那桌子;她笑道:“还是我来为姐姐掌灯吧。”
只是她哪里有韵香的手脚快,她话还没有说完,韵香已经把灯烛取到了手里转身道:“那就麻烦姐姐了。”她把灯烛递给了露珠。
韵香的本意就不是为了灯烛,有露珠愿意掌灯再好不过;露珠把灯烛取到手中,韵香再一次弯下腰仔细寻找起来,她用眼睛的余光扫了好几次那桌子下面。
但是桌子上铺的巾子几乎垂到了地上,根本就看不到桌子下有什么;韵香不是不能过去掀起桌巾来,只是眼下只有她一个人,如果桌子下面什么也没有,四少奶奶却要硬按她个罪名儿便是给主子添麻烦了。她眼睛转了转,忽然惊叫道:“桌子下面是什么?”她一面叫着一面已经冲了过去。旁边立着的两个丫头忽然也冲了过来:她们不是来帮忙的,只是来阻止韵香的——就像韵香原来顾虑的一样,四少奶奶身边有会武的丫头。
不过韵香的功夫显然要高一些,所以那两个丫头还没有冲到她身边时,她的手已经握住了桌巾的一角;那两个丫头马上就要扑到她身边,她索性把手顿了一顿,让其中一个丫头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韵香手一翻,把桌巾塞到了那丫头的手里同时,并且用力握住丫头的手向后一翻,然后两个人的手便飞快的分开了。
在四爷和四少奶奶的眼中,就好象是那丫头拉着韵香的手,把桌巾拉了下来。
在一阵“唏里哗啦、乒乒乓乓”的响声中,桌上的茶盏等物都跌倒地上摔了一个粉碎;而那个丫头还没有来得及争辩时,韵香已经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手,好似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咦,这不是水珠姐姐?今天晚上和我们五奶奶来时,还看到姐姐呢,怎么再来就不见姐姐伺候在四奶奶身边呢,原来躲在这里享清闲啊。”
四少奶奶的脸色铁青,她早就应该猜到这丫头是为了桌子下面的人而来:就不应该让这丫头在书房找什么玉佩!
她之所以听信了韵香的话,是因为她知道沈妙歌的玉佩在哪里:是她取走的,现在正放在她衣服内。
水珠的脸阵青阵白,却也不得不自桌子下面爬出来;她的腿早已经蹲的麻木了,一时间站也站不起来,便就势给四爷和四少奶奶叩头见礼。
沈四爷很奇怪:“水珠,你也不是小丫头了,怎么也能做出淘气的举动来?你躲到那桌子下去干什么?”
四少奶奶正在想借口为水珠开脱,听到这话立时道:“你们爷说的对,你也不小了怎么也能做这种淘气的事情?”
水珠面红耳赤的喃喃道:“婢子,婢子知错了。”
韵香淡淡一笑:“刚刚看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