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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霞那里想要下药并不太容易,廉王又不想见到她,最后他把主意打到几位公主身上:先给公主下了一点出痘的药。
几位公主无法只得依着廉王的主意,去探舞霞公主:原本她们便奉皇后的旨意,三五天就要走一趟的。
而同时,使臣们的病终于大好了;不过舞霞那里的药,还没有下;只不过她被请到了宫中居住,日日身边不是公主就是皇妃,根本就不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
只是皇帝并没有直接对使臣们说要把舞霞迎进宫中,而是由大臣们去套使臣们的口风:他们哪里是朝中大臣们的对手,三绕两绕之后他们认为自家的公主,只有嫁给天朝的皇帝才是最风光、最好的。
于是使臣们急急写了一封信给番邦的王,用八百里加急送了去;十几日之后他们接到了自家王的旨意:能嫁给天朝的皇帝,当然是他们族的无上荣光。
就在这个时候,舞霞才被公主们下了药:这药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效果,只要不遇上应景的人与事儿;所以她举止无常,使臣们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当舞霞听到皇帝要纳她为贵妃时,却因为药力以为是廉亲王答应了娶她为正妃!她自然是极高兴的,天天忙着备嫁。
这可是天朝的大喜事,于是朝中也忙了起来,准备了近一个月;很多都从简了,因为皇家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给机会让舞霞的父兄来京呢?
舞霞中的药并不需要解药,而是随着时间会一点一点消失:药力能持续一个月左右,然后便会在三两天醒来,但是她这些日子的所为都会有记忆。
舞霞入宫被封霞贵妃,很得皇帝的宠爱,让使团很高兴、很放心的回去了。在使团走了几天之后,舞霞早上起来却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她不相信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所为!
她答应入宫为妃,高兴的进了宫,很高兴的和皇上相处了几天——她感觉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看看宫室,看看身上的装扮,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舞霞终于忍不住惊呼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她的尖叫让宫女们奔了进来:”贵妃娘娘,您、您怎么了?“
舞霞却把宫女们都推倒了,她疯了一般在宫室里转着圈儿:“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她不可能进了宫,不可能成为了皇帝的妃子。
她始终要嫁的人是廉亲王,只有廉亲王啊!
宫女们被她吓坏了,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看着发狂一样的舞霞:这是前两日那个温柔的贵妃娘娘嘛?
舞霞终于想起了太后,她要去见太后求太后为她做主:太后不会不管她的,只要太后答应她,她就是做廉亲王的侧妃都可以。
但是,她却没有出得了宫门,因为皇后来了。
舞霞在宫室里又哭又闹的,早有宫人报给了皇帝、皇后;皇帝当然不会来,来的是皇后:她是六宫之主。
舞霞看到皇后愣了愣,感觉皇后让她有些不认识了:严肃了许多,贵气了许多。
她身后的宫人早已经跪下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并没有说话,还是静静的立在阶前看着舞霞。
宫人看到自家主子还愣愣的立在那里,立时扯了扯她的衣服:还不跪下请安,找死嘛。
舞霞终于跪了下去,她喃喃的道:“舞霞拜见皇后。“
皇后这才向殿内行去,一边走一边道:“霞贵妃一早起来不梳妆,闹扰个不休是何道理?皇宫内院当中怎么可以如此喧器不休;如果扰到了太后或是皇上,你担待得起本宫还担待不起呢。”
后后对舞霞原就没有好感,现如今她入宫做了贵妃,自然是更加没有好感;只不过看在她身后十万铁骑的份儿上,也不想难为她罢了。
但是她一大早上鬼叫鬼闹的,吓得宫人来报贵妃娘娘好似疯了一般,便太失体统了!不管舞霞有什么样的背景,这里都是皇宫内院,岂能容她乱来?
舞霞没有想到皇后的话,听上有些冷冷的:皇后娘娘不是一向很温和的吗?她呆了一会儿才道:“舞、舞霞想去见太后。”
给太后娘娘请安原本就是应当应份的,可是你怎么能如此就去?“皇后皱起了眉头来:”成何体统!霞贵妃,你可要时时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遗笑六宫,也莫要带坏了六宫的宫妃。“
皇后当然知道舞霞是被下过药的,只是此事儿她不会叫破,也不会容舞霞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她已经是皇上的人,是六宫中在她之下的贵妃。
就算是为了那十万铁骑,皇后也不会容她胡闹的:至少眼下不成,也许十年八年之后天朝兵力威盛之时,就不用如此迁就于她。
是的,现在皇后就是在迁就舞霞,如果哪个宫妃敢如此胡闹,至少也会被当成真的失心疯打进冷宫的,岂会让她还立在大殿之上回话。
皇家规矩,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舞霞听到皇后的话却眼圈一红落了泪:“舞霞现在心如焚烧,哪里有心思梳妆?“其实求皇后也不是不成的,她当下便道:”皇后娘娘请为舞霞做主,舞霞心中所爱……“
皇后当时断喝一声:“本宫知道你所爱是皇上,可是皇上不是贵妃一人的皇上,是天下黎民的皇上,是六宫宫妃的皇上——不过是皇上昨天晚上没有来贵妃这里,贵妃还是要明白事理,明白宫规才对!“
一面说着话,皇后一面把大殿上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舞霞急得自地上爬了起来:“皇后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皇后的声音越发冷了,直直的盯着舞霞:”如今,你却只能是这个意思!我的话,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舞霞呆了半晌立时怒不可遏:“不,不!我要给父兄写信,我要让他们来为我做主!“
皇后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写信?可以。只是送到她父兄手上的信绝不会是舞霞写得原件儿。
舞霞嘶喊了半晌哭得伏倒在地上,皇后这才轻轻的道:“本宫怜你远嫁恕你这一次,你记住,本宫只恕你这一次!如果你乱说话,或是再胡闹的话……;霞贵妃,你的身体不好,就要在床上好好的调理一番了——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舞霞呆了,她完全的呆了。
她并不傻,她完全懂皇后的意思;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说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身子软软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太后娘娘,也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起身淡淡的加了一句:”不信可以梳妆好后,自己去问一问。“
“来人。“皇后唤了人进来,对舞霞宫中的人叮嘱了一番便走了:舞霞宫中都是皇后的人,所以皇后走得很放心。
舞霞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就让她好好的养一阵子病,早晚会想明白的。
现在木已成舟。太后不糊涂,绝不可能允舞霞所请的:她只能是皇帝的贵妃。
第98章 喜自天降
舞霞并没有认识到皇后的好心,她依然帮我的想在皇宫里胡闹;可是太后并没有见她:现在她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廉亲王那天和她说了一整天的话,她现在还正在回想中——倒底做皇帝,好还不好;哪里有闲心见她?
太后用脚趾想也知道舞霞找她做什么,当然更加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了。她每次去寻太后,太后不是不在就是睡下了:不在那去寻吧,可是宫女所说的地方绝对找不到太后的。
最终舞霞明白过来之后,不于寻太后却去皇后宫外跪着:她只求出宫。
怎么可能让她出宫,为了那十万铁骑,也不可能让她出宫啊:她出去对父兄一哭诉,边关不起战事才怪。
不过皇后也没有对付她,只不过稍稍对着各宫妃说了那么一两句话,而舞霞便陷入了麻烦当中。
她先是把贤妃给打伤了,人到现在还是晕迷中;后又把惠妃的龙胎弄掉了(皇后语: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呢!)……,总之,她立时面对就是去冷宫!
舞霞明白自己处境时,已经有些晚了;好在她有十万铁骑做后盾,最终还是皇后求情——自然是舞霞求了皇后,答应不再胡闹、不再提出宫。
她怎么能这样就走?那些和她过不去的宫妃,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们!
之后皇上禁了她的足,罚她抄经书,冷落了她几个月后,才饶了她;因为她的后盾,所以皇上和皇后待她还可以,表面来看是圣眷不衰。
自那以后,舞霞不但要面对各宫妃的各种明的、暗的招术,并且她也是挂空了心思对付各宫妃:无意中,她倒是皇后最好的枪。
她再也没有自宫中脱身,一生有孕近十次,却只在皇后的有意关照下生下两个孩子:一儿一女;但是儿子却早早夭折。
舞霞在华发早生之后,才发现自己其实对廉亲王的不是爱情,只是狂热的迷恋罢了: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才会执着于廉亲王。
为了那么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落了这么一生,不知道舞霞是什么心情;只是她自明白之后,常常独坐到月中,脑中所想的男子却是她原来身边的侍卫长,就此了却残生。
红袖和沈妙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并且还设计了一位王爷和廉王爷吃酒,以绊住他;但是临行之时,墨大夫一句话让沈妙歌呆了半晌后回身转:回府了。
打死他,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动了;廉王爷,嗯,等他来好了。沈妙歌挺了挺胸,然后他要找红袖算帐,再去寻墨大夫:所以他没有让墨大夫离开,一起回了院子。
墨神医轻轻的道:“这个时候出去游玩?不太好吧,少夫人可是刚刚有孕不久,这个时候最易……”沈妙歌便呆住了。
红袖也不知道自己有孕,她看了看墨神医;墨神医点头:“昨儿灵禾诊脉时便感觉像,只是因为……所以认为自己诊错了;我今日便是听草儿的话来给姑娘诊脉的。”他自认是郑府的人,所以始终和韵香、映草儿等人一样私下称红袖为姑娘。
听到墨神医的话,红袖立时高兴了,她笑眯眯的扶着韵香的肩膀回房:再墨神医诊诊脉确认一下。
她早就想再要个孩子:上一世计划生育,并且她就是成婚也没有多余的钱多养一个啊——哪一家的孩子不是家中开销的重头?她可只是一个工薪族。
现如今有了条件,她怎么能让大姐儿如此孤单呢?不论是儿是女,只要是她和沈妙歌的孩子就好。
对于沈妙歌的脸,她看也没有看:没有十二分的把握她敢做吗?
沈妙歌现在心中是两分喜五分忧,还有三分便是怕了:又有喜了!天啊,几个月之后想到红袖还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他便心里直打颤。
他想到自己吃的药,一定是药出了问题,所以红袖才会有孕,能换了这药的人当然是墨大夫,能让墨大夫换药的当然只有红袖了。
看着红袖带着喜色的脸,他最终在心中轻轻一叹:还能怎么样?只是,他实在是不想红袖受苦啊。
就这一胎吧,他一定要和红袖好好的说一说此事,为了她的性命着想,真得不能再要孩子了。
不过沈妙歌注定一辈子夫纲不振,红袖对他在此事阳奉阴违了几次,他都只有干着急的份儿:怪红袖?有了身孕,他很担心红袖的身子,重一点儿的话都不舍得说红袖。
所以,他这一辈子当真可以算是儿女成群,虽然他没有妾室。不过不能怪旁人,只能怪古人晚上没有什么娱乐,而他又不是吃花酒的人,所以嘛……。
红袖有恃无恐,进屋之后还拉了拉沈妙歌的手:“坐嘛,干嘛黑着一张脸?”就好像她是真得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生气一样。
沈妙歌的也只能坐下,他不坐下还能怎么样?他要等墨大夫的话,在心中祈祷灵禾那丫头的脉是诊错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那丫头跟着墨大夫可是又学了不少,医术更精了。
墨大夫坐下诊完脉之后,并没有开口,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袖子,看也不看沈妙歌一眼。
他虽然不是擅长心机手段,不是城府很深的人,但是他有一点却是知道的:沈小侯爷不希望他的妻子出意外才决意不要孩子,现在少夫人有了身子,他不会对着妻子发作,但难保不会对自己大小声儿。
墨大夫其实也多想了,以他现在“毒神医”的名号,沈妙歌也不会对他大小声儿的:他不怕被毒,还怕墨大夫会对他妻子下药呢;红袖有了身孕,日后要倚仗墨大夫的地方多了,他如何会得罪墨大夫?
也就是墨大夫自己还是认为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是个很容易被人杀掉的书生。所以他故意拖了一会儿再开口,让小侯爷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一下子受不住发作出来。
他却不知道他如此做,几乎把沈妙歌急死:原要不会发作他的人,说不定都会被逼得发作一次的。
终于,墨大夫开口了:“姑娘,有喜了。”他拱了拱手:“恭喜小侯爷,姑娘;这一次一定能一举行男。”他还是先说两句好话吧。
沈妙歌也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