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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虽然没有想明白,但钱氏却明白自己是受谁所累,她低垂的眼眼瞪着吉雁,几乎想把她活活吞下去;而吉雁现在没有空理会钱氏,她也听明白了沈太夫人的话外音!
吴氏和钱氏都大哭着求恳:送回去,她们哪里还有好果子吃?
沈太夫人却根本不理会吴氏二人的哭求,直接让婆子们拖走了吴氏二人:连伤也不给她们养,直接打发走了。
吉雁心里已经辩不出什么味儿来了,她也想求恳,可是却又不敢:吴氏二人只不过是池鱼之殃,还落得如此;如果她再开口,真不知道沈太夫人会拿她如何。
沈太夫人并没有说要如何处置吉雁,只是摆了摆手,一旁便有人拖起她来就走:沈太夫人可没有给她正名儿,所以拖她时还不如拖吴氏二人时客气。
打发走了吴氏三人后,沈太夫人看向了点娇三个丫头:“你们虽然受了些委屈,不过同姨娘们吵闹撕打可以算是以下犯上,懂吗?再说,同姨娘们打成一团,又成什么体统?姨娘们没有面皮,难不成你们也是没有面皮的人?”
沈太夫人身后的几位姬妾都变了变脸色,却无人敢让人看到都急急的低下了头。
点娇三个人都跪下听训,沈太夫人这次却没有再平声静气的说话,狠狠的骂了她们三人一番,然后又罚了她们半月的例银——相对吴氏三人,她们这责罚可真是太轻了一些。
红袖心下明白:亲疏远近不同嘛,沈妙歌可是沈太夫人的嫡亲孙儿;吴氏几个人把沈妙歌气到了,自然不会轻饶了她们。
沈太夫人教训完了点娇等人,把厅上的众人都打发了下去,然后看向红袖轻轻的问了一句:“孙媳,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红袖倒也没有惊慌,她屈膝行礼:“太夫人,今日这事的确是袖儿处置不当,还请太夫人责罚。”她虽然没有料到沈太夫人当面发难,不过却早已经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过了。
“如何的处置不当?”沈太夫人的神色现在柔和的多,但是红袖却知道不可以掉以轻心。
她知道沈太夫人如此问,是因为她查觉了什么或是说她怀疑了什么;不过,有些事情可以直承,但有些事情却是绝对不能承认的;所以红袖只把厅上的闹剧归为自己的错。
这也说得过去:红袖一来生气吴氏几人在屋里胡闹,惹得沈妙歌生气;二来呢,她也生气吴氏几人自持是长辈赏下来的妾侍,不把她这个小主母放在眼中从而一闹再闹,所以她想借沈老祖或是沈太夫人之手出口气都很正常。
红袖便把心中思量的缘故说了出来,只是对于一开始便想以点娇几人来应对吴氏的事情,却一个字也没有提。
沈太夫人好像也没有要怪罪红袖的意思,只是提醒她:借人之力只能保一时,不能保一世;她正同红袖说话,那边丫头来请,说是沈妙歌心里烦闷,想请沈太夫人过去说话。
沈太夫人闻言后,目光在红袖身上一转,然后嘴角含着几分别有深意的笑,起身:“走吧,一起过去看看。”
虽然沈太夫人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红袖却在心中把沈妙歌骂了一顿:她知道沈妙歌是担心她,是为了她好;但他如此做,无疑是在暗示沈太夫人、沈老祖等人,郑红袖在他心里可是极重的,就要同她们这些长辈儿们一样重了,日后有可能会比她们更重!
真是要死了!红袖在暗处翻了一个白眼,只得紧几步跟了上去;她还知道,沈太夫人并没有就此去掉某些疑心:有些事情她还是做得太急,虽然一直强调不可大意,却还是太过小看沈府中的人了;这一次,她不小心之下,好似犯了沈府女主子们的一个大忌。
红袖看了一眼前面的沈太夫人,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深宅大院中的敌人是不是会成为朋友她不能确定,但是你认为的自己人却随时会变成对立之人——这才真是最要命的。
沈妙歌缠着沈太夫人说了半晌儿的话,然后才放沈太夫人走:他生怕沈太夫人会再有时间去训斥或是为难红袖。
红袖送沈太夫人到院门前扶她上车子时,她回头深深看了红袖一眼:“袖儿,一直听人说你是会武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就连老祖宗也是好奇的很;我看明日等五哥儿用过早饭睡着后,你到老祖宗那里耍趟剑给我们瞧瞧吧;我听说,你父亲的那一手剑法,很得侯爷的赏识呢。”
让她去,自然不会只为了看她耍剑;红袖轻轻一叹答应了下来:她看来要更小心才可以,沈府一定是知道小红袖的一些基本的情形,而自己在沈府却太大意了,表现的同小红袖太过不同了。
不过,好在她有小红袖的记忆,所以她是会武的;就是问起小红袖儿时的事情,她也能对答如流,被人查出问题来不可能;不过日后还是要小心些,至少要表现的像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才对。
回到房中沈妙歌便急急的问:“你,没有事儿吧?”听到韵香说红袖被祖母一个人留在了花厅上,他便有些心急;只是他眼下还不能让人知道他已经好了大半儿,所以只得让人去请祖母过来。
红袖原本是要埋怨他两声的,可是看到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何那话就是说不出来,只轻轻的应了一声儿:“无事。”
沈妙歌当然不会就此放心,他一句叠一句的追问她:祖母留她在花厅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红袖看着沈妙歌,有些不理解他的着紧,随口用话应付时忽然心下一动,微笑道:“你是不是怕我们的小心思被太夫人看穿了?”
沈妙歌却没有笑,他郑重的点头:“就是啊;我原以为没有什么的,任你去做还帮了你一把;你不知道,我自幼便淘气的很,越不让我做什么我便想做什么,只是所做之事也从来没有瞒过老祖宗和祖母去,只是也不曾被她们真得教训过;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祖母会留下你单独说话;我想,她可能是有些生气了。”
沈太夫人的脾性,他自然是非常了解的。
红袖笑着摇头:“真的无事,太夫人只是叮嘱我两句而已。”
沈妙歌看到她笑出来,又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才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看看屋里的赵氏和茶香,他忽然拉过红袖来在她耳边低声道:“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因为啊,说句大不孝的话,我一直认为老祖宗和祖母,比那成了精的狐狸都厉害。”
红袖被他说话吹得耳朵痒痒的,便轻轻推他顺便瞪他:“乱说话!看明儿我告诉老祖宗让她教训你!”
沈妙歌不知道为什么说完之后并没有立时坐正,而被红袖推了一把后,他反倒又靠过去还把下巴放在了红袖的肩膀上;听到红袖的话,只是笑却并没有开口反驳,不过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却在慢慢的变红中。
红袖被沈妙歌的举止闹得多少有些不自在:虽然他是个孩子,但是名义上他可是她的丈夫!就因为丈夫这两个字,所以她深身都有些不对劲儿。
掩饰的又推了一下沈妙歌:“你是不是不舒服?那我扶你躺下吧。”说着借势想起身。
沈妙歌的脸已经变成了玫瑰色,他看红袖的脸好似也有些发红,心下忽然没有那么害羞了;他在起身前又在红袖耳边悄悄的道:“你、好香。”然后飞快的坐好,吩咐茶香:“把茶给我。”一本正经的吃起了茶来。
就因为太过正经了,所以赵氏和茶香都感觉姑爷好像做了什么坏事儿,现在正在遮掩。
红袖扫了一眼赵氏,最终也不好对沈妙歌说什么,只得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沈妙歌一直在注意红袖的神色,发觉她并没有恼了自己,心下大为高兴起来。
那是真的,好香啊——!沈妙歌眯起了眼眼:袖儿熏的什么香,同平日常见的香有些不同;想着不自禁又看了一眼红袖,却不料正对上红袖的眼睛,他消褪下去的霞色飞快的又爬了上来,手上不自觉的一动,满盏的水都泼撒了出来!
床湿了并不是大事儿,但是沈妙歌却大为懊恼:他不知道袖儿看到他如此,会不会在心中笑他。
这个时候的沈妙歌,完全没有了那一丝老成,倒是看得红袖有些心软,不忍再逗他;丫头们把床收拾好以后,沈妙歌在赵氏和红袖的搀扶下到床上躺好,红袖便同他说起了正经事情。
“原本我的用意并不是想让吴氏她们走人的,可是现如今连那个吉雁也是要走的了;”红袖轻轻一叹:“这事儿却有些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沈妙歌还没有自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随口便道:“祖母这次把她们全打发走了更好,免得他日再出些什么事儿——到时她们一样要走,而我们却免不了要吃些苦头或是什么的,至少也要生场大气。”他所言,就是指吴氏是她们原主子的眼睛;日后她们真有什么所为,生气还真就是小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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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 第三十四章 反思;以人之长补己之
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后仔细看了他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才苦笑着道:“你真以为,太夫人打发走了你所有的妾侍,会是好事儿?会免了我们他日的麻烦?我们啊;怕日后会更麻烦,唉——!”也怨不得旁人,是她一直太有优越感了。
沈妙歌其实在说完之后便感觉此事有些不对劲儿了,听到红袖的话后他立时明白过来,一叹:“是啊,我的那些长辈们怎么会不再继续‘关心’我呢?走了一个人,说不定会送两个人过来。”说到这里他看向红袖:“嗯,你说,祖母把人都打发走了,是不是因为看穿了你,呃,看穿了我们的打算?”
最后一句虽然是问话,不过沈妙歌已经确认了七八分。
红袖听到沈妙歌把“你”换成了“我们”,心底不自禁的就是一暖:主意是她先想出来的,因为要应对的是沈妙歌的妾侍,所以红袖并没同他商议过,此事应该不能用“我们”来说;但沈妙歌如此说,却是存了有麻烦两人一起应对的意思——他是长房唯一的嫡孙,身子又不好,只要他把事情揽上了身,红袖自然不会被沈家的人太过为难。
红袖懂了他的心思却没有说出来,还有一件事儿是沈妙歌没有提到的,不过她倒是没有叹气:“经这一次之后,再给你送来妾侍的人,应该不止是你的叔父们了。”她可以说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痛也只能咬牙忍了。
什么叫做教训?红袖在心底暗暗的道:这便是教训啊!
先有沈妙歌被人谋算,她就认为古人不简单了:沈府的女子们虽然不像她一样有很丰富的社会、工作经验,但是她们别有所长!再来,她设下计策应对吴、钱两位,却被沈太夫人看出不妥来;接下来的几天,想来她的日子不会很枯燥了。
沈妙歌不用细想便知道红袖所言不假,不过他不像红袖一样烦恼:“要送就送呗!我们沈家从长到幼,只要成年的叔伯兄弟们,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反正也是沈家的银子养她们,干我们什么事儿?”
他倒底还小,不太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说完后,他看到红袖有些不高兴,便又想起了母亲曾经流露出来的伤感,心底不知道怎么就是一阵不舒服,便又开口道:“他们送他们的,人送来了,我不理会她们也就是了。”
红袖闻言哭笑不得:这不是理会不理会的问题!只要是你名下的妾侍,你想不理会便万事大吉了?她们可不是木头,不会在那里只是等待;最重要的一点,红袖自嫁到沈府之后,她是想了又想、假设了又假设——其它的什么她都可以接受,但就是无法接受与人共夫的事情。
红袖的性格自来不是软弱的:她的东西她不喜欢被人掂记着,更不喜欢与人共用,何况是丈夫呢。
不过沈妙歌的这句话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至少红袖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应对所有的人与事,她的心绪平稳了不少;只是,也无法同沈妙歌说太多:说了,他也不懂。
好言好语安顿沈妙歌睡下后,红袖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赵氏等人给她收拾好床铺,她便让赵氏等人出去休息了,屋里留下来上夜的人是韵香。红袖并没有睡下,她坐在窗前的长条几案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呆呆的出神。
她不是在赏月色,她是在想事情。
她要好好的想一想:她和古代的,不,是和眼下沈府中的女子们相比,有什么优势可言?她经过两件事情,知道了沈府女人们的厉害:如果她作为穿越人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