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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又商议了一番,正想回府时又看到了廉亲王。
廉亲王看到沈妙歌和红袖,立时便握住沈妙歌的手,问他什么时候把孩子接回去;沈妙歌忍着笑:看来小祖宗们把廉亲王折腾得不轻。
红袖和沈妙歌正在想法子,怎么能让沈四爷去寻钱氏掌柜们:最终,他们商量后感觉,让沈四爷去寻钱氏掌柜,哪如让钱氏掌柜的来寻沈四爷呢?
当下红袖和沈妙歌商量之后,让人打探了钱氏掌柜们近日的安排,又问了阿元水珠婆家之人的情形后:他们先是把四少奶奶被软禁的事情通了一点给钱氏掌柜的,事情的原因却没有说清楚——如此一来,钱氏掌柜的势必要查一查四少奶奶被软禁之前发生的事情。
那么,水珠婆家的人自然也逃不过钱氏掌柜的眼睛去,巫蛊的事情,自然不会让他们知道;所以,钱氏掌柜等人,也很容易能把事情想左了。
到他们查到水珠男人的头上,知道四少奶奶软禁同那个男人无关时,他们也会心里震惊的;而他们所掌管田庄,铺子的异常,他们也就会明白过来的。
按计行事之后,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钱氏掌柜的在这两天盯水珠家盯得很紧。
听到阿元的话后,红袖和沈妙歌这才让人把四少奶奶毒害自己女儿的事情说了出去;不能让钱氏掌柜的以为沈府知道了四少奶奶的好事。
如此,钱氏掌柜的才会去寻沈四爷:他们说不定会想除去那个男人,不过有阿元在他们不会得逞的。
钱氏掌柜们好像已经确定了什么,一连两天再也没有人去盯着水珠婆家了;红袖和沈妙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这天下午,沈妙歌刚刚回府坐下不久,来旺便来说钱大掌柜的来了:原本便在红袖和沈妙歌的意料之中,所以夫妇两个人并不感到惊奇。
但是奇怪的事情是,钱大掌柜的要找的人并不是沈四爷,也不是他的主子四少奶奶;他要找的人是红袖和沈妙歌。
夫妇两个人让人把钱大掌柜的请到了书房相见。
钱大掌柜的眼睛通红,衣衫十分的不整:红袖和沈妙歌看到他这个样子,便猜想可能是出什么大事儿:不过四少奶奶的家业,他们夫妻可是不想沾惹半分——哪怕是帮忙也是不行的。
因为你帮了四少奶奶,人家不领情不说,反而会倒打一耙说你要谋她的家业;红袖和沈妙歌既然根本不想吃鱼,自然不想弄一身腥了。
互相见过了礼之后,沈妙歌看钱大掌柜的并不说正事儿,便也说些闲话,想过一会儿就打发钱大掌柜的回去。
钱大掌柜的看到沈妙歌和红袖时,有一种要反身冲出去的想法:话,他怎么能说的出口?只是,话不说如何对得起老主子留下来的家业?
他咬牙再咬牙,鼓足勇气之后对着红袖和沈妙歌就跪了下来:”小人今日是来求小侯爷和少夫人救命的。“
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心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啊:红袖想了想,便使了个眼色给沈妙歌,让他先应对着,她转身出去打发韵香急急的去寻沈四爷过来。
他家的事情,还是由他出面做主为好。
沈妙歌起身亲自扶起了钱大掌柜的来:“钱大叔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不是外人,姻亲啊,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钱大掌柜的跺脚,他就知道自家姑娘得罪了小侯爷,怕就怕现如今的沈府,根本不会管他们自家的事情了。
“千不看万不看,还请小侯爷看在我们老主子的份儿,能保住我们老主子留下来的家业啊;”钱大掌柜的说到这里,眼圈就红了。
想到老主子一辈子辛苦才攒下这点东西,想到老主子一辈子的清名,临了却要被不肖的子孙玷污,他再也忍不住的老泪横流。
“小侯爷,我们老主子一辈子也没有享过一天福,为国捐躯死在了战场上——就为这一点,小人恳请小侯爷不要坐视不顾。”
他一面说一面取出了印信等物放在了桌子上,“这些东西,现在交给小侯爷保管;日后我们姐儿长大之后,再交给她吧。”
红袖和沈妙歌都没有接,这太烫手了些。
原来静萱的祖父交托一切给沈府料理时,他已经是将死之身,而且是为国捐躯;现在,四少奶奶是戴罪之身,虽然罪名极大但眼下她还是活着——他们家的印信之物,红袖和沈妙歌如何能接下来。
沈妙歌想了想摇头道:“在下不知道此事钱大叔为什么要如此做,但是一来没有得到四嫂的允许,二来也没有得到四哥的允可,在下不能接这些东西。”
红袖咳了两声:“现在四嫂和四哥都在府中,如果钱大叔当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我把四嫂也请来如何?”
钱大掌柜的脸上涨得紫红,连连摇头:“我们姑娘不,不必见了,我们姑爷。。。。。。”他顿了顿长叹一声:“有了后娘就有后爷,再加上我们姐儿。。。。。。,这些东西交到我们姑爷手上我们不放心。”
红袖和沈妙歌谁也不好接这个话头,两个人只能继续装下去,假作听不懂。
钱大掌柜的早已经料到,事情不会很容易办妥,一点儿也没有因为红袖和沈妙歌的不答应而有走人的意思,他反而是苦苦地哀求。
沈四爷来到书房,看到钱大掌柜的时候多少也有些惊讶:“钱大叔你怎么在府中?铺子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自从在沈府领了差事之后,极少过问妻子家的事情:但是静萱的铺子当真出了事情,他也不可能完全不闻不问。
钱大掌柜的没有想到红袖和沈妙歌会请沈四爷来,当下应付了两句,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对着红袖和沈妙歌行礼之后告辞了。
他还会再来的,为了他老主子的一点子血脉,他只要活着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姑娘乱来,胡来!
沈四爷很奇怪钱大掌柜的举止,而红袖和沈妙歌顺水推舟把事情说了出来,尤其是提点了四爷关于印信的事情。
其实不用红袖和沈妙歌深说,沈四爷便感觉是出了大事儿,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如此忠心的钱氏掌柜们生出异心来?
女儿的事情虽然让钱氏掌柜们十二分的生气,但却不会让他们生出这样的心思,要把活着的静萱扔在一边,只认姐儿为主啊。
听到他的话,红袖和沈妙歌只是摇头叹气,也道此事很奇怪,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沈四爷坐不住了,他站起告辞出府:他要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红袖和沈妙歌暗中有意的引导下,沈四爷不出两天便注意到了水珠的婆家;接来的事情变简单了许多,不过几天沈四爷便黑着一些张脸回来,却谁也没有见,一个人关到书房里吃酒吃了一天两夜。
哪个也问不出一个字来,哪个人的话他也不听,除了吃酒就是吃酒。最终还是沈妙歌进到房里,把他拖到了虎儿和姐儿面前,沈四爷抱着两个孩子落泪了。
他当真没有想到,妻子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不可能是自己的:因为他这段时间只在她的房里宿过一夜——算算日子,那个时候说不定她已经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为了孩子,他才容她在府中多呆两日,不像那个孩子却不是他的;沈四爷何止是生气着恼,他想到自己当初因贪心娶了静萱会得到这样的报应;现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脸见人?
六十三章 静萱的最后
红袖和沈妙歌知道沈四爷现在很难过,只是就算他们肯原谅四少奶奶,她和水珠的男人这样不清不楚的,他们如果不设法让四爷知道,实在是害他不是在帮他。
痛,是一定的,只要能挺过去就好。
红袖和沈妙歌担心的是沈四爷受此打击一蹶不振,每天沈妙歌都和沈四爷在一起说阵子话,有意在他面前多提提孩子和三老爷夫妻;不过沈妙歌一直假作什么也不知道。
沈四爷当然还是想开了,本来他对四少奶奶就没有多少感情了,现在如今更是一丝都没有;只是要处置四少奶奶,还要过三老爷和三夫人那一关。
他正在想如何开口比较好:如果让父母知道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的孩子,并不是他们沈府的骨血,不知道父母能不能受得了。
可是,四少奶奶他是一天也不能容她在府中了。
红袖看到沈四爷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便知道他就要和三夫人等人坦白讲了:孩子在父母跟前,很多事情还是能讲出来的;虽然沈四爷不愿意说出来,但是他不说四少奶奶便赶不出沈府。
三夫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是什么样的神情?她可是一向极维护这个儿媳妇的;红袖想到这里,挠了挠头:怕是打击不小吧。
打击当然是不小,三夫人听到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孩子怎么可能不是儿子的?不可能,绝不可能!
儿媳妇肚子里的可不是孩子,那是打开金山银山的钥匙啊;三夫人连连摇头,如同疯了一样的反复说这不可能。
三老爷的脸色铁青,他明白前些日子儿子为什么会那个样子,轻轻的一掌按在沈四爷的肩上:“苦了你,你父亲一时糊涂为你结下这门亲事,实在是对不起你。”
沈四爷摇头:“与父母无关,是她自己行差踏错了。”
三夫人却拉起了沈四爷来:“你说,是不是五哥儿两口子给你地说?我一直给你说,不让你和那个五哥儿在一起,你实心的人被他骗了也绝不知道——看看,眼下还不是把你骗得东西不分?你……”
三老爷“噌”的一下子立了起来,一把抓住三夫人的头发,一用力便把她甩到了床上去:“你给我住口!你心里还有儿子嘛,你想过儿子受得是什么嘛?你、你……,你要把我活活气死,把儿子活活逼死吗?”
三夫人摔得倒并不疼,不过三老爷从来没有如此和她动过手,她愣了愣才起身:“我哪里气你了,你们父子都被五哥儿那两口给迷了心窍!我们深宅大户的人家,哪里会出那样的事情;人家把屎盆子扣过来,你们父子居然就笑着把头顶过去……”
三老爷气得抬起脚来踢了过去,只是没有踢到三夫人,提到了床上一下子坐倒在地上:事情就是这么巧,他这一摔居然把自己摔伤了!
他的痛呼终于让三夫人闭上了嘴巴,沈四爷过去急得抱起父亲放在床上,对三夫人吼道:“不是五弟说的,是我、是你儿子我亲自查出来的——这样的事情如果是他人来告诉儿子,儿子还有脸活在世上嘛!”
他也不理会呆立在那里三夫人,转身出去喊人叫大夫来:虽然母亲贪财,他也没有料到母亲贪财到如此地步。
三夫人看到丈夫受伤了,又被儿子吼了一通,想到前些日子四少奶奶常常出府去上香,心下也明白了过来。
为了那么一个妇人,他把儿子的一辈子误了不算,还让丈夫受了伤!
“老爷啊,我、我不是没有听到儿子说是自己知道的嘛,我……”三夫人怯怯的看向三老爷,喃喃的解释着。
三老爷又痛又恼:“你闭嘴!在你眼中,银子比儿子亲多了。你比那妇人也强不到哪里去,自然看她什么都是顺眼的。”
“儿子什么听人家,这样的事情也会听人家的?”三老爷别过头去,不想看到妻子的那副嘴脸。
三夫人悲呼一声,扑倒在床前道:“我这不是明白了嘛,我哪里想到……”
“母亲,你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早已经打算把家业给旁人吧?”沈四爷转身进屋之后,看着三夫人淡淡的道:“如果不是钱氏掌柜的早早有所察觉,现在她所有的家业已经是旁人的了。”
三夫人当真是愣了,完全的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多年对儿媳妇的迁就,比不上她刚刚相好几个月的男人!
“那些东西呢,现在在哪里?她不守妇道,她的家业都应该是我们的了,我要去找她……”
沈四爷看到母亲这样,心下的厌恶感虽然明知道不应该有,但还是涌了上来:“母亲,那些家业现在已经全由大伯掌理了——是钱氏掌柜们的请求,请祖父看在他们老主子的份上,等着姐儿长大成人之后交给姐儿。”
听到四少奶奶的家业又重新回到了长房的手中,三夫人再也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她这么多年来所谋、所受的儿媳妇的气算什么?
三老爷看到妻子如此,立时喝人要把她扶回房去。
三夫人这才当真明白过来,立时扑到床前拉着三老爷的衣服,辩白自己。
但是她的那一口血比什么话都明白,三老爷是打定主意不理会她,三夫人哭闹到大夫来时,被沈四爷硬拖走了:沈四爷也对母亲有了十二分的不满,只是碍于孝道,他不能说出什么来罢了。
三夫人的胯骨受了伤,要在床上养几个月才成;听到大夫的话,疼得心头火大的三老爷,几乎也要和儿子一样喊出休妻来。
虽然他没有把三夫人休了,却再也不理会妻子,整日在姨娘那里;而三夫人原本有儿子撑腰的人,现在她对沈四爷的哭诉也不起作用了。
沈四爷很能明白父亲的心思: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