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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外面的人都在传沈家失和,沈五老爷利用这些年掌管沈家生意的便利,侵吞了很多的家业;但是沈家长房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虽然很怒却也没有和沈五老爷闹腾开来:因为沈五老爷的岳母和当今的皇后可是极亲近。
此事不但是外面的如此传,就是沈妙歌也在酒醉之后,无意间吐出一句:“我们沈家就剩那些空壳子了?我不相信!”
事后有好事之人再追问,沈妙歌却不再承认,还和五老爷特意一起在醉仙楼摆过几次酒,请当朝的权贵们一起作耍看戏。
但是种种事情都表明,沈五老爷的确是带走了沈家不少的家业:带不走的也被他变卖了不少——倒底是多少,那只有沈家的人和沈五老爷知道了。
红袖和沈妙歌当然是知情的人,三夫人就曾来问过红袖:“是不是老五真弄鬼了?”
红袖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问得急了红袖就答道:“三婶娘,真和假有什么分别?”
三夫人一瞪眼珠子:“当然有分别?”然后立时明白过来,愣了好久之后道:“也就是说,那些忠心耿耿的钱氏掌柜们,现在也都各有各的打算,坑了我们家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红袖一直在等三夫人开口,因为最担心的也莫过于三夫人对此事的反应了;她看了一眼三夫人轻轻的道:“此事,唉;只能说是我们五爷对不起三婶娘了,没有为姐儿守住那份家业。”
七十章 成亲了
三夫人听到红袖的话后,低着头静了半晌也后长长一叹,“不能怪五哥儿;罢了,你先忙着,我还有事儿先回了。”说完,她便起身走了。
看着三夫人的背影,红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能明白三夫人的心情,这么多年把心思都扑在了静萱的家业上,但是到了现在知道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怕是极难接受的。
不过,红袖没有料到三夫人如此平静的就走了,原本认为她会生气恼怒的发作一番,可是三夫人只是很失意,然后说了那么一句话就走了。
红袖看着三夫人的背影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来,不过她轻轻一叹转身回了屋: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而且银钱是身外之物,如果三夫人能看开这一点,她便不会再惹人嫌了。
想想三夫人除了贪财些,其实人也说不上坏来,红袖又看回头看了一眼三夫人的背影:三婶娘,能想得明白吧?
虽然沈府对外说没有被沈五老爷谋算,但自上到下的嚼用都减了很多:除了沈老祖之外,其它各人都减了不少。
单说红袖长房少奶奶的饭菜,便由十六例降为了十例。
又过了两天,沈家又把下人们月例减去了二成,这一下子弄得沈府一些下人们怨声载道,有些人做事都不老实本份起来。
此事当然也就传了出去,京中不少府中都知道了此事;而红袖也因此生气发作,把那些不老实本份的下人,一下子就变卖了三四十人之多:大多都是一家人都赶了出去。
这样一来,就算是沈家不承认,但是人人都知道沈五老爷把沈家坑了,只是沈家因为六安县主和皇后的意思,所以即不敢怒也不敢言。
就在此时,六安县主和希兰夫人被宣进宫,后来有传言说是皇帝对沈五老爷的亲事不喜,想要让六安县主退亲。
只是六安县主没有开口,皇帝与皇后也并没有对人提及,但是六安县主和沈家原本不多的走动更加的少了起来。
红袖长叹一声:“如此,皇帝也不能放心。”
“怎么也是沈家的人,就算是入赘在皇帝眼中也是一样吧?至少,他在担心入赘是假的。”沈妙歌虽然神色间有些沉郁,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红袖轻轻点头:“皇帝会相信的,五叔父是真得入赘并不是做假;而县以六安县主和皇后的关系,也不可能会做出有害皇家的事情来。”
“嗯,看看吧,只是此事怕是不那容易;”沈妙歌看向红袖:“皇帝一直没有过问此事,忽然过问自是有人进言;那进言之人,自然是不想亲事能成的。”
红袖想了想道:“过两日我去看看希兰夫人,不用问只看她的眉眼我便知道六安县主的决定。”
只要六安县主认定了沈五老爷做女婿,皇后也不能强要六安县主退亲的:因为六安县主可从来不曾求过皇后任何一件事情——不管是她的夫婿、还是她的儿女。
“好事多磨吧,五叔父成个亲,自一开始就没有顺过;”红袖偏头:“我想,应该是有后福的才对。”
沈妙歌笑了:“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就算是皇帝再不高兴,此事他也不能明着下旨——两家毕竟早已经下过定的;所以此事还是有转机的。”
朝中有人针对沈家,所以五老爷和希兰的婚期是一拖再拖;虽然皇帝皇后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后宫各贵人的家中,一个一个的下贴子来请六安县主母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每家都是家宴,都能看到和希兰年岁相当的男子。
虽然有的男子官职不高,或者有的根本没有功名;不过六安县主母女都明白,只要她们点一下头,那男子就可以指日高升: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品秩绝对不会很低——算是皇家对六安县主母女的补偿吧。
六安县主是有宴必赴,只是会不会带着女儿一起,便不一定了;而同时希兰夫人常常来邀五老爷同游:不是看戏便是打猎,并没有远了五老爷。
只是那些见过希兰夫人一面的男人们,却也常常下贴子来请希兰:总有不能拒绝的那人,所以希兰夫人也有和旁人同游的时候。
当然不止于此;在希兰夫人“相亲”的同时,沈府这边也不时有人来登门提亲,沈五老爷在京中成了炙手可热的男子:比那些年轻潇洒的未婚男子们,行情还要看俏。
沈老侯爷等人当然是知道这是皇帝和皇后的意思,于是他们父子也不能一口拒绝,只能让沈五老爷去赴宴什么的;虽然沈家的人对几门亲事都表现出有意来,但是沈五老爷却总是摇头不同意。
两家人对于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都施加了压力,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都负气离府,然后居然在别院山庄中公然住到了一起。
他们都是成年人,虽然此事有些不好,但都是成过亲的人,此事便不好定他们的罪;只能说对他们二人的名声都有些不好。
此事在第二天便由六安县主悄悄的回了皇后,皇后听到之后就算是有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默许了沈五老爷和希兰的亲事。
红袖听到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壮举”之后,吃惊之余轻轻一叹却什么也没有说;不止是红袖没有说话,就是沈家知道此事的主子们谁也没有说话。
当然,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事情,并没有很多的人知道;怎么也是丑事,当然不可能满天下宣扬;就算是有那听到风声的人,也不敢随意开口谈论此事,他怕六安县主带着人堵住他打个满头包。
因为已经有先例了:一位侯爷吃醉酒之后,笑谈了两句;第二天,他下朝回来的路上,便被六安县主带着人堵到了路上。
六安县主亲自上去把侯爷扯到了车下,只一个字:打!
她没有为女儿辩白一个字,也没有同任何人提及过;反正只要是有人敢提沈五老爷和希兰夫人的好事儿,过不两天一定会被六安县主打个鼻青脸肿。
告到皇帝那里?六安县主根本不怕:毁人名节,我打他都是轻的!再者,她也对县主的封号不以为然,皇帝你要拿走随便,但是人我是照样要打的。
京中之人就算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也不敢说起来啊;被六安县主当街率一群妇人打一个鼻青脸肿,不说三个月不能出府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反打回去?嗯,不知道谁有那个胆量,不过有胆子的可以试一试:反正就算是不太聪明的人,被六安县主打的时候,也只是让人护住自己,不敢让人打回去。
大姐儿听到六安县主所为之后,抚掌笑道:“做女子当如此!”
红袖嗔了女儿一眼:“这是个女孩子应该说得话?”不过,她心下极为同意,做女子如六安县主才真不枉此生啊。
只是没有几个人能如六安县主一样:天下间,没有人再有六安县主的身家背景。
皇帝十分的阴郁,捉拿附逆便让他极为不痛快,而且廉亲王至今没有查到一点点消息;所以,听完皇后的话,他是十二分的不快。
皇后和他多年的“患难“夫妻,当然是极懂他的心思:“皇上,其实臣妾倒觉得我们是不是过虑了;沈家一直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就算是……,他一个入赘的人能做什么?”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并没有说话。
“他就是一个人,就算是取走了沈家一半的家业又如何?”皇后淡淡的一笑:“进了希兰的手中,就是进了六安县主的手中——谁有那个本事拿得走?”
皇帝想到了六安县主不自禁的笑了:“有勇无谋,幸亏是个女子,不然不知道会给我们闯下什么祸来呢。
皇后也笑了,她知道皇帝不会再执意要让希兰嫁给旁人了。至于皇帝是不是放心沈家,会不会就此放过沈家便不是皇后关心的了;她只要保下六安县主母女便成。说到沈家,皇后微微皱眉,也的确是势太大了些。
在京中各色人等的目光里,沈五老爷终于成亲了。
只是他是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沈家给他置办的东西,去了六安县主的府中:自此之后,那里便是他和希兰夫人的家了。
亲事很热闹,京中的权贵世家大臣,几乎是人人都到了;沈家并没有和沈五老爷、六安县主翻脸,和沈家交好的人家自然也不会翻脸而得罪六安县主。
拜完堂之后,闹新房的人极多:其中有不少是看热闹的人——对于沈五老爷,太多的人都不齿于他;只是惧于六安县主与皇后,所以并没有人在嘴上说什么罢了。
沈五老爷的神色很平静,不管是对上鄙夷的,还是善意的目光,他都笑眯眯的点头;而三房也很平静,不管是三老爷还是三夫人,都没有在今夭寻沈五老爷的麻烦。
沈家的长辈们都没有来,来得人是沈妙歌和沈二爷兄弟:此举落在众的眼中,自然也是沈家内斗的明证。
就连皇帝和皇后此时也多半相信沈五老爷是趁火打劫,夺了沈家的家业要自立门户:庶子之痛,其实很容易理解的。
七十一章 试探
沈五老爷走了,府中属于他的那一座跨院已经空了出来,而且他也没有带走丫头,只是带走了几个小厮而已。
五老爷的跨院重新收回了公中,只不过也并没有用处;沈府中闲置的院落并不是只有这一处。
正好赶上诚王爷的庶子百日,红袖和沈妙歌亲去道贺,回来的时候又去京中最大的点心铺子,买了老祖宗最爱的两样点心;出点心铺子时,正好遇上三夫人,她今日是去给娘家的婶儿拜寿去了。
三夫人笑着招呼了红袖和沈妙歌上她的车子:“倒是巧儿了,只是不知道你们可有东西孝敬我?”
红袖取出来两盒胭脂:“我是诚王妃送的,说是宫里新密制的,颜色很柔并且很香滑呢;我就想着这胭脂正好合三婶娘用。”
三夫人其实很会装扮,也很喜欢装扮,尤其是爱胭脂;她打开看了一眼便笑道:“果然是没有白疼你;”看向沈妙歌:“这侄儿倒真是白疼了。”
沈妙歌大大的叫了撞天屈,娘儿三个有说有笑的,倒也解了寂寞。走着,红袖不经意看了一眼车子外面,原来正好到了江府。
江府门前冷冷清清的,地面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大门紧紧的关着,并且黑潦漆的没有挂灯笼;不过门房里隐隐有灯光透出,证明府中还有人。
“江府,没有人了。”红袖的声音像是叹息,又想是随口说一句闲话。
三夫人看了一眼:“有人,可能是无人来,他们一家人也乐得关门谢客,图个清静了;”想到了江氏,三夫人恨恨的啐了一口:“养了那么一个狠心的,如果不是我们太夫人慈悲,就应该让他们江家好好的谢罪才成。”
沈妙歌看过去时,马车已经行过了江府的大门;他淡淡的道:“江老爷不知道为什么被罢了官儿,可能现在也是无脸见人吧。”
红袖和他对视一眼,都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而三夫人显然也不想提起江氏来,坏了一日的心情,便问起诚王妃现在如何:“居然给庶子摆了百日酒,当真是有心胸的。”
红袖微笑:“可不,诚王妃一直是贤淑的,很得王爷敬重。”她知道三夫人的意思,自己也不想提及江氏,便顺着三夫人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她是知道诚王妃如何对姨娘这样好的,那姨娘可是诚王妃的人,主母姨娘一条心的紧,诚王爷是被她们两个人栓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