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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肢体语言对于节奏的掌握非常灵敏,既富挑逗性又惹火,只可惜表情太过冷淡高傲。岳涛如此告诉她,有丝恶作剧与挑衅的意味。
『没办法。』敏儿淡然承认:『我怎么也学不会那种勾魂媚眼、秋波撩人的功夫。』
她的语气颇为遗憾,令岳涛大奇:『听你的口气似乎是羡慕哩!』
『对呀!』敏儿大方承认,『不过我早想开了,取悦自己比较重要,硬要去模仿,落个‘东施效颦’可就难堪了!』
岳涛吃吃低笑:『才高八斗的欧阳敏居然如此低估自己?』
敏儿理所当然地冷哼出声:『那跟头脑、才智没有半点关联,貌不如人这是事实……』
岳涛捧腹大笑,令敏儿不悦,『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他勉强打住笑意,并不愿坦白告诉浑然不觉自己魅力所在的敏儿棗她那样矛盾、独特的意态神情有多引人侧目,套句他刚刚偷听到一句评语就是:『新新人类的酷、炫,加上古董人类的冷、艳。』
好玩心重的岳涛忍不住左观右盼的做实验,选定了几个浓妆艳抹,名牌服饰的目标后,低声指点予敏儿过目并盘问道:『告诉我,敏儿。你觉得哪一个比较美?』
『这几位都很美丽,身材一流没话可说,不过……』敏儿挑眉冷静询问,『在另觅新欢之前,你是否应该先送我回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岳涛恍然大悟:伶牙俐齿、心机细密的欧阳居然对自己的容貌没半点自信心?
他忍俊不住再度笑出声来:『啊!敏儿,你的审美观大大有问题……』
『什么意思?』她质疑道。
岳涛没有回答,不由分说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她。
※※※
这是一场背叛游戏,妍妍的名字成了两人绝口不提的禁忌。说也奇妙,如此一来,两个人居然没有了争议、辩论的冲突点,更能心平气和地闲谈、说笑、发掘出对方更多的优点,也找出了彼此间的嗜好、性情等种种歧异。
她知道他:从小就聪敏、嘴甜、得长辈的缘,天生的精灵古怪,一肚子鬼主意:所以啰!现在成了一匹笑脸迎人的坏狼自有其因。
他知道她:小时候读书成绩顶刮刮,却因为太高太瘦而对自己外貌失去信心,自尊心强又高傲,身为校长大人的掌上明珠使她一直交不到同龄的朋友,直到离乡负笈圣星
高中才有改变。
『是因为众人注目的压力太大,你才选择到台北求学吗?』岳涛在激情过后的早晨懒洋洋地间。
他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心不在焉啜饮着咖啡的敏儿,身上仅穿了一件他的白色休闲衬衫,敏儿浑然不觉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秀色可餐』。
她微皱眉头,避重就轻道:『或许吧!』
察觉出敏儿有所保留的岳涛不予深究,这四天以来他和敏儿出双入对,俨若半同居状态,早就习惯了她特立独行的思考、行动模式,也清楚地知道:即使两人在床上打得火热,身体相互吸引,欧阳敏也不是那种会对男人剖心诉衷的那种女人。
『性』,是最直接的肢体语言,不管一个人费尽多大心力在修饰外在或内涵,身为『人』的本质往往在最原始的本能行为中表露无遗。
有过肌肤之亲后,岳涛印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理论:男人往往在做爱后开始清醒,女人则恰恰相反……
望着一脸笃定,脑海里不知道又在筹划什么计谋的敏儿,岳涛心头雪亮,清楚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是有点棘手,不过,他会使出浑身解数,让这场『三角习题』有个完美结局,他暗下决心。
彷佛觉得他的麻烦还不够多似的,翌日他便接到了母亲大人从台南打来的长途电话。
母子两人像太极拳高手般推、托、拉,无关紧要地扯了一堆话后,岳夫人在电话那端轻笑出声『你这孩子!做事、说话都不老实。呵!我倒要看你『纸包得住火』吗?』
『妈棗』岳涛轻松提醒她道:『电话费又涨价了。』
岳夫人导入正题:『过两天,台北市的『台南同乡会』办月例会,你收到请柬了吧?』她停顿一下卖弄虚玄,『邀欧阳小姐一起去吧!我『保证』你一定会有意外收获!』
母亲大人的强调语气令岳涛有种『吉凶未卜』的感觉,原本不打算露面的岳涛反而坚定了出席的意志。
不过,他还是没透露出席与否的意思,只是淡然建议道:『妈,你老人家如果太无聊的话,怎么不买张飞机票去加拿大『玩玩』外孙!』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是内孙吶!』岳夫人愉快地说:『正走桃花运,大享齐人之福的坏儿子!你可得当心噢!现在这一年内可是重要关键,你可别闹出绯闻来功亏一篑!』
『谢了!老妈。』岳涛没好气道,电话那端传来他母亲轻快的笑声。
岳涛在下班后,弄了点小技巧棗直接请求(而不是询问)敏儿陪他出席『同乡会』。
当小孩向大人要求一颗糖、或一块钱时,再怎么微不足道的东西也千万别加上
『好不好?』这句话,因为,大人的反射通常是『不好』。这个小道理,岳涛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不过,敏儿可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了解。
岳涛的死缠烂打,凡事势在必得的个性生来就是克她这种中规中矩的人的。
『你没有让我拒绝的余地,为什么?』敏儿问。
『因为我想要你陪呀!』他嘻皮笑脸道,『好啦!』
敏儿沈吟地望了他一眼,终究还是答应下来,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无聊!真是无聊!岳涛在心底抱怨道。被老妈诓了!
和一大票同乡叔伯辈们吃这顿午饭能有什么收获?他望一眼泰然自若的敏儿,打算开口邀她离席。
正要开口时,同乡会理事们却搬出了两箱物品,逐一分发给众人,嘴里客套着
『小小纪念品,不成敬意』云云。
岳涛拿到手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对价值数千元的名牌金笔,敏儿亦然。
『哇!赚到了。』岳涛侧首在敏儿耳畔低声道。
敏儿微微一笑,『你听说过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一袭淡雅浅灰色套装衬得敏儿像一位俐落干练的时髦都会女子,清丽不俗。
当一位姗姗来迟的『大人物』出现时,现场气氛突然喧腾热切起来,发起人之一的总干事迎向前和这位贵宾搂肩搭背地说笑,几个人簇拥着这位主角轮番向席间宾客敬酒。
不必花脑筋打听,这位台北市北区议员正是送金笔给来宾『纪念』的主人家,希望同是台南同乡的乡亲能在这次市议员选举中鼎力支持。
『一定!一定!』众多宾客拍胸脯保证。
『这算不算贿选?!』岳涛把玩着金笔低声开玩笑,当他接触到敏儿冷若冰霜的眼眸时不禁一怔。
原本轻松用餐的敏儿,看着他的眼眸中有着强烈得接近恨意的愤怒一闪即逝。
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翁议员极富群众魅力,稳重成熟、谈笑风生,是个学者型的政坛新秀。
来到岳涛这一桌时,介绍人不免对岳涛的家世背景多加着墨。翁议员殷勤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寻求支持。
心思放在敏儿身上的岳涛分神应允,静观其变。
『这位小姐好眼熟,似乎在哪见过?』翁议员望着敏儿温文儒雅地笑道,『糟糕!我这样说话听起来像登徒子了。』
众人皆笑,有人打趣:『也许是真的见过,不过是议员贵人多忘事,忘了。』
敏儿平静淡漠地开口:『是见过,没错。』
『贵姓芳名?』翁议员伸手寒暄。
敏儿没有伸出手来,简略自报姓名,语气如冰:『复姓欧阳,单名敏。』
血色由翁议员脸上褪去,他像见了鬼似地瞪视着敏儿,见惯各式场面,历练有加的他花了数秒才恢复正常,强颜欢笑地迅速转向他人寒暄。虽然蓄意掩饰,岳涛仍然感觉得到对方落荒而逃的狼狈难堪。
※※※
回家途中,岳涛和敏儿皆沈默不语。
不睬敏儿拒人千里之外的肢体语言,岳涛硬是跟随在后闯入她的公寓。
异样的气氛似山雨欲来,存心追根究柢的岳涛吐出问句:『老情人?』
敏儿霍然转身瞪视着他,情绪像座积封冰雪的活火山猛然爆炸开来,她厉声由牙关迸出:『你竟敢说!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安排了这么『惊喜』的相逢!』
敏儿胸口激动起伏,黑瞳似炽然火炭,她嘶声低咒:『你想知道什么?!想听我亲口告诉你:我有没有被那个衣冠禽兽诱奸?你这个卑鄙小人!』
那个丑陋字眼像当头一盆冰水浸凉了岳涛的思考,该死的……不!可恶的老妈!你知道你对你儿子做了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岳涛心头沉重语气急迫地澄清,『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你跟他之间有何过节!真的!』
『你的发誓不值半毛钱!』敏儿拒绝相信,冷笑出声。
『告诉我。』岳涛言简意骸地请求。
敏儿挥开了他伸出来的手,语气嫌恶,『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任何事!』
他抓住了她的双肩,真挚而毫不退缩地望入敏儿怒焰腾然的双眼中,无声地传递没有得到解答绝不松手的毅力,『我真的毫不知情!』
『好!你想听就听仔细!』敏儿绽开森寒的笑容,重提那段沈淀在记忆深处的龌龊回忆……
那是欧阳就读小学六年级的事,翁明达市议员那时只是个刚从师范学校分发至国小实习的年轻男教师,故事并不新鲜,国小男老师血气方刚,碰上了早熟的落翅仔,师生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担任班长的欧阳敏看见了不该看的场面,阴错阳差地被卷入。
『我看见了那个女孩坐在翁『老师』的腿上,扭动呻吟,丰满的胸部一直晃动,』欧阳敏的口气平板不带感情,彷佛在述说着一幕电影剧情,『那女孩只比我大一岁。』
『你一定受到了惊吓……』岳涛小心翼翼地说。
她笑了,表情有丝鄙夷,『你错了,要说受到惊吓,魂飞魄散的人是他们而不是我。』
敏儿低头沈吟,忆起了自己当时身体的骚动,家教严良,从未听闻过任何脏污事物的她清楚而震撼地感受到欲望的威力,看见那种下流行为居然让她兴奋、恐慌,乱七八糟的感觉让肉体和心智错乱分裂。
『我转身离开,那个女孩吓坏了……』敏儿说:『当晚她回家便因神色有异露出了马脚,被逼问出和男老师『恋爱』的丑事。』
岳涛膛目结舌地听完这件荒唐事,怀疑男主角怎么能安然无事棗政治人物有这种腥擅丑闻而不被媒体挖掘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看出了他的疑惑,敏儿冷冷一笑,『翁老师的舅舅是教育界的有力人士。』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用来哄骗善良百姓用的。
那女孩的寡母一状告到校长处棗敏儿的父亲那里,请求申张正义;翁老师那边的人情压力旋踵而来:让欧阳校长头疼不已。
『拜它所赐,让我更早了解到大人的难处。』敏儿噙笑嘲讽道:『父母亲低声讨论该如何是好,一致认定年轻男老师的前程重要,那个素行不良的落翅仔并不足惜……』
人单势薄的女孩被众人断定为说谎,哭着牵扯出目击者,『我没说谎……班长,欧阳敏……有看见!』
岳涛屏息以待,沈默横亘在两人之间良久,良久。
敏儿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轻缓吐出结果,『我告诉那群惊惶失措的大人……
『那一天,我没戴眼镜,天黑得又早,我没看清楚值班室里是不是有人』……』
岳涛忍不住揉捏额头,『老天!这……太……』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小学毕业后北上就读寄宿学校的原因。』敏儿轻笑出声,
『你知道吗?我爸妈被我吓坏了棗明知我配合了大人们的期望合演了一场戏,却不敢追问,不敢张扬。好龌龊!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岳涛困难询问,『为了维护他?』
『他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敏儿摇头,『我只是选择了最简单、伤害最低的解决方法。』
她直视岳涛,『物换星移,事隔多年你追究这段陈年疑案又为的是什么?』
『不是我。』岳涛颓然否认。
他终于知道可恶的老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