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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玉仙丸的解药。”
阿财看着手中接过的药汁,黄色透明,还散发着些微的清香。连他这没中玉仙丸毒的人都想尝尝了。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求医?”阿财警惕地看着手中的黄色药汁。
“天下第一义庄的老人是我师父,人称阎冥居士。用毒天下第一,特别喜好研究无人能解的毒药。他这是想试试我的医术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殷离子大笑,“毕竟玉仙丸的毒至今除了我师父也只有我会解了。”
阿财恶寒,就因为想试试徒弟的医术,就让他带着病人奔波这么远的路。还得随时担心病发身亡。还真是名师出高徒。
“此药服下后,半个时辰内四公子就会苏醒。他的身上或许会有七星散另一半的解药。若你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百万两,倒是可以找找看。”殷离子掩藏眼眸中的笑意,甩袖走进屋内。
这师徒二人是不是都会读心术?阿财不禁好奇。
走进殇冶身边,轻轻将他扶靠在自己的怀中,手中的玉碗递至殇冶的唇边,药汁缓缓流入他的口中。可是却又立刻都流出来,顺着唇角,缓缓下滑,滴落至衣衫上。转瞬渗入不见。
阿财不禁心急,这样下去,玉仙丸的毒是绝对解不了的。
心下来了主意。左手搂过殇冶的脖子,绕到他的嘴边,使劲将他下颚掰开,右手端着药汁立刻往下灌。待药汁进入嗓子一点,便又立刻抬起下颚。
看着药汁从嗓子流入,被咽下。阿财才放心些。如此反复三四次,总算把解药给喂完了。
若是殇冶醒着,知道自己这样对他,不知会怎么对付自己。阿财都不敢想下去了。
便轻轻将殇冶唇边残余的药汁擦拭干净,衣服理理好,头发顺顺,突然想起来殷离子所说的话。
七星散的另一半解药。
看看殇冶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阿财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殇冶的衣服里寻找解药,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装药之类的药瓶。
阿财不禁气馁。
他可不敢肯定殇冶醒来后不会过河拆桥。
殇冶全身上下除了那把悬挂于腰间的玉骨扇,当真是什么都没有。
阿财好奇,取下玉骨扇,拿在手中仔细琢磨着。前几天殇冶失踪时在马车中捡到,都没好好瞧瞧。
扇骨是和田羊脂白玉做成的,呈半透明状。玉里隐约看出密密麻麻刻着如米粒般大小的字。这些白色的小字互相交错,并不显得凌乱,倒是像一幅精致的山水画。只是阿财发现这根本不是本朝所使用的文字。
估计是很久以前,早在这玉石形成之时便已经刻上的。或许是一些资料记载吧。阿财猜想着,并没太留心,他没想到日后竟然就因为这些他不以为意的文字而亡命天涯。
低头继续抚摸着扇子。金蝉丝织成的扇面,细滑柔韧,泛着金色的光泽,阿财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延伸每一根金丝的纹络,感受着指尖欢快的跳跃。
虽然他也知道这金蝉丝刀枪不入,任凭再锋利的刀刃也不能伤其分毫。
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手指的力道,渐渐移至扇面中间,手指的突起连缀起六个大字,“天下第一首富”,精致的红色双面绣,狂草的张扬,霸气邪魅,倒是像极了主人的性格。
阿财还留意到,这玉骨扇的扇坠是一块芙蓉红玉勒,纵贡一孔可穿帝,上刻“笑疏狂”三个字。
疏又何妨,狂有何妨!
真乃是张狂至极。
阿财刚握住红玉勒扇坠时,便觉得一股清凉之气从玉坠渗出,进入手心,源源不断往心口方向流动,所到之处,像清泉泠泠,洗净尘埃,整个人好像净化过一般,神清气爽。
阿财运功调息,发现体内沉积的浊气竟然消失了。立刻给自己把脉,脉象平稳有力,毫无中毒之兆。
心中大喜,看了眼殇冶还未醒来。便转身背对,将胸前衣服解开,原来明显的七星状黑印已经消散殆尽。
顿时欣喜若狂,握住了红玉勒猛亲,一块不起眼的扇坠竟是个解毒的圣物。
早知道前几天拿到扇子时就好好琢磨琢磨了。怪不得殇冶乘自己没醒来就把扇子拿回去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扇坠竟是个宝贝呢。
但是为什么它却解不了玉仙丸的毒。阿财不解。
拿着扇子在手上掂量着。连个扇坠都这么厉害,那这把扇子会不会价值连城。
阿财眼中闪烁着精光,随即灰暗下去。总不能偷吧。不甘心地将玉骨扇重新挂回殇冶腰间,恋恋不舍的目光始终不肯脱离那把扇子。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天下第一义庄的一百万两。
可是殇冶不醒,他哪来的书信凭借。
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筑。
阿财计从中来。
阿财起身上前叩门。久久不见回应。便推门而入,但见左侧书桌上早已摆好了文房四宝。
阿财心惊,以后可得远离这师徒二人。
他走进书桌,提笔写下一封毒解的书信。万事俱备,只等着殇冶按下手印。
阿财喜滋滋地拿起写好的书信,推门而出。却没注意到窗外一闪而过的白影。
来到殇冶身边,看着他还熟睡的模样,阿财大胆地将他的食指沾了红印泥。猛地在书信的结尾处印下手指印。
大功告成。
阿财举起信纸,在手印处吹气。黑白分明的眼睛迎着阳光,泛着异彩。不由得咧开嘴角,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旁边红色的衣袖一闪,阿财被捉住手臂,这才发现殇冶已经醒了。
爆睁的眼眸,凶光毕露。
阿财急忙将纸张往胸口里塞。殇冶手上使劲,推搡间竟将阿财扑倒在地。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乘我晕倒时对我做了什么?我虽然动不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黑发扑面而来,但闻清香扑鼻,荡人心魂。
恍惚间,阿财及时回神。
在殇冶出手前,点住了他的穴道。
殇冶顿时手脚不能动弹,只有眼神暴怒慑人。
阿财好心地将他扶正,倚靠在树旁。
“我是为了救你,才那样给你服药的。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至于这个书信,本就是你应该给我的报酬。我只是怕你反悔,才先下手为强的。现在,我就要回天下第一义庄,去取我的酬金了。”
“你敢先走试试。”殇冶稍稍平息下怒气,薄唇轻启。
“半个时辰内,穴道会自动解开的。后会无期,四公子。”阿财不敢再去看殇冶的眼神,决然转身离开。
“我们会再见的,阿财。”后面传来的盛怒声音入耳,阿财忙施展轻功逃离云台山。
第8章 前往京都
阿财回神,一脸戒备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殷离子。
“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一些无理的事。”殷离子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无害地笑着,“你不是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对,你到底怎么进来的?”阿财凑上前去。
“因为我是来托镖的。”殷离子看着眼前凑近的好奇眼眸,竟有片刻的晃神。
“托镖?”
“这是镖局,自然是可以托镖的。”
阿财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有人托镖,不就意味着他可以出门了。太好了。
“说吧。要托什么镖?”阿财顿时来了精神,摆出一副镖师的姿态。
“我所托的镖,正是我自己。”
殷离子哂笑,“你确定你做得了主?”
阿财低头,佯装思考。
“那镖银多少?”
“只要你出的起,便有人给得起。”
“普天之下敢这么大口气的,莫不是京都那位。”但见红衣翩翩,黑发如墨,怡然而来。
“正如四公子所言。”殷离子面对来人,有礼示之。
“好。这单生意我接了,”玉扇轻摇,满面春风,“不知期限多久?”
“一个月。”
“好,明日午时,镖局门口相候。恕不远送。”殇冶眼角微挑。
红衣起伏,白衣波澜,相衬之下,越发显得阿财的平庸。
殷离子离去,凑近阿财身边,微动唇角。而后便哈哈大笑离开。
阿财是一脸不解,看了眼面前的殇冶,却是冷着面容,不带一丝笑意。不禁全身发麻。
“好好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别想动什么歪脑筋。我有本事买了你,自是有本事看住你。”黑发轻扬,消失在阿财眼前。
阿财是更加困惑了,发什么脾气呢。殷离子莫名其妙在他耳边动唇角,却没说话。还真是奇怪的两人。想想以后的一个月,他都要跟这两个人在一起,不禁欲哭无泪。
阿财摸摸自己越来越粗糙的小脸蛋,细眉紧锁,这段时间都闷得憔悴了。一想到明天可以出去走走,一个月后说不定还有镖银可以赚,不禁喜上眉梢。什么烦心事早抛到脑后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
翌日清晨,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天下第一镖局门前。马车很宽敞精致,足以容纳六人乘坐。
殇冶立于门外,一排丫鬟垂手而立。阿财挨个的道别,这些姐妹跟他还是有感情的。个个都送了些自己的心意,有刚求的平安符,有绣好的香囊袋,有自己攒的私房银子,还有亲手做的点心等等,全都一股脑地塞给阿财。
阿财感动的一塌糊涂,他翻翻了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可以给人留作纪念的。
上次去天下第一义庄取的一百万两,早就被钱怪剥削去了。
阿财苦着脸,愧对这些朝夕相处一个月的姐妹们。
殇冶一脸冷色,“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见到她们。”转身进入马车。
阿财不好意思的向大家挥手,“小弟这就辞别,姐姐们莫要太过伤心。若有缘再见,定好好报答各位,后会有期。”
殷离子站在马车旁。拍了拍阿财的肩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嘛,看开点。”
阿财点点头,上了马车,殷离子尾随其上。
车内已然布置妥当。
两边都用锦缎铺好,柔软舒适。中间还有一方几案。上面摆放着檀香炉,余香袅袅。还有齐全的一套白玉茶几。
殇冶自然坐于马车正位,正对车门。看着阿财与殷离子二人相继而上,低眉不语。拨弄着手中的白玉茶杯,丝丝啜饮。
云卿安坐与殇冶的右手边,面色欣然,正专心沏茶。
阿财进来一看见云卿,便开心地坐过来。
“云姐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吗?怎么不早说呢。我说怎么在外面没有见到你呢。”阿财抓着云卿的手,差点打翻云卿手中的茶水。
“我是服侍公子的,自然要一路跟来。”云卿一脸淡然,眉目含笑。
殷离子坐于阿财对面,拿起面前的茶杯,轻闻,但觉清香袭人。递至嘴边,轻啜,“好茶啊好茶,云卿小姐果然好手艺。”
云卿闻言,“殷公子谬赞了。”
阿财见众人都说好,便也拿起桌上还剩的一个茶杯。
依葫芦画瓢似地在鼻尖闻闻,的确是蛮香的。便一口灌下,却烫的全部喷出。自然是对面的殷离子首当其冲,还好只是衣服上被喷了。
云卿立刻拿起随身的手帕,递给殷离子擦拭。
殷离子无奈地看着阿财,接过手帕,道了声谢谢。
“粗俗!”殇冶扬起玉扇,看了眼阿财不成器的模样,“茶是要慢慢品尝的。”
阿财不好意思挪到殷离子身旁,拿过手帕,接下擦拭的活儿。
“对不住啊。”
“没事,这样我还能多闻闻这茶香,云卿小姐这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品尝到的。”
殷离子摸了摸阿财的头,安慰道。
殇冶抬眼看向二人,眉目闪过不悦。
云卿伶俐地起身拉过阿财在自己身侧坐下,吩咐赶车的姐妹花早春和晚秋赶紧驾车。
一路沉闷着,无人多言。
马车往京都方向疾驰而去。
阿财闲的发慌,便打开马车右侧的小窗,趴在窗口。看着窗外的热闹街市疾驰而过,渐渐人烟稀少,葱林密布,景色宜人。
斜眼瞟了斜躺于座上的殇冶,正闭目养神着。阿财心里盘算着,碰到这个妖孽,不知道又会开始倒什么霉呢?
手中的银灵微微震动,随即又恢复平静。阿财将它抱在怀中,轻轻安抚着。
看来京都之行是不得安宁啊。
天渐渐转黑,马车已进入了宣州境内。
殇冶吩咐找家客栈歇息。马车在柳佳客栈门前停下。众人一脸疲乏,陆续下车。顿时客栈门前大亮。
殇冶本就是众人瞩目的焦点,红衣翻飞,倾倒众生。旁边更有随侍的女子云卿,花容月貌,顾盼生姿。身后白衫少年殷离子,笑意盈盈,温润如玉。旁边常年黑衣的阿财,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了。
就连最后进门的两个赶车丫鬟都是清丽脱俗的姿色。
客栈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家都猜出来为首的红衣少年定是昔日的天下第一首富。而他身后的黑衣小子必是剑客阿财了。
至于那白衣少年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众人低头,佯装吃饭,不敢招惹这伙人。
客栈老板眼见这伙人穿着不俗,举止高雅。必是高贵富有之人。忙推上笑脸迎上去。
“客官快请进,吃饭还是住宿啊。”
云卿上前,塞了一锭金子给老板,“来三间上房。饭菜端到屋里。”
“是,客官请上二楼。”
老板带着他们几个,来到楼上,安排了三间房间。便悄悄退下准备饭菜。
“公子一间房,殷公子一间房,早春和晚秋一间房。”云卿安排着。
“那我呢?”阿财以为自己听错了,竟然没有给他安排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