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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头不语,她也站着不动。
“施男,你回来吧。”
“我合同还有两年呢。”
他皱眉,“这怎么行?我等不了。”
施男摊摊手,一副你接受事实吧的样子。
一周后施男回荷兰,走前一天她给蓝狄打电话,想见他,那边却一直没人接。她心里空得慌,就这样走了?
机场里,施男和爸妈迟迟不道别,妈妈问她,“你这是等人呢吧?都这点了还不进去。”
“这不舍不得和你道别么。”
“得了吧,你我再不知道,这几天在家被我唠叨得直捂耳朵,其实巴不得赶紧回荷兰去。”
被揭穿,施男悻悻进去了。
他竟然连送不都不送!施男在候机厅,闷闷不乐坐着。有人在她身旁紧挨着她坐下,她一脸不高兴,抬头刚想说“麻烦您过去点儿”,对上的这双眼睛不是她心里纳闷不来送的那个是谁?
蓝狄勾嘴笑,那神情,分明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这么落寞?”
她顾不上回嘴,只惊愕着,“你。。你。。。你。。。。。”
他把随身的大滚包放到地上,接过她的随身行李,“你你你什么?我请了假,不过只有5天。”
流浪的红舞鞋
施男孤身回国,却带回来一个和她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男人。
玛德琳和希塔在家迎接她的归来,在看见蓝狄的那瞬,姐弟俩同时问施男,“他是谁?”
施男看看蓝狄,他虽然不懂荷语,可他猜得出他们问的什么,朝她摆出一个“老公”的口型,她瞪眼,回答说,“是我男朋友。”
希塔的目光顿时暗了下去,蓝狄看在眼里,得意地勾勾嘴角。他当然认得他,两年前在市中心,那个给她擦嘴,让他误会得转身就走的男孩子。
施男跟他们兄妹稍微解释了一下状况,就回房间找蓝狄,他坚持要住酒店,施男想想这样确实方便些,就和他去了。
第二天上班,他要送她,她说不要,你自己去玩玩。他说不,我不喜欢这里,我送你去,然后等你吃午饭,再等你下班。
施男嘴上说他粘人,其实心里偷着乐。
蓝狄送她进办公室,她说,拿着我手机别走远,我中午给你打电话。他听话地点头。
没多久,同事说经理找她。她敲门进去,站着愣住,办公室里除了她本要去见的人,还有一个人,正是半个小时前允诺乖乖等她电话的蓝狄。
经理说,“施男,你认识他吧?”
施男不知情况,撇撇嘴,“当然。”
“嗯。他已经跟我说了你要辞职的事情,我们谈得差不多了,我同意了。现在的问题是关于你的工作的交接,我说还要半年,可他说太长。所以你说说吧,你要多久?”
施男不可置信地看着蓝狄,那人却眼也不眨,端坐在沙发里,一副事已至此,由不得你的姿态。
“我不是还有两年合同?”
“他已经同意全数赔付解约金。”
施男又瞪大了眼睛看向沙发里那人。蓝狄趁她还没发作,起身拉她出门,对经理说,“抱歉,我们私下商量一下,待会给你答复。”
门外施男几乎暴跳,“谁让你擅自作决定!!”
蓝狄看她,“你以为我会放你再和我身处两地下去么?要么你回北京,要么我来这里,你觉得哪个更可行?再说你在这儿呆着我可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我都自己过了三年了。”
“有人对你虎视眈眈,我怎么放心?”他指的是希塔。
施男哧鼻,“除了你,我可真看不见还有谁对我虎视眈眈。”
蓝狄“哼”了一声。
施男想想,说,“三个月。”
“一个月。”
“太短。就三个月,少一天都不成。你不同意我就进去跟他说我不辞职。”
蓝狄不吱声了,施男知道这就是默认了。
施男打电话给妈妈,说自己这边辞职要回国,那边说,“施男,娘真是没白教育你。在家的时候你不爱听,现在回去琢磨琢磨,是不是觉悟出来了娘说的都是真理?”
“亲妈,您说的那当然都是真理。”
“那是小叶同志和你回来,还是小希友人啊?”
“都不是,我给您带一个比他俩‘出落’得都好的来。”
“得了吧,免了。男人还是事业重要,你不要净看长相了。老老实实找个将来能照顾好你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重要了。”
“长赵本山那样您也不嫌弃是吧?”
“这。。。。。。。只要能让你幸福,娘忍了。”
施男咬牙切齿,“娘,您可真是亲娘啊。”
三个月晃眼就过,这期间蓝狄又来过一次,呆了三天。最后施男回国前他要来帮她拿东西,她说不必,只有一些书和衣服而已,没别的行李,你去机场接我就行。
玛德琳和希塔来送机,希塔送给她一双木鞋,施男说,“希塔,我再教你一句中国话,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一定会找到真正合适你的另一半。”
施男在飞机上靠着窗看云层,一个半月而已,一个半月前他才来过,可她竟然还是有相思成灾的感觉,一想到几个小时后就会见到他,心就扑扑跳。
可她现在这又是什么症状呢?一方面想念他,爱恋他,另一方面,却仍然推拒他和自己的进一步亲热她依旧解不开那个结。
出口,蓝狄用怀抱和亲吻等待她。他捧着她的脸,边吻边低语,“你可回来了。”
她推推他,指指他身侧,脸红红地垂了下去,他这才看到那里站着一对儿中年夫妇,面态相熟。下一秒便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叔叔阿姨好,我是蓝狄,施男的男朋友。”
施男也红着脸低声凑了句,“妈,这就是那个。。。。。赵本山。”
蓝狄还没来得及纳闷,施男妈已经先一步开了口,“蓝狄。。。哦~~~我记得!给施男打过好多次电话。”蓝狄笑说是。“笨孩子,早说你是她男朋友,我就把施男在荷兰的电话给你了,哎,你可别怪阿姨啊,当时施男说和你不熟。”蓝狄笑笑说没关系。“还有你啊,施男,上次你回国的时候问你,你竟然还瞒着说没男朋友!”
“哎妈,我可没骗您,不过说来话长。我现在饿得狠,我要吃饭。”
爸妈开自己的车,施男坐蓝狄的车。车里他掐着她质问,“竟然说和我不熟!我就该告诉阿姨,我们是不熟,不熟到她连我腿毛有多少根都一清二楚。”
施男被掐得疼了,直求饶,“放了我,疼~~~我那时候没说谎嘛,那时候本来就没什么。”
“那现在有什么?”他眼睛亮亮地问,还掐着。
“你刚才不是自己就先交待了,你还想听什么?”蓝狄那么直接地介绍自己是她男朋友,她想跟娘装蒜都不成。
“当着他们面儿都亲了,还隐瞒什么?”
也是。
施男爸妈邀蓝狄回家一起吃饭,他不顾施男暗里掐他,爽快答应下来。施男被妈妈叫去厨房帮忙,蓝狄自然留下和爸爸说话。
“你这丫头,居然还骗妈说人长得像赵本山!我可知道你为什么放着小叶小希不要了,这小伙子,竟然出落得这么好。。。。。”
施男苦口婆心,“妈,再说一次,没男的爱听别人说自己‘出落得好’,您可别再说了哎。”
饭后施男被妈妈打发去厨房洗盘子刷碗,她知道里边儿正盘问打分呢。
她送蓝狄下楼,说,“怎么样,我妈没问什么你不高兴的话吧?”
“她喜欢我还来不及呢。”对于施男妈,蓝狄比对施男有信心多了。
回了家,妈妈赞不绝口,“施男,没想到你整天迷迷糊糊,找男朋友还真是不含糊。”转头问施男爸,“是吧?”
父亲看问题总是跟当妈的不太一样,说,“缺点还是有一个,不过换向思考,也许也是优点。”
“哪里有缺点!你是不是看人家太完美,鸡蛋里挑骨头?”
“他太重情。男人太重情,商场上难有太大的作为。不过这也意味着,他对男男会很好,所以这样看来,我也不反对什么。”
“小伙子年纪轻轻已经是XX国内分公司二把手,已经够优秀了,再说最重要是对我女儿好。”接着对施男说,“妈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好。”
施男暂无业,整天最大的乐趣是下馆子,在荷兰吃得实在不合心,回到北京恶补。除了固定陪吃客蓝狄和爸妈,施男也不时找找上汤贝等人。
这天她想想,给汪帆打了个电话,约他们俩口子出来吃饭。到了馆子,却只见汪帆一人。“张帆没来?”
“她怀孕了,现在是不宜走动的时期,整天在家养着呢。”
施男忙说,“恭喜恭喜。你俩可真够迅速,改日我去你家里看她。”
汪帆只笑笑,过了一会儿问道,“施男,想问你件事。”
“问。”
“当年你和我分手,你说你喜欢上一个人,那人是谁?”
施男完全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的这一刻,他会问起这个,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汪帆又抛来下一句,“是蓝狄么?”
她愣住。然后点点头。一脸迷惑,显然在等他解释。
“我婚礼,他来了不是。回去以后张帆跟我说,见过他的照片,说他总给你写信。那次在电影院,你俩几乎一句话都不说,我以为是因为你们好多年没见面了所以生疏了,没想到。。。。。”汪帆自嘲地摇摇头,“没想到他就是那个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
“他没抢。”施男急忙道,“是我自己陷进去的,他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汪帆苦笑,“施男,你这么急着帮他辩解,是怕我怀恨他么?”
施男垂眼抿嘴。
“那天,他跟我喝酒时说了一句,‘汪帆,我真嫉妒你。’当时我以为是嫉妒我早早成了家,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他的嫉妒另有所指。”他看看施男,她红了红脸。
“施男,你们现在在一起了么?”
“是在一起了,可是。。。。。有瑕疵。”
汪帆笑笑,不追问。“如果你们是从你跟我分手那时候开始的,那这一路这么多年下来,相信也经历了不少波折。当年你为了他离开我,而这么多年你都没再有别人,我想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是很重的。施男,没有爱情是完美的,瑕疵都会有,但既然最后在一起了,你就要珍惜,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蓝狄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和我一样,不太说话,但是那个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他喜欢你。其实那时候我忍不住跟你表白,也有他的原因在:你们俩坐前后,经常说悄悄话,看得我难受,心想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
“不过现在我学到了,命里,是你的就是你的,丢不掉;不是你的,怎么强求都求不来。既然我们三个,我是多余的那个,那我就祝福。”
我愿意
蓝狄一直很想搬回自己原来的家。他不喜欢现在的公寓,他喜欢那里,怀念那里。那里有他和施男的第一次,有他们的缠绵,疯狂,不节制的放纵。
他想和他的施男一起回去,可他依旧不能对她逾越。
施男有时会在蓝狄的公寓过夜,可这对他真是折磨。他可以亲她摸她任何地方,甚至可以用手给彼此高潮,却不能真正交合,因为每次一到那一刻,她依旧会红着眼眶含着眼泪对他说,她心痛。
她也明白整夜紧抱着她却不能进入她,对他是怎样的煎熬。而于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他将她挑逗得香汗淋漓,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渴望他,却还是过不了那一关。
所以,当他要她搬来和他一起住时,她干脆拒绝。
这样深爱着却进退失据的拉扯战,转眼年底。
这天两人吃饭时,蓝狄说,“施男,过几天我爸妈回来过新年,我想带你回家。”
施男想想,点头说好。蓝狄抿嘴笑,再极力也掩饰不了那份喜悦。
施男说,“不就是见见叔叔阿姨么,怎么你笑得好像一步登天做皇帝似的。”
对,对他来说那就是登天前的阶梯。施男当时还不知道,父母是他特意邀回来的,他想知道她是否抵触他们,他要向父母表明我要这个女人的态度。
路上,蓝狄问她,“施男,你还记得上次去是什么时候么?”
当然。“四年半以前。”施男脱口而出。
原来她也记得这么清楚。
这是施男第一次看到蓝狄的父亲。他的母亲她在机场见过,不算惊艳但仪姿非常端庄。而现在看到他父亲,施男知道了蓝狄是如何生成这般的:五十多岁的年纪,依旧英威挺拔,看得出年轻时不知多倜傥。
施男向他们问好,蓝狄父亲请她坐,施男道谢。
坐定,父亲开口,“有年我回国,蓝狄交给我一封信,非要我带回北京尽快给他寄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施男。”
施男脸红着微微笑。他继续说,“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我儿子追了你等了你这么多年。我觉得他的比喻很好,雏菊。你知道么,在日本的家里,他屋里一直放着新鲜的雏菊。”
她看看蓝狄,他故作若无其事,可脸却微红。雏菊…小野菊花?他在日本时也一直摆放?这施男可真不知道,她记得在他公寓看到过,可自从他们和好,就再也不见。
“当年他执意要毕业后就回北京,我们不同意。当然了,你们这几年的分分合合我现在也知道了个大概,那时他最后选择回到东京多少是有点阴差阳错的。他后来的作为和成绩你也看到了,我们已不必说当时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