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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县苏默相公,高中甲子会元,金銮殿上面圣。高中甲子会元,金銮殿上面圣!”
噗通
刚想要出去的陈彦鹏一个不慎,却是被门槛给绊倒了。脸上摔了个灰头土脸,陈彦鹏甚至都顾不得一干惊慌失措的小弟,自个儿就羞愤得满脸血红,捂着头就跑了。
“狠话放早了,那可就是双倍打脸的节奏了”苏默笑吟吟地看着陈彦鹏仓皇失措的背影。
此刻,整个状元楼内,欢呼声不断响起:“会元,公子会元,公子高中甲子科春闱榜首,这是要连中三元啊!”
接下来的喜讯接连不断,整个南华书社的举子,大半过了科举,尽管多数名次不高,却也绝对算得上是整个京师都极是耀眼的存在了。
南华书社而今人数两百余,却聚集了会试前十名的两个,一个会元,一个第八,其余上榜举子数十,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要知道,在往常,会试前几名历来都是江浙湖北南直隶夺得,就算偶有意外,也多由燕京中人取得。如此而言,湖南能够夺得两位,实属不易。
这里额外要提的是书院,书院虽然地处湖南,也倾向于湖南招收学子。但大部分书院的学子却是来自天南地北,而这个时代官是不允许科举移民的,乡籍在哪里就回哪里考。
对于南华书社而言,苏默顺利夺得会员,社首成功进入前十。这已经是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待到卢象升、仇天、王轩、谢世晋也表态要加入南华书社后。整个南华书社瞬间沸腾了起来。
卢象升四人已经听说了苏默完虐陈彦鹏的事情,他这会儿倒是性子宽厚,一个劲地受着诸位学子的问候。大家对这位会试第三的贡士可是颇为好奇。
其他的,谢世晋名列第六,仇天名列二十,王轩名列十三。
这些人都是书院里面的英才,本身在家族里面受的教育就是顶尖,自身天赋更是绝佳。几人的登第倒是不出意外,只不过卢象升能够和苏默一样出人意料得到如此高的名次还是让大家十分惊讶。
至于谢世晋,这位一向容易暴高水准,拿个第六倒是并不意外。
随着这四人小组加入南华书社,南华书社又是多了两个高居前十的猛人。声势由此,更加大振。
当日获得消息,众人自然是一番庆贺。
与此同时,细心人也渐渐观察到了此次科举的微妙。
首先是陈彦鹏为首的山西等边镇士子的大举落败,此次在北地呼声最高,才名最厚的陈彦鹏不仅没有进入前三,更是根本没有上榜。
这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炸响在了燕京士林。
紧接着就是江浙南直隶,湖北燕京籍的举子突兀地大规模滑落皇榜。以往朝廷科举,人数最多的不是江浙湖广就是山西南直隶,但这一回却是大大滑落,让本来名声不显的湖南大放光彩,就连传统的科举强省福建江西,似乎也跟随者此次东风大振荣光。本次皇榜会试第二就是福建籍举子刘文池,第四则是江西吉安人严川,第五才是南都周辩玄。
如此剧烈的变动当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探查,至于在这一场科举之中全面落败的世阀老西儿们,更是暴跳如雷,声称要苏默好看。
问题迅速被排查了出来。
这一点,在礼部尚书陈桑,掌翰林院事曹乃安走出政事堂的时候被得以印证。当晚,礼部左侍郎朗济出席在衡王府的庆功宴。
这一次,衡王丝毫没有低调,光明正大地要求友人前往。而朗济,则以苏默的长辈身份出席。
自以为找到苏默痛脚的陆氏还没高兴多久就瞬间懵了。
这一次,陈桑想要在如此严密的科举之中为各大世阀预定名额,那是下了很大苦工的。而最为重要,也是最为关键的,就是这关节。
也就是密约暗号。
科举首重八股,但这一次的陈桑却几次吹风,说要重视一下策问。很快,陈彦鹏就知道了陈桑为何要重视策问。
千辛万苦潜入贡院的陈彦鹏就是想亲口得到此次科举的密约暗号,因为之前总裁官根本没有确定,故而就连陆慷也没有随便施压。反正到时候贡院也能进去
就这么的,陈桑出面见了陈彦鹏。但由于旁边还有一个总监官林荫陪,故而陈桑只能见一面就回去,以免事情泄露。
紧接着呢,作为同考官的朗济显然目标就要小很多。这位已经在陈桑手下老老实实听话了十数年的老礼部负责将密约暗号传给陈彦鹏。
得了密约暗号的陈彦鹏当然是兴冲冲地跑出去拉帮结伙,用科举名额来招揽人心。老实说,陈彦鹏至此还是做的不错的。两三百号举子团结在了周围,到时候三分之一的人进了进士,那往后也是一笔极为雄厚的资源了。
只是谁也想不到密约暗号竟然会被掉包!
第二十一章:闷亏和殿试
谁都知道,显然这一次苏默偷换了密约暗号,导致所有本该被黑手操纵得以上榜的世阀士子统统落榜。而本来会被针对性打击的举子则靠着密约暗号得以顺利中榜。
但紧接着不甘心的陈彦鹏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被陈桑亲自盯着的苏默会顺理成章成为会元,而本该被陈桑强硬点为会元的陈彦鹏,却连上榜都没有,直接黜落了?
答案实际上已经锁定。
陈桑根本不喜欢那些激进而寓意强烈变革的文章,但这一点陈彦鹏并不知道。他相信了苏默的判断
而陈桑尽管向朗济透露了自己的阅卷倾向,朗济却并未告诉陈彦鹏。
于是,拿到了苏默关于京察大计文卷的陈彦鹏同样来了一份激情昂扬,强烈想要变革的策论。甚至,陈彦鹏比苏默还狠。苏默还只是提出一个京察,只是由吏部主持,对在京的京官负责四格八法。但陈彦鹏却直接拉出来了一个都察院联合吏部,全国巡视审查的制度,似乎真打算刷新一下吏治。
看到这样的文章,哪怕之前的写得再好,陈桑也只会瞄一眼然后看也不看地黜落。
反倒是苏默分外保守,中正平和,语句华丽的一篇文章出炉。正是对了陈彦鹏平日行文的作风
看了这样的文章,联想一下文风和密约暗号,陈桑有什么理由不给将其点为会元呢?
二次乌龙吧得知结果的陈彦鹏掩面泣血
陈桑呆呆地行走在皇城里,从政事堂出来后,陈桑整个人都处在恍惚中,他将所有的失败都归结在了朗济的背叛中,但他不知道,从他决意拿天下士子的公平出卖开始,他已经迈出了注定失败的一步。
朗济是苏护旧部的身份,全天下都只有苏默和温志强知晓。朗济的背叛,并不仅仅是苏默的身份,同样也是陈桑自己的原因。
无论如何,陈桑败了。
不仅如此,世阀老西等权贵伸向科举的手也被全部斩断。所有拿了错密约暗号的世阀子弟全部落败,然后换成了苏默南华书社的人。
毫无疑问,至少得到一百名额的苏默在这一站上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而科举的开科,却从来都是天子的权力。
若是天子决意一拖七八年不开科,那么七八年后,这帮子举子就能进入帝国的关键岗位了。
到时候,作为这一届进士的领袖,苏默布局的腾挪转和之地无疑就大了太多。
从皇城里走出来的陈桑显然已经对自己的结局有了预料,随后都察院便有御史上奏弹劾陈桑年老昏聩,贪墨公孥,且子女言行不瑾,乡里为非作歹。
虽然是捕风捉影的事情,但这一次这御史倒是拿出了不少陈桑子女在乡为非作歹的证据。
对此,陈桑唯有上表请辞,道是年老体迈,不堪政务乞骸骨。
作为从二品位比巡抚的大员,六部第一大部的部堂请辞虽然一式两份经过东府,但陈桑也有直接对话天子的资格。
对话天子,自然就是剥夺了东府对此次陈桑之事干预的权力。
因为天子以分外迅速的速度同意了陈桑的请辞,并且同意了陈桑在请辞表末尾推荐的礼部左侍郎朗济任职礼部尚书,以及衡王主持科举替代为总裁官。
也许是因为推荐了朗济和衡王的缘故,陈桑在成功辞职后,并没有被剥夺官身,只是颇多非议地在礼部尚书任上致仕。好歹保留住了最后的清誉体面。
就在殿试即将开幕的时候,天子命衡王华言徽为此次科举总裁官,尽管殿试的主考实际上是天子。
在这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幻中,衡王终于从沉默中走出,踏入了朝堂的第一步。而这第一步,便是万千读书人莫不眼馋的会试座师之位。
甚至,天子还许华言徽阅卷殿试之权。
殿试就在这样突兀更换主考官的气氛之中开展。
让贡士们颇为安心的是,朝堂十分突兀地换了主考官,却并没有否认这一次科举。尽管民间有非议说是科举有极其严重的舞弊事件,但终究还是在各方的压力下得以平息。
世阀和老西将门们这一次是吃了苦说不出,他们总不能职责苏默通关节密约暗号吧?到时候追查起来,他们预定名额的事情就要暴露。这事儿做起来他们倒是顺溜,但一旦曝光,他们却扛不住。
天下读书人百万,振臂一呼破鞋阵法,秀才们连皇宫大内都敢闯。而且,最关键的一条,这些世阀们对人才的需求是家族满足不了的,甚至一些时候家族里的人只能拖后腿。没了这些读书人的支持,不仅会失去舆论,也会失去政治上的基础。
世阀们尽管掌握了政治经济的特权,但帝国的统治基础在普通士绅。
吃了闷亏的世阀们无力阻挡,只好任由这一局的衡王和苏默开始逆袭。
殿试也叫廷试,在三月十五开始举行。
作为全国科举的最高层,殿试也被赋予了更多严肃神圣的色彩。其考试地点,则放在了紫禁城保和殿。
于是两百八十名进士在殿中侍御史的注视下,由考官引领至保和殿进行复试。
殿试前需要复试,复试完了才叫殿试,地点也在保和殿。相比春闱,殿试在内容上显然要放松许多,只考策问。
起了大清早的贡士们进入紫禁城,从黎明开始进入,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制策题目,策文不限长短,一般在2000字左右,起收及中间的书写均有一定格式及字数限制。殿试在天子的注视下进行,当然也没有必要进行繁琐的反作弊手段。故而,殿试没有誊写糊名制度,在书法上,则特别强调书写必须用正体,即所谓“院体”、“馆阁体”,字要方正、光园、乌黑、体大。从某种角度来看,书法往往比文章重要。
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至阅卷日,分交读卷官8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各加“○”、“△”、“”、“1”、“x”五种记号,得“○”最多者为佳卷,而后就所有卷中,选○最多的十本进呈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一甲三人称“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二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一,称“进士出身”,二甲的第一名称传胪。三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二。最后由填榜官填写发榜。
殿试的试题为:汉唐以来兵制;以今日情势证之欤。
看到题目,苏默自己都偷笑了。显然,而今帝国烽火四起,朝中高官们加上天子对军略的用心程度大大增加。
而帝国之中,对军略最为了解的,除了苏默还有谁?
“军略之要,首在用人。正人心则当重纪律,功赏过罚”
苏默等贡士老老实实在保和殿里考试,东西二府两长六相集体围观,六部两院四寺七佐等官员离得稍远,远近不同地看着场内一个个士子。
这里包括启兴帝,多数人的目光则落在苏默身上。
对于这位起家湖南,逆袭陆氏的年轻人,多数人的观感是十分复杂的。而今的朝廷上,苏默的敌人显然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多,但对于朝廷上这些足够做他叔伯爷爷的人而言,他们的确是第一次才见苏默。
显然,他们有些无法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清清爽爽,笑容温和,书法俊逸漂亮的男子,竟然如此难搞,悄然间成了所有世阀将门党派的大敌。
因为,随着这一位进入朝廷,新一轮的权力更迭不可避免地进行。而这个时候的苏默才不过二十出头!
一个逆天的年轻人,只要坚持下去,就凭这岁数,他也注定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想到这一点,无数人不由感到悲观,然后集体生出了将苏默生生掐死的念头
苏默似乎感受到了一大波人怨念恶意的目光,他只是带头对这些大佬温笑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启兴帝,目光清澈,平静无暇。
然后便继续做卷子去了。
金銮殿上的启兴帝对视完毕后,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