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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太平盛世,还是烽火乱世。胜利,尤其是胜仗,都是特别涨威势的手段。越是大的胜仗,越能给主持战争的人带来威望,乃至权力。
而曹操,事实上在许都时。并非是从一开始就把持了大权,而那时候,在整个北方,曹操甚至还不是最强大的势力。
外有袁绍此等兵强马壮,兵精粮足的大敌。内,曹操还有一杆帝党的敌视。时时刻刻想要夺回权力的献帝在那时还不是对曹操惟命是从的时候,一大帮子世家有的是想要烧冷灶的。
故而,朝堂之上实际上分心了曹操许多的精力,他每时每刻都需要担心后方会不会给他出乱子。
但自从官渡一战击败袁绍,统一河北后。曹操在朝堂之上威权大涨,真正算是里里外外都通透舒爽了一回。
而其后,曹操继续北上,进攻乌桓,彻底巩固了北方的统治。至此,他才有了问鼎之姿!
陈益古拿曹操的例子比喻苏护,实则就是暗指苏护有窃国之心啊!
如此一来,陈益古口口声声指责苏默为国贼,就太正常不过了!
“如此观之,杜松之战,也许真是幸事了?”那个士子显然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给惊住了,接着问道。
陈益古断言:“如此国贼,自然有天下人正义之士诛之!杜松之战,实乃窃国之战。若是让正义之士领军杀敌,而非让苏护安插心腹,领一干草包饭袋统领帝国精锐。致使用命之士丧于敌手,何至于而今之乱局?”
“益古兄所言甚是,我等,就该群聚众人之力,诛杀国贼,誓让天下清明!效当年先辈之故事!”
“天下有难,我等忠臣义士,正当慷慨赴难!如苏默所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诛杀国贼,以正国本!”
众人群情激扬,纷纷都陷入了狂热的情绪之中。忽然,有人问道:“大家所言的国贼苏护,那苏默和苏护,是什么关系?”
“哼!”场内有些冷场,而陈益古,却是一副鄙夷的神情,冷哼一声:“苏默,正是国贼之子!”
“苏护,竟然是国贼之子?”
“怎么会如此?”一时间,全场哗然。苏默先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般千古名句,后又是“人生若只如初见”这等凄婉才决的迷人小词。
无论哪一个,都为苏默带来的十分深厚的声望。
故而,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苏默形象。自然是十分高大正面的,而依着苏默表现出来的气质和言行举止,也具是富有世家风度而且十分积极。
只不过,而今竟是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大劲爆消息,这如何不让其余人为之愕然震惊?
苏默,如此惊艳才决的人物,原来,竟是一个国贼的儿子!
群情哗然,所有人不住地问着。及至最后,终于有人翻出了苏默的家底:“不错,苏护是湘南长沙府善化人,善化苏氏,更是曾经的天下一等豪族。因苏护而崛起的苏家,只要问问各家长辈,没有人能忘记!至于苏默,只要大家去楚练绸庄看一看楚练绸庄是哪里的,看一看善化探花巷住着的苏默之前有谁住着,一问便知!”
“苏护是长沙府善化人,苏默也是长沙府善化人。苏护所在的探花巷住着曾经的天下一等豪族,苏默住着的探花巷里。也有而今湘南新贵的善化豪族苏家!苏护是善化苏家的宗主,苏默,是善化苏家的少宗主。更是逼走了亲叔叔去了长沙府,然后堂而皇之地当了新任宗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能去善化,仔仔细细辩个清楚,听个明白!”
“苏默,就是苏护的儿子!”陈益古声嘶力竭地说着:“龙生龙凤生凤,国贼之子,就是小国贼!更何况,我怀疑依旧有那等权奸余孽在庇护罪孽,不然,为何苏默此等国贼之后,竟然有入学书院的资格?为何苏默这国贼之子,能够堂而皇之地拥有那般庞大的财产?甚至收揽名声,图谋不轨?”
此刻,又有士子道:“不错,我还听说岳州有苏氏产业欺骗良善,非法牟利之事。苏默,想不到竟是此等铜臭之人,而我竟然还将其视为楷模,耻辱啊!”
苏默尽管并不活跃在社交之上,但靠着诗词,还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的。尽管在这如潮的议论之中保持了沉默,但他们并未迅速更改自己之前的判断。
大部分能够进入书院的人都不是寻常人,自然也不会心志动摇被人说了几句就信以为真。
而书院学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也许会有重叠,但绝不会轻易就依附他人。自然,大部分人都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的。
故而,尽管陈益古声嘶力竭地吼着,但也仅仅只是让苏默的威望大坏,并不能真正动摇到人心。
只不过,楚练绸庄的骚乱一出来,局势渐变,风向也已经乱了。谁都想不到。苏默这看着文华清贵的人,竟然是个为了牟利而不择手段的人。
在陈益古的报料之下,在一则一则坏消息不断地流传之下。终于有人对苏默做出了致命一击,这不知名学子的临阵倒戈好似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引燃了大家的怀疑。
苏默的信誉,遭受到了最大的打击!
“我也听说了,常德府的楚练绸庄在低价收购生丝,罔顾桑农生计。更是强买强卖,十足的奸商风范。”
“据说,长沙府内。因为苏氏产业的进入,大批良善百姓因此没了生计,苏氏产业,唉是我看错了苏默的为人啊!”
“不错,苏默身为宗主,旗下产业如此行事,可以看出其心性了!”
众人议论纷纷,有了第一例倒戈的人后,也不住有人半信半疑地开始嘀咕了起来。似乎,推倒苏默的声誉只余下最后一根稻草便可!
但事实并非绝对,柳心蕊一直皱眉看着这纷乱的场面,很是不惑为何苏默这个看起来温和有礼,又是风趣幽默的同学竟然会遭受到如此抨击。
于是柳心蕊决定不再沉默:“诸位同学,为何你们口口声声都在指责苏默同学。而我却看不到有一个目击证人,也看不到任何一点证据。光是凭借猜测,难道就能如此否定我们的同学吗?”
场内一时间有些寂静,柳心蕊毕竟是人气极高的美女同学。故而这话一说出来,立时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只不过,柳心蕊没想到的是;她为苏默的辩驳显然起了反作用。一直在二楼栏处看着这些的沈云巧轻轻叹了口气,柳心蕊是好意,只不过苏默这么浓厚的桃花运,可是会引起桃花劫的啊!
果然,很快短暂的沉寂之后。或许是出于对苏默的嫉妒,或许是出于真正信了那些话。
更多的人议论开了,一名目光炽热名作夏元繁的蓝衣学子说道:“既然如此,心蕊姑娘,这么叫你没问题吧?苏护是苏默的父亲,这不错吧?”
柳心蕊一如那般温和可亲:“还是唤我柳心蕊,或者柳姑娘吧!”
至于第二个问题,柳心蕊还真是犯难了。不错,一直和柳心蕊套近乎的仇天可是经常在他身边转悠,为了能引起这个粉嫩可爱小白菜的注意,仇天可是什么心思都用了。至于出卖苏默拿苏默做幌子引起人家注意力,那更是没少用。还别说,苏默带给女孩子的好印象还真是让柳心蕊起了注意力。
第四十七章:文思卿暴走(上)
故而,柳心蕊的确从仇天身边听过了苏默很多信息。至于苏护是苏默的父亲这一事情,柳心蕊也是知道。
只是,在那时众人看来。一个已经深埋了十五年的人物,并不需要时刻铭记。哪怕这个人物是曾经权倾朝野的权臣,甚至搅动得两江十数年不得安稳的恐怖人物。十五年下来的刻意淡化,已经足以让人抹去对这一段的记忆。
更何况,书院里的人大部分都只是十来岁。苏护纵横天下的时候,他们大多还没有记事。
再者,苏护被定罪的事情非常急切,甚至在一干熟悉《大华律》的人看来,有太多的漏洞和不和规章的地方了。
只是朝廷十数年来一直都刻意淡化这个问题,而且三年前先帝在时,苏护一案更是犹如逆鳞一般,但凡有人提及,莫不是遭到雷霆之怒。
若不是新官家即位快两年了,恐怕陈益古也不敢提及这个话题。
自然,十五年的刻意遗忘。若不是有人提及,又是辽东大败,朝野哗然。怎么可能这一桩事情再度被翻出来?
柳心蕊也是心思聪慧的,转眼就想过了这么多。但面对一干炽热的眼神,她无从躲避:“苏默,就算是苏护之子,那又如何?当年之事,这里何曾有过一人亲历的,怎么能如此偏听偏信?”
“好,既然不偏听偏信。那我便给柳姑娘找一些东西来看看!”得了回应,夏元繁更加气势昂扬了:“这是常德府的邸报,这是施州卫的邸报,这是宝庆府的邸报。这些,证实楚练绸庄以大幅度低于市价的水平大规模收购生丝,压迫桑农。姑娘觉得,可有异议?”
柳心蕊近前,翻看邸报,越看越是凝眉:“夏公子这是何意?”
“这是何意?”夏元繁满脸正气:“我辈自幼习圣人之学,自当匡扶正义,扫除奸逆。苏默此等国贼之人,行奸商之事。如此大恶之徒,怎能容忍其在书院行走?心蕊姑娘,莫要被苏默的表面给欺骗了!”
柳心蕊依旧那般温和可亲,只是嘴角微扬:“夏公子也不要总是这般打打杀杀,俱为同窗,这哪里是师傅教导的谦恭仁爱?至于苏默同学家里产业的事情,也未必能代表其人的品性吧?”
柳心蕊再三护着苏默,夏元繁显然被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弄得着恼。额上青筋一跳,冷笑道:“一个商户,窃据书院之地,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诗词,有什么品性可言?”
柳心蕊杏口微张,显然被夏元繁这凶恶的态度吓到了。刚要说话,却是听着气氛一阵沉寂,左右一望,这才发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文思卿已经走了进来。
夏元繁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话镇住了场子,继续侃侃而谈:“就在刚才,在山下。无数受了楚练绸庄欺骗的桑农们聚集一起,要求楚练绸庄退款换回生丝。而买了楚练绸庄劣质丝绸的百姓,也纷纷要求退货。楚练绸庄以次充好愚弄百姓,又欺压桑农。而今,终于遭了正义的惩罚!”
“与此同时,苏默自己宣称自己是一介商户。自己承认了,他正是楚练绸庄的东家!”夏元繁高声喊着,这一劲爆的消息,终于点燃了全场的热情:“苏默此等国贼之子,唯利是图的奸商,有什么资格与我等天子骄子同堂学艺?”
场内的气氛一点一点地炙热了起来,所有人不由地开始真切地思考苏默的印象。
而千年承袭下来,商人恶劣的印象也开始起了作用。提及苏默竟然自承自己竟然是一介商户的时候,有几个,已经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此刻,夏元繁也看到了款款走来的文思卿:“思卿姑娘,可莫要被苏默那副伪装的面孔给蒙蔽了!苏默根本配不上你这般高贵优雅的女子!”
文思卿微笑着,动作优雅,扬起右手,目光落在夏元繁那表情狂热的脸上。
“啪!”只听所有人都不由瞠目的一声清脆的耳光,文思卿一巴掌撕开了夏元繁所有的狂热。
还没让夏元繁反应过来,所有人这才注意到今日文思卿特地穿了一双方便坚硬的皮靴。
所有男士不由闭目,一声闷响,接着,高亢压抑的尖叫响起,夏元繁捂着下体缓缓瘫软在地。
而文思卿,用一手丝巾擦了擦右手,随手将丝巾丢入火盆看向全场:“忘了自我介绍,训导阁见习助手,文思卿见过诸位!”
场内齐刷刷注目礼,接着,文思卿声音悦耳清越,传遍场内:“书院让同学们有了自由表达的权力,包括厌恶一个人,否定一个人,乃至尖锐批评一个人的权力。但这不意味着任何人都有了诽谤一个人的权力,尤其是诽谤一个你们同学的权力。另外,无论苏默是不是大家的同学,都不要忘了一颗独立思考的脑袋!”
“不要让它有了残疾,不然,可就是脑残了!”
说罢,文思卿拉着姗姗来迟的顾诗晓离去,场内,这才由凝滞重新恢复了生气。
所有人不由议论纷纷,而就在文思卿追上来后,携着沈云巧的柳心蕊追了上来。
一脸仰慕的柳心蕊定了定神,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文思卿:“思卿姐姐,你真厉害!”
说着,便拉着沈云巧走了。沈云巧回首歉意一笑,促狭地看着文思卿,眼里的意味,一下子让文思卿双颊红晕渐染。
犹如暴走母龙的文思卿将陈益古的计划打乱,只不过陈益古却没有什么不满意。反而是庆幸无比地使人喊了医生带走了夏元繁,随后,便将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陆禅。
对此,陆禅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唔唔嗯嗯了几声,便继续去看自己的图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