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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生,却需要一个个将所有动作礼仪全部做好了,一丝都不能有差错。好似一套美观也意义深远,却冗长繁复的大型戏剧一般。
这也是苏默实在累得够呛发出的议论,要真乱说,他倒是还不敢了。就本心而言,这样意义重大的事情,他也绝不希望搞砸。
更不能输给了陆禅!
打叠其精神,苏默下一步就要开始醮礼了。
宾者在堂中间偏西处设醮席,面向南。赞者酌酒于东房中,出房,立于冠者之左。宾揖冠者,冠者就席右,面向南。正宾取酒到席前面向北念祝辞曰:“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冠者向正宾再拜,直身,面向南,接酒盏。宾复位,面向东答拜。冠者在,跪祭酒,直身,就席末,跪,饮酒,兴,把盏递给赞者,面向南,再拜。宾向东,答拜。冠者拜赞者。赞者在宾左稍后处,面向东!
一整套~动作完了,苏默暗自呼了口气,接下来接下来就要赐字了。
别以为古人的字真的那么简单,什么大佬见了主角,一见之下,大喜,于是赐字完毕。实际上,真正完整的程序是及冠之中进行的。
姓名,字,号,别号,雅号古人的名字十分多样。除了大名,字绝对也是重要的部分。
彼此亲切地,更是直接喊字。
故而,这名字名字,前者出生了父母取了便是了。但字,对于有身份的人而言,却是会慎重再慎重的!
此次端庄肃穆的冠礼大典上,赢忠从西阶下阶,面向东。温志强(这里应该是主人,也就是院正来的,但作为集体典礼,最后用的就是导师也就是温志强做主人)从阼阶下阶,面向西。苏默从西阶下阶,立偏东处,面向南。宾字冠者,致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言维。”
苏默心中呼了口气,对曰:“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此刻,赢忠致辞,冠礼到此,基本上就快圆满啦。后面的去拜见尊长苏水华松伯,拜见一干导师如焦竑、黄道周、刑克、董其昌等人。
以及一干大佬名士也要拜见行礼,只不过,这都是集体一拜,集体对集体,倒也不算特别辛苦了。
第六十九章:表字与蜚语(下)【加更】
【贺法号星空捧场特此加更两章~】
冠礼进行到这里,差不多也算完了。
书院过去招待宾客,而一个个学子,也纷纷聚集到自己的导师面前开始接任务。
各个部司州府的官员也到场,给所有学子见证。
比如衣颜徽和仇天,两人都是要去衡州府府衙历事。于是温志强和黄道周便在衡州知府彭兴水的见证之下,将命状交给了两人。
衣颜徽的职位是衡州府经历,仇天则是推官,只不过,两人前面都要加一个试字。虽说依着书院如此雄厚的资源,每个人往后进了科举多半前途不止如此,但若是表现不佳,书院也丝毫不会留情,一个差评劣等的称号下来,仕途上就要减分不少了。
同样,也是因为书院如此雄厚的政治资源。从太祖时便定下的基调一直维持至今,使得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有较强的行政能力。反倒是官办的南北二都国子监,因为塞进去了太多的权贵子弟,以至于那些历练政务的制度完全荒废。而且,权贵子弟不尊戒律,国子监管不了,自然是让风气败坏,监生质量不堪目睹。
“苏言维!”温志强声音一提,身边赢忠含笑看着苏默:“还不快来拜见赢公!”
苏默乖觉地过去,恭敬一礼作揖:“学生苏默,拜见赢公!”
赢忠作为此次冠礼给苏默加冠的贵宾,无论是今日的身份还是以往的恩情,都是让苏默十分感激的。
赢公含笑看着苏默:“不错,又长高了。言维,此次去西南夷,我本是不愿意你过去的。西南局势,实在太过复杂多变,而且,我南京虽说是个胭脂气重的地方。但论起争端,实在远非地方可比,此次水西安家之事,更让我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此次你毅然肩负国事,而非退却畏惧。让我想到与你初次相见之事的情景,年少轻狂,却有热血激扬。你辈少年,为国事作为,我们这些老头子见着,这才看到了帝国的希望!”
赢忠殷切注视着苏默,让原本怀着私信的苏默心下一阵愧疚。
在如此目光之下,更是心下暖意涌动:“定不负长者寄望!”
赢忠含笑,一招手,身边一名侍从过来,用银盘端着放着一方打印,以及盖着书院院正、南京吏部尚书、南京礼部尚书的大印的命状。
“苏默何在?”赢公肃然轻喝。
苏默立时正色,身体立直:“学生在!”
“兹石鼓书院之命,予苏默试南京礼部主客司主事之职,全权处理水西宣抚司继任之事。此令!接状!”赢公言简意赅,便接过银盘,递给苏默。
苏默躬身一礼,接过命状打印,肃然应是:“苏默领命!”
仪式完毕,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之中,苏默正式接下了这么一桩大麻烦。
麻姑仙院的一处大雅间内,结束完大典的学子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了一起。这是书院的历练,没个三两月的根本搞不定。
无论是接下来彼此合作帮助,还是友情珍贵,离别聚会。总之,众人纷纷聚首,谈天说地,当然,话题离开不了此次大典以及历练任务。
谈及大典,自然是大家自报字号。
苏默没有参加此次历练,只是几人聚在祝融殿外,互道了珍重,便没有再次聚会,众人纷纷散开各自准备。若是历练任务彼此能够有帮助的,再单独相聚。
只不过,苏默几人的历练任务内容颇为独立,也没什么彼此能够帮的上手的。
作为书院两名最是声名卓著的院草,苏默没有参加小圈子的聚会,陆禅却也是没有参加,而今的陆禅越发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也许是在和苏默的明争暗斗之中获得了成长,也许是家族放权之下,陆禅一举一动都让其余学子觉得敬畏起来。
总之,陆禅也明白,若是他与一干学子在一起,大家也会有所拘束。再加上还有水西消息传来,此刻,迫不及待想要看一场大戏的陆禅哪里会有心情去管这些?
至于历练任务,在陆禅眼里,只怕也没有觉得有何问题,在湖广腹心根本之地,陆禅还未动作,湖广内抢着想要献媚的只怕就不知凡几了!
陆禅没有去参加小圈子的聚会,但绕着陈益古、崔子忠、夏元繁三人的诸多学子学子却是不少。
此刻,大雅间内坐着二十余个学子。
一干人谈天说地,互相交代了一下表字后。便有人说到了苏默,一个方面大耳的学子,唤作陈进任的对于苏默的选择,似乎摸到了场内核心人物陈益古的心思,很是鄙夷苏默:“要我说,这苏默,我不屑与之为伍。本以为是个什么杰出的人物,诗词精通,文名卓著。想不到,却是如此一个蝇营狗苟之辈。竟是一门心思想着去捞钱了!”
这陈进任起了个头,洪流好似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
嗡嗡的,又是一名看上去清瘦干练,眼神灼灼的蓝袍学子,名作胡远的起身:“不错。行才(陈进任,字行才)所言,让我同感啊。这苏默,本就是个商户。为了利益,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如此等商人,本就是国之大害,如苏默,更是我辈书院之耻啊!竟是钻营朝廷,将书院历练之任务变成了捞钱之所!”
“哼,如安文(胡远)所言,国贼之子,还不是这德行!想着能够名利双收,既完成了书院历练,又是借助朝廷之权威大捞一笔,用以补贴自家商行!”这陈进任脸上表情更是鄙夷了:“恐怕,这苏默想不到,西南之行,根本就是个大麻烦吧!”
“哦?”胡远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还请行才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让诸位看清楚苏默的真面目罢了!”陈进任一脸严肃:“众所周知,尽管西南为穷乡僻壤之地,但土司却是富有无比,更多有金矿银矿为其据。又赖朝廷天威,地方官员面对土司,皆是强势无比,而土司不敢违逆分毫,任由索取。而今苏默钻营蹿跳,得了这么一个位置,还不是想着要借助朝廷天威,去勒索土司?而今,据我所知,苏默更是得了朝廷全部处理之权。如此一来,水西土司之中,是安彦国上位,还是已故宣抚使奢辛蕙上位,都在苏默一念之间。而且,朝廷此次,竟是连副使都没有去派。对苏默如此大权,毫无制肘。天知道,苏默此次回来,能够捞到几万两的金银!”
对于西南夷,毕竟是没有多少人知晓的。边疆局势之情况,哪里有江南秦淮胭脂更让人提得起兴趣?
故而,大家对苏默去如此边疆,不解的同时,也好奇起来。
没想到,这一好奇,这一探究,竟是得了这么一个惊人的发现。这个看上去只是穷乡僻野的地方,竟是如此一个肥缺!
一时间,众人纷纷“义愤填膺”起来,每个人好似都在热烈抨击着苏默以朝廷使者为名,却行如此受贿之实!
似乎感觉醋味太过浓重,陈进任话头一转,道:“但多行不义必自毙!苏默恐怕想不到,西南之局势,远比他想的复杂!”
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陈进任身上。
胡远在一旁捧哏道:“哦?这又是如何一个复杂法?”
“哼!”陈进任冷哼一声:“朝廷吏治败坏,历代流官对土司多有苛待,便如四川之奢家,被上任四川总兵搜刮了九世积累之浮财。弄得夷人【上帝视角的时候,是彝族人。但实际上,无论是彝族人还是苗族人,在明代都是统一一个西南夷,也就是夷人代替。彝族这个称呼,是共和国建立后才有的】天怒人怨!而今永宁宣抚司宣抚使奢华明拼着不继任宣抚使,也不肯纳财,实际上恐怕是早就没有钱财了!故而,在永宁宣抚司一次暴~动之后,奢华明这才艰难得以继任宣抚使!”
“再加上安家与奢家时代联姻,现在掌权水西宣抚司的奢辛蕙便是奢华明之妹。奢家之遭遇,便如安家感同身受。安家也受历代贵州宣抚司,三司官员逼迫。安家之愤怒,恐怕比之奢家少不了多少。总之,经过这么多年搜刮,安家有的,未必是贿赂,而是愤怒!此刻苏默过去,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夷人的敏感猜测。依着以往苏默的大胃口,再次搜刮夷人,只怕西南局势将徒然动荡。到时候,若是安家也来一次暴~动,哼哼,苏默到时候,对此负全责之下,看他将来还有什么将来!”
丝丝丝
陈进任如此一言说完,众人纷纷瞠目,纷纷都是想不到,西南的局势竟是如此复杂。看似是个穷乡僻壤,原来藏着如此丰厚的收益。
看似有如此丰厚收益,却想不到历代搜刮之下,局势又是一变,西南夷人愤怒积累,极可能酿成民变!
如此肥缺和陷阱交织,登时让大家叹为观止。
而所有人,纷纷都对苏默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起来:“如此一来,苏默看似得了一个肥缺,原来,是自己一口跳进了陷阱啊!”
“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第七十章:刻薄与国事(上)
此刻,崔子忠犹犹豫豫地要发问了,这个好歹心底存着些许善良的学子犹疑着问:“行才,若是苏默不去搜刮?反而属意交好西南夷呢?”
“这”胡远皱眉,盯着崔子忠看了几眼,也被问到了。的确,在他们这些苏默的反对者眼里,苏默自然是无可置疑的国之败类。但在苏默的支持者眼里,苏默的品性是极好的,不然也写不出那般凄美又是大气的诗词来。
甚至,反过来说,苏默孤身涉险,可是去平定西南局面的,是一个大英豪!
众人脑海里转过这么一个念头,顿时纷纷看向陈进任,就连陈益古也斟酌好了词汇想要救场了。只不过,他还是对这陈进任抱有了希望。
陈进任眼珠子一转,无数念头用上心头,顿时自信满满地道:“若是苏默真的一文不沾,纯粹想着捞取名利,这一遭,苏默只怕也要犯难了!土司本身只是一个羁縻之政策,也就是为了帝国统一,而不将大华将士的性命费在深山里,故而姑且承认当地权贵对羁縻地区的世袭权力!但说到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类羁縻地区,并非中原王化到达的地区!在未有完全消化土司地区的时候,任何对土司的警惕,监视和防备都是十分正确的!”
陈益古、胡远、崔子忠、夏元繁以及一干人纷纷都是点头。书院出的人,个个都非庸人。大家虽说对西南的详细情况并不了解,但敏锐的分析能力和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自然,对陈进任的这番话有了理解。
无疑,陈进任说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