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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路想着,很快到了二房的大门处。这几日,林氏也跟着魏植过来过两次。她有心提醒,说他们是长房的人,现在各房都和二房不对付,不该这么频繁的登门。可是碍于那是夫婿的亲生父母,这话也不好说出来。
沈寄在门口停了一下,问道:“四婶到了么?”闻说还没有到,沈寄便让阿玲去迎一迎。
家中正室让侍妾立规矩,孩子立没了,这事可大可小。不必惊动代理族长夫人也说得过去。可沈寄有心把事闹大,好给洪大丫撑腰,自然是要把四夫人请来的。只是,之前她没听二丫说起大丫怀孕的事,看来大丫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宋氏的罪过就小得多了。
☆、卷三 v 74 出头
四夫人对于沈寄掺和这事有点奇怪,问身边的人:“大奶奶不是这两天就要走了么?”而且她几乎从来不对族务发表意见的,都是尊重自己的做法。难道因为出事的是二房,所以她忍不住了?可是看那丫头的性子不像是这么急躁的才对。她如果一心要踩二房如今的境况下多的是机会,可是却一直都很克制。
“夫人,前些天梨香院从京城来了一批大奶奶的心腹,如今已经把梨香院管起来了。其中有一个跟着来探亲的,探的就是天星园这位出事的洪姨娘。”
“洪?”四夫人想了一下,然后道:“我想起来了,是长房那位大总管的闺女,当初本来要跟着父母一起到京城,结果被二房用这种手段给留下了的。走,赶紧去看看!”既然有这层关系,那沈寄必定是要替这位洪姨娘出头的。毕竟说起来,这个苦命人也是被长房连累。
所以,四夫人想通了这点便急急过来。不然,二房一个侍妾小产,的确是用不着她来过问的。什么都要族长夫人过问,那当家主母是干什么吃的。
沈寄进到天星园,二夫人让人传话,家里有事不方便待客,如果她是要辞行就请直接到主院。
沈寄轻‘哼’了一声,“告诉二婶,我不是来辞行的。我就是来过问你家出的事的。”她虽然不过问,但不代表无权过问。毕竟,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族长夫人。
下人犹豫着道:“那请大奶奶稍等,小的去回禀夫人。”
“不用了,难道你家夫人还要拦着不让我们进不成?那除非是不想做魏家的人了。”沈寄边说边往里走,那些下人也不敢拦她。稍微靠近点,也要被长房的小厮驱赶开。
家里出了事,拦着不让族长夫人进,那不是不想在魏氏呆了是什么。这么一顶大帽子盖下去,二夫人也不得不迎了出来,“大侄媳妇不是去蜀中么,怎么还有闲心管族务?你不是说一切尊重四弟妹的意见么。再说了这么一件小事,怎么就惊动了族里。二婶自己就能处理好。”
四夫人也随后来到,“我也是来问问看到底怎么一回事的。”
沈寄便道:“是不是小事,那还得问问看才知道。”
二夫人道:“你这是要仗势欺人不成,我自家的事,能处理得了的,就不麻烦族里了。四弟妹每日里事情也忙,大侄媳妇你更是还要打点行囊。我这里就不留你们了。”
四夫人瞅瞅沈寄,她是来帮忙敲边鼓的,要怎么做自然是看沈寄的。
侍妾小产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事,硬是要仗着身份硬闯,也有些不妥。不过既然进了门都到院子里了,沈寄自然是不会掉头回去的。
“倒也是,不过洪姨娘是长房大总管的亲闺女,我进去瞧瞧她。”
四夫人道:“怪可怜见的,我也去瞧瞧好了。”
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探望,再拦就不近情理了。看二夫人还在犹豫,四夫人道:“二嫂,你也知道我们都还有事,就不要再拦着了。我们瞧瞧没事就好回去。”
二夫人叹口气,也只得如此,侧身让开了。宋氏有点急了,之前洪二丫来看姐姐,就算回去说了什么她也不怕,沈寄管不到那么宽。可如今虽然可以说自己事先不知道,所以孩子掉了不怪自己。但是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做什么文章。
四夫人对宋氏道:“前面带路吧。”
洪大丫的房间在天星园很阴暗潮湿的一处地方,不用进去,也可以想见里头不适宜一个小产妇人休养。沈寄的牙根咬紧,“二弟妹就是安排侍妾在这种地方坐小月子?这是成心不让她以后再给二房开枝散叶呢。”
“这、这是她之前的房间,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不好搬动。”
二夫人怒其不争的看了儿媳一眼,有些事情何必做到明处。不想她再有孕,一碗药就解决了。可是宋氏虐待洪大丫这也是她和二老爷默许了的。他们对长房的怨气如果没有一个发泄的地方,怕是要被逼疯。
四夫人看着宋氏,“二侄媳妇,你平日要怎么教训侍妾我管不着,也管不了那么多,可是这种时候还要如此,是不是太过了?传了出去,我们魏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二夫人也骂道:“糊涂!罢了,你年轻识浅不知道这些,我又一直病病歪歪的没顾上。就做出这种事来。还不快让人收拾一间干爽的屋子,赶紧把人抬过去。”
“是。”
沈寄道:“二弟妹年轻识浅,二婶又病着,那难道二弟妹身边的嬷嬷也不知道提醒一声?”那些人,都是宋氏虐待洪大丫的帮凶,甚至是狗头军师,先把那些人收拾了再说。
二夫人看着一点不肯放松的沈寄,还有明显和她统一战线的四夫人,只得道:“把二奶奶身边的嬷嬷和管事妈妈都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一时,自有粗壮仆妇上来把人拖了下去。沈寄道:“杀鸡儆猴才有警醒作用,刘妈妈不如你和挽翠一起去看看。也好提醒自己,日后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刘妈妈是跟在四夫人身边过来的管事妈妈,挽翠则是沈寄身边的管事妈妈。沈寄让这两人去看着受点教训,二夫人也没有理由拦阻。可是这两人去了,那二十大板就只有重打了。
刘妈妈知道自家六爷日后还要靠大爷扶持,而且族中事务长房放手给四房管,这个面子夫人也必须要给大奶奶。所以一点犹豫不带,就和挽翠一起福身应‘是’,然后过去看行刑。
洪大丫很快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抬到另一个房间。沈寄和四夫人走进去看,二夫人和宋氏也进去。二夫人坐到床沿,面带慈爱的说:“好孩子,你还年轻,日后还会有二爷的骨肉的。你们奶奶也是不知情,唉,你自己也是个糊涂的,怎么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呢。好好养着吧!”然后把位置让出来。
洪大丫眼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很是萎靡,沈寄心头暗叹口气,过去看了看,洪大丫看到她,眼底有了祈求的意味,可是看到旁边的二夫人和宋氏,这一息光芒又黯淡了下去。
沈寄知道她是怕自己离开以后被更狠毒的清算,静了一会儿道:“二丫,你留在这里好好劝劝你姐姐。”一边让凝碧把带来的一些补身子的补品放下,一边俯身给洪大丫理了理被子。然后就和四夫人告辞出去。
四夫人有点惊讶,就这么就算了。她看沈寄进门时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怎么打了两个管事妈妈还有嬷嬷就算了。如果是这样,那把自己叫来撑场子做什么,这些事情她一个人都可以办得到。就连二夫人和宋氏都奇怪她怎么没有借题发挥一番。
走出一段距离,就要分手的时候。沈寄道:“四婶,我让二丫去问她姐姐,还要不要留在天星园。”她就是要做什么,也得是洪大丫自己愿意。不然,她还死活要跟着魏枫,岂不是自己多事了。
四夫人一愣,原来沈寄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做就要做彻底。不然寻衅发作一下宋氏,日后她还是可以在洪大丫身上找回来。
“嗯,还是大侄媳妇你想得周全。”她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没想到沈寄肯为一个总管的女儿做到这个地步。
沈寄笑笑,很淡那种,带点悲凉,“所以,日后也许还有要麻烦四婶的时候。”
“嗯,好说。管理族务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沈寄回去,阿玲停下指挥小丫头打理行囊的活儿过来问:“奶奶,怎么样?”
沈寄喝了一口茶,“你知道我看到今天的洪大丫想到什么,我想到了活死人。那天去二房找那些金子时,她都还是鲜活的。这才两个多月,就被折磨成那样了。”
阿玲小声道:“听说二爷以前待洪姨娘还是不错的。”
“可现在,他人就在家里赋闲,不管不问啊。”洪大丫如果还不死心,自己也无能为力了。她就是救,也只能救有求生欲望的人。
过来半个时辰,二丫和挽翠回来了。二丫跪到沈寄跟前,“求奶奶救救我姐姐,她不想在留在二房了。她说她看明白了,以前二爷全是哄她的。”
沈寄不动声色瞥一眼挽翠,后者点点头。沈寄有些担心是二丫心疼姐姐,把自己的意思说成大丫的意思。挽翠看过行刑也去看了大丫,她们说话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听着。
“好,既然是如此,那咱们就设法接了你姐姐出来。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好好替她出出气。”
两日后,沈寄带了一名大夫到四房去。之前洪大丫被宋氏责打,一时还手,被两个管事妈妈抓了头发撞在墙上昏死过去,魏枫害怕出人命让人给叫了大夫。那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沈寄把人找了来,重金收买,让他出面作证说当时就发现了洪大丫有身孕,禀报了宋氏,可是宋氏给了他五十两银票让他瞒下了此事。还交出了银票作为物证。
那银票自然是沈寄设法搞来的,一查就知道的确是宋氏之前去银号里支出来的。宋氏之前用来打点魏枫身边的小厮的。那小厮用了出去,被沈寄派人用另一张同样面额的银票偷偷换回来的。被偷之人根本不曾察觉。去银号查,时间也吻合。
如此人证物证俱全,便坐实了宋氏戕害魏氏子嗣的罪名。
宋氏那般虐待洪大丫,沈寄只是无法把手伸那么宽替她出头。而且,扔一把戒尺一本《女诫》给宋氏,根本不伤及皮毛,只是起到一个自己出气的效果。当时,她就恨宋氏的狠毒想过要栽赃她,只是不是这么个栽赃法而已。宋氏如此欺辱同为女子的洪大丫,让管事妈妈抓着头发去撞墙,灌辣椒水,用筷子插喉咙……沈寄栽赃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灌辣椒水、用筷子插喉咙这都无法验伤,撞墙留下的伤痕魏枫替宋氏掩饰了,说是洪大丫自己不小心。洪二丫回来说了,沈寄也是无法走正常渠道,所以只有栽赃。反正当年二房对付自家婆母用的也是栽赃。
人证物证俱在,四老爷四夫人当即兴师问罪。这是二房的事不假,但事关魏氏子嗣,他们不能不管。
宋氏被摆出来的人证物证弄得百口莫辩,“公公、婆婆,相公,我没有啊!”
二夫人看看抱着自己腿哭的儿媳,她觉得这事漏洞很多,如果宋氏知道了不想洪大丫生出来,大可以灌药不必搞成这样。可是这样的话拿出来辩白却是上不得台面。而且老四两口子摆明是不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这种话还说什么说。这个黑锅也只有认了。只是没有想到沈寄这个丫头,看着和和气气挺无害的,下起黑手来这么狠。这一下就让宋氏再无法翻身。之前还以为就是魏楹是个狼崽子,原来他这个媳妇和他是蛇鼠一窝。作为旁观者的林氏见此也对沈寄多了一分忌惮。
宋氏求告无门,忽然恶狠狠的扑向沈寄要掐住她的脖子。沈寄日日练武,躲开她这一下不在话下,只是旁边的洪二丫并不知道,她感念沈寄帮姐姐出头,挺身挡在她面前,被宋氏抓了个正着。
沈寄只得上前一步,按照老赵头说的手上麻穴的位置在宋氏手上捏了一把。沈寄没有什么内力这么玄乎的东西,不过宋氏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当即便痛得松开了手,被挽翠扶住的洪二丫不住的咳嗽。
四老爷怒道:“二哥二嫂,你们这个媳妇当众便敢行凶。这样的儿媳妇我看不要也罢。”
四老爷为人有几分鲁直,四夫人却要多个心眼,她也估摸着这事是沈寄坑宋氏。而且沈寄要的,应该也不是宋氏被休。
宋氏有子,而且二夫人定然也不舍得休了这么一个可以同仇敌忾的媳妇。再者说了,二房现在的情况也找不到比宋氏门第更高的媳妇。就算事情没有外泄,但二房如今手里一点产业没有,魏枫年纪轻轻就什么事都不做赋闲在家,旁人难道不疑心。总是他们做了什么恶事才导致如此。之前林氏进门每隔多少时日还能瞒得滴水不漏,往后时日长了哪里能完全瞒得住。于是推了推四老爷,“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女人来管就是了。你个大老爷们就不要过问了。”
四老爷嗯了一声,朝二老爷二夫人拱拱手出去。随即,二老爷也拂袖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