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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写有什么难处,太后又没要我解经。我只诵读了一遍,她老人家也没怪我心不诚。
“抄经啊,没有遇到什么。是这样的,我收了张请帖,五月十五到刘尚书府上去参加讲经大会。与会的都是高官或者贵戚的夫人。如果四婶有意,我们就一道去。”
四夫人眼底一亮,这是一条好门路。原来她错怪沈寄了。
“好啊,四婶到了京城,也就是在本家亲戚里走动走动,到时候四婶同你一道去。”
沈寄想着,四夫人说有些研究,那应该是有点造诣的。带上她不懂的随时可以问问,比只依靠干娘好些。而且,让她自己去碰碰壁,才会知道一个一百多名的进士,虽然顶着个淮阳魏氏子弟的名头。但在那些人眼底其实不算什么。魏楹当年是他自己会钻营,而且才学比魏柏好多了。探花跟一百多名差别还是很大的。
☆、卷三 V 92 揭穿
五月十五巳时,沈寄着一身素雅纱裙和同样装扮肃穆的四夫人一起走出府门。今天既然是去参加讲经大会,打扮自然是应该庄重一些。
两人坐同一辆马车,沈寄让四夫人先行上车,然后撩起与纱裙同样颜色质地的纱帽一角,对送她们出来的魏柏道:“六弟,如果有人来拜访,你就让人答复我不在府里,请来人留下名帖吧。”
魏柏颔首,“大嫂放心,如果有人来递请帖,我也说等你回来再做回复。”他对于这位堂嫂最近的大出风头颇有些疑惑,不过不管怎样,那为非作歹的蒋世子过来给大嫂作揖赔罪了是真的。而且他觉得大嫂如今这种沉静自持有种说不出来的欣赏。反而对于母亲近来有些功利的心态有些违和感。唉,母亲都是为了他!
四夫人上了马车,留意了一下里面,和外表的简洁质朴不同,内里布置得很舒适,座椅靠垫都很舒服。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
“大侄媳妇,你如今也是出入宫门和权贵之门的人了,这马车就不想弄得精致富贵点?”
沈寄笑笑,“我只是五品外官的官眷,这样就很不错了。车就是个代步的工具,只要坐在里头舒服就好。”
四夫人不赞同,“须知世人是先敬罗衣再敬人的。”
“包子有肉不在褶子上嘛。今天去的所有人身份地位都在我之上,还是低调一点好。”
四夫人笑道:“你还不够高调啊,我甚少出门的人都知道,如今都在谈论你这位岚王的救命恩人,太后跟前的小红人呢。而且如今机会大好,你也要把握住,好好的和这些夫人们结交才是。”
“嗯,我知道了,多谢婶娘提点。”沈寄心头暗想,她前几日连这个国家的最大BOSS都没有去攀附,又何必按四夫人说的去可以结交今日到场那些夫人。那日在太后的小厨房,她也犹豫了一下的,皇帝惦记她做过的红豆酥,这是多好的机会。也许当时皇帝只是因为寒夜天冷又正好腹中有些饥饿,碰上魏楹用烛台灯火烤热的红豆酥,所以觉得格外好吃,甚至记了三年。
但是当时在小厨房,所有好食材应有尽有,她完全可以多多用心借助那些食材以及自己越练越好的手艺,把红豆酥的口感口味提升几个档次,但还是做了同数年前做给魏楹当点心裹腹一样的口味。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令她感觉到诡异。虽然一切都可以解释,她救了岚王,太后看待她自然亲热一些,而贵妃的亲切中带着些防备是因为察觉了岚王的心思,皇帝就是偶尔撞上的,知道她就是救自己儿子的人,又是魏楹的妻子,所以破格见了见她,其实也是考了考她的应对。如此而已!
但是,沈寄还是觉得心头不踏实。太后的喜爱她能感觉到很真诚,皇帝虽然是在考她,但其实同时何尝不是在逗她。这两个人的态度,让人有天上掉馅饼的感觉。沈寄的感触只是,没有砸错人吧?见皇帝之前她还有个荒谬的沧海遗珠的想法,见到本人就知道根本不可能。那是为什么呢?她身上有什么特质能令见惯世情人老成精的太后一见就喜欢上?连皇帝的态度都隐隐透出长辈的亲切。只是因为他有几分赏识魏楹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沈寄便有了几分保留,没有搞清楚这个缘由之前,她不会设法去讨最高BOSS的欢心,省得有些事情过犹不及。而且,她现在已经是皇家的文抄公了,很多个人时间都被占据,没得再凑上去自己弄个厨娘来做。一个为太后抄经的差事,都惹来这么多事了,再做了皇帝中意的点心厨娘,那还得了。这种风头可不能乱出。她又无所求。
如今这些请帖都是因为太后的喜爱而来,她对这个根源都觉得不踏实,脚下轻飘飘的,又怎么能拿它作为底气去做一些事呢。至于那些夫人们,只要太后还表现得喜爱她,她们待她就只会亲切,至少面上亲切。要议论她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但是,一旦这份来历不明的喜爱淡去,她们便依然是懒怠理会自己的了。所以,何须和她们论交。
四夫人看她虽然是嘴上答应,神色也很恭谨,但也知道她一向是很有主见的人,便不再就此多说。
“你现在还没有为人母,等你以后做了母亲就知道了。”
沈寄颔首,是,母亲是最无私最伟大的,不管四夫人做什么都是为了魏柏,即便她有些视自己的儿子过高那也是母亲的通病。她伸手挽住四夫人的胳膊,“不瞒四婶说,我是被最近的事情搞得有点懵,有点不知该怎么应对。身边人都说太后垂爱,我只要好好侍奉便是。可是这心头总是有些不踏实。”
四夫人想了一下沈寄从小的经历,一个月前她还是被蒋世子毫无顾忌撞出轿子的五品小官的妻子,如今她受贵妃明旨褒奖德行,已经两进宫门,皇帝太后贵妃都见过了。然后家里时常有人送礼,贵人的请帖如雪片般飞来。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搁谁身上都的发懵。而她的应对已经算是很好很冷静了。毕竟只是十七岁,之前在魏楹中举前过得又都是苦日子,能够不失态已经殊为难得。
而说到提点,自己这个婶娘也好,林夫人也罢,也只得劝她好好侍奉太后,和岚王妃保持友好的关系。其他该怎么应对突然变化的情势,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而且,沈寄得到太后垂爱虽然是众人求都求不来的,可随之而来的便是另一些费尽心机却没能讨得太后欢心的人的嫉妒。而且,沈寄还没有真正的靠山。太后的喜爱,随时有可能会消失;岚王府的感恩,已经用贵妃的懿旨褒奖和无数的赏赐抵消了。她此时站得虽高,但脚下是浮冰,一旦消融从高处落下便很难说后果。
“想来楹儿肯定是在为你担心。”
“他还不知道我这次进宫的事呢,驿站的快信也没有这么快就到了。”沈寄想着许多事,都很想矫情的唱一唱‘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刘尚书的府邸距皇城很近,就是在沈寄进宫的路线上。沈寄想一想,自己一次二次从朱雀大街这些贵人府邸门前经过,往皇宫去见太后,那些夫人们想必心头不会好受。
刘府占地不广,自从门口两只石狮子到两边围墙边沿各只六十步长看来,同魏府差不多大小。但是,这里是朱雀大街,从空中俯视便是京城的中轴线、直接通到皇城的朱雀大街,寸土寸金不足以形容。两座宅子不足以同日而语。户部尚书相当于后世的财政部长,名副其实的高官啊。还有那位看中过魏楹为婿的石大人,现为礼部尚书,也就是外交部长。
下人递上请柬,被客气的请入,然后领到举行讲经大会的后院正堂。
内里已经有客人先到了,听了通传便望着关夫人看她如何安排。堂堂尚书夫人二品诰命,自然不可能亲自去迎接一个五品知府的妻子,但是来者都是自己请来的客,关夫人自然不会失礼,于是吩咐媳妇去迎一迎。
众人这才释然,要不然可是真把此人抬得太高了。
沈寄对刘少夫人道谢:“多谢少夫人出迎。”
“魏夫人是家母的客人,我来迎一迎自是应该的。”
“这位是我的四婶,同关夫人一样,也是一心向佛。”沈寄介绍道。这种机会通常都有带自己相熟的人来,所以刘少夫人并不惊讶,“那家母必定欢喜的,魏四婶,请!”
进去以后,各自叙礼见过,沈寄和四婶敬陪末座。在座二品三品四品的诰命皆有,五品的只有沈寄一个。
虽然上次在宫门处曾经一起等候过,在太后宫中也一起跪拜过,但是沈寄和她们是第一次打照面。或许,她们曾经留意过当时被独自留下等候太后召见的沈寄,但她没见过她们。今日才能一一对上号。众人的态度不远不近,对四夫人就更加的淡了,只在她跟着沈寄一一福身行礼时注目一下就罢了。倒同沈寄跟着林夫人第一次出去做客时得到的待遇差不多,甚至比那还不如,沈寄当时好歹年纪小还得了不少见面礼。
第一眼见到关夫人,沈寄就发自内心的感概,这女人果然适合干这个活儿。关夫人眉心一点与生俱来的朱砂,看面相就像是画中的观音。之前听顾妈妈说起时,沈寄还觉得怕是有人附会,越传越玄乎,如今一件,居然是真的长了一副观音像。
看到沈寄愣怔了一下,关夫人微微一笑,“回头好好与魏夫人切磋一些。”关夫人的声音很是好听,倒真有几分让人想起声声梵唱的空灵清远之感。太适合当这个活儿了!
沈寄忙摆手,“我今日就是来跟着各位夫人学习一下的。承蒙太后抬爱,让我抄写经书长点见识,可我对佛经的见识着实有限,关夫人可千万不要考我,那我得挖个洞好钻进去。这是我家四婶,她倒是对佛经有些心得,也许回头你们可以交流一下。”
关夫人对着四婶微微点头,“好,等一会儿好好交流,二位安坐,我去招呼别的客人。”
“夫人自便。”
四婶今日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高官夫人,这些人年纪都不算轻了,就是继室都将近三十了,才十七的沈寄和她们坐在一起真的有些不搭。不过见她落落大方的和人周旋,倒是一点不怯场。转念一想,她连皇宫都进过,这个尚书府怎么会怯场。
其实沈寄的心理素质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好,不管进宫还是到尚书府,她都跟自己讲:我就当自己是在演古装剧好了,这些人都是跟我在过对手戏。这么一想就不太紧张了。当然,不敢真的当在演戏,但是这么一想心态还是比较放松的。如今,经过两次礼仪的培训,她已经完全达标,剩下的就是待人接物方面了。
林夫人还没有到,沈寄已经把自己也得到邀请的事告诉她了,想必她今天是会赶过来的。虽然指望林夫人雪中送炭不现实,她毕竟有林府的利益要顾忌但锦上添花还是能做到的。所以,今天她必定会来。
等到林夫人这位侍郎夫人三品诰命到达的时候,关夫人笑着迎出去,沈寄便也跟了出去。关夫人笑道:“你这个干娘,从前什么事都积极都到的早,如今啊,每次都是踩着点才肯到。”
“干娘是有孙万事足,不舍得离开小谆儿啊。”
关夫人点头,“人总要有个寄托。我寄情佛学,她沉醉于天伦,都是如此。”
沈寄心道,如果太后换了崇道,不晓得你是否依然寄情佛学。
林夫人下车和关夫人叙了几句话,沈寄上前请安,林夫人瞅她一眼,“你倒是来得早。”
“我住得远,所以早早出来。”
林夫人看到四夫人便笑道:“四夫人也来了,我就知道她要拉你来帮衬,她啊,对佛经几乎就可以说是不学无术,也不知道太后娘娘看上她什么了。”这话,林夫人抢着说了,旁人就不好多说。而且,事关太后娘娘,谁敢胡乱说话。把沈寄贬得太过,不就是说太后识人不清么。
沈寄一副赧然样,“太后说我字儿好。”
“字儿好,太后身边还少了字儿好的人不成?你啊,可不要翘尾巴。”
关夫人说了,“行了,一味的聒噪,快跟我进去。”
讲经大会开始,关夫人落座正中,诵一段、讲一段。今日讲的是《地藏经》,各人面前都有一本经文可供翻阅。
沈寄前生后世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没想到关夫人讲得还挺生动有趣的,并不是一味干巴巴的宣讲。怪不得这些人都奉她为首领。听说太后也喜欢召她进宫听她讲经。
刘少夫人还有两个弟媳在一旁帮忙关照与会众人的需要,招呼下人掺茶水。
关夫人讲完一段,中场休息,有几人便与她就方才的遣词探讨起来。沈寄坐够了想出去走走,问四婶去不去,后者摇头,和林夫人一处闲话着。她来的目的便是结交这些夫人们,就是混个脸熟将来兴许都有好处,自然是要留下来了。
沈寄便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