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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时她被太后为难,玉嫔帮着她在皇帝那里说了不少好话,虽然是她是为了交好芙叶所为,但皇帝毕竟因此没有找自己麻烦。如今玉嫔孕中寂寞,想找她进宫陪着说话,她自然不好回绝。
好在,说话而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了。
小芝麻听到消息,立马跑了来,“娘,你又要进宫去?”皇宫是个可怕的地方,这个在年幼的小芝麻心头扎下了根。
“一会儿就回来了。弟弟呢?”总不能每天找她去说话吧,就是找也该找她自个亲娘才对嘛。
“我过来的时候他正在床上咬牙切齿呢。”
“嗯?”
“他昨晚又尿床了。”
沈寄失笑,小芝麻看她笑了,心头稍微放下点心,“真的很快就回来?”
“真的,娘不骗你。你别去笑话弟弟,他还小呢。你在这个年岁是一样的。”
沈寄进了宫,按照规矩先去拜见贵妃。她估摸玉嫔多半不知道贵妃不待见自己,不然不会召自己进宫来的。她怕是还想着自己救过岚王的命,贵妃下懿旨褒奖过自己。而且当初送她进宫,也是走的贵妃和岚王的路子。该怎么让她知道这一点呢,董家之前想和魏楹走近些,怕是也是因为这个。还因为她和芙叶是表姐妹。之前芙叶为了她的事可是对董家和玉嫔下了血本呢。
到的时候,因为岚王妃在里头,沈寄便站在外头等。可惜,这里不是她打点好了关系的太后宫中,没人会关照她让人站到避荫的地方去。沈寄也没去递银票金锞子,她觉得这么罚站一下,董玉儿应该知道她不招贵妃待见了吧。也亏得贵妃掩饰得好,往日里董玉儿必定也在她面前提到过自己,至少一两次是有的。可是她把对自己的厌恶掩饰得那么好,让董玉儿完全没有察觉出来。
而且,她觉得把她晾在这里晒着,本来就是贵妃或者她身边人的意思。她递了也是白递。再说了,她可不是那些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晒晒太阳接受紫外线照射,她还补钙了呢。而且,人来人往的,贵妃也不可能晾她多久。传了出去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寄这里正想着呢,贵妃又有访客了,这次是黛月公主。
“你怎么站在这里?”公主近前站在阴凉处问道。
“臣妇见过公主!是这样的,玉嫔召臣妇进宫来说话。按规矩,臣妇该先来正殿拜见贵妃娘娘。这会儿岚王妃在里头,宫人便让臣妇先等着。”
黛月公主蹙眉,“今儿母妃身子有些不爽,王嫂在里头侍疾呢。怕是里面忙乱,没人顾得上你。你直接去玉嫔那里吧,本公主进去替你说一声。”
“是。”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大清早的这两姑嫂就进宫了。怎么玉嫔不知道么?还叫自己来说话。
沈寄行了礼由宫人领着往侧殿去。黛月公主径直进了正殿,把事情说了,“让她站在那里,人来人往传出去不像话,儿臣就让她去侧殿了。”
贵妃头上戴了抹额,正有岚王妃伺候喝莲子羹。她其实就是早期身子有些不爽利,皇帝知道了就让人出通知了岚王妃和黛月公主。可是他自己却是没有过来。哼,去看那怀了老来子的玉嫔就有功夫,轮到自己这里却说政务繁忙抽不出身。这么一想,她心头就更不舒服了。所以方才听说她最讨厌的沈寄来了,便直接扭开了头不做理会,宫人一看便干脆把人晾在了外头。
“嗯,你让她走了也好,省得碍我的眼。不是说她得罪了太后么,怎么抄了抄经就又放回去了?都是芙叶在中间上蹿下跳的。”一边转向岚王妃说道:“你可别犯糊涂,乱贤惠!”
“儿臣省得,就是王爷,大是大非也是拎得清的。”
沈寄去到侧殿,看到尚未出怀的玉嫔气色很好的样子。
“臣妇见过玉嫔娘娘。”
“起来吧,你怎么才来?”
“方才去正殿拜见贵妃,不巧遇上贵妃身子不舒服,岚王妃在里面侍疾。”沈寄简单说了两句,等玉嫔派人去打听,就能知道她被罚站的事儿了。
“啊,贵妃娘娘病了么,我得去看看。”
一旁的大宫女赶紧拦住,“娘娘,贵妃娘娘打发人来说,不让娘娘去,怕过了病气。而且,娘娘还需要卧床保胎呢。”
沈寄腹诽,怕是贵妃也不乐意看到怀孕的玉嫔吧。面上再是大度温婉,谁乐意夫婿的小妾怀孕啊。想想贵妃也真是不容易啊,尽心尽力打理后宫这么些年,就是升不上后位。不过,正殿里头那两个女人,将来很可能是太后和皇后呢。到了那一天,想整死她真是分分钟的事儿。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救人还救出祸事来了。可当时要是见死不救,被皇帝知道,祸事顷刻就至呢。
董玉儿好像是真的很寂寞,而且她为了保胎,竟然是一直半卧着。这该多难受啊,成天的躺着,而且这么热的天,都不知道背上有没有生痱子。看来这也是贵妃为了龙种着想,给董玉儿下达的指令了。对最喜欢唱歌跳舞的董玉儿来说,这太痛苦了。怪不得董玉儿会无聊的找自己进宫来说话呢。
“记得当初魏夫人你怀小芝麻的时候……”
“您这怀的可是龙种呢,臣妇家小芝麻怎么能比。”她怀小芝麻的时候,成天到处走来走去,魏楹不放心,自己在家就在一旁陪着,一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样子。自己不在也叮嘱丫鬟亦步亦趋的跟着。哪敢让沈寄大热天的卧床保胎啊。再担心也阻止不了她正常活动啊。
董玉儿微叹口气,“时常想起还在扬州时的日子……”
沈寄就陪着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尽力避免落下把柄。为了不惹事招人恨,她连扬州府的小吃都没干提一句。不然,万一说得董玉儿立即就要吃,那些人不恨死她啊。
这么说了大半个时辰,便有女官来提醒董玉儿该吃补品了。
董玉儿便道:“跟你说说话心情也愉快了不少,以后再召你进宫来。”
沈寄点头称是,然后就要退出去。
董玉儿让人拿来些给小孩子玩的东西,说是给小芝麻和小包子的。还说腹中胎儿才三个月,皇帝就让人准备了许多。她的态度沈寄还算能接受,没说赏赐的话。不过她还是依礼谢了恩才收起来。不然的话,旁边的女官就该说话了,也是落下一个话柄。
回到家里,刚进了二门就看到那姐弟俩排排坐在正对着门的屋檐下呢。沈寄笑着过去,他们便站了起来,‘娘——’
“要不要吃果果?”
“要。”小包子大声回答。
“好,我们进屋分果果吃。”沈寄一手牵儿子,一手牵女儿进去。想象得出来,在她进宫抄经的一个月,小芝麻就常常这样带着弟弟等候。
等到魏楹回来,沈寄把今日进宫的见闻告诉了他。
“看来,皇上真的很看重这个孩子呢。”
“那当然,任谁年过五十能有个老来子,都会这样的。尤其……”皇帝的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了。这种证明他还很行的事儿,怎么会不格外看重呢。
魏楹发现沈寄情绪不是很好,“怎么了?”难道今天进宫受气了?
其实关于贵妃和岚王妃的事儿,沈寄早就有过想法,只是一直不想魏楹太过担心才没有提。而且之前放外任,跟宫里的贵人感觉也挺遥远的。
“我有些担心将来。”
魏楹摸摸她的头,“她们明着不能对你如何,毕竟你有皇上的圣旨还有贵妃的懿旨做挡箭牌呢。”
“人家可以说此一时彼一时。而且根本不用打骂我,就让我进宫抄经就够人受的了。”
魏楹没有出声,其实这两个女人不足为惧。岚王将来定会看住她们。就是她们想私底下动手,他养了那么多门客也不是吃素的。他怕的是岚王成了皇帝,会不管不顾。唯一能制约他的不过是千秋令名。可唐太宗的后宫里有弟媳,唐玄宗甚至强纳儿媳为贵妃,这两位可都是威名赫赫的圣明天子。
如今,只盼望皇帝能够多活些寿数,让他能够积蓄更多的力量。玉嫔还能怀孕,皇帝再活个三年五载应该没问题吧。他如今在京兆尹的位置上,涌有皇帝的信任,是两位王爷都想要拉拢的。所以,只要皇帝活着一日,他的位置就很稳当,他的家也很稳当。可要是皇帝撒手西去,于政事上他奉太子为主拥立新君便是。
可如果岚王为太子,他心头着实是有几分憋屈。
魏楹和贵妃等人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岚王觊觎小寄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皇帝或者太后知道。贵妃等人的缘由自然是不能让岚王失欢于皇帝,让安王白捡个便宜。而魏楹知道这两人一旦知晓,他们为了让岚王没有污点,必定是会杀了沈寄。
而安王倒是很想让皇帝知道,可是一来他没有证据,岚王明面上什么把柄没有露。也不能说他在宫中护着沈寄,不然蒋世子欺辱她,就是心存不该有的心思。毕竟沈寄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安王自己,对这个其实也不能确定,只是暗中揣测。上一次在扬州付试探,什么都没有试探出来。二来,揭出来也不一定就能让岚王完全失去竞争那把椅子的能力,毕竟就如魏楹所想,这些都是小节。而且,还容易落个陷害兄弟的名声。三来,就算真的捅了出去,其结果不过是沈寄被皇帝弄死,转身再赏魏楹一个高门贵女做继室。而在扬州府的事已经说明,魏楹对沈寄的看重,出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报复的。
而留着这件事,却还有可能将魏楹这个京兆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毕竟,是个男人就不能接受可能绿云罩顶的命运。
就是因为这些因素,才有了沈寄今日的安乐日子过。可魏楹头上却是一直悬着一把剑。
这一切,沈寄自然也能想得到。所以,她才会觉得,他们是两条相濡以沫的鱼儿。
夫妻两人相拥了一阵,魏楹拍拍沈寄的头,“没事儿,万事有我呢。你安生过日子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我撞也撞开一条路。”
沈寄抬起头,“没错,明日愁来明日愁,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咱们的日子不能就不过了。”头一件事,就是银子。魏楹已经很久没有买过心仪的古董了,到最后发展到那些有名的古董铺子看都不去看一眼。用他的话说,不买也不会死。这么烧银子的事还是少做为好。
沈寄其实知道他很喜欢那些古物,人活着总要有个爱好吧。只是,现在家里的确没现银,而且魏楹养着那些门客的开销也不小,总不能变卖产业来支持爱好吧。所以,赚钱还是头一位的。
芙叶送的那间酒楼,连房契地契全送来了。在那样的地段,没有个五六千两银子是办不到的。这回她害自己遭了无妄之灾,这间酒楼沈寄就笑纳了。她已经让人去按照窅然楼的风格开始装潢,等装潢完毕就可以开张了。现在已经是七月,再有五个月各处的银子交上来,手头就松泛了。
为了方便打理,除了婆母的遗产和魏家分的产业沈寄没动,她自己名下的,除了宝月斋和窅然楼,她打算统统处理了,全部变卖。这样,一来方便打理,二来也可以收回一些现银。
在秦惜惜事件后,她一度和魏楹把各人名下的产业收益和支出都分开,这让魏楹心头犯了两年堵。可这次抄经事件让她看明白,魏大人是十分靠得住的。她得罪了太后,他也丝毫没有弃她于不顾的打算。还有她招来了岚王这个隐患,他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所以,银子就没有必要分清楚了。人靠不住了,才需要抓银子。人靠得住,那把人抓住就行了。
沈寄一直在用压箱底的嫁妆银子置办产业的事,魏楹当然知道。到了扬州后,她让方大同把名下产业的帐管了起来,不和府里的公帐混在一处,他也清楚。这背后的讯息就是她觉得他不是完全靠得住,她要把银子捏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这些魏楹心头虽然有些发堵,但什么也没说。毕竟,女子自己掌握嫁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那些银子,既然他当初给她做了嫁妆,自然就归她支配。
如今,眼见沈寄打发人先是将京中当初托林夫人置办的庄子、田地、铺子都变卖了,又遣人往蜀中、扬州将她置的产业也全部变卖。至于所得的银子,大额的由沈寄自己收着。其余零整的,放到账房处支应。
魏楹穿着亵衣从净房出来,正看到沈寄在拨算盘,“你最近在干什么啊?家里又不缺银子。”
“哦,一开始置办产业没有规划,我都卖了换成现银,以后也好大规模的发展宝月斋和窅然楼。我算了算,这些八九年下来,差不多有四成盈利,比宝月斋和窅然楼差多了。”
“那些是庄子田地,当然不如酒楼和首饰铺子赚钱。不过那些是根本,不该轻易就卖掉的。至于京外的产业,倒的确是可以卖掉换现银。”
“咱们京郊不是还有那么大一座温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