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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能借她拿给身边人看了仿作了。这件正是魏氏一族要赶她下堂的当口送到的,沈寄的心顿时被温暖了。
魏大娘现在在家也没别的事儿,就给她一家几口人还有魏楹一家四口做针线活儿。沈寄每次打点人去送四时八节的礼,都能拿回一大包来。然后一家四口就开开心心拆开来看自己的新衣服。再后来,沈寄便索性每次把连个小孩儿的尺寸连节礼一起送去。
对魏大娘来说,她整日没什么事儿,管家理事她不在行,而且头上还有兄嫂也轮不到她当家,这样子她有寄托不至于无聊。沈寄想得则是,魏大娘完全不会御下,当年都老让自己牵着鼻子走,如今一大家子下人,沈叔又时常不在家。这样子有来有往的,也是让沈家的主子奴才都知道,她有个三品大员的养子可以依靠,让人不敢欺辱她和她的孩子。
沈寄送节礼,自然没有落下魏氏本家的人,上百口人她都是让挽翠列了表的,各人的生辰和节气,挽翠自会打点礼物送去。只有魏大娘那里的礼沈寄是亲力亲为,为了不让魏家人产生芥蒂,送的还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
说起来魏家人这次来,话里话外对魏楹把被嫁出门的侍妾当正经长辈孝敬,还是有些微词的。魏楹自然是没有取理会他们,哼哼哈哈的就敷衍了过去。那天倒是把沈寄给惹毛了,“你以前差点被害死的时候,他们在哪里?从小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病得起不来床的时候,是谁把最后一对金耳环当了给你抓药?”
要是给自己表功,沈寄还要谦虚一下顾忌一点。可是魏家人对魏大娘不满,这可是让她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些人想她给东昌公主腾位置,她要是不趁机在魏楹跟前给他们上眼药岂不是傻的。
当时魏楹脸色也很不好,“我不是没听他们的么。”
“我告诉你,你不能和众人背道而驰,必须顾及魏氏族人,可我对他们就只有面上情儿。只除了十五叔一家,还有六弟、十一叔他们。魏大娘才是我心底认定的亲人。”
“我能不知道是非好歹么?放心吧,我心头都有数,绝不会让他们摆布的。”
季白看沈寄一直盯着自己捧着的披风看,便说道:“沈夫人的女工真是好啊。”
沈寄点点头,“当初她带着魏大哥,如果不是有这手针线活,母子俩早饿死了。教过我,可惜我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
“奶奶,爷……”
“我跟他商量好了才来的,他要敢冲我发火,这日子我就不过了。”沈寄一脸的郁郁。她发现自己没法儿去恨皇帝搅乱她平静的生活。这个人对她,实在是好。
回到家里,沈寄碍着礼数往客房的长辈处去请安,见到三叔祖父和三叔祖母很平静,心知魏楹给他们家儿孙安排的仙人跳,要么是还没有奏效,要么是消息还没传到京城。
他们知道她是从公主府回来,问了两句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小芝麻和小包子两人和沈寄穿着亲子装披风正在这边娱亲。自从这些长辈来了,他俩,尤其是小芝麻完全失去了跟着小叔叔胡闹的机会。还有,被沈寄命名为动物园的后院,也被叫做了畜生园。
沈寄告诉孩子,这些都是客人,又是长辈,让他们不管心头怎么想,都一定要有礼貌。沈寄可不敢教他们和这个社会脱节,人都是群居动物。就是十五叔当年,因着婆婆的事和家里关系很僵,有些人的面子他也不得不买的。而且这些长辈出手也大方,小芝麻和小包子都得了不少好东西,所以俩孩子表现都还不错。
问安过后,沈寄带着他们回正房去。这些老人家天气好的时候倒也是相约出去京城的名胜古迹走动。沈寄都派了最好的马车接送。魏楹要上衙,那些举子要最后冲刺,正好在这儿的十五叔便被捉了壮丁负责陪同安排。他对此颇有怨言,直说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这下好了,连跟从前的一些老友联络感情的时间都没有了。沈寄便笑,谁让你在他们心底是不干正事的。
小包子今天又得了精致的小玩意儿,笑嘻嘻的在乳母怀里歪着甚至拿给沈寄看。
“娘,我也要,攒嫁妆。”小包子偶尔也能说长些的句子,可有时断句还是三个字一断。
听了这话,沈寄便知道他翻看过小芝麻的那个匣子了。魏楹说到做到,在外头看到啥好东西都想着他闺女,就买了回来给采蓝收着,小芝麻便三五不时的要求打开来她看看,她的嫁妆攒了多少了。看的时候一副小守财奴的模样。肯定是小包子看到了,然后眼红里头的好东西。
“傻儿子,你攒的不叫嫁妆,是要攒着娶媳妇儿的。”
小包子便高兴的复述,“娶媳妇儿。”顿了一下又道:“姐姐好多,不给我。”告小芝麻的状。
“爹爹说,嫁妆一定得收好,他答应了才能给人。我问过了,不能给弟弟。”小芝麻赶紧为自己辩护。
沈寄纵使心头有事,也让着两个活宝贝闹得笑了。
“小包子,姐姐比你大,所以攒的东西肯定比你多,你自己的东西也不少的,回头让乳母都整理好了给你看。不许眼红姐姐的。以后,给你姐姐一样,就给你一样,好了吧?”
小包子这才乐呵呵的点头。沈寄又转头去说自己手里牵着的小芝麻,“不是说了嫁妆俩字不要挂在嘴边么。”
“都不是外人。”小芝麻嘟囔。
“谁不是外人?”
“弟弟,小叔叔,还有大表哥。”小芝麻越说越小声。那天她又打开来看,小包子便爬到炕上跟她一起看,还不客气的伸爪子进去挑了几样看得上眼的准备拿走。然后小芝麻就说了,爹说的,不能给他。
小包子立时就在炕上闹开了,说只给姐姐攒嫁妆,都不给他攒。就被进来的小权儿和阿隆听到了,那两个人也不安慰他,还又拿了东西添给姐姐。
小芝麻乐呵呵的就收下了小叔叔和大表哥憋着笑给的添妆,还是没给弟弟。而那俩人也说不会给他,小包子气得在炕上打滚。这不,找到机会就到‘病愈’的沈寄跟前告状来了。
“给小叔叔听到,也就是你小叔公和小叔婆笑笑你罢了。可是给阿隆听到,丹朱肯定会时不时拿出来取笑你。”
小芝麻懊恼的揪揪小辫子,指着小包子道:“全都怪你,给我嚷嚷出来。”
“好了好了,小孩子童言童语的笑笑也没啥,进屋了。”
进了屋,把三件一个样式的大小披风都脱了下来,沈寄从箱子里拿了小包从小得的礼物出来,说是他的媳妇本,和他一起整理。也给了他一个和小芝麻一样的上下许多层还带暗格的大匣子。小孩子就是要讲个公平。
小包子洗三、满月、周岁,也是收了不少见面礼的。这下子一整理还是很琳琅满目的,他顿时便笑开了,冲小芝麻得意。末了沈寄看他还一本正经的把认字儿做算术从自己这里得去的铜板儿也郑重其事的一起放进去,忍不住好笑。
魏楹回来的时候,小包子还在笑嘻嘻的整理他的媳妇本。他所谓的整理就是一样一样的拿起来,眉开眼笑的看半天,然后丢进去换一件,乐此不疲。小芝麻则依偎在沈寄身边听她百听不厌的故事。
“娘,你怎么又讲回去了?”小芝麻听出了沈寄的心不在焉。
小包子则是看到了迈步进来的魏楹,笑着大声喊了声‘爹’,他个子结实,中气很足。
魏楹笑着点了点头,问他,“干嘛呢?”
小包子拍着紫檀木的大匣子乐颠颠的说:“媳妇本。”难为他把这三字说得字正腔圆的。
魏楹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不由说道:“多大点小子,就惦记上娶媳妇儿了。”
小包子还是乐呵,挠挠头,“钱,过年。”
小芝麻道:“是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
沈寄瞪小芝麻一眼,“就知道学嘴,什么好的坏的都学。”
小芝麻嘟嘟嘴,是方才乳母在旁边说的,小包子想学嘴又说不圆乎,她才补充一下的。
魏楹叫人进来,带了两姐弟出去。至于小包子的媳妇本,方才便做好了登记,日后由乳母保管,每天都要清点清楚。
等到只剩了彼此,沈寄道:“事情解决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
“嗯。”
然后便是一阵沉默,说起这事儿两人都有些尴尬。虽然让沈寄去求皇帝出手彻底解决这件事,是两人商量之后共同个做出的决定。也是,唯一可行的法子。毕竟,如果置之不理,任由柳家那个娇娇女被弄到几千里外的南蛮替和亲的郡主生孩子,自己要么在生孩子的时候死去,要么在生下孩子后或者死去或者成为一个永远的隐形人,他们一则良心难安,二则,也不想十五叔和十五婶为了这件事闹。
可如今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应该算吧,之前太后多厉害,结果在他儿子手里一点战斗力都没有。这次出手的皇后,应该也会如此。只是,两人心头都还有些不得劲儿。
半夜,沈寄醒了,一摸旁边,没人,而且被衾已经冷了。迷迷糊糊的想着,半夜人不见了,还能是上哪去了,肯定是小书房。家里还有这么多客人在呢。他肯定不能跑到前院去了。要是出了内宅,岂不是明晃晃告诉众人,他们小夫妻闹矛盾了么。可是,他们闹矛盾了么?也没有啊。可是这事儿魏楹心里不得劲儿那是肯定的。沈寄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不然被子里的暖气就跑了。
魏楹的确在小书房闷坐着,身上披的也是那件亲子装的披风。沈寄回来得很早他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他也知道。可是,一想到皇帝就如同那日的林子钦一般,爽爽快快的就答应了她的要求,而她回家之后给孩子讲故事都心不在焉他心头就不停的往上冒酸水。
因为上回亮着烛火被十五叔发现,所以这一次他连烛火都没有点。坐了一会儿,又慢慢回去,交代了值夜的人进去,轻手轻脚的进了内室,床的方向一个侧身隆起的身影。被子有些厚,但是居然也勾勒出了腰上的曲线。睡得很沉,她睡觉一向很沉。他往日上早朝就从没吵醒过她。
魏楹脱靴上床,把沈寄暖呼呼的身子拉进怀里。沈寄挣了挣没挣脱也就不挣了。魏楹如愿有人形暖炉可以抱。以往很多冬日的夜里,他事儿忙比她晚上床,都是这样。她从来都不会醒,睡得暖呼呼的等着他。为此,沈寄曾经说过她就是一暖床的。魏楹便笑道,你睡得暖呼呼的,那才说明你睡得好啊。
对夫妻俩来说,这件事看似船过水无痕的就这么过了。只是同一个夜晚,皇宫里却有人睡不着。
皇后在寝宫中忿然道:“本宫竟然是给他们制造了一个极好的见面机会!什么清高的人儿啊,还不是玩的欲擒故纵这一手。”
“娘娘,那要不要……”
“不行,什么都不能做。就按皇上说的做吧。”事关那个女人,亲生母亲都被他用把柄拿住了,何况自己。太后的把柄自然是进宫后还私下见过数次少年时的情人,如今的朝廷大员。这件事皇后隐约从皇帝的反应中猜到了,不过不敢深究。
她还有娘家要顾,有儿子要成全。她是瓷器,无谓和瓦片去碰。这一次是从前忍了那么多,实在忍不下了的一次爆发。可是处在她这个位置,忍无可忍,也只有重头再忍。只是可恨,那个女人竟然连她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不放过。她就看不出来,有什么好。出身低成那样,姿色也不见得比宫里这些女人好,还是个有夫有子的。她不就是命好救了皇帝一命么。如果自己在,是宁可用身体给他挡刀的。他难道不知道么?
而龙床之上独寝的皇帝也睡不着,白日里沈寄射中七环的眉飞色舞还有射到三环时的沮丧,在他眼前交替出现。其实,她就是全脱靶了,她要他办的事儿,他也会给她办妥当的。只是,看她认真瞄准,然后因结果而喜忧,让他觉得格外的轻松。到最后,她眼见没了希望,居然把他的箭扔到了草里。
小多子听到皇帝闷笑了两声,叹口气,那位姑奶奶可真是厉害。这么些年,几时见过皇帝会这样纵着一个人啊。今天看她也不是没有被触动,可是,也就仅仅是被触动而已了。自家主子为了她可是,唉!
皇帝把手枕在头下,元宵之夜见魏持己登高一呼,衙门的差役还有百姓是应者云集,他也调阅了不少卷宗,这的确是一个可用之人。只是,要让他就此放弃,实在是难。还有那块玉佩,他让人用金丝缠补过了。宫里的能工巧匠,补出来的宛如原本生成,更添几分华贵。放于身边,时时把玩。就如看见了那巧笑倩兮的佳人。可是,这样还不够。今日一见,更坚定了他略有动摇的信念。
那个东昌公主是不中用了,他只能用别的法子。本来是想让她被逼到无路可去的地步,然后只能投向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