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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那老巫婆还比自己逊,随随便便出个题目问她,三两下就把她倒了,一点挑战性也没有。
「我在说话,你究竟在看哪里?」见女儿的眼珠子左右瞟呀瞟的,嘴唇不驯地撇动,安宁儿纵然是有过人的耐性和冷静,也禁不住要冲动起来。
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安胜吾一见母亲真的冒火了,立即开口,「没有,我哪里也没看,正专心听着妈咪的告诫。」
她挺直腰杆,手臂贴着左右两边大腿,目视正前方,一动也不敢乱动。
对于女儿小小年纪,表面工夫已经十足,安宁儿也只能暗自在心里头叹气。
「你又在课堂上恶整老师了……」
她声音有气无力。
「我只是请教老师问题,她回答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啊!」安胜吾一脸的无辜,三言两语便将所有的责任给撇清。
对女儿的能耐十分清楚的安宁儿,明知道女儿是在强词夺理,偏偏又无力反驳,「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其它小朋友一样,安安分分坐在教室里,把嘴巴闭上。」
「是老师自己说,有什么不懂的问题要举手发问的啊!」她不过是依言照做罢了,安胜吾辩称。
「那是指课本里面的内容。」
安宁儿忍不住提高音量。
「是课本的内容没错啊!」大学课本。
终于,安宁儿受够了,「好啦!」她拿女儿的牙尖嘴利没辙,「你,现在马上给我到外公家去。」
去外公家?看来老妈真的火大了,「妈咪,我……」安胜吾赶忙想亡羊补牢。
「你给我乖乖待在外公家,等我下了班再去接你。」安宁儿不由分说,决定这次绝对不再纵容。
惨了!
安胜吾彷佛已经预见自己晦暗的前景。
安氏夫妇原是公务人员,两年前服务年限一到,便先后提出退休申请,靠着两笔退休金,从此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位在郊区,一栋欧式透天别墅,门前有十来坪的花圃,是安氏夫妇在五、六年前花了半生的积蓄买下的,为的是希望独生爱女和宝贝孙女将来生活能有所保障。
由于女儿、孙女平日还得上班和上学,暂时仍住在原先市区的房子,只有假日才会回来别墅小聚。
原本,夫妇俩是希望女儿能找个值得依靠的男人嫁了,然而漫长的十年过去了,宝贝孙女都已经大到活蹦乱跳,女儿的心却依旧静如止水。
安氏夫妇才不得不承认,那名车祸丧生的男人确实好本事,能让女儿至今仍对他死心塌地。
所幸,他们安家还有个宝贝蛋安胜吾,鬼灵精怪、聪颖过人。
女儿虽然常埋怨孙女鬼点子奇多,喜欢拿别人恶作剧,安氏夫妇却不以为然,对他们而言,安胜吾是上天赐予安家最珍贵的礼物。
她机灵聪慧、天真活泼,常逗得安氏夫妇俩合不拢嘴。
安家能有安胜吾这样一个孙女,对他们而言,胜过千万个子子孙孙。
正因为有这样一个宝贝孙女在,安氏夫妇才放得下心,不再为女儿的将来操心,他们深信,安胜吾有绝对的能力保护和照顾女儿。
「外公!外婆!」
正在修剪花草和帮花圃浇水的安氏夫妇一听到声音,不约而同抬起头往大门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宝贝孙女正大摇大摆晃进来。
「小吾,怎么来啦?」
安母匆匆撇下水管,走到孙女身边,「天气这么热,瞧你,流得满身大汗。」她心疼不已。
「因为小吾太想外婆和外公了,忍不住就跑来啦!」安胜吾给了祖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将脸埋在祖母胸口。
「你这孩子,就会逗外婆开心。」安母嘴巴上虽然这么说,脸上仍难掩喜孜孜的神色。
「才不是呢,小吾是说真的。」
的相反,安胜吾偷偷在心里吐了个舌。
「你这个小滑头,还想唬弄你外婆和我。」
安父可就精明多了。
「外公,你怎么可以说自己的孙女是小滑头呢?」
安胜吾抗议。
「难道是外公冤枉你啦?」退休后的安父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宝贝孙女斗嘴。
「那当然,人家我是因为……」
「因为宁儿要我们看住你,免得你又四处闯祸,等她下班才要亲自过来修理你。」
安父替她把话说完,「小滑头,外公说得对不对啊?」
「妈咪打过电话来啦?」安胜吾尴尬的确认,脸上写着谎言被拆穿的困窘。
「没有。」
「那外公怎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乖乖待在学校上课,却突然跑来找外公外婆。」唯一的可能是孙女逃课被女儿逮着,要他夫妇俩权充狱卒,代为看守。
「嘿嘿!」
除了讪笑之外,安胜吾一时半刻也掰不出其它借口。
安母出面圆场,「好了啦老头子,大热天的,你不热,小吾可热着呢!」
怪他净顾着抓宝贝孙女的小辫子,「小吾,跟外婆进去,外婆冰箱里买了很多小吾爱吃的冰淇淋。」
人小鬼大的安胜吾一见有人出面帮自己解围,「还是外婆上道,哪像外公,就爱看我出糗。」半点也没有反省的迹象。
上道?
唉!难怪女儿极力想阻止孙女往警局里跑。
「好、好、好,是外公不对,外公会好好检讨跟反省。」
「那晚上妈咪来的时候,外公要帮我喔!」安胜吾乘机得寸进尺。
「你喔,就会跟外公讨价还价。」
「才不呢,我是不二价的,刚刚说定就说定了。」
她不给反悔的空间,「要是妈咪要修理我,外公可要抱紧我,最好是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这样妈咪就不会动手了。」她十分清楚母亲的弱点。
听孙女这么一说,安氏夫妇只觉得哭笑不得。
女儿说得没错,宝贝孙女是精得有些过头了。
私人飞机里,一名行动不便的男人被搀扶着从轮椅移到飞机座椅上,有着一头金色大波浪,五官冶艳的外国女郎正细心的为他扣紧安全带。
「齐,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紧或不舒服?」
被唤作齐的男人表情像冰一样冷漠,「嗯。」点头的动作淡到几乎无法察觉。
按理说,服侍这样一个冰冷绝情的男人实在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偏偏妮娜却甘之如饴。
曾经,妮娜是纽约市立医院的护士,容貌美艳加上身材性感,让她的追求者从医院里的医生到政商名流,从早到晚大排长龙。
对于本身条件相当自负的妮娜是高傲的,一般的纨裤子弟虽然有钱,却不足以被她看上眼,她要的是个在各方面都能与自己匹敌的男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齐,成为他个人的专属护士直到今天。
虽然他的五官并不出色,双腿甚至有残疾而行动不便,却依旧难掩他天生王者的气势,几乎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妮娜便无可自拔的沉沦了。
而后,从医生那里得知他的脚伤有百分之五十的治愈率,妮娜更是卯足了劲,一心一意要成为他的女人,她相信只要自己持续不放弃,总有一天必能掳获这个严峻寡情的男人,并且说服他重新站起来。
「齐,你怎么会突然决定回台湾呢?」妮娜以为美国的医疗技术对他较为有利。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决定,从来就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
三十六岁的他,尽管还不到中年,心境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或许是长年在海外漂泊的缘故,近来他常觉得倦怠。
靠着天生的精明才干,即便行动不方便,即便只身处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他依然闯出了名堂,建立庞大的企业王国龙集团。
龙集团是运输业的霸主,横跨航空、海陆,年营业额高达上百亿美元,是各国竞相力邀的合作对象。
他始终隐身在龙集团幕后操作,谁也没有见过这位在世界上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运输业巨人。
现在的他坐拥权势、财富,站在人生的最顶峰,却依旧弥平不了内心的疲惫。
「台湾方面都安排好了?」
男人问。
始终伫立在他身边的壮汉必恭必敬的回复,「是的少爷,老爷已经为少爷安排了僻静的静养地点,只等少爷回去。」
男人没有再说话,一言不发的合上眼睑闭目养神。
从警校毕业多年,当年的四朵花难得有机会再凑在一起,除了安宁儿之外,其余三个人均已陆续转行和嫁人去了。
三个女人一听安宁儿非但没有离职,还当到了警察局长,都忍不住大呼难以置信。
「宁儿,你不会是在诓我们吧?」
典乐思提出质疑。
没有多作任何解释,安宁儿直接亮出证件,上头清清楚楚纪录着她的职称。
「乖乖我的天啊,还真的是警察局长咧!」苗湘璇瞪大双眼,将手里的证件交给另外两人传阅。
将三个好友的惊呼和不可思议看在眼里,安宁儿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不置一词地微笑。
严音爱静静地打量安宁儿半晌后,说道:「我想我稍稍可以理解了。」
理解为什么当年那个被教官评为最不适任警察的好友,居然会爆冷门的当到警察局长。
「理解什么?」
苗湘璇有听没有懂。
「难道你们不觉得,咱们几个里面,就数宁儿的改变最大?」就性格而言。
「我?」
安宁儿却不自觉。
典乐思问:「怎么说?」
「以前在警校的时候,教官总是称赞宁儿耿直,做事一丝不苟,会是个好警察。」
严音爱说,「接着话锋一转开始惋惜,说她这种个性很难在警界生存。」
「那倒是。」
典乐思也有同感,「正因为宁儿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不懂得徇私,这样的个性在黑暗的警界很容易得罪人。」所以众人才会觉得她大爆冷门。
「可是现在……」严音爱和另外两个女人不约而同将视线调到安宁儿身上。
「是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冷静内敛、处事圆滑的女人,真的是宁儿。」
连向来迟钝的苗湘璇也看出端倪。
几个女人说着说着,全笑成一团,只除了安宁儿。
是啊,他也曾这么取笑过她,安宁儿不自觉的陷入回忆中。
应该是他改变了她吧!
那时的她虽然富正义感,但工作上却因一板一眼不懂变通而常常受挫,这样的性格连带也表现在日常生活琐事上「等一下!」
意外安宁儿居然会开口留他,男人因而停下脚步。
没来得及感到好奇,行事向来一板一眼的安宁儿说话了,「你没有折棉被。」
折棉被?!
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安宁儿之于他,确实比旁人多了些分量,然而他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由着她对自己予取予求。
「我知道。」
男人平静道。
「那你……」
在安宁儿的观念里,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可以折。」
他是不会介意的。
「我坚持。」
是谁弄乱的,谁就得负责收拾。
男人的回答是迈开步伐举步往前走。
「不许走!」安宁儿绕到他前方堵住他的去路。
「你拦不住我。」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安宁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拦不住也得拦。」她的原则不容破坏。
「小东西,看来我真的得找个时间,好好改造你顽固的小脑袋。」他对她凡事认真的性格觉得有趣。
见男人依旧没把她的话当真,「除非把棉被折好,否则不许走。」安宁儿再次重申。
「是吗?」男人只是将两条手臂交叉在胸前,表情是气定神闲的从容。
为了不让自己被瞧扁,安宁儿不得不出手。
不管是右勾拳、左勾拳,或者攻下盘,男人都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便隔开安宁儿的攻势。
两人一攻一守,持续了好半晌,直到眼见安宁儿气喘吁吁仍无意罢手,男人才不得不认真制止她。
就在她再次挥拳相向时,男人飞快攫住她的手腕,在不伤害到她的前提下,将她的手臂往后一扭带向自己。
下一秒,安宁儿整个人已背对着贴近男人怀里。
男人附在她颈项轻喃,「早说过你拦不住我的。」逗弄似的朝她敏感的耳垂吹气。
即便拳脚不如人,安宁儿仍义正辞严,「那是原则问题。」她固执己见。
当下,男人被她顽固的语气给逗笑了。
「不许笑,我是认真的。」她不以为自己固守原则有什么好笑的。
「看在你这么认真拦我的份上,好吧,我就留下来。」男人说着突然将她拦腰抱起。
「你愿意?!」意外他居然如此轻易被自己说服,本以为还得再费上一番唇舌。
「乐意之至。」他抱着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直到两人进了卧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