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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林哲已经鼻息奄奄,快睡着了,身体习惯了这个时候入眠,也是件好事。林哲睡相很好,从来都是仰躺着,就没见过他别的姿势,问文也是佩服,家教好到居然连睡姿都能训练,问文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被奶奶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人和人怎么总是不一样。
厅里的光线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帘子已经换成了竹制的,问文怕林哲睡的不舒服,把手慢慢的抽出来,起身缓步轻轻地走过去,把竹帘放下。虽然里面空调温度适宜,但还是怕林哲着凉,躺椅上的毛巾看起来总是显得单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进卧室拿了一条毯子,轻轻地盖在林哲的身上。林哲只是微微动了动,没睁开眼睛。
只是,也好。这个姿势连几根睫毛都看得清楚。问文坐在躺椅旁的蒲团上,仔细的近距离端详着林哲的睡颜。头发轻轻的搭在他的前额,眼睛微闭,眼睑遮住了他职场清冽严峻目光,脸色还是略显苍白,清俊的侧脸凭空的多了点脆弱,可是真好看。睡着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也不见平日恍惚间偶尔露出沧桑,虽然少了分俊朗,却多了分迷糊,就像小孩子一般,只是脸上病容未减,憔悴难掩,眼角也已有了岁月的痕迹,无端就让人感到心疼,肤色也不大健康,问文看着那些皱纹就觉得不顺眼,林哲才不过30出头,正是盛年,可是这般的人却被身体所困,眉宇之间总有疲态,言语之间总有力不从心,让他连开口说爱都这般的艰难。问文心里只觉得难过,只想抚平他的微皱的眉头,舔平他的伤。
中午的阳光虽然猛烈,隔着帘子,室内又有空调,辐射已经失去了猛虎的威力,反而暖洋洋的催人入眠,慢慢的问文也抵不住这样的诱惑,慢慢的趴在旁边睡着了。
迷糊醒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飘着一片药香,林哲已经正襟危坐在饭桌旁,正皱着眉头喝着一盅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就是中药。问文皱了皱眉头:“胃不好,还这么吃中药,我爸妈说这样很削。”
林哲倒是笑笑:“没办法啊。已经上了贼船了,那老医师说冬病夏治,疗程不宜中断,听说昨日已经断了一天,一副吹胡子瞪眼的馍样,我最是怕他。Linda这方面又不善长,只能找人送了过来,就会转述今天再不能断。我总要配合。”
问文有点担心看着他,是药三分毒,总这般吃下去也不是办法。
林哲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你别担心,他们总是小题大做,不过这药也挺温和。其实,父母说的虽然是正确的,但是有些可以互补的,比如药太苦了,吃完了就加点蜜糖,调和一下就好了。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虽不见得很健康,但是慢慢调养,也不太坏,你别想太多。”
如果身体真的可以像林哲说的虚了补点,多了就减点,少了又加点就好了。问文只是强颜笑笑,“哪有。”
林哲笑笑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语气有点苦涩:“你再这幅忧心忡忡的模样,我以后真不敢在你面前生病吃药了!”
问文一惊,突然发现,宛然醒悟自己的脆弱和不安对林哲也是一种压力。轻轻说了句:“对不起。”
林哲还是笑笑,把她扯到自己身旁坐下:“傻瓜。你哪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我,总让你不安。可是我又不想刻意的瞒你,吃药打针对我是常事,我习惯,你也习惯,就好了。如果全都要避着你,我怕所有的时光都要打断。你呀,只要相信我,再怎么说我都是医生,身体虽然不好,但至少控制得不错。我有信心了,你也不要担心。”边说着,便拿有点可怜的眼神看了问文一眼:“你不会认为我不隐忍,就不喜欢我了吧?”
问文奇怪的望着他,突然醒悟:“你,你偷看我收藏的小说?!”
问文震惊,一个惜时如金,甚至连自己参股的公司报表都不一定看的人居然为了自己也会去看那些无营养的小说,她知道那些小说是没办法吸引男生的,可他还是会看那些不切实际的王子与灰姑娘的老套故事,看那些女孩子心目中的幻想,心里感动得厉害,也疼得厉害,眼睛又开始想掉眼泪,只是控制。
林哲望着她良久,想要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说,只是笑笑不再理她,重新和那副黑乎乎的药汁战斗。
看着林哲一点点地啜饮,一副药喝了许久也不见底的样子,收起心神,偷偷笑他:“怕苦?”
林哲乖乖的点头,看着问文嘲弄的样子,像突然下了决心似的,将剩下的一口闷了下去,把问文下了一跳。可是随后皱着眉头的模样直把她吓到厨房,快速的翻出冰糖。
林哲还在那不住的咳嗽,差点连药汁都呛了出来,很是狼狈,也不知道是呛着了还是苦着了。过了好一会才算渐渐平静下来,问文不再掩饰,哈哈大笑,还高声说道:“真是想不到,这样的人,居然能怕苦成了这样。”
只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林哲无言,只是轻轻的拉着她的手,一直都拉着。
第52章
坐在火车上的时候,问文还没回过神来,这十几天过得宛如梦中。
林哲与她就像普通的堕入爱河的情人,他每天都接她上下班,正正经经的给她送花,约会,吃饭,游玩,散步,偶尔还会看电影,在公共场合。
虽然送花既有康乃馨又有玫瑰,她还记得,当时公司的人看着那束火红夸张的玫瑰那吃惊的样子,却也有好事者以羡慕的眼光忍不住问与送康乃馨是否同一个人?偏偏此时林哲无声无息的在身后出现,深情从背后揽住,只是微微点头,询问的人就知道自己成了超级大灯泡,倒也知趣,随便摆下东西就快速找理由闪人离开。
只是那红玫瑰又大束又夸张又张扬,问文忍受了两天,实在迫不得已,告诉林哲自己其实不喜欢这样的玫瑰,康乃馨就很好。
林哲耳提面命的遵从,可是之后总是一脸坏笑,问文看起来心里痒痒的,忍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拷问:“有阴谋?!特意的?”
林哲倒是很乖,立刻承认:“是。”连原因都冠冕堂皇:“我受不了那个香味,只有做得让你也不喜欢它。”
问文觉得心酸,怪不得这两天看他都怪怪的,平常偶尔也出来她的桌前作怪,做一下猜猜我是谁的情人游戏,这两天却只会颐指气使的用电话把她叫过去。这么久下来,看着他常去的地方也慢慢观察出一个特点,空气质量要求高,无花粉无异味无粉尘,因此绿色植物光叶无花的最是常见,却从来都不会出现任何一种有香味的鲜花或者容易惹虫子的植物。
问文狂吸了一口气,忍着怒火,冷着脸赶着林哲进了执董室,然后快速的把那束大大的玫瑰快速的送到了隔壁总经理秘书室,回来之后半天都没和林哲说话。
不是不知道他的用心,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在没有坐实之前传得最凶,一场宴会,加这大束火热的玫瑰确实档去了不少,谁会得罪老板持之以恒追求的人呢?至少如今在她面前,不再有探寻的目光和不中听的话语。但相对他的身体,这些都不值得。
只是如果她能预料这束玫瑰之后引起的事端,她宁可扔进垃圾桶踩烂绞碎也不会发扬节俭的精神送给隔壁的办公室。
林哲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很乖,那天对她是千依百顺,可是问文还是没能留在他的公寓里夜不归宿。问文想想就觉得很挫败,这么久了,他们之间还是发乎情,止于礼。
他们互诉衷情以来,一直都很亲密,拉手亲吻拥抱样样不少。林哲更会不时地耍赖撒娇让她为他做饭,自然就拐带着她上他的公寓,有时还留到很晚。
可是偏偏,不论多晚,他都会送她回家。有时候,实在累得紧了,问文看他的样子都心疼,忍不住开口说留下来,但是他还会坚持,有一两回,实在疲倦,博叔也会适时出现,林哲不开车,却也坚持坐上车,一直送问文到家。问文觉得很困惑,如果不是脑袋里还留着一丝清明,还有自己身为女孩子应有一点矜持,差点就冲着他问:“是不是我吸引力不足?”林哲有时候察觉到问文的企图,也会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认真而诚挚:“女孩子的名誉很重要,我希望能给你一段完整而甜蜜的恋爱时光,也让你想清楚,给你一段时间,和一个可以后悔的机会。”
问文只会呆呆,泪流满面。原来,喜欢一个人,和喜欢的人谈恋爱是这样的,处处被呵护,处处为自己着想,禁不住想起自己年少轻狂的时光。曾经以为世界在自己的脚下,以为当年那段感情可以天长地久,也以为那男人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曾经下定决心,就那样嫁了吧,反正也没别的选择。谁知口口声声要娶她的男生转眼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她也无缘无故的成了小三。“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长辈们一直说的话经过那次以后才深刻明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那时候许元也宠她,只是方式不一样。他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惜重金买下哄她高兴,也会带着她出席高级的餐厅会所,那时她还在上学,也会突发奇想的用车带着她,从北京开到秦皇岛,看看日出日落,可是这么件有诗意的事情在她脑海里的最后印象只是为在同龄的公子哥儿面前炫耀他的女伴,他不会陪着她到处乱逛怕被人认出,不会在遇到长辈的时候大方的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更只是因为被瞧见了一次,再不敢和她出来吃大家都喜欢的麻辣烫。
而他,只是好久好久以前聊天的时候偶尔提过自己最爱广东的萝卜牛杂,就会带着她,直奔上海最正宗的广东牛杂铺,按照她的习惯,先上碗萝卜牛杂,然后每样别的吃食都叫上一串,因为牛杂里都有花椒和大料,他不能吃,于是就在牛杂铺里滑稽的啜饮着一瓶无味的纯牛奶,夏天的时候铺子人头涌涌,热浪逼人,他却穿这长袖的衬衫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口水溜溜的调着辣椒酱料大快朵颐的吃着牛杂。这可是上海阿,要找广州这种街边的小吃是多难要打听多久,问文在北京念了7念书也楞是没在北京找到这种吃食。
而他,不仅仅在记者会上公开的介绍自己,而且他母亲明确反对,她又做了错事,她都能不经受任何的风雨,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搅,安安心心的和林哲谈谈恋爱,拖拖小手,甜蜜的约会,散步,看电影。与林哲出席任何的商业宴会或者任何的公开或者私下的场合,林哲都会大大方方的和对方介绍,他的女朋友、得力秘书。
后悔,还真是后悔。后悔这不是自己的初恋,不是初吻,不是第一次牵手,不能将自己的一切完全属于他。
她只会傻傻的哭着,说他对她好,她却没有地方可以回报他,他紧紧地搂着她说她好傻。
她说你陪我去吃萝卜牛杂自己又不能吃,他却说,你回来不是清炖了一顿萝卜给我吗?你才真好。她说你都帮我挡住风风雨雨,挡住你妈妈,介绍给所有的人,他却说,你不是吗?你难道以后不帮我挡住你父母,不介绍我给你父母吗?她说你都帮我弄好银行存折,解决困难。他却无奈,小姐,银行那件事你自己解决得好不好?如果这么说你帮我做饭,帮我处理公司事务,我腰疼帮我按摩,午睡又帮我盖被子,更想偷偷亲我,那我要怎么报答?
哈,亲他?他怎么知道?问文不干,泪眼婆娑的称他为老狐狸。
林哲却说他只是采花盗,只想一亲芳泽,说着说着便亲了过来。
气氛在一问一答间已悄然改变,问文脸红了,只是想想,又笑笑,亲密的回应,偷偷的在他的耳边说:“我早已经想好了,不会后悔。”
这回却是林哲脸红了。
只是那天还是没有留宿,却在问文的楼下缠绵许久,依依不舍。
问文很喜欢两人这种关系,平等又相依。慢慢的,她忘了他是林董,他还是她的162 ,更多了个身份,她的爱人。
谁想得到,第二天,问文居然就被拐上到北京的火车!
理由也是义正言辞,去北京的公司考察公干,要她顺便带上录取通知书,颇有些常驻的意味。
问文不解地问他:“许氏这边的事情不管了吗?”
林哲反问:“有什么好管的。瑞生会全权代理。而且,看着许氏这样瞎扩张,我就不爽。”
问文想不到他是这般的小气,笑问:“不爽你不阻止?”
林哲的话听起来像是无奈,语调却很淡然:“意见提了,接受不接受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于我,理念不合大不了把股份卖了,我又不是要和他荣辱与共,生死相依。”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问文有点奇怪,这半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