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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她不可能是他的妻。
她只是纯粹的想陪伴他,照顾他,和他在一起,如此而已。只是因为和他一起很舒服,就抱着孤注一掷,不顾后果的心情,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一起。
也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反思自己这些看似荒唐的决定,虽然会有不安,但是从来没有后悔过,反而有种甜蜜的幸福。连阿雅都戳着她的脑门喊:“方问文,你脑子怎么一根筋,还招惹林哲,却不想结婚,当心将来吃大亏。”可是她偏偏甘之如饴,或者那是真正的无欲则刚吧,只要守着小小的幸福,足矣。
她实在没有信心,也没有力气面对林哲的家庭,也从来没有准备过面对。她也以为,林哲永远不会提。
偏偏林哲提了,摧毁了她长期的心理建设,让她早已无欲无求的心理投下了一点点的欲望,翻起了一阵涟漪。
更偏偏林哲提了,在那样差的一个时机,在不明原因的拒绝了她鼓起勇气,不顾自己的家教,主动的示爱之后。
她很想答应,但是却无法相信。
她已经没办法辨清林哲为什么要“结婚?”更无法相信林哲不碰她,只是因为“想要的名正言顺?”
她觉得这只是个安慰奖。
她僵硬了许久,终于慢慢的穿上衣服,慢慢的起身,回头自嘲的笑笑:“别和我开玩笑了,哲。也不需要安慰我,我明白的。”
平静的脸上还有泪痕,林哲看起来是一阵心疼,只是屏息等待了许久的答案居然是这个,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失望。他不知道能不能给她幸福,因此在他而言,这般的求婚更是下定决心,不管不顾,消耗了他几乎所有的勇气。为什么她却说是安慰,林哲皱了皱眉,拉着问文的手,郑重恳切:“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你相信我。”
问文并没什么反应,林哲淡然苦笑:“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过。”
谁知道这话却激起了问文的心绪,她也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甩开了林哲的手,似乎是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但还是控制不住,烦躁的踢了踢林哲的护理床,似乎还爆了句粗:“我怎么相信你,你难道不是怕我自尊心过不去才安慰我的吗?” 她吸了吸鼻子,仰起头,有点倔强,接着道:“你放心,你既然拒绝了我,我明白你不想进一步,真的,我明白。我会当你没说过的,我也不是要和你结婚,我不求这个,也永远不会,我们还是维持162和115的关系吧。当然如果连这你也不愿意,也可以。”
林哲望着她,不明白怎么问文能想到那里去,看她越来越激动,也站了起来,绕是他聪明过人,也不懂这情形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只是重新拉着她的手,急道:“不是,你听我说,我想进一步,正因为想进一步,所以才想和你结婚!”这话说得太急,林哲一向苍白的脸上都泛起了点点红晕。
问文却反应奇大,问得更是奇怪:“林哲,你结过婚吗?”
林哲自然摇头。问文似乎觉得自己占理,声音更高,激动到脸都红了,神色还有丝嘲讽的味道:“那你敢说你从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问文似乎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再次甩开了林哲的手,勉力深吸了口气,但还是顾及他身体的状况,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拳头不撒向林哲,抬头,认真地凝视着他:“林大少爷,真的,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用你负责,我从不求结婚,你不用想我想成那样!” 她只是纯粹喜欢两人的关系更密切,为什么他会认为她是因为要结婚才这样?
撒豆子般的话语,令林哲脑子有点发懵,只是问文脸上写满了委屈和倔强,还转过身去,不想让他看见。他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想把她掰过来,紧紧搂住,可是今天却像做什么都不对似的,温存已经消失,他说什么都今天怎么都能激起她更大的抗拒。他伸出去的手又慢慢的凝滞。
问文忍着眼泪,背对着林哲,稍稍平复,想起他身体刚刚才有点起色,也有点担心,只是委屈和伤心占据了她的大半思想,她想哭,她真的需要出去走走,关心的话说出来也是冷冷的:“你累了,休息吧。”
说罢,迅速的转身,不等林哲的回应,哗的打开门,不管林哲的呼喊,很无礼的迅速冲出了房门。
因为如果不是那样,难保就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泪流满面,不,不能让他误会,也不能再让他认为她是用这幅样子让他心疼,也让她保留最后的一丝自尊吧。
因此她永远也没有看见林哲踉跄追出几步,抚胸倒下的情形。心口剧痛,林哲无奈,只能倚墙倒地慢慢的坐下,不明白原因的,甜蜜的相处怎么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成了如今的局面,仔细地寻思着今天的一切,慢慢不禁苦笑,原来如此。
他不懂她,她却不信他。
因着和家里疏离的原因,林哲根本不会考虑家里对他自己婚姻的想法,他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五年前他脱身不再管家族企业后,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是绝对的独立,然而总是充满着奇怪的思想,没有安全感,可是明明一切都不是问题,她却还是不能信他。
她不信他。
他还真是从来没有越过雷池一步。说来苦笑,因为自小想做乖孩子,小时候没有那般心思。长大了后本科念到博士毕业不到6年,个中辛苦更是难以言喻。实习后就去了第三世界国家连轴转,忙得根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归来之后,最轻松的半年也要兼顾家族生意和学校的事情。之后,就是永生难忘的意外。再后来,就是五年前休养的时候遇上了她,眼中更是再没别的存在。心疼她,只是为给她最好的保障,她却不信他,居然成为自己推搪她的理由?
她不信他。
一次又一次。当初不信他爱她,后来不信他能好,现在是不信他要和她结婚。她不信这些,却还是能和自己交往,全心全意。她不求结婚,不用自己负责。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却也无奈。但也是累了。
每一次让她相信,几乎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知道这回,他即使耗尽全身的力气,是不是还能使她相信。
因为这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给出婚姻的承诺,他也彷徨无助,也不知道老天还给不给他拥有婚姻的能力。
他苦苦地笑了笑,或者,这样更好吧,自己现在追出来几步都脱力,他这般的状态有怎么给得起婚姻的承诺。
这样的误会也好吧,只当作老天帮忙作出的选择,像他这样的病人,或者真不应该拉上一个心爱的人一起承受未来的痛苦,真的不配拥有婚姻和家庭。
心里酸涩,却无泪。
家庭。林哲想到这个词,心里更是不能自控的一阵难过,心脏又是一阵的裂痛,迷糊中已经分不清是身还是心。
本能的大口的喘息,记忆中的一幕幕又繁叠而来。
“喆不好,就哲吧。”
只听一声叹息,“阿筱,你怎这般任性,只是名字,给孩子的祝福。”
声音冷冷:“他只会是我的不幸。”
幼年的他迷路被拐后终于跟着警察回到家里,伸手喊:“妈妈……”却只有博叔的怀抱。
“大少爷、二少爷、三小姐,还有林少爷,过来吃饭吧。”
自己少年求学,早早就被送离家寄宿,老二老三却一直承欢膝下,甚至家也随着他们的学校改变。曾经次次盼望,却只有博叔的身影和安慰:“阿哲,下次还拿第一,夫人就会来了。”
唯一的一次争执,他要学医,她少有的阻止,让他学商。虽然没有特别的坚持,可是最后冷冷的一句:“果然还是不一条心啊。”就他心如刀割,让所有人都诧异的同时选了医和商。那年他不过二八年华。
回到家族企业,一句:“你去处理吧。”最棘手最难堪的都在他身上。
习惯了不再渴求,遭遇意外,刚刚从病榻上醒来,生命还靠着机器维系,见到母亲温和的脸,心中一暖,然而他神志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把手上的项目迅速移交给老大、老二。”
任是古井无波也是心中翻腾,憋着一口气,不顾病体,只是想赶快完成所有的任务,从此再无瓜葛。
难得的,听博叔说,外祖父打了母亲。只是再与他何干?
自己的意外与老大有关又如何?不追究了,不追究。
老二老三可以抓着母亲撒娇亲密,自己永远只是个旁观客。
自己原来真的不属于那个家,他也再没有了家。
杜家也好,周家也罢,都不是他的家。甚至在外祖父过世之后,林家也成了虚壳,他再没有了家。
问文,也不愿意与自己有家。
过去种种,如幻灯片般一一浮现,林哲突然觉得心里面藏了很久的悲伤和苦涩都汹涌而出,酸涩至极,却无力自拔,脑袋里昏沉杂乱,心绪烦忧,模糊间只是听到呼啦啦的人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心脏裂痛似乎难以忍受,再也控制不住,让意识滑向了黑暗的深渊。
他这样的身体,也是不配有家了。
第67章
又到午夜。
博叔和LINDA对望一眼,都有点担心。里面的电视电话会议还在进行,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四次了。这个行业,如果需要,是24小时无休。如果需要时刻管理,林哲一天48小时都不够用。但是林哲以前通常只给个大方向,很多项目并不亲力亲为,甚至多日都不出现。
虽然如今经济阴诡莫辨,暗涌更是非比以往,但其实对林哲与正允他们影响并不大,黄金期货今年做得顺当已经使基金的业绩远超出预期。
即使如今林哲替下了正允的大部分工作,但按照他们一贯张弛有道的想法,现在也正是应当好好休养生息的时候,更何况,他们俩已经是大股东,有绝对的话语权,如果现在去杠杆化,根本不需要每天都要盯着,更不用日日如此大会。
但偏偏,在如此危险的时候,林哲却决定做一个大额项目,此次项目不但资金调动巨大,风险不小,还杠杆巨大,稍有不慎,就是全盘皆输,万劫不复。
虽然林哲声名在外,但基金的股东也是阴晴不定,董事会上的意见也不一致。
因此,林哲却忙得脚不沾地,有关项目更是事事亲力亲为。自出院以来,根本没有一天回公寓,LINDA明察秋毫,两天后根本就已经放弃,直接将林哲的大办公室辟了小间出来,做成了临时的治疗间。
对于林哲的能力博叔和LINDA自然不担心,一次闭门会议就将一众股东全然说服,只除了眼熟的常去探望正允的屈董事,世界是真是小,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是似乎林哲并不意外。
再开了两次会议就定了大方向,项目就动了起来。博叔、瑞生和LINDA有时就会感叹就是人心不足,欲望无穷。看他们那些股东董事,个个至少都亿万家财,居然也会的受人劝说,这般大风险的投资也会拍板定下。
只是这些他们都不关心,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真正让他们担心的是林哲的变化。
就这么过了几天,博叔和LINDA总觉得林哲似乎改变了什么,但却又说不上来,让他们很悬心。
林哲虽然还是100%的配合LINDA的施针用药,对于难以遵守的医嘱也没有任何的违背,但似乎缺少了前些日子的生机和从内而发的积极,整个人的精神气凭地落下了很多。
LINDA想了很久,觉得区别就是在这。
以往,林哲不仅会遵医嘱,也会积极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毫不忌讳自己的病情进行讨论,仔细研究自己的检查报告和片子,毫不保留的说出自己的观点供主治医生参考。同时也是主治医生最配合的病人,他也知道主治医生想要知道的是哪方面的描述,会清晰干练地说出自己身体的感觉和对药物的反应。
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更加特别的是,他还是病人,因此参考意见都很有价值。
但是现在,他似乎对自己的病况非常淡漠,毫无兴趣,只是被动的接受LINDA的安排,弄得LINDA有段日子很不适应。
更让LINDA抓狂的是她好不容易瞅着他工作间隙,询问他的感觉,林哲的答案通常只是“还行”之类没有任何具体描述的定性、含糊的词语。LINDA再追问,他似乎也思考,但是答案的质量与以前差的还不是一点半点。而且,虽然没什么特别严厉的表情,但是那种疏离和不在意却让人清晰感受到找他问这样的事真的不落忍。
博叔隔着落地窗看着里面的情形,不禁皱起了眉头,又忍不住摸了摸早就没有放烟的口袋。
他们到底怎么了?吵架吵了这么久,旁人心里都暗暗着急,偏偏他们就是不动声色。
博叔曾去威逼利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