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摸自己的腹部,喃喃自语:“你可真是不受欢迎啊。不过妈妈疼你,爸爸知道了,也一定会疼你。”语音温柔,浑身都似乎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孩子隔着肚皮,似乎都能感受到母亲这刻的温柔,似乎轻轻的翻了翻身,踢了母亲的肚子一下。
问文幸福的感受着这刻的闲适,只是没由来的突然眼皮跳了跳。
连忙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又打开电脑上网。
自从怀孕以后,为了孩子的健康,问文戒掉了终日不离网络的坏习惯,反而在婴儿都还没有对外有感知的时候就唱起了柔和的儿歌,做起了胎教的运动。
电视除了财经新闻,也从来不看别的。其实,林哲基本出现的不多,可是凭着以往的熟悉,她知道哪些是他的手笔,有时候也能看到正允,知道他平平安安,问文已经觉得足够。她也害怕大腹便便的样子被他看到呢,想到他可能生气的模样问文心里就既忐忑又甜蜜,就是,连自己都不舍得碰,如果还让他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指不定得气到心脏病发呢!
只是,他不知道,她是处心积虑的,那袋精子已经被她放到医院快速的保存起来,如果那次不中,她就直接拿着那袋精子人工授精去了,不过,居然中了。
问文每次想到这里,都乐呵呵的,总是微笑喃喃的对着孩子轻轻的说:“小尾巴啊小尾巴,你的生命力真强,不禁穿过了小洞洞,还游过了大洞洞,真是妈妈的好孩子。”哼,林哲还整天说他的精子质量不好呢,这么有战斗力的,又怎么会不健康!上两周刚做的彩超也一切正常呢!
只是,今天眼眉总是在跳,问文打开电视也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只是身子重了,忍不住眼皮打架,躺在椅子上,却半梦半醒,眼前人影昏繁搅杂,似乎是在手术台上,问文轻轻的走了过去,一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大喝:“快点!”正是林哲。却在一闪间突然看见冰冷的躺在手术台上的才是林哲,一动不动的,瘦骨嶙峋,身上铺上了一层无菌布,旁边一个人冷冰冰的喊:“解剖刀。”划的一下,在林哲已经是疤痕累累的胸膛上无情的划下了长长的一刀,长长的血痕,伸出的冷冰冰的开胸器残酷的插进了林哲的胸膛,硬硬的将他的胸膛撑开,露出一片血肉模糊和微弱几乎看不见跳动的心脏,问文捂住了嘴,心里异常害怕,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但是却质敢呆呆的看着,生怕发出任何的一丝响动惊搅了他,惊搅了医生,惊搅了这个阴寒可怕的手术台。
然而,无论她怎样的屏住呼吸,紧紧地捂住双唇,一声可怕的蜂鸣警报还是打破了沉静,所有的仪器似乎都在尖锐的叫唤,问文大喊一声,一惊而起,还好,原来是梦。
一头冷汗,也幸好是梦,问文轻轻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他却是乖巧,没有半点动静。
第89章
从来都没有过的让人舒服的睡眠,清醒之后,身体清爽之极,似乎还一如当年的矫健,在大学时代参加那般无趣的铁人三项依然能够轻松夺冠,不再是动一动就气喘乏力,不再疼痛不堪,不再时刻的感到如同破布被撕裂般的残缺不全。
那似乎是幼年生活的地方,母亲温和,父亲常在,穿着唐装的外祖父也会收起一贯的严厉,难得的用花白花白的长胡子饴弄自己的脸颊,只是没有幼年的扎人的讨厌,自己居然也没有用手拒绝。
绿草如茵,花鸟绕然,树木苍郁,一道清泉绕庭而过,流水淙淙,溪流清澈。
心情是从没有过的平静、舒畅、愉悦。
一缕阳光轻轻的印在远处的绿草地上,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
漫步走去,耳边是舒缓的音乐,父母都已远去,外祖父忽然在远方轻轻的慈爱的招手,林哲似乎觉得有些诧异,但是那股温馨的阳光,和多年来对祖父的想念,林哲还是忍不住,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即使是骗人的又如何?即便,原来,那就是人间的另一方天地又如何?也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了,这对自己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那边至少有一直疼爱自己的外祖父相陪,总不至于如同世间那般孤苦伶仃。
恍惚回头,博叔一直在后面的不远处相陪,保持着与他相同的距离。
轻轻挥手告别,语音轻轻:“博叔留步吧,无不散之筵席,我们终须一别。”说罢,歉意的一笑。终是辜负了这个长辈的一番用心,林哲心里过意不去,但仍坚定前行,恍惚间记得,博叔最后的表情也是放开的。
只是,似乎,还有什么挂念,噢,问文,她会好的,好好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挂念和拖累,慢慢的,她会好的。希望她一切都好!
伸手抓着外祖父的手,一如当年的温暖蒲大,让人感觉到一阵踏实。意识一阵迷糊,那是一种全身心的放松、安全和幸福。
外祖父牵起了自己的手,颔首微笑示意自己回首,听话的回首,忽然一震,问文怎么腆着肚子站在了手术台边上惊愕的呆看,她的脸色为何如此悲凉,为什么她的腹部会有隆起?那边绿草褪去,阳光消失,只有一片忙乱和四面苍白冰冷的白灯,何等熟悉,又是何等的冰冷。
再回首,这边芳草萋萋,阳光温暖,身心愉悦,外祖父宽大温暖的怀抱,幼年时曾经摸得出纹路的手。可是那冰冷的地方,却有着无比强烈的拉力,让自己不能再迈前一步。外祖父也慢慢的放开了自己的手,鼓励微笑的看着自己,一如当年,即使自己的选择不能被母亲接受,即使外祖父是何等的疼爱母亲,仍然还是默默的站在了自己的一边,给自己无声的支持。外祖父放开了自己的手,突然搀着一位少妇,林哲定了定神,原来那是从未见过面的外祖母,自己愈行难离,反而两老轻轻挥手再见,轻轻鼓励,恍惚间似乎还听到了一句:“阿喆,筱儿也在那边呢。好好照顾她。”
林哲终是歉然的放开了手,眼见着两老逐渐消失在那片温暖的阳光下,终于向着那冰冷的空间走去,身体逐渐寒凉,意识交错,逐渐模糊,终是陷入了黑暗。
再次逐渐有了意识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难受。
全身如同被掏空般的虚软,并没有气喘,只是身体似乎怎么都得不到足够的能量,可以睁开自己的眼睛。
可是真的很挂念,问文那高隆的腹部究竟是怎么回事?
胸口刀割般的疼痛,可是却说不出来,潜意识用嘴上微微一咬,果然,又有异物,又插上了管。腰部似乎快要痛到快失去了知觉,但是却无法动弹分毫。腹部似乎被搜肠刮肚过的难受,但是对比起全身别的地方,已经不那样的特殊。林哲好想蜷缩起身子,让自己可以感觉痛苦的面减轻一点,可是无论他怎么的用尽力气,都无法动弹一根手指。
只想重新的沉睡。只是为什么一直都有一副铜锣般的破嗓子在自己周围嚷嚷,唱着他自己自以为是歌声的吼声?
好吵,好吵,问文高隆的腹部到底是怎么回事?要赶快醒来,不然就来不及了,赶快醒来。
林哲想到,无法按耐得住,用尽了力气,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谢天谢地,那铜锣终于停止敲打了。似乎一阵脚步声,有人呼呼的穿着无菌服奔了进来,林哲才发现,原来自己住在了无菌病室。眼球连转动都有点费劲,也就不再看周围,任由着医生翻动着仪器,检查自己的身体。只是略微的触摸都疼痛到引起身体一阵哆嗦,一把温和的声音响起:“会有点不舒服,一会就好,你稍微忍耐一下,不过,痛,你不要控制身体忍着。”
林哲似乎接受了这个讯息,只是远之不知道,他高估了他的能力了,如今他想忍也再没有身体的这种控制力,只是也没有力气能够表达出来,剩下的都是身体自然的反应,他想减轻这种疼痛,想象着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如同方外之人看着无关的身外之物都收效甚微。
不过同样的一把破锣声愣愣的响起,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嗨。你居然也难得的过了一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拉?”伴着的是正允那一如既往的阳光笑脸,大大的脸庞直直的晃在自己的上方,只是这回,林哲有点讨厌他那大脸,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正允却不知趣,他那病愈之后,那油嘴滑舌半分没少,还颇有愈演愈烈之势。啪哒啪哒的将近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了个遍。什么林哲不将他当朋友了,有事情都不让他帮忙;什么幸好伯母一直在旁边啦,虽然在国内势力没有在美国根深蒂固,但是尽力周旋之下,还好在你被划刀子时让远之赶到拉;抱怨什么他们舍近求远拉,有事都不叫他拉;又庆幸还好他们什么舍近求远拉,不然远之没有及时赶到,你能被划刀子就没人能够收得到尾拉;又抱怨林哲睡太久了,差点伯母都要疯了,远之都要急得想自杀了,博叔都快想放弃了,得意的吹捧还好有他一直乐观拉;抱怨林哲有特殊身份不用啦,居然被搞到躺在手术台前任人宰割拉,不过后来又猜测是因为被绑来的时候,不小心已经晕了,还没来得及和别人谈判讨价还价拉;又说帮他报仇啦,步步为营,张家的儿子如今明升暗降,之后慢慢的好日子就会到头了,汇率的对赌交易步步紧逼,本来可以轻缓的也毫不留情,绝对是不让那个黑手破产就不能帮你出这口闷气拉;什么伯母如今为了你和周家老大都闹翻了,连你的名义继父过来,都缓解不了,似乎连伯母连他都气了拉等等。
可怜林哲撑着眼皮听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听到任何一句他想知道的,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大吼一声,不然就扇这个家伙一耳光,让这个家伙闭嘴,虽然他甚少用暴力。只可惜,他现在是一根手指几乎都动不了。
正允看着林哲,还得意的自顾自的说:“唉,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检查完,你也可以睡了,等过会儿你再睡醒的时候,千万要可以陪我说话了,不要再是我一个人说话了。”
林哲有点急了,心绪不稳,仪器就滴滴滴的一阵尖锐的乱响。远之正允都对视一眼,正允轻轻辅下身,连忙轻缓安慰道:“别急别急,你有什么想知道吗?”
林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微动,正允连忙抓住他的手,他轻轻地在正允的手上微划,只是根本划不全一个字,正允是聪明人,心里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连忙紧紧地抓住他的手,给他力气,轻声安慰:“你不要费力,你是要知道问文吧?我是没有她的消息啊,我才没有提到的。”
林哲眼神一阵黯然,果然,如果自己离去,世上根本没有人会关心问文。
正允察言观色,轻声又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博叔知道,只是一直你都吩咐不要再打搅她的生活,我就没问,估摸着,因着这点,我没问,博叔也不告诉我。”
说着,他又展颜一笑:“放心,她能有什么事,无论如何,她情况总好过你。”
林哲视线周游,正允看着,心里微叹:“博叔守着你好几天了,这些天看着你稳定了才去歇了歇,我这去找他,你别急。累了别硬撑,闭眼歇者,我让他等着你。”
看着林哲脸色缓和,和远之、LINDA对视一眼,才匆忙出去。
博叔就在室外,根本没有休息。
正允出来后也有些虚软,做了几下深呼吸,眼前昏花的景象才稍稍褪去。过去,想摸根烟递给博叔,却发现自己也没有。
博叔望着他,正允深呼吸一口气:“他醒了,情况稳定,放心吧。”
博叔回头,木然看着前方,无惊无喜。
正允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一会,才说:“他找你呢,给你透个底,他想问问文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推给了你。”看着博叔不说话,正允安慰:“或者就是一问,他又不是神仙,不一定会一语中的。”
博叔表情甚是踌躇,正允想想也有点犯难,但是还是道:“你快去吧,他撑着等着你呢。”
这果真是要害。
博叔一听就急,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
正允看着心里一阵难过,不禁身体发虚发软,顺着墙慢慢的滑坐了下去。
博叔断断是看不得林哲受苦的,可惜,却也看了6年了。
近来,博叔看着林哲如此痛苦,已经万分悲凉,此次看着林哲被带走,有部分原因也是不想连累自己在国内动武,可是看着他被折腾,更是心如刀割。后来,远之到来,临时施行了人工心脏的手术,却毫无意外的有并发症,在几乎没有希望的日子里,博叔看着躺在无菌室里的没有意识的林哲,是那般的平静,那一瞬间,博叔有点明白,甚至他一直都明白,林哲为什么有段时间是那般的厌世,只是自己以一己之私,强留着他,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