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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人虽然目光长远,却只限于对待简单事物或者正常的股市,情况复杂时候就抓瞎了,但有人却能在混沌之中抓住关键的一点明灯,抽丝剥茧找到本质。
瑞生觉得,自己的能力就是限于一般情形下的股票,什么衍生工具之类的是彻底的将他打败了,不管是书上的还是他自己的经验,甚至他的理智和判断,全都被搅得乱七八糟,经此一役,甚至觉得以后不管做什么判断,最好还要有林哲的肯定。只可惜明白得太晚,自己的妄进和瞻前顾后以及股东的压力共同导致了今日的局面。让瑞生忍不住想,自己最差不过退休,但眼前的人,如果一无所有,又能做些什么呢?
两个月的事情积压如山,瑞生挑着紧要的汇报,但是看着林哲的勉力支持,刺耳的嗡嗡声,单薄的身体,几乎透明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喘息和活动中,仍然不时能听到那压抑吃痛的声音,瑞生心里痛到几乎呼吸不出,勉力的控制自己才让勉强如常的汇报。
一瞬间,瑞生很是懊悔,林哲方才好点,实在不应该在此时给他添病添忧。自己真不该来找他,无论怎样的情形,断坏不过他身体的状况,即使对此云淡风轻,但听闻自己的公司千疮百孔危机四伏,饶是如何的不放心上,也不会愉快。而远之早早就已经嘱咐,要多加留意,装了人工心脏的,任何导致心律波动的事情都随时可能导致休克。
但是,能不说吗?
那种苍白虽然让人惊心,但那种只有用钱砸下去,才有可能在仪器上勉强维系的有尊严的生活,如果当真破产了,或者有母亲的照顾,但那样的寄人篱下,又其实那样骄傲淡然却又不能自理的人所能忍受的,他,又如何能再活下去?
瑞生心烦,偏偏就是这么两个月,情形就难看得不行,自己第一次觉得林哲所托非人。
就这般过了将近一个下午,林哲虽然凝神在听,眉目之间已是满脸疲惫,额头见汗,身子也颇不安稳,似乎在微调中寻找让自己舒服点的姿势。提气说话很是困难,每句话都似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这一个下午,已经是林哲体力的极限。
任谁都能看出来林哲此刻的不舒服,瑞生十分过意不去,再也不肯谈及公司的事情。也是幸好,远之和博叔的脸已经黑过锅底了,林哲却对远之安慰的笑笑,手扶着胸口变换了一下姿势,虽然压抑的喘息,但是仍能听出呼吸间的不平,微微沉寂了一会儿,轻轻问:“正允遇上什么麻烦了?他委托的是段孟凡吗?”
瑞生惊异于他的敏锐,一直他都回避着这点,正允怎么就把委托给了这么个难缠的代理,而且段孟凡本来就持有股份,现在倒好事事都要过问,事事都要施压,股权又大,在漩涡中早早的就坚决看多,如果不是他,瑞生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下个昏招。如果不是知道正允和林哲的关系,差点他就以为正允在使绊子呢,但是瑞生最近心里也不止一次的恶意猜测,正允是没这个意思,但是段孟凡是绝对的“心术不正”。
一年多前在正允床前看着段孟凡看着林哲的眼神就知道他看林哲不顺眼了。
只是林哲问起,他也不好说得太过详细,只嘟囔了一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呗。”
林哲没做声,只是凝神想了想,额头已经见汗。
远之看了心里一紧,林哲术后身体是从不暖和,脸色一直也是青白青白的,一看那薄薄的一层自然又是虚汗了,远之不忍他猜测,给博叔使了眼神,博叔那声如洪钟,动作挺大,力气挺轻的一拍林哲:“操什么心呐?那小子比你好得多,你刚醒那会儿不是还见到他吗?活蹦乱跳的,他没有复发,就是他老子管的紧,那位子敏感,时间也敏感,闹大了关系太大,盘根错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方便罢了。”
林哲却吐了口气,“可怎么急到连物色个合适的人都没时间?”
看着林哲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扶上了腰部,知道是坐久了,博叔上前将床稍微摇低了些,帮他紧了紧被子,回道:“你不也没时间?更何况,你们俩以前啊,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根本没放心上,哪里还曾想过什么合适的人选?”
林哲听了,有点释怀,微微笑笑:“博叔,我是有点乱了。”
只是博叔没有往瑞生处瞟上一眼,可瑞生在旁边听得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再受了一遍打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只见林哲闭上了眼,声音低弱、断续又迷糊的扯:“我可是挑过的,如果不是正允挑的这个破眼光拖后腿,怎么也不至于这个田地。”
瑞生勉强笑笑,林哲想做个挥挥手的姿势,却是没能成□,嘴上还轻轻嘟囔着:“不行了,我先躺会儿,等醒了才管这事儿吧。”
瑞生还想说些什么,林哲却已是合了双眼,疲累不堪,只是从紊乱的呼吸声仍能听出,此人此刻身体并不舒服,睡得并不安稳。
见他还不走,远之博叔都已怒目相向,瑞生也是知趣的,把林哲累到连话都说不上,还不走估计就要大刑伺候了,不过,似乎,这人还真是没把这事儿当事?
或者,事情还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危急?
第98章
幸好不太久,隔了不到两天,林哲便和他开始视频联络了。只是每次时间不长,瑞生依足了林哲的意思,将林哲要的两个月的资料迅速的整理并发给了他,文件接收完了,林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小,笑了,说了句:“真能,2个月的事项给我弄了个几百页,当是看小说呢?!”
瑞生一阵汗颜,只能挠挠头,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居然象做错了作业的小学生似的呐呐的。其实搞成这样就是谨小慎微+贪心造成的。平仓之后,赚的钱没理由放着啊,总要找出路,而且多个项目看起来都很有“前途”,当然现实证明是没有“钱途”,还有些股票基金见过吗?简直认为是遍地黄金啊。例如吧,原来近30的EDA业内第一大公司居然能掉到5,本质也没有多大的变化,那忍得住诱惑才怪,是谁知道他噼里啪啦的隔了不到一个月就还能到2啊,类似的还有很多,但是毕竟也不是太熟悉,瑞生谨慎,于是各种这样的公司都分散的投了一部分,简单而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很不幸的,几乎全军覆没,至少现在账面上看是这样的,瑞生觉得自己更加倒霉的是,他们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开股东会,天天都在研究该怎么让资金又安全又能带来利润。
但是,他很黑仔,最后拍板没投的似乎形势还好,投了的,那个EDA已经算好的,还有个尸骸在,有些就干脆就宣布了破产。偏偏还追加,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杀红了眼,董事会上也吵得厉害,可怎么就会一步错步步错呢?几个闷棍下来,而且,形势变化非常快,也不用去打听消息,都像惊弓之鸟般的,以点风声就一股脑的全往外挤,瑞生几乎没有判断力了。
大败仗!自信扫地,优雅扫地,绅士扫地,现在就只是眼巴巴的就正襟危坐的等着结论。
林哲一看,这回可真是没好气,笑:“你当我是神仙啊?”
瑞生却一激灵的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什么时候林哲居然也有职业外的笑容了?
只是心里不禁也一阵歉疚,自己多年来还真真将林哲当成了一个不败的存在,有他似乎就不会有任何的困难,却真的忘了,原来他也是个人,之所以成功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分努力和执着。
假假的在脸上强笑:“我惶恐惶恐,你能者多劳,多劳。”
林哲大致扫了两眼,叹了口气,心想瑞生这回可是郁闷坏了,提起精神打趣:“你的算术平均数算得挺好,越到后来越精准。”
瑞生脸上红了一片,呐呐的,只说:“你不会被我害到破产吧?”
林哲气到都有点乐了:“我原来以为我眼光不错,现在看来,”林哲说到这时一顿,尾音稍稍向上翘,他那凝神似是认真思索和懊悔的样子在视频前清晰可见,只是高清的视频还把他眉目间那一丝抓狭地挑逗逼真的展现。
瑞生也低下了头:半是说笑半认真:“如果真那样,我看看我的财产全变卖了,看能不能支撑你一段时间,补偿一下。”
林哲顿了顿,突然觉得心里似乎有股热气直冒上来,眼睛居然有点酸,但是他想如果他手上有东西,而瑞生在他面前的话,他还是会砸他的,毫不犹豫。现在鉴于相距甚远,林哲就只能笑骂:“这时势,不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也罢了,可你还也真行,到现在连财务情况都不清楚?”
瑞生心想,不就是清楚,才担心吗?不过没等他回答,林哲却那边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居然少有的一副无赖样子:“罢了,反正债多了不愁,都这数了。”
瑞生一脸黑线。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林哲似乎突然忙乱了起来,像是干了什么坏事似的,摆摆手就要结束,最后的画面就定格在他黠笑的指挥着博叔收拾通讯设备,自己就赶紧装睡。
瑞生再次黑线。一定又是那位女子到他的房间了,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资产缩水甚至债台高筑这人居然都能天塌下来当被盖,可是一旦涉及那女子,那紧张和在乎,连带着连周围的味道都会改变。
问文她没有想到能与杜筱这般的把手言欢,或者因为她们都关心着同一个人,愿意为此跨越彼此的鸿沟,迈向对方,即使不亲密,至少不再敌对。也或者,在那种充满想象的恐慌之中,如果能有一人做伴,至少能驱走心中的阴霾,真的更有信心。
此刻问文沐浴在阳光下,萦绕心里的恐慌不知怎的慢慢驱散,病房内的人一日日见好,居然心里不知怎地突然升起一种难言的希冀,相夫教子,平静安好的日子充满了憧憬。问文突然好想林哲,其实不过一个下午,即使明明知道他是午睡,但是就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特别是孤零零的躺在那张那么大的床上。既怕他出状况,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心口和肺部是不是舒服些了?下午不知道有没有进食?腰部是不是还是疼,肌肉是不是又僵了?护士小姐按摩的时候不知道手下会不会轻点,他那瘦削的身体是不是长出了点肉,不然怎么手法好,那罪也够受的?检查的时候会不会又痛?
杜筱也不禁温和的笑了,轻轻地放开了一直忍不住紧张的手,恢复了她淡定高贵的气质,重新优雅的拿起面前的红茶, 靠在椅背上,就这样满足的看着她。
相思念头一起,如同虫子般撕咬着问文的心,不禁有点坐不住了,杜筱察言观色,了然的微笑:“不用陪着了,快回去吧,以前,我还想问你,到底喜欢阿哲什么,现在全明白了,赶紧回去吧,这个点,估计他快醒了,约莫着还找你呢!”
心里早已飞到了林哲的房间,问文听着杜筱的话,泛起了一股红晕,只是也不客气,赶紧告辞,归心似箭。
远远地只听着杜筱喊:“慢点,慢点。可不是一个人的!还有,一定到家吃个饭。”
父母也曾经问过自己,到底喜欢林哲什么?她一不缺钱,二不缺人,林哲却连个未来都许得渺茫,问文也没有答案,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不过好象有点低气压,房外远之居然眼圈通红的在狠狠地抽着烟!而博叔背对着他似乎正在劝些什么,看不清楚表情。
问文心里一慌,该不是林哲有什么变化吧?疾步就冲进房间。
还好,他在。神情尚好,只是满脸疲惫。
问文有点心疼,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刚睡醒就这般的疲惫不堪?似乎怎么补都不够似地。
林哲歉意的笑笑,“没事,刚刚换药费了点神。”趁她未到,犯罪证据湮灭得一干二净。
轻轻地走过去,怜爱的摸了摸林哲的头:“原来这样,怪不得吴医生象斗鸡眼似的不爽?醒了多久了?”
林哲有点恼怒,“都几十岁的人,被你都摸成孩子了。”
问文笑笑,知道这个人又敏感的跟自己是怜还是爱较上劲了,连连安抚:“爱你比天高、比水深、比地广呢,丈夫的那种啊。”赶忙的轻琢一口,安慰一下。这段时间颇有点老夫老妻的样子,那甜言蜜语说的一个比一个顺溜,还脸不红心不跳的。还张牙舞爪的在林哲面前大肆宣扬,不趁着林哲没力气,翻身做主人,欺负他够本,半点都不带掩饰。
林哲乐在其中。完全是他的地盘她做主,颇有妻管严的趋势。
看电影也没抢得过她,一部《功夫熊猫》直接在病房里面放了投影当做了背景。
在熊猫问武的过程中,问文已经将营养师配的餐好好的放在了林哲挡板面前。林哲几日过后也算是原形毕露了,看着那些营养餐再难咽得下去。
问文也是心疼,她偷偷尝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