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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泷闻听此言身姿微微晃动了一下,眼神也逐渐有了些许迷茫。但是却在莜然之间又恢复了如常,随后冷声道:“此乃陈年往事,又与此事有何关联?”
“皇姊莫非以为皇弟乃是愚痴之人,父皇任命驸马之父卢匡为宰辅,这其中又岂能没有皇姊的功劳?皇弟也深信,父皇能够有如此决定来掣肘陈大人,皇姊你也费了不少口舌!”见李泷依旧揣着明白装糊涂,李渼便没好气的质问道。
这一年多来这位皇姊的性情变化,他李渼是看得一清二楚。当初太和县卢琛被陈浩金笔羞辱一事,李渼也私下里有所耳闻。虽然此事被压了下来,但是李渼却不觉得此事如此简单。李渼始终觉得此事或许与他这个皇姊有关,以他对李泷的了解,李泷恨起人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恰好在李忱迷离之际,李渼发现这位皇姊就在父皇身旁说着什么。也正是因为李泷参与,才使得父皇最后下了这个决定。因此李渼断定眼前的这位皇姊,定是说了一些对陈浩不利的话。
李渼的这一冷声质问让李泷顿时语塞难言,过了一会儿李泷才平息情绪沉声道:“陈浩此人虽有才识也对你我姐弟有恩,然此人并非表面上那般忠心,圣上切不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话一说完便向李渼行了一礼,继而寒着脸转身离去。
第二日,京城地百姓便得知了宣宗李忱驾崩地死讯,随后这则讯息传至整个大唐。一时之间整个大唐禁止停止作乐,以哀悼宣宗李忱。身为新皇的李忱扶棺戴孝期间便颁下喻旨,除常赦所犯下不能解除罪责的罪犯外,一律大赦天下以示新皇恩泽。
同时百官进官各进一等优赏诸军,关于修建山陵诸费,尽皆从国库里拿出无需百姓加赋。同天礼仪院进言:准礼例,差官奏告天地、社稷、太庙、诸陵,应祠祭惟天地、社稷、五方帝诸大祠,宗庙及诸中小祠并权停,俟庙礼毕方为功成。与此同时礼部派阁门使告丧南诏、吐蕃与渤海三国,命禁军都尉马元贽为大内都巡检,领着卫士守卫宫殿和各门。敕命南平郡王高崇文为皇城四面巡检,带领禁兵检查巡逻京城,防止有宵小乘机作乱。
第三日新皇即位登基,黄麾仪仗蔚为壮观。仗首左右厢各二部,绛引幡十执各一人。第一部左右领军卫大将军各一员;第二部左右领军卫折冲,掌鼓一人兵官一十人。次执仪刀部十二行,每行持各十人后部并同。以如今陈浩的身份地位,对于各种节日或者祭典的礼仗他都有曾见过,但都没这次来的规模宏大。
看到众臣鱼贯而入,乐官奏唱:冠佩雍容,时惟上公。享于清庙,陟降弥恭。笾豆静嘉,粢盛洁丰,孝孙有庆,万福来同。然后阁门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弃万国,凡在臣僚,毕同号慕,及中外将校,并加存抚。”
百官行礼应奏丹陛大乐,此时设而不作,群臣庆贺的表文也进而不宣。待阁门使宣口敕完毕,由四位宰辅引领群臣向李渼叩拜口称万岁,随后群臣泣声躬身告退。之后群臣上表请李渼登基,李渼在连续三拒之后便登上了帝位。在登基后的第三日,李渼才让辅臣召集大臣进殿参观宣宗遗物。直到第五天后,李渼才脱掉衰服、去杖,并由内侍王公公扶着升坐龙椅,在宣政殿接见群臣。褪去衰服的李渼身着龙鳞锦表,上缀玉为七星,紫云白鹤锦里地加冕服。在殿外阳光的照射下,脸上一片庄严肃穆。一更。by:89|10054304》
第五十二章 河朔三镇
第五十二章河朔三镇
之后由于礼节需要,李渼每七天接见群臣一次,直到四十九天后,李渼才能正式换上带红色的衮冕。随着朝局的变动朝中的事务还要处理,李渼为了稳定朝政,于是便将朝中事务交予四位宰辅处理。李渼本想对陈浩委以重任,但是陈浩自从他登基之后,不是诸事退居其后就是称病闲居府中。李渼岂能不知陈浩此举的意图,于是只能微微一叹只能默许。
而就在李渼正式换上红球冠冕这一日,昭义节度使王佟派信使送来急报。军报中直言河朔三镇已然蠢蠢欲动,调兵遣将已有不臣之心,河朔三镇节度使均扬言李渼不配登基为帝,理应由前太子李凗继承皇位。这份军报引得一时间朝野震动,群臣纷纷议论纷纷斥责河朔三镇不守君臣之道。
此间李渼对于河朔三镇如此公然与他叫板,气的是当场暴跳如雷浑身颤抖。这河朔三镇一直视朝廷政令如无物,李渼深知当年实施均田制的时候,其余各个藩镇虽然有些许反弹,但是最后仍旧默默的接受了朝廷的政令。而当均田制施行到河朔三镇却受到了阻碍,山东士族与三镇节度使相互勾结,一直让朝廷头疼不已却又无何奈何。
因此如今大唐内部虽然仍有部分藩镇不甚安分,但是也不敢公然叫嚣朝廷。也正因为如此,宣宗在世之时一直视河朔三镇为大唐最大的隐患。只是甚为可惜的是,最后的时日里宣宗李忱沉迷于仙道之术,未有对其采取相应措施,才会使得河朔三镇如此猖狂。
就连李渼登基为帝百官朝拜之期,各藩镇节度使均是回京恭贺新皇登基,然而幽州、成德、魏博三镇节度使拒不来朝。本来对河朔三镇节度使的嚣张李渼早就积郁难施,如今这河朔三镇竟然公然私自屯兵欲要谋反,这如何能让李渼忍受得了。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公然对抗朝廷!高爱卿!”李渼双目圆瞪深寒杀机的冷哼道。
如今已是兵部尚书的高崇文,移步来到殿中恭声回禀:“老臣在!”
李渼一挥衣袖冷声道:“即刻传令调集各州府兵马三十万,朕要派兵平了这三个逆贼!”
“圣上不可!”就在高崇文还未领命之时,卢匡却出列劝阻道。
“哦?卢爱卿莫非要任由逆贼猖獗直渡黄河,继而逼近京城让朕退位不成?”李渼本就对卢匡印象不好,此刻又见卢匡故意堵气,于是便没有好气冷言以对。
卢匡没有想到李渼会这么认为,于是慌忙跪地解释道:“圣上明鉴老臣绝无此意!老臣认为可以用更好的方法解决此事,如此一来也免受刀兵之灾”
“嗯?卢爱卿不妨直言!”
李渼闻听卢匡似有解决之法,于是眉头微蹙甚是期许的询问。对于李渼而言,虽然十分气愤河朔三镇如此猖獗,但是他也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时机。他刚登基为帝便要动刀兵之灾,若是此次兵伐河北能够顺利平叛,那他这个年轻的皇帝威望上便可以镇住各地的藩镇势力。
可若是此次贸然讨伐河北三镇以失败而告终,那他这个皇帝就会更让各地藩镇有不服之心,甚至会有觊觎之意。李渼不是毫无谋略的人,因此在这件事上若是能够更好的解决办法,他是不会任性胡为的。
见李渼终于情绪平复了,卢匡这才郑重回禀道:“既然河北三镇节度使皆言安乐王应为天子,不如釜底抽薪断其底蕴,到那时即便三镇节度使再如何嚣张,也名不正言不顺”
卢匡所说的安乐王就是当初的太子李凗,如今李渼登基大赦天下之时也敕封李凗为安乐王。其意是让李凗安分守己做个太平王爷,不过仍旧幽禁在京城未有分封外地。
李渼见卢匡提及安乐王李凗心中不禁一动,对于李凗这位兄长他可是又敬又恨。他已然知晓当年崤山的暗杀就是李凗默许的,因此至今未有去探望过这位兄长。平日里李渼对于安乐王李凗也很是忌讳,故而无论后宫还是朝堂,极少有人敢当其面提及安乐王李凗。
“卢爱卿之意是”李渼略作沉吟继而沉声问卢匡,其实他已经明白卢匡话中之意,只是介于此事较为敏感,于是便揣着明白装糊涂。
“以微臣之见,当年安乐王意图逼宫已然犯下滔天大罪,此后圣上宅心仁厚于先帝面前替其求情,故而才得获重生。圣上对其可谓仁至义尽,如今河北三镇节度欲要起兵,其根源皆因安乐王。因此只要安乐王不在,一切也就会烟消云散!”
“混账!出此之外就别无他法了吗?”李渼一听果然是要让他杀了李凗,于是一拍龙书案冲着卢匡怒喝道。
卢匡见李渼对此番建议未予采纳,于是便向一旁的令狐绹递了一个眼色。令狐绹会意的点了点头,旋即移步上前进谏道:“启禀圣上,微臣认为卢大人此番提议甚好。圣上当知若是战火一起必会生灵涂炭,兵马粮草调度皆是劳民伤财。若是以一人之命使得我大唐免受战乱之苦,微臣以为此乃上上之策,因此微臣附议卢大人提!”
令狐绹这番话入情入理,使得群臣也觉得颇有道理,就连白敏中与魏谟也颇为认同卢匡的建议。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实在不宜妄动刀兵,若是安乐王一死河北三镇节度便师出无名,届时便可让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如今其余三位宰辅俱以认同卢匡这番建议,李渼最后对此也未有反对。他也深知若是以一人性命换得短暂喘息之机,也不失为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而就在李渼欲要传旨刺死安乐王之时,一直隐于群臣之中的陈浩终于说话了。这些时日陈浩只要是上朝,就一直沉默寡言浑浑噩噩。起初群臣还甚觉陈浩此举怪异,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浩一直如此,于是群臣也渐渐的将他遗忘,如今这个被冠以木头的陈浩终于开口说话了,这倒是让群臣为之一惊。一更。by:89|10054305》
第五十三章 争议已起
第五十三章争议已起
如今朝堂之上对于河朔三镇的应对之策,让陈浩再也无法沉默下去。只见陈浩从群臣中移步来到殿中,双手微合躬身禀道:“启禀圣上,微臣有话要说!”
陈浩这一开口让群臣为之一怔,没曾想这久未开口的木头竟然说话了。一时之间群臣都在思量,今日陈浩开口说的究竟是什么。而群臣之中唯独卢匡脸色有些阴郁,在瞥向陈浩之时眼神之中多了几份凝重。
李渼见一直未有说话的陈浩,竟然今日主动开口进谏于是不由喜上眉梢。这些时日李渼明显的感觉到,陈浩与他的关系正在渐渐的疏远。如今陈浩对河朔三镇有进谏之言,李渼便喜形于色问:“少傅有话但说无妨!”
陈浩躬身称是之后,便郑重说道:“方才卢大人所言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然而圣上可曾考虑,将来您会背负弑兄之名?即便我大唐上至群臣下至黎民百姓,皆认为圣上此举乃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千百年之后呢?届时谁会去深究圣上的无奈之举?如此一来世人皆会认为圣上无容人之量。毕竟当年晁妃与安乐王谋害圣上,却是世人皆知之事”
嘶!
群臣未曾想到陈浩不出口则已,这一出口就直言不讳。这番话敏感之语换成是别人,是绝对不敢在朝堂之上说的。当今朝廷恐怕也只有这位陈尚书,敢在李渼面前直言这些话。
而闻听陈浩此言的李渼,也不禁心中暗自一惊,随后沉吟片之后却露出一丝苦涩。思忖当一位明君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须得事事顾虑周全。他何尝不知此举会被世人所诟病,这也是他为何一直等群臣极其附议了他才做出决定。
见李渼脸色不停变幻,陈浩又接着道:“若是圣上今日将安乐王刺死,岂不是中了他人之奸计?”
陈浩此言一出顿时引得群臣议论纷纷,这所谓的奸计又是什么?此刻李渼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疑惑的问向陈浩:“少傅说的莫非是敌人有意为之”
“正是!圣上不妨试想一下,如今安乐王被幽禁于京城又何来机会谋反,而河北三镇节度使不过是以此为噱头,其意是欲让圣上左右为难罢了!若是圣上不刺死安乐王,那就给这帮贼人增添了叛逆的理由”
就在陈浩要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卢匡却突然打断道:“陈大人说了这么久也未见有新意,还不是因为安乐王是河北三镇节度起兵的源头?”
卢匡的突然横插话语让陈浩很是不悦,于是便揶揄冷笑道:“本官在向圣上进谏,卢大人此刻打断本官是为何意?卢大人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如此不知尊卑?卢大人此举是藐视圣威还是在无视本官,嗯?”
这连续三问将卢匡问的是胆战心惊,顷刻之间额头已渗出了冷汗。方才他不过是情急之下才追问而出,却未曾想到陈浩多日未曾言语,如今口舌仍旧如此了得。于是慌忙向李渼解释道:“圣上明鉴,老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言语虽然唐突但绝无藐视圣威之心!”
“哦?那以卢大人之意,就是在无视本官了?本官身为少傅官居二品之职,你不过是三品宰辅竟然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陈浩双目微眯深含戏虐之色问道。
“这”这一次可是将卢匡死死的逼进了死胡同,他竟然忘记了陈浩除了官居刑部尚书之外,还拜封二品太子少傅。
自从